感官的美：论陈志鸿《腿》的感官书写

袁敏

摘 要：陈志鸿的《腿》表面上是在讲述同性爱、恋童、异族的三层冲突，但第一层的解读最多。其实还有第四层解读，即感官的描写所延伸的无限想象。本文尝试解读陈氏的感官美学意蕴，由一双腿为引子，从触觉、嗅觉、听觉与视觉方面来分析其感官刺激与欲望叙事。

關键词：陈志鸿；腿；感官描写；欲望叙事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677（2018）5-0071-05

引言

“凡是意在传达人性中一种普遍的情怀，就是艺术的意念；而凡是意在刺激观赏者的神经以引生一种神经系统的条件反应，那就是色情或煽情的意念。”①陈志鸿的《腿》，它是属于前者，虽然文本中描写了不少露骨画面以及欢愉的过程，然而它却能让我们生发出故事中的悲剧美、情绪上的抑郁苦闷、因得不到爱而生的孤单寂寞，这种能够触及到人生命心灵的感受，便称为艺术之美。

同志小说绝对不是色情小说，反而是偏属于情爱小说。色情和情爱之间的差异，并没有标准的定义，因为这是完全在于我们了解的程度上。就如字面上的理解：色情是重色，情爱则重情。说白了，色情就像是赤裸裸的生理需要和生理活动，情爱则是暧昧性的挑逗，一种爱与性、灵与欲的性福体验。而这篇《腿》恰恰是属于情爱类的小说，它是由真实的心灵体验和情感的升华构成的。

文学可以是同志渲泄情感与表现真我的安全方式，但我们同样也可以在文学作品找到一套异性恋霸权所建构有关同性恋的认知与话语系统。在异性恋霸权操纵的社会中，同性恋不是一个思想与行动的自由主体，他是一个异化的他者，是一个被研究、书写与想象的对象，一个被表述的他者，在文学创作里可以是一个神奇的异类与有趣的题材。②这一文学的写作方式，呈现了逐渐明晰的美学追求，亦呈现了正负两面的现时效应与文学史影响。③

张北川学者在其《同性爱》著作中认为，在对性伴侣的选择拥有充分自由的条件下，一个性成熟的个体如果具有明显或强烈的指向同性的性欲或同时存有主动的同性性行为，方可视之为同性爱者。假如个体仅有偶然的同性性行为，但有关性定向的自我意识模糊，可视为同性性行为，而不宜简单地判定其为同性爱者。④本文赞同张学者的观点，认为“同性爱”有明显的自我性向定位以外，词汇本身还较为柔和。以下将以“同性爱”一词替代“同志”和“同性恋”。

多数以同性爱为题材的作家会把作品里关于欢愉细节或身体器官的书写以各种手法将其以唯美掩饰，马华文学作家陈志鸿的《腿》也是这样。本文尝试解读陈氏的感官美学意蕴，从触觉、嗅觉、听觉与视觉方面来分析其感官刺激与（同性爱）欲望叙事。这样的写作姿态不仅是个新颖的点子，同时给我们带来了感官上的享受，以及能在想象中慢嚼细品当中的美好。

感官美学意蕴

《腿》，顾名思义是以“腿”为主。“腿”贯穿了整篇小说，是人类肉体的意象，也是人类的代步工具。根据福柯的说法，他认为：“身体”不是就概念意义而言的，身体是活生生的具有生命和审美快感的肉体，是具有激情、欲望和冲动的身体。“身体”是有肉体结构的有生命的身体，是有生命的冲动、激情、欲望的身体，生命是身体的重要内容。⑤肉体不是一副空壳，而是一个有着生命、激情、欲望和冲动的身体，它是有知觉的，能让人在一触之际就引发出无限的感觉。就像这篇小说一样，一双看似平凡无奇的腿却带出了不同层面的故事。

文本中所出现的身体意象只有腿，而全篇都围绕着如何以腿来带出种种的故事情节。当然，也少不了（同性爱）欲望叙事的部分，作者时不时都用一些隐喻词语以及不明确的写法来暗示我们一些身体器官和欢愉的过程。换个角度来欣赏，隐喻也有其本身的美，这样的叙事方式总比坦诚相见的叙事方式来得更能吸引我们的好奇心，也能够让我们在舒适的情况下去发挥丰富的想象力来推断小说中的情节。

教授与男孩的社会阶层都不同，一个教授，一个是中学生。文中说道：“那妇人逢人介绍‘是孩子的老师……”⑥、“……上他一周一次的星期五绘画课，……不为他大学讲师的身分所惑”⑦以及“……出现在美术系办公大楼……”⑧从上述例子中就可得知教授的身份其实是某大学的美术系讲师，而男孩：“面试时穿校服”⑨以及“……你穿短裤的学生又来了……”⑩身穿短裤校服的都是属于中学低年级的学生，也就说明了男孩是个正处于青春期的中学生。

年龄也是这两人的关键，小说中的锡克族教授的年龄在作者笔下被毫无掩饰地写得一清二楚：“一见他这个四十二岁的人……”{11}至于华族男孩，作者则略微带过他的年龄，并不明确的加以叙述。男孩的年龄可以“……民间各源流的中学可以无限量地供应新货……”{12}作为推断，大约是在十三四岁的中学生。是因他俩是师生关系。 当他们要做肢体接触的那一霎那，就会出现了这么一副处处对比的情景：“先生之手原是紫褐色，毛发又密（加深了颜色）搭眼前人腿上：腿益白，先生手益黑；年轻的腿益年轻，年老的手益老。”{13}锡克族男人与华族男孩，各自都来自不同的种族，自然地，肤色也就会有所差异。锡克族天生拥有黑色的皮肤，身上的毛发也特别浓密；而华族则拥有较白的肤色。

“《腿》的确非常突兀，同志、恋童、异族。我当初一想到能有此三层冲突就很开心，结果，大部分人都停在第一层的阅读：同志。”{14}是作者陈志鸿在与编辑部的问答中所谈。然而，从中还有第四层解读，即感官的描写所延伸的无限想象。同时，这些想象中蕴含着美学与（同性爱）欲望叙事，无形中成了在第四层里有着第一、二、三层的纵横交织，造就了这篇小说的美感。

（一）触觉：碰触的火花

触觉是最原始的一个厮磨的方式。因为性交合动作的本身，就是一种厮磨的动作，而最关紧要的便是触觉。人体皮肤是一切知觉官能的基础，而性的知觉又是最古老的各种知觉之一。所以性的知觉，必然的是一般触觉的一个变通，并无特别的所在。所以触觉在一切感官之中是最缺乏理智的，同时也是最富有情绪的。{15}触觉能刺激与促进性之间的互相交合，少了触觉就少了感官上的刺激。

从双腿的相碰，至用手去触碰腿，再到身体之间的摩擦，没有一处是碰不着的。双腿间的硬碰，让两人都有了欲望，尤其是教授最为明显。用手去触碰男孩的双腿，呈现出教授是个恋童癖者，而造成他有恋童情结的是双手所触碰到的腿。一对一密授的泳技，难道就真的只是泳技而別无其它了吗？这惟有文中的男孩才知道。浪就算怎么再袭，照理说，身为游泳教练者就应该先把学员给带到岸上加以解说如何应付浪潮，但教授却以另一种方式来趁机把男孩给抱住了。以上这些情节虽然是无形的，但是只要把想象空间设在文本的框框内，就会不难发现，男孩与教授的这一种厮磨方式，全都是带有隐喻的成分。而这些隐喻的成分正是触动了神经，乃至于让教授有了冲动的感觉。

（二）嗅觉：记忆的呼唤

嗅觉是从触觉分化而来，所以所传达的知识也多少有几分模糊不清，可它所牵扯到却是各种各样的情绪作用。嗅觉的特点看似模糊又看似无用，但它在模糊中却有它特殊的功能，在无用中却与动物的生存有着十分关切的联系。诸多作家认为唯有嗅觉才能从一切知觉中最配叫做想象的知觉。因为嗅觉最强的是接受暗示性的力量，最丰富的是能唤起远年记忆和浓厚情绪的力量。一样一个官觉，只有它所供给的印象是最容易改变情绪的，也能使得受刺激的人当时的一半反应或态度有呼应。所以人的情绪往往特别容易被各种香臭之气所影响。{16}别怀疑作者的写作能力，我们的确能从文章中嗅出一些什么味道来，而作者就做到了这一点。

男孩总是话不多，大概也是紧张后事如何，拿了他一个枕头（也不嫌老师的一切不常换洗），趴下了身子，腿长长地往后伸去，交叠成一副鱼尾，等捕鱼人背后下网。{17}

在文章中，作者特别强调了教授的枕头不常换洗，然而男孩却毫无嫌弃之意，还顺道地趴下了身子。可想而知，教授不常换洗的原因会不会是他想缅怀过去的欢愉生活？还是过去曾有无数个男孩所残留的余味呢？假设教授是因为想缅怀过去而不常换洗枕头，理论上说到嗅觉能唤起往年的记忆，为了保留无数个前任男孩被“疼爱”后所残留的余味，因而才有此一举。换个角度来看，或许教授是要让现任男孩知道过去还有很多的前任男孩被带回来，经历他所要经历的种种而选择不常换洗枕头，目的是让男孩能安份地借着微薄的余味当味觉依靠，让自己能安心地让教授好好疼爱。

（三）听觉：美丽的误会

听觉是人类耳朵接听外来信息的一种管道。人类和动物有着共同的发育特点，就是，一到了春机发陈的年龄时，喉头和声带都会有所变化，它们都要经历一番显著的性的分化。而这种分化和性选择以及性心理的发展是紧紧相连的。{18}在这里，我们是无法忽略听觉的享受。一个有想法的作者会试图让自己的作品给我们带来无限的快感，好让我们能慢慢地去享受之，品尝之。文中提及：

男孩还不是依了自己当初的要求（先生要学生都称他“哥哥”），娇滴滴叫一声‘爱力克哥哥。天知道，那小家伙究竟懂不懂马来文‘哥哥一词另有‘丈夫之意？是‘哥哥，有时听那小家伙是‘丈夫‘丈夫那样唤他。要命。{19}

这一种听觉有着让教授独自乐在其中的感觉，一个词有两种不同的意义。不晓得是男孩的马来文差还是教授故意没交代清楚，才会让男孩不停地以“哥哥”来称呼教授，但是听在教授的耳里却说“丈夫”的意思。原来，男孩并不是第一个如此称呼教授，而只要是教授门下的学生，个个都有“机会”称他为“哥哥”。殊不知，当中有哪几个男孩是从“哥哥”一词演变成“丈夫”一义的呢？一场美丽的误会就因唤者无意，听者有意而产生了。

（四）视觉：衬托的唯美

人类和动物都要通过眼睛才能看清楚世间美好与丑恶。在自然界里，人类认为最美丽的东西全都和性现象和性冲动都扯上连带或因果的关系。当我们看见了认为美丽的东西时就会自然地产生愉快地感觉，而接下来就会采取行动来表示我们的愉悦。{20}而在这部作品中，少不了有些视觉唯美的画面，它起着刺激中年男人与年幼男孩之间性欲的一种互动。中年男人把年幼男孩视为一件美丽的物品，其他外来的唯美视觉享受只不过是在衬托着男孩的美，而男人在欣赏了这些外来的唯美后就对男孩进行下一步的举动。

作者是在为教授和男孩结合以前做了一些铺陈的伏笔。从阅读报纸到庭院结果引来鸟儿的情景，又从鉴赏塞尚的画作到等待时机下手，再从拉拢好窗帘以掩盖室内情景到脱下男孩的衣服作进一步的身体接触，没有一个是能脱离之间的联带关系。教授每每与男孩发生亲密关系之前都会有一些美丽事情的因素在给其后的交欢种下果子。这一切的一切美丽的情景都存在着让教授感觉愉悦的因素，慢慢地刺激了教授的冲动，尔后就变成了与男孩之间一种欲望的互动。

（同性爱）欲望叙事

“根据弗洛伊德的说法，‘情（性）欲原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从人出生的那一刹那开始，它就已经存在，而且此时建构性欲的‘力必度（Libido）是以一种个体状态的自我情欲存在，既不属于男性也不属于女性，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多元变态体（Polymorphously Perverse）。”{21}就像文中提及的“先生比谁都清楚，是体内那股无处可去的利比多将男孩牵引至此，供他这位老手驱出。他的大智慧懂这小家伙又要什么了。”{22}然而，在异性恋社会的环境中，同性爱欲打从一开始就被否定。因此，在同性爱作品中，读者常常会看到不少关于欲望的书写，皆因作者都把这些欲望给文字化了。

性，究竟是什么？心理学家麦图格教授对“性本能”下了一个定义：“性是复杂的、由先天组织成的、身心两方面都有关系的一种倾向，包括三个部分，一是识的，二是感的，三是动的。”{23}性，是由三个层次形成的，就像是教授与男孩的交往过程一样，从相识、有了感觉，尔后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这也就是教授对男孩的“性爱”延伸表现的一种。

据《性心理学》一书里指出：当触觉和其他知觉所累积的欲望达到相当的成熟度后就会把积欲的现象给集中在性器官上，随之而来的便是解欲的现象。身体自然就会进入了充血的状态，在脸红的同时也有使得性器官有所变化。

文中作者以“某个部位”和“奇异站挺”来暗示男性器官及它在受到某种刺激后的生理反应。显然，教授在经男孩的那一小小的碰撞后，使得其有了生理反应，甚至是有了性冲动。这就印证性本能概念的真实，但是能激发教授性本能的是个男性而非女性。

显然，手指对于同性爱者来说，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工具”，特别是食指和中指。教授很是替男孩著想，深怕伤了幼嫩的他，所以先做好事前的准备功夫。作者在这里只是用手指来暗喻着教授和男孩是如何在“工具”的借助下发生关系的。

文中提到：“男孩笑，唇上薄下厚，下唇时时充血着：是的，完美的口腔，完美的入口。”{24}到底“完美的入口”指的是什么呢？我们认为教授与男孩除了有后入行为以外，还替教授进行了口部服务。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教授看到男孩时，就端详了他那么久，还用“完美”一词来形容男孩的嘴巴。

冒尔（Moll）认为在性冲动中有分两个部分：第一为“解欲的冲动”（Impulse of detumescence），是让性器官只发挥一种功能，即男人精液的射出；第二为“厮磨的冲动”（Impulse of contrectation），是迫使两个不同性别的人做出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接触。{25}惟有这两者之间的结合才能达到完美的欢愉，因此文章中也描写出了教授对于性的渴望以及性器官的反应，甚至把欢愉过程也给写了出来。

作者在这部作品中并没有很露骨地去描写教授和男孩欢愉的情节，他只是略微带过，点到为止。“男孩由他背后环抱过来，从不正视他，由他解开层层‘保鲜纸，常常紧要时男孩声音发抖……暗中带泪用手上下雕塑眼前人。”{26}“保鲜纸”指的就是男孩的衣服，而“雕塑”正是形容欢愉的过程。作者这种看似开放却又保守的写法让读者就可以从异性恋思维中跳脱出来，尝试去揣摩幻想同性爱者之间的欢爱之事。

男孩在懵懵懂懂之下被教授以教游泳为借口，而“开车到两公里以外人烟稀少处的沙滩，至少，城中人鲜知一大段林间小路之后，竟是藏有一片堪称洞天福地的沙滩，容得下身体初会的两人。”{27}这其中的原因是：“陪男孩上大学的游泳池是不行的，耳目众多，泳技只宜一对一密授。”{28}其实，读者不难看出教授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泳技真的只是适合一对一的密授吗？还是，除了泳技，还教了男孩什么样的技巧吗？再不然，泳技只是个幌子，教的却是别种技能？可以看出教授只是想和男孩在只属于他俩的空间里独处，最重要的是，教授有意要诱骗男孩进行第一次的身体交会。

依照师生的关系来看，教授本是不应该在男孩站不稳时直接扶住他的腰，反而是先按着其肩膀，让他能在浪袭时站得稳一些。但教授非但没那样做，倒是手一伸就扶住了男孩的细腰，再把他（美人）横抱在自己（英雄）的胸前。教授以学浮水为由，让男孩的一双腿夹好自己的粗腰和胯下，进一步地进行身体上的接触。他们在海中做了些什么事呢？没人知道。男孩除了学习泳技之外，还学了什么呢？不可告人。作者只是淡淡地描写，让读者慢慢去猜想。

就好像与男人风流一样，教授会在每一次完事后给男孩十零吉当酬劳，男孩试着拒收，不过教授以“给你买颜料”的理由一再说服了男孩。然而，这个酬劳就像是个警告，要男孩不能把这件事给说出去。或许，这还有另一种涵义，就是教授纯粹只把男孩视为一个泄欲工具，在饥饿的时候还能有个猎物来解解馋。

结语

感官会说话，我们能从感官描写中找到非常独特的感受，每个人的主观和客观的感受能延伸出不同的想象空间。这感官的享受造就了整篇文章的艺术美，更为突出了教授与男孩的藕断丝连关系。进而让我们在阅读文章时能凭空想象及感觉作者所制造的感觉刺激。

一双“腿”就是整部作品的指引，从中带出了同性爱情感、恋童情结、异族恋情以及感官美学与欲望叙事，那少不了的是一笔又一笔的描写给我们带来感官上的种种抨击。作者通过隐喻和唯美的手法将欢愉过程与身体器官给描绘出来，不论有意识与否，都能让我们从中想象并细细品味那些若有似无的感官刺激。这样的写作手法不仅能带给我们感觉上的刺激，同时也不会有一种赤裸裸的欢愉呈现而破坏了整部作品的美感。作者在描写过程中点到为止，营造了无数的神秘感，让我们自行想象剧情的后续发展。

① 曾昭旭：《文学的哲思》，台北：汉光文化事业有股份有限公司1984年版，第95页。

② 许通元：《有志一同：马华同志小说选》，吉隆坡：有人出版社2007年版，第7页。

③ 曹惠民：《台湾“同志书写”的性别想象及其元素》，《华文文学》2007年第1期，第49页。

④ 张北川：《同性爱》，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1994年版，第48页。

⑤ 转引自张雷：《福柯的身体观》，东南大学2007年版，第3页。

⑥⑦⑧⑨⑩{11}{12}{13}{14}{17}{19}{22}{24}{26}{27}{28} 陈志鸿：《腿》，台北：印刻出版有限公司2006年版。

{15}{16}{18}{20}{23}{25} 〔英〕霭理士著，潘光旦译：《性心理学》，新华书店1987年版，第41-42页；第52-53页；第61页；第65-66页；第16-17页；第18页。

{21} 转引自沈俊翔：《90年代后台湾同志小说中的同志主体研究》，台湾国立成功大学硕士论文，2004年版，第93页。

参考文献

1. [英]霭理士著，潘光旦译：《性心理学》，新华书店1987年版。

2. 曹惠民：《台湾“同志书写”的性别想象及其元素》，《华文文学》2007年第1期。

3. 陈志鸿：《腿》，台北：印刻出版有限公司2006年版。

4. 沈俊翔：《90年代后台湾同志小说中的同志主体研究》，台湾国立成功大学硕士论文，2004年版。

5. 许通元：《有志一同：马华同志小说选》，吉隆坡：有人出版社2007年版。

6. [美]雪儿·海蒂，林瑞庭等译：《海蒂性学报告：男人篇》，海南出版社2002年版。

7. 曾昭旭：《文学的哲思》，台北：汉光文化事业有股份有限公司1984年版。

8. 张北川：《同性爱》，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1994年版。

9. 张雷：《福柯的身体观》，东南大学2007年版。

（责任编辑：黄洁玲）

Abstract： On the surface， The Legs， by Tan Chee Hon seems a story of three levels of conflict involving sexual love， pedophilia and ethnic minorities but most interpret it at the first level. It goes without saying that there ought to be a fourth level of unlimited imagination extended in the description of sensory organs. This paper is an attempt to interpret the significance of Tans sensory aesthetics， with the legs as a primer for an analysis of the sensory stimulation and narrative of desire from the angles of tactile， olfactory， hearing and visual sensations.

Keywords： Tan Chee Hon， The Legs， a description of sensory organs， narrative of des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