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白夜行》中象征性隐喻的作用

2018-12-15 08:55夏澜绮
青年文学家 2018年29期
关键词:人性

夏澜绮

摘 要:《白夜行》被视为日本作家东野圭吾作品中的无冕之王,也是东野圭吾恶女系列之一,在小说中作者构建的女性形象,完全颠覆了读者对日本女性的一贯认知,出现在作品中的不再是温婉贤淑的日本传统女性,而是充满了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女主角,当然,她们性格的形成必有其深层次的原因,让读者憎恨她们的同时,也无不对其充满了悲悯之情。作者更是通过缜密惊险的推理案件与无望却坚守的凄凉爱情,试图对日本社会扭曲人格的法律及阴暗面进行探索和分析,说到底还是在为探寻人性关怀寻找心灵的出路。

关键词:《白夜行》;人性;雪穗;亮司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9--01

一、探寻人性关怀的道路

已经年过六十的东野圭吾从未停止过写作,笔耕不辍地一部接一部地推出新的作品,从早期的《放学后》到中期的《秘密》、《白夜行》,再到近期的《解忧杂货店》,作品的主人公形象饱满、立体,善恶美丑尽显其中。他曾在访谈中提到:“人性的独白,社会的炎凉,这些是人类永远需要关注的命题。”作为日本著名的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作品不仅表现出其优秀的推理叙事技巧,同时反映出在社会变化下复杂而深刻的人性,作为男权主义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日本国,东野圭吾也从未放弃过对女性思想和行为的关注,而《白夜行》正是以其独特的视角,描写一个女人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过程中,外界环境对她的身心造成的巨大影响,小说中虽有生死暴力,但从情感上确实难以断定孰是孰非,我们只能从人性关怀的角度出发,沿着作者的笔触,去探寻属于自己内心的那座衡量道德的天平。

二.黑暗之花与她的守护之光

(一)唐泽雪穗——活在白昼的黑暗之花

雪穗作为《白夜行》的核心,因为童年所受的刻骨伤害,让黑暗占据了她的内心,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大概就始于此,即使年幼,也懂得如何消灭损害了自身利益的“绊脚石”们,在读者看来,这是极其可怕的黑暗内心,但作者却赋予了她看似童叟无欺的外表和光鲜亮丽的人生,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这一形象更加饱满立体。

1、黑暗与绝望的童年

雪穗的人生有着坚定的方向,她存在的全部意义,似乎都是为了摆脱“黑暗悲惨的童年”。她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在为她的目的服务,她用无辜人的性命来强化自己的控制力,让自己获得暂时的安全感,远离童年的黑暗和绝望,但童年的伤害可能从未离她而去,永远如影随形。

2.人性的无情与贪婪

七情六欲已经被黑暗吞噬,她感受不到善恶、是非、悲喜 ,她对亮司的利用,对旁人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种病态的偏执,正因为有了童年时期的惨痛经历作铺垫,使得读者无法从道德角度去批判雪穗的贪婪和无所不用其极是对还是错。

3.纯真的童年与绝望的枷锁

雪穗的童年是最令人同情的时段,但曾经的创伤并不能作为她日后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借口,正是童年时期的遭遇成为束缚她的人性枷锁,始终无法摆脱童年的阴影。成年后的她将这一悲惨遭遇化作怨气、私欲以极其自私的方式强加于他人身上,直到亮司死去,恐怕她也未能放下心中的积怨吧。她选择让心灵陷入混沌的泥淖,以消耗自我的精神让他人也陷入精神的混沌中,即使读者选择原谅她,可是她自己大概也不能实现自我救赎了吧。

(二)桐原亮司——深陷黑渊的守护之光

亮司是全书中最具悲剧色彩的人物,他既阴沉黑暗、麻木不仁,又丧失自我、悲恸挣扎。他把心中唯一的爱都给了雪穗,也是雪穗灰暗人生的一抹光亮,在内心深处也渴望着爱与温暖,最后用生命守护了那朵黑暗之花。

从小畸形的家庭关系让亮司很早就失去了儿童天真,长大后的亮司则成为雪穗除去障碍者的“工具”,只要雪穗有需求,亮司就不惜一切后果和代价去伤害他人。这样扭曲的人格跟他的成长环境关系密切,因为父亲的罪过,亮司对雪穗有着很强大负罪心理,加上他对她扭曲又不见天日的爱,让他丧失判断能力,无视雪穗的罪行并帮助她犯下许多罪错。随着雪穗欲望的增长,亮司的罪行不断增加,以至于到了无法掩盖和挽回的地步,最终徘徊在绝望边缘的亮司,落入了黑暗的深渊。

三.多视角的写作手法与碎片化的故事情节

全书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进行叙述,作者作为一个旁观者存在着,让男女主人公始终处于“被注视”的地位,能更客观、公正讲述故事。一开始,男女主角的身份都是通过警察的视角展现,在之后的情节安排中也是通过秋吉雄一、园村友彦等人来展现的。

小说以一个个零散的事件行文,牵涉其中的人也各有不同,但每个看似互相无关的事件无不展示出作者非凡的设计功力,它们与中心事件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表面看似凌乱,但却完美地通过碎片化的信息拼合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用象征性隐喻的手法表达“白夜行”的深刻含义,虽为白天,实则内心罪恶如黑暗深渊一般地带着躯壳行走着。桐原亮司认为他的人生就如同在白夜中行走。小说中也运用了带象征性词语的语句,如雪穗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这里“代替太阳的光”象征着亮司;“黑夜”象征着两人阴暗的罪恶。

《白夜行》是用最阴暗的罪恶去描写那最绝望而彻底的爱和奉献。这两个双手沾满罪恶的人,也曾渴望着如剪纸人一般手拉手在阳光下散步,但他们只能在彼此的光亮照耀下的黑夜中艰难前行。作者正是用象征性隐喻的写作手法展现了他对人性的关照,试图通过小说中主人公的命运找到一条人性的出路,但对于復杂的人性来说,确实并非易事。

参考文献:

[1]杜丽丽,《白夜行》人物形象创作的表现特色,黄河科技学院,2016.

[2]石宝光,从内视角看《白夜行》中桐原亮司形象,云南师范大学,2017.

[3]邱晶,杨深林,被放逐的幸福——论东野圭吾《白夜行》的人物形象,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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