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沉浸与审美教育
——谈美术馆空间的影像互动与公共教育

2019-01-02 12:59杨晓影
艺术评论 2018年10期
关键词:梵高感官美术馆

李 彬 杨晓影

[内容提要]“沉浸感”一词近年来被广泛提起,起源于游戏领域,后来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兴起与应用,包括影视娱乐和文化旅游在内的各行各业纷纷试水,尝试将虚拟影像带来的“沉浸感”与行业特色相结合。美术馆是对公众进行审美教育的重要场所。笔者认为,影像进入美术馆后带来的“沉浸感”是吸引更多观众进入美术馆的良好机会,本文意在分析传统美术馆空间加入影像沉浸后,如何给观众带来跨界体验并提升观众的心理感受,以此探讨美术馆空间内影像互动与公共教育的关系。

在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与当代文化的互动发展过程中,传统意义上的美术馆作为进行艺术熏陶、丰富精神生活的重要文化场所,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20世纪60年代录像艺术的诞生使得影像从此进入美术馆,之后随着计算机和数字影像的产生和普及,影像介入美术馆的形式也更加丰富,为当代美术馆带来新的发展空间和呈现方式,同时也为观众拓展了新的观看方式、信息获取渠道以及新的艺术活动体验模式。

影像为美术馆带来的是与传统艺术(绘画、雕塑等)陈列与展览最显著的差别——沉浸感。沉浸感是近年来备受热捧的一个概念,指的是“精神的全神贯注,是从一种精神状态到另一种精神状态的发展、变化和过渡的过程。通过创造一个大图像空间或建模人工地形,将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相结合,仿真声音、质感、触感、温度,新媒体艺术家们意图减少观众与被展示物体之间的审视距离,向观众传达一种存在式幻觉,为观众建立虚幻世界,营造最强的沉浸感”。“沉浸式体验(Immersive Experiences)”热潮的重要技术推动是虚拟现实(Virsual Reality,简称VR)技术的发展与运用,即利用当下高科技手段,用数字模拟的方式,模仿和再现现实,产生三维的虚拟世界,通过对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的模拟,让使用者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并具备共识性和交互性。

观众在美术馆的影像空间里所获得的是与过往完全迥异的经验,不再是传统的单一调动视觉去认识和感知艺术作品,而是在用影像及装置所营造的虚拟空间里,将观众的视觉、听觉、嗅觉甚至触觉等调动起来,辅之互动性与参与性的新技术手段,这必将是一种更新鲜、刺激、投入的跨界体验。同时,影像艺术这种独特的观展体验“沉浸感”与大众的美术教育密切相关。美育的目的并非是教授知识,而是培养观众的审美能力和审美意识。因而,沉浸式美术馆空间成为实施审美教育的绝佳场所。

一、跨界体验与影像沉浸

美国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认知和教育学教授、著名的发展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在1983年出版的《智能结构》一书提出了多元智能理论(简称MI理论),指出所有正常人拥有至少7种相对独立的智能形式。这7种智能为语言智能、数学逻辑智能、音乐智能、身体运动智能、定向智能、人际关系智能和自我认识智能。如果将多元智能理念运用到公共艺术教育中,可以把听觉、视觉、思维、表达等各方面联系起来,就可以发展出无限的可能性。2015年,中国美术馆在全国美术馆公共教育年会的美术馆之夜活动中举办过“旋律之美”跨界体验工作坊,引导观众用主观绘画元素——点、线、面和色彩,共同表现所听到的乐曲旋律,旨在让参与者体验旋律与色彩的共通性。中国美术馆公共教育部副主任杨应时指出,美术并不是单纯的艺术形式和狭义的概念,可以与音乐、舞蹈、戏剧产生关联,而各艺术门类之间本身也具有跨界的可能性,把艺术创作与欣赏中通感、联想的理念发展起来,会得到非同寻常的收获。

美术馆与影像的结合即是如此。美术馆空间内的影像为观众带来非同寻常的跨界体验,用多元智能理论来看,这是为公众提供艺术教育的良好手段。加纳德认为,在素质教育的知识经济时代,应该促进人的多种潜能的开发,其中包括审美的潜能。在影像进入美术馆之前,博物馆和美术馆的传统展览方式已无再多的可能性,在对于美术馆空间意义的拓展和促进与公众交流等维度上基本没有重大突破。观众在宽敞空大的场馆空间欣赏悬挂的稀疏的几幅作品,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抽离感和渺小感。一般来说,没有艺术专业背景的普通观众往往会因为距离感和生疏感选择不踏入美术馆,而去选择其他的休闲娱乐场所,无形之中将部分公众拒之门外。为了打破一味推崇逻辑思维和理性传统的模式,给更多的公众带来启发性的创造性思维以及审美的提升,担负着公共教育职能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必须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和定位,不能单纯承担艺术收藏和展示的神庙功能,而是要将重心从原有的‘艺术品’转向‘观众’本身”。在这种情况下,影像技术的产生和影像艺术的进入为美术馆的困境解了围。

同时,加德纳在1967年哈佛大学“零点项目”教育实践得出来的总结中提到:“一般来说,在任何情况下直接向学生讲授如何判断艺术的品味和价值是危险的,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个观点揭示了传统艺术教育的片面性。美术馆为了避免成为学校空间的复制品,更应该提供的是调动观众的多种感官和体验、启发艺术创造力的场所。基于多元智能理论这一核心理念开展公众教育,充分利用美术馆空间,将不同的艺术门类结合起来,在艺术欣赏和创作里充分调动多种感官,为审美教育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近日在故宫博物院开幕的展览《清明上河图3.0》就充分地将著名的传统中国画与最新的科技结合,利用4D影像等高新技术手段打造出宋代汴京城的场景。

《清明上河图3.0》展馆位于故宫箭亭广场,约1600平米,共有《清明上河图》巨幅互动长卷、孙羊店沉浸剧场、虹桥球幕影院等三个展厅,以及一个宋人文空间,从各种维度最大化地营造观展的沉浸感和互动性。观众可以在各个音乐章节的串联中,以第一人称视角体验北宋都城汴京的众生百态,成为长卷中的人物,横渡船舶如织的汴河,并在宋代的人文雅韵中唤醒文化的记忆。

有观众表示这与2015年同样在故宫展出的原作体验完全不同,这种利用高科技将《清明上河图》重新演绎的方式让人难辨真假,在浸入式的展览空间体验中,观众不再是剧情中的局外人,而是置身其中的参与者。通过360度的沉浸式体验和全息技术打造的剧场,有观众感叹道,“在里面嗑瓜子、喝茶,好像真的回到了宋代一样”。同时贯穿全场的具有东方美感的中国传统音乐,更是加深了身临其境的体验。这无疑是使社会大众接受艺术熏陶、培养其对中国传统文化浓厚兴趣的有效方式,为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提供新的思路。这种融合影像、剧场表演等艺术形式的高科技互动展览在国内甚至国际都是前所未有的尝试,克服了原作保存的难度和展馆接待的压力,使得世界上最著名的一幅中国书画作品以一种更接地气、更新鲜又更具备参与感的形式重新迸发活力,进入更广阔的的观众视野。相对于传统的展览方式,影像沉浸式的展览更加亲民、便利、老少皆宜,不同知识水平的观众也都会有所收获(图1)。

这种情景化的学习方式是真正能够促进审美教育的,通过有趣的、场景化鲜明的影像展览,调动观众的直觉感知,加深对艺术品的兴趣。用影像沉浸的手段,营造跨界体验,在未来的时间里对于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有着很强的现实性和实践性。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下,影像及影像艺术进入美术馆,使得美术馆改变了原有的单向传播和教育的模式以及与观众的关系,使当代美术馆成为一个社会的、精神的、生命需求的、富有创意的、能够体验参与的、能够包容差异的更为人性化的空间。

图1 清明上河图3.0高清触控滑轨屏[8]

二、影像沉浸与观众心理

“沉浸式体验”使人们在当下的情境中通过人体与空间中的物体交流、互动,从而感受多种感官的体验,模糊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差异,获得愉悦和快感。这种心理体验与20世纪90年代法国策展人、评论家尼古拉斯·鲍瑞奥德(Nicolas Bourriaud)提出的“关系美学”概念不谋而合,“它是一种将人类互动及其社会环境所构成的世界当做理论水平面的艺术,而不只是宣称某种自治或私密的象征空间”。这正是基于“受众体验”和“观众互动”的美学体验。沉浸式体验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基于此的艺术实践,观众在这个情境里经历了怎样的心理体验而达到快感的,是值得重点关注的内容。

沉浸式与心理学领域“心流(Flow)”一词所描述的状态类似,即个人精神关注于某种活动的感觉被定义为心流,心流产生时会伴随着高度的兴奋与充实感。一般来说,“沉浸式体验”包括人的感官体验和认知体验,是感性和理性情绪交融的过程。

观众在美术馆所营造出来的沉浸空间中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感官刺激。通过声音、图像、音乐、影像视频、合成动画或机械互动装置让人瞬间拥有对环境的新鲜感和熟悉感,这种反应模式其实就是“刺激-反应”,影像对审美主体的感官刺激,导致观众产生新鲜、惊奇、沉醉的身体反应。实际上,这是观众的观看过程被技术所操控的体现,被影像沉浸空间带来的“错觉”刺激之后的本能反应。这种感官体验是有时间性的,当观众长时间待在一个铺满麦秸的空间里观看影像也会逐渐熟悉这种陌生的体验,降低新鲜刺激的反应。其次是观众的个人经验也会影响体验效果。因此,感官刺激是影像沉浸空间能给观众最直接、最显著的体验,但是要让人回味无穷、产生更深一步思考还需要进一步的努力。

图2 花舞森林现场[12]

2017年在北京的798艺术区一度引起轰动效应的TeamLab的“花舞森林”展览就是利用电脑编程、传感器、投映、灯光、互动动画、音乐效果和玻璃组成的奇妙空间。这种掺杂互动、360°包围的影像给观众震撼、奇妙的体验,使观众成为作品的一部分,身体碰到投影出来的花朵,花朵会凋谢,与用电脑程序打造出来的梦幻虚拟花海可以实时互动,还能在空间里徜徉、自拍。展览在社交网络上走红,吸引观众纷至沓来。这种将艺术与科技结合的创意,在对观众带来多种感官刺激的体验上无疑是成功的(图2)。

需要注意的是,观众的认知心理过程在沉浸式体验中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但其实至关重要。对于美术馆空间内的影像艺术而言,在观众进入之前,只是一个“未完成品”,只有当观众观看、参与进去,这件作品才算是一件完整的艺术作品,审美过程才算是完整的。一件影像作品具有一定的叙事性和造型性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满足观众综合的审美心理需求也是尤为重要的。

图3 “邂逅梵高”体验展现场[13]

认知体验相对于被动的感官刺激来说更具备主动性,是基于感官体验上的主动的审美再创造,是在获得审美愉悦后,对艺术、心灵和宇宙人生的思考。正如封孝伦所讲:“视听是人进入精神时空唤醒审美的通道。视听,是人从物质生命活动转换为精神生命活动的桥梁。”对于美术馆而言,艺术教育是其非常重要的职责,只停留在感官刺激的娱乐消费层面是远远不足的,在打造影像的沉浸式空间时,美术馆亦或艺术家都要有深刻、成熟的考量,在为观众提供愉悦的审美过程的同时激发其精神思考,不能只停留在错觉体验和感官刺激的层面,这应当成为美术馆和当代艺术承担的使命。

三、影像沉浸与审美教育

审美教育最早是1795年席勒在《美育书简》中提到的。他认为美育是培养人的精神达到整体和谐的特殊教育。在笔者看来,美育作为一种人的教育,并不是旨在培养艺术专业的创作人才和传授艺术历史和知识,而是培养“生活的艺术家”。“他不是以艺术作为自己的职业,但却以艺术的、审美的态度对待生活、社会和人生,具体可表现在健康的审美观与较强的审美能力。”如李泽厚先生所讲:“看齐白石的画,感到的不仅是草木鱼虫,而能唤起那种清新放浪的春一般的生活的快慰和喜悦;听柴可夫斯基的音乐,感到的也不只是交响乐,而是听到那种如托尔斯泰所说的:俄罗斯的眼泪和苦难,那种动人心魄的生命的哀伤、也正因为这样,你才可能对着那些看来似无意义的草木虫鱼和音响,而低回流连不能去了。”

现代社会分工和规训越来越成熟细致,不同的机构承担不同的职能,学校是通过课堂和书本传递艺术的知识,美术馆当然也是实施艺术教育的重要场所,它为观众提供了一个感受艺术作品魅力的场景和空间,这种独特性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影像进入美术馆后,营造出来的沉浸感空间为美术馆进一步与公众交流创造了一次机会。从达达主义开始,20世纪的先锋艺术运动就一直围绕一个主题:联合艺术与日常生活的真实与平庸,杜尚和安迪·沃霍尔等人致力于推翻艺术高高在上的姿态,观念主义等流派更是突破了以往的艺术形式,相对于艺术家及作品和展示空间来说,观众的地位前所未有地提高,因此美术馆在连接艺术家、作品与观众方面的责任和使命更加突出。

事实上,美术馆中传统的艺术形式也会给观众带来沉浸感,但影像艺术与美术馆中传统的艺术形式不同的是,它所带来的沉浸感是参与性的,尤其虚拟现实制造的交互和参与,更加具有吸引力。观众在情境中参与学习,参与度和互动度越强,观众的沉浸感越强烈,对艺术作品的理性认知和情绪感知也会更加深刻,从而使教育效果也更加明显。正如Brown Collin和Duguid 在 1989 年一篇名为《情境认知与学习文化》(Situated Cognition and the Culture of Learning)的论文中提出的,“知识只有在它们产生及应用的情境中才能产生意义。知识绝不能从它本身所处的环境中孤立出来,学习知识的最好方法就是在情境中进行”。影像介入后的美术馆空间通过创设与实际生活接近、但又充满艺术氛围的情境,巧妙地把观众的感官活动、认知活动以及情感活动结合起来,并调动观众参与认知活动的主体性和参与性,进而激发想象力。艺术家蕴含在作品里的思考和理念便能更好地传达给观众。无论是何种艺术教育活动,都离不开情境,审美能力的提升赖以产生的背景就是情境。

2016年,全球首个以及唯一一个由梵高博物馆专家筹划、官方呈献的梵高体验展“邂逅梵高”(图3)在北京揭幕,“邂逅梵高”体验展讲述了后印象派画家梵高的生平与各个阶段的创作。梵高的画作被高度临摹并用数字还原出来,甚至将画作中的场景还原出来。坐在稻草堆上,观众仿佛走进了梵高的画作《丰收》(The Harvest)中。画作、信件以及梵高过往生活的场景通过空间的设计和影像互动屏幕重现出来,这种“沉浸式”体验展是了解梵高其人以及与他的创作世界进行深入交流的机会。正如梵高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表示,“只有让人们身处梵高的环境,才有可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综上所述,影像营造出来的美术馆的沉浸式空间成为美术馆拥抱公众的机会,时刻为公众着想才是美术馆发展的长久之计。“美育主要是一种非智力的情感领域,而其根本目的不在于使受教育者掌握某种技能知识,而是帮助其确定一种审美的态度和人生观。”影像沉浸为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和大众审美教育带来了新的生机,也势必会顺应未来美术馆“观众本位”的潮流,走进美术馆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但是要提防“沉浸式体验”过于强调感官刺激,从而走向娱乐消费之路。毕竟,盲目迎合公众趣味和过度娱乐化会使教育功能减弱,这也会为美术馆带来危机,只有有内涵、有格调、有思考的艺术才更有价值,也更有力量。

注释:

[1]〔美〕奥利弗·格劳.虚拟艺术[M].陈玲主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7:134.转引自金妹、罗旭君.从视觉静观至身体沉浸——当代实验影像观众的视觉审美嬗变[J].当代电影,2015(08):147.

[2]杭云、苏宝华.虚拟现实与沉浸式传播的形成[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07(06):21.

[3][6]〔美〕霍华德·加德纳.多元智能[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9:90.转引自曾繁仁.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与美育[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04):12.

[4]王钰、王文娜.美术馆公共艺术教育:让艺术真正走进公众的心里[J].艺术教育,2016(03):24.

[5][9]曹丽平.当代艺术语境下的美术馆空间[J].美苑,2013(04):18,19.

[7]故宫凤凰卫视《清明上河图3.0》国际博物馆日于故宫开幕_凤凰资讯[EB/OL]. http://news.ifeng.com/a/20180521/58385906_0.shtml.[2018-05-21].

[8]走进《清明上河图3.0》画中是一种怎样的体验_【快资讯】[EB/OL].http://sh.qihoo.com/pc/9569aefae5848289d?sign=360_e39369d1.[2017-05-21].在第一个展厅的左侧有5个不断滑动的高清触控滑轨屏,并且与观看者的身高比例相当,易于观众以较为舒适的姿态观看。

[10]尼古拉斯·鲍瑞奥德.关系美学[M].黄建宏译,北京:金城出版社,2013:6.

[11]常雷.“沉浸式体验”在视觉领域中的媒介传播及应用[J].设计艺术研究,2018(01):93.

[12]欢迎来到teamLab“花舞森林” 在科技的虚妄里什么是真实?_ 艺术中国[EB/OL].http://art.china.cn/huihua/2017-05/21/content_20001184.htm.[2017-05-21].

[13] 邂逅梵高体验展带你认识一个真实的梵高_展览信息_新浪收藏_新浪网[EB/OL].http://collection.sina.com.cn/exhibit/zlxx/2016-06-15/doc-ifxszmaa2064562.shtml.[2016-06-15].

[14]封孝伦.人类生命系统中的美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3:314.

[15]曾繁仁.审美教育——使人成为“人”的教育[J].贵州社会科学,2018(12):81.

[16] 李泽厚.门外集[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57:138.

[17] Brown.J.S,Collin.A & Duguid.P(1989).Situated Congnition and the Culture of Learning. Educational Research 18(1),32—34. 转引自祝辉.情境教学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05:8.

[18] 曾繁仁.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与美育[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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