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1Q84》中女性形象的特征

刘 芳

（南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江苏·南通 226010）

村上春树在日本乃至全世界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其作品中大量反映当代日本青年对未来的迷茫与内心中的孤独，更着重描绘出资本主义社会在高度发展经济时人们内心的丑恶。作者还在同类文学作品中描绘了战争、暴力、人们在战争中的艰难生存、女性在社会中的劣势地位，女性在不同年龄阶段的发展情况。在创作《1Q84》小说的过程中，村上春树对该小说的年代，以社会、文化等多方面角度深入分析其女性形象与特征，从而为女性社会研究提供一定参考价值。

一、村上春树及《1Q84》简介

1979年村上春树完成自己的第一部小说 《且听风吟》，到2017年为止，村上春树已经编写成功91 篇短篇小说与14 部长篇小说以及一些其它文学作品。小说中村上春树往往以男性视角对当代女性形象进行还原、印证与特色分析。日本所提倡的男权主义长期以来已经扎根在人们的心中，并体现于日本文学作品、经济领域、政治领域等方面。在此情况下，日本文学作品中常常对女性的社会地位进行深入描写，但这些作品中所描绘的女性往往不是反映女性价值与自我意识，更多的是体现作品中男性对女性欲望需求，由此塑造小说女性形象。因此，日本男性文学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往往缺乏女性价值观，更多的是以男性主义来对女性形象进行定位。《1Q84》的作者虽然对美国文学接触较多，但相对来说还是日本文化对他的影响更为深远，在日本文化血脉的传承中，村上春树的作品中同样带有男权思想。

二、《1Q84》中的女性形象特征陈述

（一）少女形象及特征解读

1.少女形象

村上春树所著的《1Q84》中有一位极为美丽的17 岁少女深绘里，她在阅读方面患有障碍症，在阿蓟的帮助下，深绘里通过口述，阿蓟进行编写，由此编写出《空气蛹》小说，并进行投稿。该小说在用词方面虽然并不恰当，但内容十分丰富，并在小松编辑的煽动下，天吾将小说进行改编后获取新人文学大奖。深绘里与天吾在某个周天去见教师时，由于天吾想起自己的童年往事从而冒出一身的冷汗，这时的深绘里便握住天吾的手，从旁人角度来看这幅场景十分温馨，但在天吾看来，深绘里对他并没有异性之间的喜爱。二人在吃饭时，由于深绘里外貌十分出众，饭店周围有很多男人偷看深绘里，这让深绘里感觉不自在。当天吾问深绘里是否有男友时，深绘里说因为不想怀孕，所以没有男友。从这一点来看，少女时期的深绘里并不希望自己的精神与肉体被异性沾染。同时，深绘里说自己不来月经，所以没有怀孕功能，我们可以认为这是深绘里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行为和抵触与异性发生关系的身体纯洁性保护行为。

2.特征解读

少女时期的青豆从客观角度来看，仍承受着来自家庭、社会的压力，但在诸多经历下，青豆潜意识中的认知形式被不断激发，尤其是在加入到某一项活动后，对自身的认知也在逐步提升。然而此种行为上的认知与少女时期的思想认知并未呈现出协同发展的局面，进而揭露出社会主义与个人主义之间的矛盾性。而从深绘里的人物刻画形式来讲，其对天吾的态度可展现为极美、极丑两个极端，正如“恶人的自赎总是让人唏嘘”一样，人物塑造也体现出真、善、美的深层含义，其不仅是一个人物刻画，更是一个人性符号的解读，内心行为与肢体行为的矛盾性，揭露当时女性心中复杂的心理特征。

（二）恋人形象及特征解读

1.恋人形象

小说《1Q84》女主角青豆由于父母信仰宗教，青豆也随父母一样在吃饭前进行祈祷，从而被身边同学疏离，一直没有自己的小伙伴。而该小说的男主角天吾的父亲则是一名收款员，天吾每周末都要跟着自己的父亲去进行收款，因而天吾在其他同学讨论如何安排周末时间时，他却十分落寞。在一节课堂中，天吾向教师请求想要和青豆同坐，这一行为让青豆对天吾产生一定好感，并与天吾主动握手，在往后的20年里，二人都因这一次握手牢记彼此。青豆在高中遇到了大冢环这位一生挚友，而大冢环却因丈夫对她实施的家暴行为，最终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青豆对此备受打击。但从实际上看，青豆在每次执行暗杀任务过后都会以和男人发生性交行为来放松自己的心理与生理问题，这也是作者村上春树站在自身性别角度中无法避免的写作态度，虽然这种写作方式十分局限，但在作者无法摆脱性别束缚时，也就无法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女性社会立场，小说角色也就无法摆脱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认知行为，作品依然以男女不平等地位为故事背景。有20年的时间中天吾与青豆都十分想念彼此，但这种想念只能深藏于心中，他们二人都没有寻找过彼此，同时也不抵触与他人发生性行为，村上春树通过性爱分离进行阐述，以此构建青豆这一女性形象。此外，作者村上春树通过讲述青豆怀孕情节来树立《1Q84》中母亲的重要形象，这也是该作品主角中除了女杀手、职业健身教练外另一身份。青豆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与男人发生性行为与肉体接触，但却出现意外怀孕情况，这种不符合科学逻辑的现象出现在村上春树作品之中，但青豆却明确自己孩子父亲是她最喜爱的天吾。天吾与青豆虽然二十年间从未谋面，但二人彼此却从未忘记，在小说中，作者村上春树将青豆孩子的父亲由天吾来承担，在青豆刺杀领袖的夜晚以及天吾与深绘里发生性行为时产生的奇特现象，从而导致青豆莫名被天吾射精在体内，最终由少女转变为孕妇形象。在怀孕特有的妊娠反应下，其女性功能的转变令青豆得到传统文化中男性的认可，从而成为一名具有责任感的母亲。

2.特征解读

村上春树由于颇受美国文学作品影响，从而在表述女性观点时与日本其它小说家有所不同。一般来说，村上春树笔下的少女都具备敏锐的直觉、强大的内心与美丽的外表，可以在精神上让男性被其吸引，更可成为男性的指路明灯。而作品中的女性恋人形象往往以活泼、多愁、心灵慰藉等和男性成为朋友，由此获取对方的爱慕与尊重。但从青豆个人角度来看，童年阴影是其人生中的一道枷锁，在对爱情、恋情进行处理时，难免将自身的情感代入到恋人体系中，此种状态为青豆的双重人格形象埋下伏笔，同时揭露出女主人公面对爱情所流露出情感本质。而从女主人公青豆怀孕的章节可以看出，其代表着女性的一种变化形式，经由少女转变为孕妇，为女性本身添加了母性的力量。因此，我们可以在《1Q84》中的特点情节中看到女性怀孕时认知的变化与其形象特征。

（三）妇人形象及特征解读

1.妇人形象

青豆的身份处于健身教练时期，我们前文中有提到过她是听从老妇人的安排对家暴及性虐待男人实施暗杀，从老妇人的女性形象中来看，她的年龄在75 岁，真名为绪方静惠，自丈夫过世后便做起投资生意，由于自身带有商业头脑让公司发展极为迅速，加之老妇人出身显赫，从而不断增加财产收入具有不小的社会影响力。但老妇人的命运却很不幸，由于自己的女儿在女婿的暴力行为下选择自杀来终结生命，导致老妇人怀揣报仇的怨恨来断送自己女婿前途，同时对自己的女婿实施监控行为，让他终日不得安好。我们可以从这里看出老妇人身为母亲去惩罚男性的复仇心理，在完成复仇后，为了解救如同老妇人女儿一般的妇女，老妇人便设立女性安全保护所来采取雇佣方式对此类男性进行暗杀，让男性无法在摧残女性。实际上青豆和老妇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如此简单，由于老妇人的女儿受到家庭暴力的伤害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而青豆的挚友因性虐待身亡，因此老妇人与青豆在相同的人生路径中牵起了命运的缘分，老妇人将青豆认为是女儿也成为自然而然的一件事。但在此时，老妇人想要将逃脱先驱团的女孩翼收养为自己的女儿，翼的命运也十分悲惨，在十岁时便被首领所强奸，虽然老妇人在小小人的干扰下没有收养成功，但老妇人依然决定由青豆刺杀首领来找回翼。老妇人不仅只有死去的女儿，膝下还有一子，但二人关系十分寡淡，从而老妇人在死后便决定将自己的遗产留给青豆、保镖与其他女性。此时老妇人的女性身份不仅仅是母亲，更多的是其他受到性虐待与家暴女性的保护伞身份，虽然老妇人随着年龄递增在进行刺杀行为时愈发狠辣，但老妇人的内心依然如同母亲一般想要守护这些受害者女儿们。

小说《1Q84》中另一位女性比起青豆的出场频率虽低，且篇幅较少，我们甚至无法判定该女性是否真的存在，但她却救了青豆一命。在小说中，青豆在高速公路上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而这名女性开着梅赛德斯房车拯救了青豆。作者在小说中没有为她命名，青豆在结束自己生命的瞬间，这名女性呼喊青豆，待到青豆意识到有人呼喊时，便失去了自杀的勇气，且十分想念天吾。这名女性的声音带给青豆最后的希望，让青豆认为自己只要不死，只要自己活下去便可重新与天吾碰面，青豆在此时已经激发生存的欲望。此外，小说中青豆在梦中梦到自己位于高速上全裸着身体，而这名梅赛德斯房车女性向她走来，并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梦中的这件外套让青豆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感觉，在这种保护下自己可以不暴露出身体。后来的青豆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时，便认定喊她的那名女性如同母亲一般在守护她，同时也在告诉青豆小生命的到来。

2.特征解读

文中描述的妇人形象则与以往逆来顺受不同，女性逐渐打开自己的意识大门，并积极转变困境之状，虽然未必会有很好的结局，但至少女性已经开始想要做出努力，让人们的心灵受到女性的冲击与期望。虽然作者在文中对女性并没有十分崇拜的描述，但也没有对女性产生贬低之意，且村上春树也没有避免日本文化思想，在小说中还是难免流露出日本男权主义文化，由此体现出作者忽视女性精神世界，并过分强调肉体与欲望。从老妇人这一形象来看，虽然文中描写老妇人在为女儿报仇，由此对社会遭受同样境遇的女性加以关注，从而与青豆结实，并在利用青豆的杀人技巧中推进自己的报仇计划。虽然老妇人给予青豆无可挑剔的报酬与保护，但实际上老妇人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从而讨好青豆。再者说，本身老妇人想要刺杀领袖便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在老妇人自身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依然让青豆前往刺杀，这里便可体现出青豆在老妇人心中的地位，如若青豆没有完成刺杀任务，那么她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从青豆母性角色来看，小说中的神秘女性转变了青豆的自杀心理，此时的青豆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更多的是来自于怀孕时女性责任与母亲的义务，亦或是在传承天吾的血统。从实际上来看，青豆的怀孕并不是在自我意识行为中所进行的，同时青豆的生命也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皆受制于人。因为青豆怀孕从而实现女性社会功能，这种故事情节是该作者用来反映在男权社会思想下人们所认可的女性形象，同时也可衬托出该作者也同样局限于这种思想之中。文中的故事细节充分反映出作者在日本男权文化中所受到的影响与思想局限，虽然村上春树极力摆脱以往小说中所描绘的女性特征，但却始终无法避免自身对女性的嫌恶，从而导致叙事方面也存在一定局限性。

结 语

综上所述，对于自幼饱受欧美文学熏陶的村上春树来说，《1Q84》中刻画的恋人形象、少女形象、妇人形象，在构建人物形象时都可从中发现外国文学的影子。虽然村上在作品中的思想仍然受到日本文化的影响，但其女性特征已经具有女性自主意识，通过对村上春树所编写的《1Q84》进行分析，可全面了解该作品中女性形象的特征，为日后研究该类作品起到参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