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生态学视角下的自然与社会的新陈代谢

2019-02-22 02:05陈远
祖国 2019年1期
关键词:社会自然马克思

陈远

摘要:人对自然的认识,从古希腊就已经开始,在资本论里,马克思提出了新陈代谢这一概念,这不仅是马克思生态学思想中重要的理论问题,也是自然条件下社会生存和发展需要面对的问题。

关键词:马克思 新陈代谢 自然 社会

1848年巴黎爆发了一波革命浪潮,甚至在宣言上的墨水都还没有干过之前,这股浪潮就迅速蔓延到欧洲大陆。虽然宣言本身在资产阶级革命的这一新阶段中没有发挥直接的作用,但它的时机再好不过了,事件似乎突出了其革命分析的重要性。马克思和恩格斯都参加了当时在法国和德国发生的起义,马克思在科隆创办了一份革命报纸他就是在这里度过余生的,他将在这里写他的伟大作品资本论:“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

正是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自然观与他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完全融为一体。在其发达的政治经济学中,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了“新陈代谢”(Stoffwechsel)的概念,将劳动过程定义为“人与自然之间的过程,人类通过自己的行动,调节和控制自己与自然之间的代谢”,但却出现了一个“不可弥补的裂痕”。在这种新陈代谢中,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城乡对立的分离。因此,在联合生产者的社会中,必须“以理性的方式用自然来管理人的新陈代谢”,这完全超出了资产阶级社会的能力。

这一概念框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使马克思能够把他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三大重点的批判联系在一起:对直接生产者富余产品的提取的分析;资本主义地租的相关理论;以及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的马尔萨斯人口理论。此外,马克思关于城乡关系中的代谢性裂痕的概念,生命和地球,让他深入到历史学家有时所说的“第二次农业革命”的根源,发生在他那个时代的资本主义,以及与之相关的农业文化的危机,从而使他能够对环境退化进行批判,而这正是当今生态思想所预见到的。从分析上看,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农业的批判经历了两个阶段:1.马尔萨斯和里卡多的批判(其中詹姆斯·安德森的分析起着核心作用);2.对第二次农业革命的思考和朱斯图斯·冯·利比格土壤化学的影响,这迫使马克思分析了可持续发展与地球关系的条件。

一、人口过剩与人类生殖条件

马克思分析的核心始终是马尔萨斯的人口观念,马尔萨斯提出了马克思所谓的“神职人员狂热主义”。正如马克思在“Grrmdrisse”(1857-1858年)中所论述的-他为勾勒出他对政治经济学的全部批判所作的重大初步尝试-这里所争论的是极其复杂的“人类再生产条件”的历史和理论问题,在这个问题中,所有的人类历史都被提炼出来,但却发生在不同的社会形态和不同的历史时代的不同条件下:

马克思认为,马尔萨斯的理论之所以具有重要意义,有两个原因:第一,它“残酷地表达了残酷的资本观”;第二,因为它“在各种形式的社会中断言人口过剩的事实”。虽然马克思并没有否认-实际上他强调了-早期社会中人口过剩的存在,但他反对马尔萨斯拒绝看待在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在不同的社会形态中所假定的“具体差异”,以及他把所有这些不同的情况归结为一个基于不变的自然规律的数字关系。通过这种方式,他把历史上独特的关系转变为一种抽象的数值关系,这种关系纯粹是凭空而来的,既不依赖自然法则,也不依赖历史规律。

马克思站在里卡多对马尔萨斯的批评一边,里卡多在批评中指出,决定人口过剩最重要的不是粮食数量,即穷人的存在,而是就业人数。但对马克思来说,需要“更广泛地考虑,并与社会媒介本身有关,通过这种媒介,个人可以获得并创造他的再生产手段;因此,它关系到条件生产和他与它们的关系”。因此,资本主义下的人口过剩不仅是因为存在着相对过剩的工人寻找工作的人口,因而也是生存的手段,更根本的原因是生产关系的存在,使这种相对过剩人口的持续存在成为该制度所必需的。

然而,正如马克思所认识到的,对马尔萨斯人口理论的更全面的批判需要对经典的差别租金理论进行批判,而这一理论最终是与之联系在一起的。如果马尔萨斯在他关于人口的六个版本的文章中没有对他的算术比率作任何真实的解释,因此,正如马克思通常所指出的那样,租金理论“完全不适合马尔萨斯”,然而,马尔萨斯确实是为了捍卫他的算术比率而转向古典租金理论。

二、詹姆斯·安德森与差分生育的起源

虽然人们常认为马克思只是在租金理论和农业发展理论领域追随里卡多,但他实际上是这一理论的尖锐批评者,因为它没有认识到土地或土壤的耕种。马克思认为,李嘉图租金理论(有时被称为马尔萨斯/李嘉图租金理论)的主要弱点来自于它没有纳入历史发展理论(以及后来的农业历史发展使这一理论过时)。在这方面,马克思认为,古典差别租金理论的真正发端者苏格兰政治经济学家和绅士;在农民詹姆斯·安德森(1739-1808年)中,他的工作远远优于马尔萨斯和里卡多。

安德森早在阿里·埃里克利的《自然法》一书中,就提出了古典租金理论的所有关键理论命题,并在随后的作品中继续对此展开论述。他声称,租金是使用肥沃土壤的罪魁祸首。耕作中最不肥沃的土壤产生的收入仅够支付生产成本,而较肥沃的土壤则得到“某种专属耕作权的先决条件;根据土壤的肥力或多或少,这种先决条件或多或少。正是这种溢价构成了我们现在所称的租金;通过这种媒介,耕种不同肥力土壤的费用可以完全平等地减少。

对马尔萨斯和里卡多来说,几十年后,这种不同生育率的来源几乎完全来自于自然生产力的独立于人类的条件。正如里卡多所写的租金可以被定义为“土地的那一部分农产品,支付给地主,用来使用土壤的原始和不可摧毁的力量。”此外,马尔萨斯和里卡多在假定的自然法的支持下认为,自然最肥沃的土地是第一批投入生产的土地,而这些土地租金的上升和农业生产力的总体下降是这样的。为应对日益增加的人口压力,将越来越多贫瘠的土地种植的结果。

相比之下,安德森早期的模型将差异租金的存在主要归因于土壤肥力的历史变化,而不是“绝对肥力”的条件。通过施肥、排水和灌溉,不断改良土壤是可能的,最肥沃的土地的生產力可以提高到更接近最肥沃土地的水平;然而,反过来也是如此,人类可能会使土壤退化。安德森认为,正是这种土壤相对生产力的变化造成了租金的差异-而不是绝对肥力的条件-就像马尔萨斯和里卡多后来的论点那样。安德森认为,城乡之间日益扩大的分裂导致了天然肥料来源的丧失。“每一个听说过农业的人,”他写道,“都知道动物粪便在土壤中施用时,往往会增加其肥力;当然,他必须意识到,每一种倾向于剥夺土壤中的肥料的情况,都应该被认为是一种不经济的废物,这是非常值得指责的。”事实上,安德森认为,通过明智地应用动物和人类的粪便,可以维持“土壤而不添加任何外来的肥料”。然而,伦敦对这种自然生育资源的巨大浪费,“每天都被带到泰晤士河,在它的通过过程中,它让城市低地的人们受到最令人厌恶的雕像”,这表明社会已经从受污染的农业经济中走了多远。·,用这一批判分析和历史观点,安德森直接反对马尔萨斯人的观点。认为粮食短缺可归因于人口的增加及其对有限土地供应的压力。

马克思早在185I就研究了安德森的著作,将安德森两部作品的简短摘录纳入了他的记事本。11“19世纪50年代的写作”和“19世纪60年代的文集”,马克思认为安德森的贡献的核心在于后者将土壤肥力问题历史化了。“安德森绝不认为.不同程度的效率只是大自然的产物。”相反,“地主的租金差异在一定程度上是农民人为地给予土地的结果。”我!马克思最初强调了安德森模型在理解农业文化进步的可能性方面的重要意义,以及这与差异化租金理论是如何一致的。但从安德森的学术观点来看(他自己在后来的著作中也证明了这一点),土壤肥力的普遍下降不应该像李嘉图理论那样,由于边际土地的耕种而降低土壤的总生产力,而是由于阶级冲突而未能投资于改良土壤等因素。资本主义佃农和地主之间的关系,或由于不能循环利用肥料而造成的土地的实际贫化(因为城乡之间日益分化)。

三、马克思与第二次农业革命

如果安德森对农业问题的历史方法强调改良(也是退化)的可能性远远优于马尔萨斯和随后的里卡多,那么,所有这些早期的CLA经济理论都是由于缺乏对土壤成分的科学理解而受到影响的。这一点在马尔萨斯和里卡多最为明显,他们几乎完全依赖自然法概念。虽然里卡多确实认识到通过更好的施肥、作物轮作等方法来改善土地的可能性,但他却很少强调这一点,强调改进的余地是相当有限的。他的理论认为土壤的性质一般是固定的。因此,农业的失败几乎完全可以归因于种植劣质土地,以应对人口增加带来的需求增加。

回顾1860年中期这些早期的农业和租金理论,马克思在写“资本论”时,曾强调将这种分析与他自己的时代分开的历史划分,指出“土地枯竭的实际自然原因.对于任何一位因当时农业化学状况而写过差别租金的经济学家来说都是未知的。”马克思在阅读了利比格在其“有机化学在农业和生理学中的应用”第七版中对公元840年以前农业知识状况的评估后提出了这一看法,即他的里程碑式著作第一版出版之日。据利比格说,早在840年代之前,农业知识就强调了肥料在土地或土壤中的作用和“潜力”。由于当时土壤的化学性质尚不清楚,因此植物营养的性质也是未知的。因此,土壤的潜力往往被认为是固有的限制,同时也是不可摧毁的。农业文化的真正问题根本无法确定。

利比格和马克思的这些观察,突显了一些文化史学家所称的“第二次农业革命”。1K尽管历史学家仍然经常提到17世纪和18世纪英国发生的、为工业资本主义奠定基础的单一农业革命,但农业历史学家有时指的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农业革命。根据这一概念,第一次革命是一个经过几个世纪的渐进过程,与围场和市场日益集中有关;技术变革包括改善施肥、作物轮作、排水和牲畜管理。相反,第二次农业革命是在较短的时期-1830-1880年-发生的,其特点是化肥工业的发展和土壤化学的发展,特别是与Justus von Liebig.1‘11的工作有关的是,第三次农业革命于20世纪较晚发生,涉及到在农场上用机械牵引取代动物牵引,然后是动物大量集中。饲料,再加上植物的遗传改变(生产较窄的单株)和更密集地使用化学投入-例如化肥和农药。

因此,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农业的批判及其对这一领域的生态学思想的贡献,必须从其时代发生的第二次农业革命的背景中去理解。这场革命的开始与马克思思想的起源密切相关。早在1844年,恩格斯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中就提到了与利比格有关的科学革命,这是马尔萨斯人担心不断增长的人口缺乏食物的原因之一。一开始,马克思和恩格斯像他们那个时代的许多其他观察家一样,包括利比格本人,对这场农业革命的反应是断定不久的将来农业的发展可能超过工业本身。

四、结语

可以肯定的是,马克思赞同古典自由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观点,即在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法则下,自然是没有价值的。“地球,”他写道,“.在生产一种使用价值,一种物质产品方面起着积极的作用,比如小麦。”但这与生产小麦的价值无关。“1‘1小麦的价值,和资本主义下的任何商品一样,都是劳动产生的。然而,对马克思来说,这仅仅是指与资本主义商品关系相关的非常狭隘、有限的财富概念,以及围绕汇率建立的制度。他认为,真正的财富包括使用价值-生产的一般特征,超越了它特有的资本主义形式。实际上,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产生的使用价值与交换价值之间的矛盾是整个资本辩证法中最重要的矛盾之一。自然对使用价值的产生起到了促进作用,它与劳动一样是财富的来源-尽管它对财富的贡献被制度所忽视。事实上,劳动本身最终可以还原成这样的自然属性-这一命题深深植根于物质主义传统中,可以追溯到伊壁鸠鲁。卢克莱修说,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道,“这是不言自明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创造出来。“价值创造”是将劳动权力转化为劳动的过程。最重要的是,劳动力本身就是自然界的物质,变成了人類的有机体。

马克思坚持认为,正如他在“资本论”开头所说的那样,“劳动”并不是物质财富的唯一来源,即它所产生的使用价值。“正如威廉·佩蒂所说,劳动是物质财富之父,地球是财富之母。在“科塔纲领”中,马克思尖锐地批评了诸如费迪南德·拉萨勒这样的社会主义者,他们把马克思所说的“上流力量归于劳动”,把它看作是财富的唯一来源,并放弃了自然的贡献。他坚持认为,在共产主义下,财富需要用更普遍的术语来看待,因为它包含了那些构成基础的物质使用价值。为了充分发展人类的创造力,“发展丰富的个性,它的生产就像它的总结性一样”—扩大了大自然所允许的联系的财富,同时也反映了人类自然的复杂和不断变化的新陈代谢。

(作者单位:辽宁石油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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