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锦上添花抑或雪上加霜?

2019-03-06 14:49郭桂华崔业成
会计之友 2019年4期
关键词:政府补贴融资约束技术创新

郭桂华 崔业成

【摘 要】 以2011—2016年中国A股民营上市公司为样本,系统分析了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及其内在作用机制。实证研究发现,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显著正相关,进行慈善捐赠的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往往也更强;进一步研究发现,政府补贴在慈善捐赠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民营企业通过慈善捐赠,与政府建立联系并获取更多的政府補贴,进而促进了技术创新;最后,基于自由现金流观点,融资约束低的企业相对于融资约束高的企业,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更显著。结论表明,企业基于战略性慈善观,通过慈善捐赠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既有利于其自身企业价值的实现,又促进了社会效益的增加。

【关键词】 慈善捐赠; 技术创新; 政府补贴; 融资约束

【中图分类号】 F27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9)04-0072-07

一、引言

技术创新是企业获得竞争优势和创造自身价值的重要来源,在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大背景下,企业如何持续开发创新项目并提高技术创新能力,在技术上形成竞争优势,逐渐受到专家学者的关注与研究。近年来,学者们试图从多方面角度对企业技术创新展开研究,讨论影响技术创新的内外部因素。企业技术创新通常面临较大风险,且需要充足的资源支持,从企业内部微观层面来看,治理结构[1]、高管激励[2]、研发技术人员[3]、企业文化[4]等是影响企业技术创新的重要因素;从外部宏观环境来看,影响企业技术创新的因素主要包括金融发展水平[5]、银行间的竞争程度[6]、政府补助[7]、政治关联[8]等方面。

企业通过技术创新构建自身能力,以谋求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符合制度和市场环境的变迁,同时,企业社会责任逐步进入公众视野,受到广泛关注。在我国,企业如何履行社会责任仍处于探索阶段,相关企业社会责任披露并不完善且不易被公众所了解,相比于其他社会责任形式,慈善捐赠更容易为外界所知悉。在2017年发布的《中国慈善企业排行榜》中可以发现,腾讯公司2016年以26.7880亿元的捐赠总额位列榜首,细看榜单,以创新领先战略为导向的企业占据榜单多半席位,由此可初步推断,企业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

慈善捐赠和技术创新作为企业差异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9],帮助企业提高竞争优势,实现企业价值,近年来逐渐成为企业研究领域的热点话题。然而,企业资源是一定的,慈善捐赠和技术创新都需要企业资源的投入,从资源的限制上看,二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但是,企业的发展运营并不是孤注一掷的,企业需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履行慈善义务,同时也少不了技术创新来推动产业发展。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对于企业发展来说,是锦上添花抑或雪上加霜?慈善捐赠是否提高了技术创新能力?已有学者分别对企业慈善捐赠和技术创新进行了深入研究,但对二者之间的关系尚缺乏充分的认识。由于国有企业承担了一定政策性负担,可能异化慈善捐赠对技术创新的影响,鉴于此,本文以2011—2016年中国A股民营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检验了慈善捐赠之于企业技术创新的经济后果及其作用机制。本文研究表明,慈善捐赠能够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上述作用是通过政府补贴的部分中介效应实现的;进一步细分企业发现,融资约束低的企业相对于融资约束高的企业,慈善捐赠能够更大程度地促进企业技术创新。

本文可能的贡献及创新在于:第一,关于企业慈善捐赠的研究,学术界主要探讨慈善捐赠的动机、作用及其影响因素,其经济后果的研究较少。通过考察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丰富了企业慈善捐赠的微观经济后果研究。第二,本文从慈善捐赠的内部财务视角切入,以政府补贴这一外部因素为中介变量,综合技术创新的内外部影响因素,丰富了技术创新理论。第三,探索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的关系,促进了企业社会责任和企业发展的良性互动,有助于企业实现自身价值和社会绩效综合收益的最大化。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回报社会”并不是企业进行慈善捐赠的唯一目的,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通常融合了多种动机。通过对以往企业慈善捐赠相关文献的回顾,本文将企业慈善捐赠的动机概括为三种:利他动机、利己动机和战略性动机。(1)利他动机是对企业慈善捐赠的非战略性解释。捐赠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企业承担了一定的社会责任,塑造其良好社会责任感的社会公民形象[10]。(2)利己动机基于理性经济人的假设,是利他动机的对立面。其中,声誉论是支撑利己动机的重要理论,企业通过慈善捐赠,树立企业形象,帮助企业获得良好声誉,为企业带来潜在收益[11]。政治动机是利己动机的另一重要观点,慈善捐赠是一种“政治献金”[12]。在我国,企业为了迎合政府,倾向于通过慈善捐赠这条途径,建立并维持良好的政企关系。(3)战略性动机综合了利他和利己动机。当企业慈善捐赠与企业发展的经济目标协调一致时,既能服务社会,又获得了竞争优势,可以达到企业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13]。

在我国,国有企业是实现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主力军,但是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与完善,民营企业繁荣发展,已成为自主创新的中坚力量。企业创新需要大量资源的投入,包括内部投入和外部资源的获取,一般认为,企业慈善捐赠行为对技术创新活动的影响可归结为两个方面:“挤占效应”和“促进效应”。

一方面的影响体现在“挤占效应”。当资本市场完美时,企业不存在信息不对称,内部资金和外部资金可以无差别替代,企业技术创新所需要的研发投入资金与企业留存的自由现金流无关。然而现实中并没有完美的资本市场,信息的不对称使得企业技术创新更依赖于内部自由现金流[14]。企业资源是有限的,根据代理成本理论,慈善捐赠很可能被管理者作为谋求个人声誉的一种手段,企业慈善捐赠活动转移了企业的宝贵资源,导致代理成本上升,从而挤占企业技术创新所需资金,致使企业运营和创新资源投入不足,继而抑制企业技术创新。

另一方面的影响体现在“促进效应”。企业研发需要较好的物质条件作为前提和基础,单单依靠企业自身的资源条件不足以支撑企业持续创新,外部资源的获取是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重要途径[15]。企业进行慈善捐赠是对社会契约的积极履行,由于信号的传递效应,树立良好公众形象,与各利益相关者构建信任关系。一方面,企业通过慈善捐赠形成良好的商誉,向社会传递有利信息,降低投資者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16]。另一方面,与政府建立并维持政治关联,提高信用评级、降低资本成本,更好地获取政府资源[17]。外部利益相关者为技术创新提供资金或其他资源,提高企业对关键资源的控制能力,进而提升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

综上所述,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可能存在“挤占效应”,也可能存在“促进效应”,尚无法判别何种效应“更占上风”,因此,本文提出待检验假设。

Ha: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显著正相关,企业进行慈善捐赠是“锦上添花”,促进了技术创新。

Hb: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显著负相关,企业进行慈善捐赠是“雪上加霜”,阻碍了技术创新。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本文选取2011—2016年A股民营上市公司数据作为样本,并对样本进行如下处理,(1)剔除了ST、*ST、PT公司;(2)由于金融保险类上市公司所遵循准则与其他类上市公司不同,所以剔除;(3)为消除极端值影响,对主要连续变量进行1%的Winsorize处理;(4)控制年份和行业变量。本文主要数据来自于CSMAR数据库,分析处理工作通过Stata 12.0完成。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技术创新程度(Rdspendsumratio)。参考国内已有文献,选取研发投入的自然对数值衡量。

2.解释变量:企业慈善捐赠(Ln Dona)。参考许年行等[10]的文章,采用实际慈善捐赠数额的对数来衡量,当捐赠数额为0时,本文将其定义为0。

3.控制变量

借鉴沈弋等[18]的研究成果,本文设置公司规模(Size)、财务杠杆(Lev)、总资产回报率(Roa)、管理费用率(Manratio)资产周转率(Asturatio)成长性(Growth)、公司上市年限(Ln Age)控制变量。

各变量定义见表1。

(三)模型设定

Rdspendsumratio=α0+α1Ln Dona+α2■Controls+■Industry+■year+ε    (1)

被解释变量(技术创新程度)含有0值,后文检验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的关系时将研发投入为0的样本定义为0,且模型可能由于内生性而异化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的关系,本文运用二阶段最小二乘法以及GMM模型来降低内生性影响。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2列示了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技术创新程度的均值为17.54,最大值为20.5,最小值为13.9,各公司技术创新水平离差较大,这一差异与各公司自身特性及公司的所处环境密切相关,由于创新是一些公司做出的战略选择,本文致力于厘清其战略背后的机理;慈善捐赠的描述性结果显示企业平均慈善捐赠数额较大,均值为11.98,最大值为18.49,表明企业已经充分重视捐赠这一战略选择对企业的影响。

(二)相关性分析

表3列示了变量的相关性分析结果,下三角表示变量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结果,上三角表示变量间的Spearman相关系数。从中可以看到,Pearson相关系数各控制变量与被解释变量的相关性主要为正,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的相关系数也为正数;在Spearman相关系数中慈善捐赠及其他变量(除管理费用率外)与技术创新的相关系数也都为正,初步验证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的正相关关系,但具体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进行回归检验。另外,变量间存在广泛的联系,但各变量相关系数未超过0.6,结合回归后的VIF检验,发现VIF值皆未超过10,表明各变量间不存在严重的共线性问题,各个变量间具有一定线性关系但变量间具体的因果关系研究仍然需要进一步研究检验。

(三)回归分析

表4为模型1的回归结果,前两列为以技术创新程度(对研发投入取对数后剔除0值)为被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第一列未控制行业和年份效应,第二列控制了行业和年份效应,发现第一列系数为0.0198且在5%水平显著,第二列系数为0.0469,在1%水平显著,说明慈善捐赠的“促进效应”更明显,企业进行慈善捐赠是“锦上添花”,显著促进了企业技术创新,Ha通过验证。

为了使结果更加稳健,更换被解释变量进行验证。考虑到研发投入的对数可能不能很好代表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而无形资产包括了专利权、商标权、著作权以及非专利技术,还包括人力资本的开发、新技术的引进、消化和吸收,能够很好地代表企业创新活动,因此本文更换了被解释变量,用无形资产期末余额的自然对数(Rdspenra2)来代表企业创新作为被解释变量[19],对模型1重新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列示在表4的后两列。第三列未控制行业和年份效应,第四列控制了行业和年份效应,发现第三列系数为0.0354,且在1%水平显著,第四列系数为0.0376,也在1%水平显著,说明企业慈善捐赠显著提高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Ha同样得到验证。

(四)内生性检验

本文所研究的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可能包含内生性的影响,技术创新与慈善捐赠战略选择中可能存在替代问题,模型1设定中可能包含一些未发现的影响因素造成内生性问题。参考沈弋等[18]的研究,本文选择销售费用与营业收入的比值以及所得税费用与营业收入的比值作为慈善捐赠的工具变量,以技术创新程度作为被解释变量。2sls的第二步以及gmm估计列示在表5中,检验发现不存在过度识别及弱工具变量问题,实证结果表明慈善捐赠对研发创新具有显著正向作用,2sls的结果显示系数为0.682,并在1%水平显著;gmm结果系数为0.707,同时也在1%水平显著,说明之前的实证结果较为稳健,研究结论并未受到内生性问题的影响。

五、进一步机制检验

(一)基于政府补贴的中介效应

前文已经提到,慈善捐赠这一企业行为,具有社会交换的性质。已有研究表明,企业慈善捐赠可以增加社会无形资产和资源,促进社会和谐发展,企业对社会责任的承担,有利于其从政府部门获取更多的资源。

在我国的制度背景下,政府部门掌握着关键资源的分配,这些资源对企业技术创新至关重要,其中,资金的支持更容易获取且效果显著。资金的投入是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关键因素,企业在进行技术创新时更容易受到融资约束的影响,政府补贴可以增加企业对技术创新的资金投入[20],给予企业创新活动的资金支持。从信号传递理论看,政府补贴也作为一种利好投资的信号传递给相关投资者,帮助企业贴上被政府认可的标签,进而帮助企业获得所需创新资源以提高技术创新能力,尤其是在民营企业中,政府补贴对技术创新显著正相关[21]。

企业慈善捐赠可以建立与政府的纽带效应,并获得更多的政府补贴,而政府补贴是影响企业技术创新的一个重要的外部影响因素,将政府补贴作为中介变量研究企业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理论上具有可行性,且有连贯的逻辑性。综上合理推断,企业会通过慈善捐赠,与政府建立联系,获取更多的政府补贴,进而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可能是通过政府补贴这一中介变量进行传导的。

检验政府补贴是否在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中发挥中介效应,本文利用三步检验方法:首先检验慈善捐赠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模型1),观察α1是否显著为正,若显著则进行下一步,否则停止中介效应检验,从前文的研究已知模型1得到验证;其次以政府补贴这一中介变量作为因变量,检验慈善捐赠对其影响(模型2),观察β1是否显著为正;最后将政府补贴、慈善捐赠纳入同一模型(模型3),研究他们共同对技术创新的作用。观察回归系数γ1和γ2是否显著为正,若γ1不显著γ2显著,说明政府补贴存在完全中介效应;如果γ1和γ2都显著,但γ1小于α1,说明政府补贴发挥部分中介效应。

表6列示了慈善捐赠、技术创新和政府补贴中介效应检验的ols回归结果,模型1为没有引入中介变量(政府补贴)的回归结果,前文已得到验证,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表现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慈善捐赠战略的确促进了企业的技术创新,企业慈善捐赠的“促进效应”更为显著,挤占效应不足以抵消促进效应的影响,企业捐赠的越多,技术创新越好。模型以中介变量(政府补贴)作为因变量,以慈善捐赠作为自变量的回归结果,其系数为0.0928,并且在5%水平显著,说明慈善捐赠与政府补贴显著正相关,即随着企业进行慈善捐赠,企业也获得了更多的政府补贴。模型3在模型1基础上引入了政府补贴中介变量重新回归,结果表明政府补贴、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都表现为显著的正效应,政府补贴(Ln Sub)的系数为0.0151,并仍然在1%水平上显著,慈善捐赠(Ln Dona)的系数为0.0455,在1%水平显著,且模型3的系数0.0455较之模型1的系数0.0469有所下降,表明政府补贴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即企业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正向影响部分是通过政府补贴这一传导路径实现的。

同前文一致,采用无形资产期末余额的自然对数(Rdspenra2)作为企业技术创新的被解释变量,更换被解释变量重新对模型1—模型3进行回归,前文分析仍然得到验证,企业在进行慈善捐赠的同时获得了更多的政府补贴,并促进了企业创新,表明政府补贴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进一步证明前文的研究结论,限于篇幅表格未列出。

(二)基于融资约束的讨论

由于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都需要企业投入大量自由现金流,因此本文进一步检验当企业资金充足(融资约束较少)时促进作用是否更明显。本文依据李科等[22]的计算方法,构建KZ指数衡量融资约束,KZ指数越大,融资约束程度越高,由于研究数据涉及多个行业,因此,本文在计算KZ指数时,考虑不同行业的影响,区分不同行业确定其中值,同时,借鉴Baker et al.[23]的方法,构建四因子的KZ指数,其计算方法如下:

KZ_Index=-3.014×现金/总资产-4.444×经营现金流/总资产-62.626×股利+0.153×资产负债率

本文引入了KZ指數与慈善捐赠的交乘项,同时进行分组回归,计算出KZ指数后,按年将上市公司的KZ指数从小到大进行排序,选取中位数,当公司KZ指数大于中位数时为高融资约束公司(KZ=1),当公司KZ指数小于中位数时为低融资约束公司(KZ=0)。

表7的回归结果显示,慈善捐赠能够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第一列系数为0.0376,在1%水平显著),引入慈善捐赠与融资约束的交乘项后发现,系数变为负数且依旧在1%水平显著,说明随着融资约束的提高,慈善捐赠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被异化,即在企业存在较高融资约束时,慈善捐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正效应减弱;进一步分组后的结果也支持了这一分析,虽然在融资约束高与低的两组中慈善捐赠均能显著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但在融资约束低的一组中慈善捐赠对技术创新的系数(0.0477)明显大于高融资约束组(0.0244),说明了企业在有充足资金情况下,慈善捐赠更能显著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系统分析了企业慈善捐赠与企业技术创新之间的内在关系和传导机制。研究结果表明:(1)企业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虽然企业慈善捐赠对技术创新存在一定的“挤占效应”,但作为企业重要发展战略的慈善捐赠,通过信号传递,与利益相关者建立联系,获得更多资源的保障,“挤占效应”不足以抵消“促进效应”的影响,从而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2)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表明,政府补贴在企业慈善捐赠与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中发挥了部分的中介作用,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获得了政府更多的政府补贴,为企业技术创新提供了足够资金保障,促进了企业的技术创新。(3)融资约束低的企业相对于融资约束高的企业,在有充足资金的情况下慈善捐赠更能显著促进企业技术创新。

根据本文的实证研究结论,提出如下的政策建议:(1)企业要真正落实对社会责任的承担,通过慈善捐赠履行企业作为社会人的义务。战略性慈善促进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不仅可以改善企业的发展环境,还能同时实现企业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2)与政府维持良好的政企关系,为技术创新提供保障。企业技术创新动力不足,究其原因,更多的是由于资源的约束。技术创新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仅仅依靠内部资金是无法满足需求的,企业应该寻求广泛的外部资金支持,而政府补贴恰好为技术创新提供了资金支持。(3)政府应该与企业加强交流与合作,建立互惠平台。政府应该鼓励企业积极参与社会事务,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同时加大对这些企业的政策和资金支持,保证企业技术创新所需的资源,从而推动我国技术创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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