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少数民族自治小城镇协调发展路径研究*
——基于县域经济时空演变的方法

2019-03-12 06:10
关键词:小城镇县域区域

李 超 王 超

(1.西南民族大学,四川 成都 610041;2.贵州财经大学,贵州贵阳 550025)

一、引言

县域是我国行政规划的基本单位,是度量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基本单元。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在地理空间分布上具有相连性、在文化上具有相近性,具备地域的完整性与人文亲缘性,亦是当前我国脱贫攻坚的重点区域。一方面,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域经济总量处于全国较高水平,2015年西南地区五省份的国内生产总值合计数为57 299.32亿元,约占全国总值8.43%;另一方面,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内部经济发展并不平衡,失衡现象时常出现,截至2015年底,48个少数民族自治县中仍有37个民族自治地方国家扶贫工作重点县。因此,科学评判西南地区48个少数民族自治县区域经济发展现状,阐释少数民族自治县区域发展的问题,明确县域经济协同发展方向,为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区域经济健康发展提供科学决策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二、文献梳理与研究范围

区域经济差异是指从人均角度出发,区域经济总体发展水平不均等化的现象。世界范围内几乎所有国家或地区都不同程度出现区域经济发展非均衡的问题,我国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是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过去30多年里,国内外学者借鉴西方区域经济研究理论和方法,结合我国实际开展了一系列多元性、系统性的学术研究。随着新经济地理学、空间经济学、计量经济学、空间计量方法的应用,当前对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的研究已经成为研究的热点,具体体现为长时段的分析尺度和多元性、精细化的分析维度[1-4]。

一是对我国县域研究深度和数据精细度逐步深入,研究区域由原始的东中西三大地带或省域等宏观尺度研究转向市、县域与乡镇等微观尺度研究,所反映的区域经济研究成果也愈发接近现实[5-7]。

二是对我国县域经济差异的度量方法及测度指标已逐步形成较为成熟的研究体系,研究方法从单一指标转向多元综合指标,研究者能够根据研究所需选择合适的研究指标,如Global Theil指数、基尼系数、综合熵指数等等,同时研究结果对县域经济差异程度与其发展演变的描述更加贴切,提出的政策建议更加具有实操性,研究范式向过程分析、机制分析与路径分析转变[8-9]。

三是学界对西南民族地区的县域小城镇的研究已进行过有益的探讨。徐国泉(2007)发现西南地区(大西南经济区)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大致呈“U"型,生产要素的使用率较差[10]。刘天宝等(2009)研究发现西南地区区域经济差异绝对值在逐步扩大,但相对值逐步缩小[11]。赵伟等(2006)发现,总体贡献中区域间的贡献值大于区域内部贡献值,且中西部区域内部贡献值小于东部地区[12]。陈敏等(2011)发现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区域,科技经费投入与区域经济增长关联度并不明显,且高强度的R&D投入更易带动地区经济发展[13]。学界在对具体县域层面的研究中发现:西南地区四省份自治县域经济发展程度差异明显、相对差异呈波浪式扩大,存在明显的梯度差异;地理空间尺度上的研究发现,各县之间的聚集程度较高,但县域之间协同发展效应与经济溢出效应不明显。

虽然自20世纪90年代始,已经有众多学者对我国县域经济及少数民族自治县经济状况进行过深入分析,但随着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少数民族自治县域经济空间结构已然发生变化,加之新的区域经济差异分析方法与传统测度方法在观察问题的角度、运用的分析方法以及是否考虑“空间”因素的影响等方面都存在较大差异,导致分析结果难以真实反映区域经济空间格局。鉴于此,以西南地区5省份1996-2015年间48个少数民族自治县,960个数据为观测面板,从时间与空间交互视角出发,运用探索性时空数据分析方法(ESTDA),以1996年、2000年、2005年、2010年和2015年作为时间断面,展现1996-2015年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域经济发展特点、发展差异,并进一步探讨其演变路径、演变机理与演变驱动力,最后提出针对性对策,以期为少数民族自治县经济协调发展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三、研究方法

(一)空间集聚与差异指标

采用Global Theil系数测度县域整体相对差异,采用全域空间自相关指标Global Moran's I指数测度区域集散程度。

公式解释:公式中Si,t为该t年份县域所占全区域GDP的比重;n=48;xi,t为i县域所在t年份的人均GDP占全区域人均GDP的比值;S0为矩阵内所有元素的加总;为 t年份县域的均值;xi,t和 xj,t为两县域在t年份的单元观测值;wi,j为权重矩阵内的元素;I为位于[-1,1]之间的观测值,距离1越近说明集聚效应越明显,反之则表示集聚效应越不明显,越靠近0说明为随机分布。

空间单元的离散与聚集度的计算是依据Anselin提出的LISA(局域空间自相关)指标予以测算,依据计算结果识别空间分布形态,同时辅以基尼系数。

(二)空间马尔科夫链

空间马尔科夫链是研究者将传统马尔科夫链模型结合空间滞后指标而提出的新方法,用以揭示空间关联对研究对象变化的影响程度,展现研究对象自身与近邻对象的客观关联,直观地展示研究对象间的空间关联态势。马尔科夫链转移概率矩阵是依据空间单元初始年份转移概率值为基础,以经典马尔科夫链矩阵为计算方法,将其分解为等M个k×k个条件转移矩阵,矩阵内各元素表示空间单元从当前t年份转移到t+1年份的概率。具体应用于此研究过程中,即用于检验近邻县域经济对目标县域经济发展类型转移的概率分布。

(三)空间自相关时间路径分析

空间自相关时间路径分析是空间单元在Local Moran's I散点图中位置变化的连续表达,亦是LISA马尔科夫转移矩阵的另一种连续性表达,LISA主要用于更直观的展示邻近空间单元的移动属性,即时空交互作用的强度与方向。空间单元在Local Moran's I散点图中的移动路径与方向可组成一组向量[(yi,1,yli,1),(yi,2,yli,2),…,(yi,K,yli,K)],其中 yi,K为空间单元i在第k年的Per-GDP,yli,K为空间滞后条件下相邻空间单元在第k年的人均GDP。空间自相关时间路径分析主要涉及相对长度、弯曲度和平均移动方向。

相对长度(Li):

弯曲度(Ψi):

公式中:A=48,zi,a为空间单元 i在 a年份的标准化 Per-GDP,Li,a是空间单元在 Local Moran's I 中的位置,d(Li,a,Li,a+1)为 a 年份空间单元 i的移动距离。相对长度数值大于1表示相对路径越长、在图像上显现为更具动态的空间变动,弯曲度越大于1则表明局部空间自相关依赖程度越高,且波动越明显。平均移动方向表示某一空间单元与其邻域空间单元的局部空间自相关关系:第一象限为“HH”型,即空间单元之间存在高增长趋势,为正向协同;第二象限为“LH”型,即空间单元自身为低增长,而邻域空间单元为高增长;第三象限为“HL”型,即自身高增长,而邻域空间呈现低增长趋势;第四象限为“LL”型,即空间单元自身低增长,邻域亦为低增长趋势,为负向协同。需要说明的是,落在第一和第三象限的空间单元,其属性表示空间单元呈现较强的正向与负向整合空间运动趋势。

(四)回归分析

多数回归分析轻于注重空间单元的层次结构属性,影响回归分析系数与参数误差的计算,进而导致回归分析的准确性有失偏颇,极容易出现高估统计数据的情况。文中采用多层次回归模型,通过控制时空单元在层次结构中每层的残差,来避免上述情况对回归模型可能产生的不利影响。将空间马尔科夫转移矩阵与多层次回归模型相结合,分析时空单元经济发展的动力机制与影响因素,模型分为两个层次:一是无空间滞后条件下的回归分析,二是以马尔科夫转移矩阵作为分析权重的条件下的回归模型分析。

(五)空间权重矩阵

选取不同的空间权重,对探索性时空数据(ESTDA)分析的结果影响巨大。不同类型的空间权重指标会直接导致截然不同的分析结果,较为常见的空间权重矩阵设计有Queen Contiguity、Rook Conti-

guity、Distance Weight(Threshold Distance、K-Nearest Neighbors)、Spatial Multiplier等,基于空间单元的县域面积差异及“孤岛型”空间单元的事实存在,Queen Contiguity及Distance Weight不容易实施分析,且可能造成分析结果与真实结果的错位。最后经多次测算,发现K-Nearest Neighbors方法与实际数据吻合度最高,并最终确定以平均邻域数法作为空间权重指标体系。

四、数据来源与处理

县域经济的面板数据主要取自4省份的省统计年鉴资料库(1997-2016)。因2003年丽江撤县改市,出于统计数据一致性的需求,故后续数据初步整理工作中,将玉龙县与古城区两区经济数据进行处理后,代表玉龙纳西族自治县数据,其余各县因更改县名等的变化(如2006年宁洱更名为普洱县)并不影响经济数据的统计与分析。

在此基础上,选取1996-2015年时间区间内48个区域时空单元(西藏无自治县)960个观测数值,并对人均GDP进行不变价处理,以消除价格波动及通货膨胀等因素带来的影响,实现数据的可比性。在数据处理上采用双对数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其中人均GDP用以表示空间单元的经济发展水平,人均财政支出(CZZC)表示小城镇自我发展路径探寻的努力程度,社会消费品总额(XFZE)表示区域经济的市场化程度,人均固定资产投资总额(GDZC)予以表示区域政府的政策及财政支持力度,以城镇常住人口比重(CZCZ)代表区域城镇化水平。

五、实证结果分析

(一)小城镇经济差异与时空集聚

自1999年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来,西南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取得巨大突破,GDP总额与人均GDP增长显著,由图1可知,西南民族地区自治县域的基尼系数维持在0.23左右,处于收入比较平均阶段,2001年与2012年呈现较大波动,但仍处于国标0.4以下,处于收入相对合理阶段,且自2013年以后,基尼系数呈现小幅下降趋势,说明西南民族地区的县域小城镇的收入分配越发合理,由此亦可发现区域经济发展总体呈现发展良好态势,具备区域间协同合作的基础,利于推动区域间创新协同发展,但从线性经济差异系数可得出,县域经济差异呈现逐年放大的趋势。由图2可看出,在给定的显著性水平为0.05 的条件下,Global Moran's指数:(1)1996 -2000年,I值多数年份为负值,空间单元与周边存在较为明显的负向空间差异;(2)2001-2002年,I值为0.034与0.021,但相距参考值相差甚远;(3)2003年,空间单元呈现显著的空间差异,(4)2004-2012年,I值由负转正,表明自2004年始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呈现较为集聚的状态,2012年集聚效应最为明显;(5)2013后,I值维持0.1左右,呈现并不明显的空间集聚效应。

图1 经济差异系数与基尼系数值年际变化

图2 经济差异与集聚度年际变化

1996-2000年 Global Theil指数走势平稳,表明区域经济存在相对较为稳定的正向空间自相关,通过对离散系数的测算可知,小城镇经济发展水平整体呈现携带小幅波动(2001、2012年小幅波动)的平稳走势(2001年的1.03和2012年最大值4.6)。

(二)区域空间演进与跃迁

为进一步揭示县域经济的时空差异,通过构造马尔科夫链概率转移矩阵,以考察县域经济的流动性。运用自然断裂法将空间单元经济发展情况分“高水平发达区”“中高水平较发达区”“中等水平过渡区”“较低水平次边缘区”和“低水平边缘区”五等级。由表1可知,县域与邻域间存在正向促进或反向抑制的相互影响关系,空间滞后的具体表现:(1)相邻县域转移概率与无滞后空间转移概率相比存在明显差异。(2)处于高水平发展阶段的县域,后续向下层级转移的概率明显减小。(3)邻域发展水平高时,会对本县域产生正向影响,增加往上转移的概率。(4)发达县域保持其状态不受影响的最低概率均大于65%,后续转为低水平边缘区的概率极低。(5)邻域处于低水平发展时,短期越级迁移的概率相对较小。

表1 空间马尔科夫转移概率矩阵

以县域单元的人均GDP为基础数据,辅以Arcgis 10.0地理信息可视化软件中冷热点计算数值,(Getis-Ord)可直观反映县域经济变迁过程,根据显著性(P≤0.05)绘制 1996年、2000年、2005年、2010年和2015年区域经济空间分布格局图。由图3可知:

一是自1996-2015年间,县域经济发展水平起伏较大,热点区集中分布于云南省中部,具体分布为:高水平发达区主要处于云南省的新平县、墨江县、金平县、屏边县、镇沅县、元江县、峨山县,四川省北川县、马边县,贵州紫云县、印江县,重庆市石柱县等主要区域。

二是低水平边缘区的县域与周边县域相比,在区位条件、产业基础、财政创收等方面有较大差距。以贵州为例,2005年以前多数县域处于低水平边缘区与次边缘区(冷点区与次温点区),直至2010-2015年间才逐步产生县域经济发展的热点区。需要说明的是,冷热点区的区分也是相对的,并非绝对区分。

三是县域与邻域存在相互影响,但溢出效益不明显。以10年为划分区间,经济发展强县对邻域经济产生强正向促进作用,且容易形成较为集中热点连片区,而冷点区对邻近县域的带动作用较小,这也印证了马尔科夫链转移矩阵的分析结果。

(三)LISA时间路径分析

LISA时间路径分析,主要用于展示区域局部变迁与时间的依赖关系。依据各空间单元在Moran's散点图中的位置,通过坐标方位角与象限角的转换后,计算相对长度与弯曲度。由图3可知,移动相对长度大于1的县域有19个,占空间单元39.58%,说明地区经济总体格局相对较为稳定。相对长度从东南、西北地区向其中心与两侧递减,区域内部地带具有较为稳定的局部空间结构。西部大开发以来,云南地区旅游业发展迅速,占据旅游产业发展的高地,产业发展带来客观的经济效益;近几年贵州在国家政策支持下,积极拓宽发展思路、大幅加强基层基础设施建设、实施“黔货出山”等具体开发式扶贫与发展路径,有力地推动了贵州省内民族自治县域的经济发展。弯曲度则呈现从区域外围向中心递减的趋势,且数值全部大于1,表明整体上存在较强的空间依赖性。云南西北地带与贵州东北部地带县域的弯曲度数值较大,此类县域与其邻域间具有更为显著的动态变迁效应,在五层次梯度的流动性更强。

图3 西南民族自治县域经济G指数空间分布图

图4 县域LISA时间路径的移动长度与弯曲度空间分析

(四)多层次回归分析

运用多层次回归分析,将小城镇自身因素、市场化影响因素和政策及财政因素、城镇化水平作为回归分析影响因子,从回归结果看:

一是无滞后条件下的双对数模型回归拟合度较好,R-squared为 87.08%,F-statistic为 2148.099,VIF值处于“10”以下,说明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在控制其他影响因素不变的情况下,县域人均财政支出增加1%时,居民人均GDP增加40.99%;社会消费品总额增加1%时,人均 GDP增加21.53%;人均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为13.67%。二是在多层次分层回归模型中,社会消费品总额、人均财政支出、人均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对西南少数民族县域经济差异影响更为显著。三是三层模型对市场化发展水平的分析,均为正相关关系,说明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走市场化道路依然是县域经济发展的选择。四是城镇化将有力推动自治小城镇经济发展,县域城镇化研究将持续是众多经济学、人类学和社会学等领域内众多学者未来研究的议题,新型城镇化将会是小城镇发展研究的新领域。城镇化的过程就是人口、资源区域集中的过程。

表2 多层次回归模型结果

表3 多层次分层回归模型结果

六、结论与讨论

(一)研究结论

基于ESTDA与多层次回归模型,结合马尔科夫链、LISA时间路径分析,以人均GDP为基础数据,对1996-2015西南民族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域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时空动态分析与变迁驱动力分析,研究发现:

一是从全局空间自相关角度看,区域总体呈现较高的集聚度,东北部与西南部区域呈现良好发展态势,东北部县域经历了从分散增长到协同高增长的发展过程。

二是从局部空间自相关角度看,县域所处的等级浮动相对平稳,跨级发展的县域数量少。同时,高水平县域对邻近县域的辐射带动作用不明显,县域自身存在上下等级浮动,经济发展的稳定性较弱。

三是处于“冷点区”的县域由于区位、财政、产业等因素的影响,产业发展能力与发展空间受限,不容易与周边邻近区域形成良好的互动,很容易落入“中等收入陷阱”。

四是部分县域与邻域间虽存在正相关的促进关系,但作用不明显,邻域对自身县域经济发展的带动提升力度不大,且持续处于“高水平发达区”的县域数量并不多。区域内部的自治县域与其他周边县域相比,具有更加稳定的空间结构和发展态势,且自2010年以来出现协同增长的良好态势。

五是国家政策与财政支持、市场化程度以及自身为发展进行有效探索是小城镇经济变迁的主要推动力,市场化程度和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小城镇对区域经济的快速发展有一定的阻碍。

(二)讨论

结合研究发现,构建西南少数民族自治小城镇协调发展路径,应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构建包容性增长区域,夯实共赢基础

应充分利用县域所邻近的大中小城市、都市圈的经济溢出效应,重视成都、重庆市区、贵阳、昆明等人口聚集大城市经济增长极的带动功能,为小城镇经济发展注入发展动力。搭建优秀的市场化平台,打造包容性协同增长区。

一是为县域小城镇发展提供完备的旅游客源市场,旅游业作为经济贡献率较高的产业形式,在民族地区的表现更为显著。小城镇周边的都市圈是人口密集区域,应积极引导都市圈内消费者前往小城镇开展旅游或其他消费活动,为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添活力,实现“可持续客源"。

二是为县域小城镇发展提供立体产品销售市场,对区位条件与基础设施较差地带的小城镇,打通手工业品、农副产品、蔬菜等经济产出在商贸流通中的最后一环,实现“走出去"。

三是为县域小城镇协调发展提供主体投资源头。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依托地方优势,积极引进强有力的国内外投资者,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助力新型城镇化建设,实现“引进来"。

四是为县域小城镇协调发展提供智力支持系统,包容性增长区域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14]大都市是人口集中区,亦是人才聚集区,小城镇实施良性人才引进与管理策略,引进国内外高水平管理者、学者、技术人员等,助力提升认知层次,实现“人才强镇”。

2.建立内外联动发展机制,维护战略平衡

建立联动发展机制的最终目的是避免县域与邻域间形成内部竞争,这是小城镇协调发展的核心环节,基于多方利益最大化的初衷,设计合理的联动发展机制,应包括:

一是小城镇应依据自身地理区位、人文特色,引进适宜的投资者,打造县域典型产业聚集区,在政策解读与落实、制度设计、品牌打造、宣传推广等方面下功夫,实现“特色吸引"。

二是小城镇积极思考县域经济发展的科学路径,实现合理的路径依赖,依托民族特色文化软实力,积极与邻域小城镇共商发展策略,避免同质竞争与恶性竞争,实现真正的“路径依赖”。

三是小城镇应注重国家顶层制度设计对小城镇建设的战略性发展指导意见,因地制宜地制定发展策略,杜绝“屁股决定脑袋"式策略的决议,实现真正的“战略发展"。

四是政府作为县域的管理主体,打造联动性政府,提供政策、财政、人力、物力支持的同时,时刻关注小城镇发展,完善制度规范,为区域协调发展保驾护航,实现真正的“有效管理"。

3.实施城市协调帮扶战略,激发潜在经济活力

通过对口帮扶、城市反哺乡村、城市帮扶城镇等多种具体措施,推动县域协调发展与和谐发展。大城市协调帮扶小城镇以激发城镇潜在经济活力的具体措施如下:

一是实施动态帮扶模式,适时依据小城镇发展动态与发展困境,整合大中小城市优势资源,提供适切的帮扶措施,协助小城镇渡过经济发展困难期与滞涨期,实现“动态帮扶"。

二是“输血式”转向“造血式”帮扶。输血式帮扶可解燃眉之急,但持久发展的动力源于自身造血功能的恢复。大城市在对口帮扶、城市反哺乡村的过程中,应对冷点区县域适时开展输血作业,主动培育县域小城镇经济发展的热点,树立发展典型,实现“温暖帮扶"。

三是帮扶形式从单一向多元化转变。小城镇经济发展缓慢的原因复杂,不易笼统概括,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协调帮扶、多元帮扶尤为重要,产业应遵循多元化发展方向,帮扶措施亦应多元化,实现“多元帮扶"。

4.聚焦全域旅游态势,强化经济纽带

稳固的利益共同体是实现区域协调发展的内生动力之一,全域旅游作为近年来统筹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可选举措之一,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稳定的全域旅游产业是强化区域经济纽带的重要砝码。

一是区域内各级政府应强强联合,协助规范小城镇的旅游规划设计、基础设施建设、固定资产投资等生产要素的投入,推动“生产要素”的优化重组,促进全域旅游产业升级改造,加快省内外县域全域旅游资产融合,建立“资产纽带"。

二是建立完善的全域旅游利益分配机制与责任划分机制。全域旅游多元参与和跨区域特征使得明确的利益分配与清晰的职责成为协调发展的核心。为了制定明确的利益分配机制,可设立全域旅游管理办公室负责规章制度的制定,处理区域产业发展困境、经济纠纷、财产纠纷、人事调整、物资调配等事项,规范市场运行,建立“利益纽带"。

三是强化全域旅游的技术、产品、服务体系,以特色旅游产品、高新技术、优质服务作为全域旅游的联结纽带,将局部优势转化为全域优势,向小城镇贡献发展计策,壮大全域旅游规模,增强全域旅游实力,搭建“产品和技术纽带"。

5.打造特色自治小镇,坚定绿色发展

西南地区自治小城镇多处自然环境相对恶劣的生态脆弱区或国家级森林保护区,必须注重生态环境保护,走“小而美、活而新”的绿色共享发展战略之路,努力打造产业集聚化、环境绿色化、功能齐全化的新局面。

一是依托地理区位优势与县域特色,审慎规划城镇扩张布局与产业布局,努力打造一镇一业的精品产业园区,形成浓厚的产业协调发展氛围,实现“产业集聚特色化"。

二是适时实施区域功能分离策略,完善生活居住区基础配套设施,优化少数民族居民的生活环境,提升生活质量;努力发展“环境损害小、经济效益高”类型的产业,休闲观光旅游、康养度假旅游、会务旅游等环境损害小的产业发展模式亦可值得借鉴,实现“功能齐全化"与“环境绿色化”。

七、结语

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研究一直是学界研究的重点范畴,针对少数民族自治县域小城镇的独立研究是研究者较少关注的话题,加之数据统计口径的不一致与选取空间权重矩阵的不同,研究结果必然有所差异,所揭示的空间单元的变迁路径也不尽相同。文章存在的缺点:一是由于只选取四个变量,一定程度上还不能完全客观反映小城镇发展的最真实情形,后续研究中将会进一步改进模型、考量更多影响因子、尝试更多维度的时空经济分析,以更加贴切地反映县域经济的真实情况;二是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自治县域经济发展的路径呈现多元化,文章提出的发展战略是否真正契合民族地区发展的实际仍需进一步验证,仍需更多学者进行深层次的研究,以更好地为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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