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的经验及启示

史茜伦 周晓燕

摘 要：“21世纪技能联盟”开展的“21世纪学习典范”的评选项目，是美国落实核心素养教育的现实需要，为深化核心素提供实践参考。该项目关于核心素养评核标准的研制、“五要素”模式的形成以及对示范学校特色课程建设的引领等措施切实促进了核心素养教育的落地，对我国建构和完善核心素养教育，特别是对学校核心素养教育的落地具有启示作用。

关键词：美国；核心素养；21世纪学习典范

作者简介：史茜伦，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2016级硕士，研究方向为课程与教学论。周晓燕，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课程与教学论、教育社会学。（浙江 金华 321004）

中图分类号：G6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568（2019）04-0041-03

目前，许多国家和组织都制定了核心素养框架，我国也于2016年9月发布了《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如何让核心素养落地，并科学地考评核心素养内容将成为下一步研究的重点。美国在提出21世纪核心素养框架后，启动了“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以促进核心素养的落实，并取得了较好的成效。本文通过介绍“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的主要內容，总结了美国核心素养实践落地与评核的经验，以期为我国建构和完善核心素养的教育教学实践提供借鉴。

一、“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的主要内容

1. 注重研制评核标准。“21世纪技能联盟”（Partnership for 21st Century Skills，以下简称“P21”）在网站上公布了评审“21世纪学习典范”的六条标准，即：实质性地培养学生的生活和职业素养；素养教育的支持系统和可持续发展的顶层设计；21世纪的学习方法；学生可以公平地进行核心素养的学习；学生实质性地具备21世纪知识和技能；有支持核心素养教育可持续发展的合作关系。在此基础上，P21以及P21外部教育顾问和教育测量学专家共同开发了“P21学习典范评估工具”（见表1）。[1]

由表1可看出，该评估工具是P21审定和考察学校标准的细则，主要是从学校顶层设计、学生的知识与技能、学习环境、合作关系等方面对入选的学校或学区进行全方位的评估。在评估过程中每一个指标都对应六个程度的选项，包括：没有该指标的成果（No Evidence），计划中（Planning），初步实践（Initial Implementation），已有实践成果（Clearly Evident），深入的实践（Embedded Practice），该指标不适用（No Applicable）。同时，在实际考察中，调研人员还会根据观察和面试情况，对学校进行评估工具以外内容的考察，从而深度解读该校的教育变革并给出评定结果及意见。从上述评核标准可以看出，“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着重考察参选学校落实核心素养的三个方面：一是学校顶层设计，全面考察学校的发展愿景、战略规划是否已落实核心素养的培育；二是素养教育支持系统，重点考察学校是否有支持核心素养教育的师资力量、教学系统、评价系统、合作关系以及相应的学习环境；三是学生的实质性发展，主要考察学生在学习能力、交往能力方面的收获与发展水平。从这些评审细则中可以看出P21注重评审的深入性和严谨性，其目的不仅仅考量和评核学校核心素养教育实践的达成情况，更期待在评审过程中为学校进一步提升变革质量提供方向。

2. 核心素养变革的“五要素”模式。为了让公众更深入地了解核心素养教育变革，P21在“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启动两年后发表了《变革的模式：美国素养教育的典范》报告。[2]该报告通过对2013至2015年间25个试点学校的实地考察，归纳提炼了核心素养教育变革的一般模式，即“五要素”模式，包括：学生学术机构（Student Agency）、分布式领导（Distributed Leadership）、成就感的校园（Climate of Achievement）、社区支持（Engaged Community）、证据与研究的应用（Evidence and Research）。该报告认为正是这五个关键要素及其相互作用促成了这25所试点学校核心素养教育的改革。具体内容如下：

（1）学生学术合作 （Student Agency）。学生学术机构是指学生在进行学习时所表现出的学习文化样态，具体包括：系统化、专门化的学习任务；探究式、创造式的学习过程；批判与反思的学习态度，分工与合作的学习方式。学校给予学生感兴趣的学习任务，通过学生学术机构涵养学生学习行为以及学习品质。

（2）分布式领导（Distributed Leadership）。分布式领导实际上是“变独为群”的领导方式，即所在学校内可以有多个领导，每个人都承担着不同的角色。如学校办学愿景由校董事会、教师、学生三方协商后决定，随后由学校收集数据来评估愿景的完成质量，校董事会予以监督。分布式领导的优点在于鼓励教师、学生与校长一起参与学校的建设，从而使教师与学生生活在自己主导的校园中，使教师和学生有更强的投入感和获得感。

（3）成就感的校园（Climate of Achievement）。成就感的校园主要是指学校营造的校园文化能让学生和教师时时刻刻饱含学习带来的自信。例如，在校园墙面上展示所有学生得作业成果，向学生传达“学习是人生乐事”的理念等，这一系列的措施带给学生带来社会上、情绪上的和生理上安全感，使得学生追求学习上得成功，而是人生的全面发展。

（4）社区支持（Engaged Community）。社区支持指学校利用与企业、社区、高等教育机构等各方组织建立深度合作关系，从而支持与保障学校的改革举措的进行。学校通过与高校、企业的合作关系，为学生建立学科专业教室、实验室、职业体验中心等教育实践基地，延伸学校的育人功能，从而实现学生生活技能、职业技能等培养目标的达成。

（5）实证研究（Evidence and Research）。实证研究（Evidence and Research）是学生获得核心素养的重要培养方式。学生在融合多个学科、多种领域知识的项目式学习（projected-based learning）过程中，用实证研究的研究方法，提取已具备的知识与技能，配合信息手段达成预期学习目标。

以上五个要素的共同推进改变了这些学校长期以来所共同建构的组织传统与规则，循序渐进地改变了校容校貌、学校组织运行方式、学生价值观，最终将核心素养内化为学生的生活方式，核心素养在这些学校的落实促成了一种新的学校文化的形成。

3. 推动素养落地的特色课程建设。目前，P21的79所示范学校根据“21世纪学习框架”进一步开展课程教学方面的研究与开发，尤其是特色课程的建设推动了核心素养的落实，促进了学生核心素养的发展。许多学校致力于特色课程的建设，以推动核心素养的实践落地。美国核心素养的一个关键领域是培养学生的生活和职业技能，希望学生通过这一领域的学习能够拥有灵活变通、自觉自治、勇于担当等品质。如Feaster 特许学校通过生涯规划课程来引导学生对自己未来想要从事的职业和学习进行有意识的规划，使学生在真实情景的体验、观察与反思中，养成灵活变通、自觉自治等品质。该校组织七年级学生到大学实地考察，参与有关大学入学的项目，一起讨论A-G系列课程与大学录取标准关系的问题；要求六到八年级的所有學生参加招聘会，每位学生至少观摩10个类型的职业，于招聘现场听取专业人士在求职方面的经验。Muskego小学开发了工作坊式（workshop）的学习方式，旨在尊重学生学习兴趣、培养学生独立学习的能力。该校为这样的班级配备两位教师，课堂上教师首先像在工作坊一样，给学生上一些简短的课或者示范一项技能，随后让学生选择感兴趣的话题，在学习研究室根据自己的学习进程、学习偏好，独立完成学习任务。由于学生选择的学习任务不同，学习进度不一致，学习研究室内往往呈现多种学习主题并存的状态。这样的学习方式满足了学生的个性化需求，锻炼了学生独立学习的能力。

二、“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的经验与借鉴

“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在促进美国核心素养教育落实与转变中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建立完善的评估项目管理体系。“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由P21与各级组织配合完成，分工明确，过程规范，这不仅保证了评估质量的有效性，还满足了研究者、学校、教育政策指定者、投资者等多层次多方面的现实需求，体现出专业性、中介性、公正性等特点。中介性指的是评估组织将一个评选项目视为教育实践者、教育研究者、教育决策者、媒体等沟通与交流的平台，评估团体由P21成员以及教育专家组成，保证了评估的专业性和权威性。同时，由于该组织明确规定了各级职责工作，与其他单位只有合作关系，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证评估结果的公正性。P21成熟完善的组织工作是整个项目管理体系的核心，评估工具的制定、优秀案例的开发、改革报告的发布都是由P21负责完成的。美国教育部、州政府、投资者负责协调配合工作，这样综合各方力量的评选项目管理方式值得借鉴。

2. 操作化指标引领学校变革。“P21学习典范评估工具”因其系统、可操作的指标，不但有助于学校理解“21世纪学习框架”，更成为学校进行核心素养教育实践的行动思路。同时，“变革的模式：美国核心素养教育的典范”报告明确校容校貌、组织运行方式、价值观、生活方式四个层面的变革是落实核心素养首选领域，对其他学校具有直接的经验借鉴作用。我国核心素养框架中包含三个维度、六个要素以及十八个具体指标，这些指标多数为描述学生应该获得或养成的人格品质以及能力技能的质量指标，总体上较为抽象，若要实现在学校的实践落地，则需要将指标进一步具体化，提供切实可行的落实核心素养的行动指南。

3. 特色课程建设助力核心素养落实。所有的“21世纪学习典范”学校都以特色活动、特色课程为抓手落实核心素养实践，利用特色课程培养学生的关键品格与关键技能。在我国中小学特色学校建设的实践中，许多学校已初步形成自己的办学特色，在课程与教学、优势学科与校园文化等方面都取得了诸多优秀成果，开发出许多符合自身办学理念的特色课程。因此，我国中小学在进行核心素养教育实践的过程中，可以将特色活动、特色课程作为落实素养教育突的重要破口，积极开展学校课程的顶层设计与规划，创建符合核心素养培育目标的学校课程体系。

“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是美国成功落实核心素养的关键，其一系列措施产生了“以评促建”“以评促改”的效果，推动了核心素养的落地。《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正式发布之后，如何落实核心素养成为深化课程改革的重要工作。我国核心素养建设可以学习与借鉴美国21世纪学习典范项目的优秀经验，以推进核心素养的实践落地。

参考文献：

[1] Partnership for 21st Century Learning. P21 Framework Definitions[EB/OL].http：//www.p21.org/storage/documents/docs/P21_Framework_Definitions_New_Logo_2015.pdf，2017-4-11.

[2] Partnership for 21st Century Learning.Patterns of Innovation： Showcasing Nations Best in 21st Century Learning[EB/OL]http：//www.p21.org/storage/documents/ exemplars / P21_Patterns_of_Innovation_Final.

责任编辑 秦俊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