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

徐一平

“生”“死”这两个字于我而言，总是十分纠结与沉重的。没有理由，只是在心底默念，一股庄严肃穆便油然而生。读了龙应台的《天长地久》之后，我发现自己对生死的认知似乎过于沉重了。

有人说，人的一生有太多的考试，而死亡不过是其中之一;有人说，死亡是一个节日，只需备好足够的好奇与憧憬……我喜欢龙应台在《天长地久》中的说法：死亡，和出生、结婚、上榜一样，是寻常生活中的一环。当然，即使是寻常的，我想死亡仍然需要被认真严肃地对待。

总是能听到这样的新闻，不少和我年纪一样的同龄人，因为一些理由，结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而这些理由，很可能只是些琐事，是自以为过不去的坎儿。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不给自己任何挑战和经历磨难的机会，这种对生命的漠视，让生命的价值跌至谷底。他们对待这场考试或是节日的态度，未免太草率了点。

我想，死亡的那一刻，需要审慎地思量，需要严肃地对待，因为这是一道界限，是一段旅程的结束与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相较于“死”，“生”似乎要棘手许多。

《天长地久》是龙应台写母亲美君的一本文集。美君的一生，独立，勇敢，智慧。我心中美君的一生，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与丈夫失散的年轻女性，只身来到陌生的地方生活。只是想象，未知的恐惧就足以将我掩埋。美君的死亡，想来也会极静美的吧。没有痛苦与意外，是生命自然地结束。

毫不意外地，龙应台的生也有着母亲的印记——同样勇敢，甚至更加独立。看龙应台记录下来的文字，有太多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也是我从未思考过、想象过的。多少人渴望像她那样遵循本心地生活，但最终都望而却步。我想，是太害怕失去了吧。害怕鼓足勇气，却得不到想要的，于是变得压抑。我们被太多枷锁束缚着，亲人、朋友、工作、功名、社会责任、义务……太多时候，我们迁就别人胜过了快乐自己。我三四岁时就知道为父母省下一颗糖果的钱，年龄越大越是如此。掌握舍得的界限，这是我从书里学到的。

《天长地久》是一堂生死课，不沉重，却分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