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唯物史观意蕴

2019-05-13 01:46徐海峰
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 2019年2期
关键词:感性时代历史

徐海峰

[摘    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本文简称“新思想”)深刻蕴含着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逻辑是在时间、空间中生成的,“新思想”显现出新时代这一“过程集合体”的真实性的存在样态和向上的目标性气质;以处于新的历史方位的历史主体即现实的人的生活境遇为依据、以人民为中心、以创造人类美好未来为价值旨归,是“新思想”的人学逻辑;历史活动即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构成了“新思想”的内在品质;“新思想”基于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内在机制,适应新时代我国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新变化,着力于推进改革,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从历史方位→历史主体→历史活动→历史规律构成的层层递进的内在统一的逻辑架构的唯物史观解读中,深入把握“新思想”的时代性、人民性、实践性和科学性的本质规定。

[关键词]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唯物史观;意蕴

中图分类号: 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19)02-0028-08

深入理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本文简称“新思想”)是当前学术界的一项重大政治任务。“新思想”建基于马克思主义哲学,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唯物史观。从历史方位→历史主体→历史活动→历史规律构成的层层递进的内在统一的逻辑架构的唯物史观解读中,有助于我们深入把握“新思想”的本质性规定。这显然是当下一个重大的理论课题。

一、历史方位:“新思想”具有鲜明的时代性

思想总是首先处于一定的历史方位并映现着这一方位的时代精神,“新思想”是新时代精神的精华。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时间、空间是物质运动的存在形式,社会历史运动存在于时间、空间之中,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一切从历史方位的实际出发。同时,人的意识通过思维对处于历史发展中的历史方位的社会存在具有反映、反思和建构的能动性、创造性。阐释在时间、空间中生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逻辑,凸显“新思想”的时代性维度。从历史方位进行分析,可以把握“新思想”的时代性规定。

“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呈现出发展的渐进性与飞跃性相统一的状态,立足于新起点,在连续性与阶段性的结合中指向美好未来的趋势,“新思想”显现出新时代这一“过程集合体”的真实性的存在样态和向上的目标性气质。其一,“新思想”与以往相比较呈现出时代的存在样态,即“三个意味着”。一是与之前的站起来、富起来的时代相比较,新时代“新思想”表达了中华民族迎来了强起来的历史进程和实现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二是与以171年前《共产党宣言》发表为标志的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诞生乃至于后来的实践的时代相比较,新时代“新思想”表达了科学社会主义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焕发出强大生机活力并在世界上高高举起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三是与此前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时代相比较,新时代“新思想”表达了不断发展而形成“四个自信”并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其二,“新思想”展现出新时代不同主体昂扬向上的目标性气质,即“五个是”。一是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来讲,“新思想”致力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二是对于我国的社会主义国家来讲,“新思想”致力于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并进而实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三是对于全体中国人民来讲,“新思想”致力于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四是对于中华民族来讲,“新思想”致力于实现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五是对于世界来讲,“新思想”致力于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1]。

把握“新思想”时代真实性的存在样态和向上的目标性气质,需要将其置于历史过程的辩证发展之中,才能更为切实地理解。思想是在过去、现实、未来的历史方位内在连接推移中开放式、重构性地向前延展的,在这一过程中,受限于具体的时代条件和实践要求及其阶段性目标,每一时代的思想都具有相对稳定性,保持相对静止、有确定意义范围的意向性。时代变迁也意味着“新思想”在以往基础上不断拓展思想内涵、深化思想品质,并向前向上的攀升、伸展来真实地确认理想性的目标图景,从中展现出“新思想”源头的历史性承继、内容的经验性重构和目标的超越性指向的“三位一体”的时代性。

“新思想”源于五千多年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尤其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价值共识、精神追求、实践智慧和历史经验。“新思想”对社会存在的认知自觉和价值设定是由人的历史性的生存经验、生活感觉和意识思维加以能动地参与和定向的,这种参与和定向不是“意识内在性”的纯粹先验的自我推论和演绎。“鸦片战争后,中国陷入内忧外患的黑暗境地,中国人民经历了战乱频仍、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深重苦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成为近代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奋斗的理想。“中国先进分子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真理中看到了解决中国问题的出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过程中”,“中国人民就从精神上由被动转为主动”[1]。这一表征“中国梦”的复兴目标与近代以来中国历史的全部运动内在关联,这种全部运动是复兴目标的经验存在的现实的产生活动,对它的思想来讲,也是结合时代条件和实践要求加以理解和认识的生成运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1],这种“继承”表达出了作为前提,之前的思想构成了“新思想”把握外在世界的内在理论品质和先在条件,这种“发展”表达出的是这种前提又作为结果,在新时代坚持基本原则中得到积淀、重构和提升。根据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面临的新形势和新条件,围绕“系统回答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时代课题,对各方面做出理论分析和政策指导,“新思想”揭示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规律,例如,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同向发力,统筹推进党的各项建设[1]等。按照规律提出要求、制定政策用以改造现有社会的同时,凸显出“新思想”构建的经验性存在的现实根基。经验的过程不是“新思想”的抽象经历或直观显现,而是以问题为导向的社会变革的过程,这一变革过程是有指向的,即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实现民族复兴梦想的超越性理想,经验呈现出主观性与客观性相统一、融合的性质。在这一意义上,超越性理想不是与可经验的现实完全分隔的超验神性境地,而是立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會主义的经验存在的合乎必然性的能够达至的光明前景。“新思想”“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是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行动指南”[1],在新的历史方位,对这一复兴梦想,“新思想”以现实经验存在的基础性和实现的必然性加以真实地确认。

“新思想”具有宽广的国际视野和追求未来人类美好社会的向度。在这里,如何看待资本主义思想?无疑,在历史上看,社会主义思想是在对资本主义思想批判、扬弃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的,人类文明具有历史延续性。在当今和平与发展为主题的时代,我们党展现出“文明交流”“文明互鉴” “文明共存”的积极态度,强调“吸收外来” “吸收人类文明有益成果”,反对抽象评判,不“定于一尊”。“新思想”在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基础上,充分顾及“生产” “思想的条件”和“思想的基础”[2](P552),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指出:“社会主义并没有定于一尊、一成不变的套路,只有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本国具体实际、历史文化传统、时代要求紧密结合起来,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才能把蓝图变为美好现实。”[3]“新思想”与基于历史唯心主义的“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即“具有普遍性形式的思想”有本质区别,它不是非现实、非历史的“抽象的思想”[2](P552),而是从新时代的世情、国情、党情的唯物主义因素基础出发,着眼于不变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和变化的社会主要矛盾的实际,承认自身的边界,牢牢地立足于“历史阶段”这个“基本国情”和“最大实际”,强调“和而不同”,“尊重各国人民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并积极地“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1],在创造性地回答和破解新时代难题的境遇中,展现出未来社会的美好远景。恩格斯指出:“只要进一步发挥我们的唯物主义论点,并且把它应用于现时代,一个强大的、一切时代中最强大的革命远景就会立即展现在我们面前。”[4](P597-598)“新思想”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它摒弃一成不变的教条,是“紧密结合新的时代条件和实践要求”[1]的理论结晶,并在指导现实实践的有效性中不断开显出科学社会主义追求人类进步事业的真实性。

应该讲,形成于新时代并作用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是对“新思想”的基本定位,但不能将其完全束缚于该阶段,无视其既服务又超越此阶段而建构未来人类美好社会的基础性因素,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 “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前进道路上,我们要继续高扬马克思主义伟大旗帜,让马克思、恩格斯设想的人类社会美好前景不断在中国大地上生动展现出来!”[3]“新思想”体现出高度的理论自觉与实践自信,以时代精神的伟力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迈向更加美好的远方。

历史方位不是孤立、静止的,新时代是从过去走来、经由现在而走向未来的,过去—现在—未来整体性浓缩于新时代,展现出“新思想”承继历史、立足现实、面向世界、追求未来的时代性本质,并规定和指明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内容和走势。“新思想”的内涵是以真理认知的必然性(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可经验的现实性(具体要求)和价值理想的可能性(总目标、总任务)相统一的方式而展现出来的。在历史方位演进推移的历史辩证法的时代性聚合中,“新思想”呈现出新时代的真实性的存在样态( “三个意味着” )和向上的目标性气质(“五个是”),深化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内容,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境界。

二、历史主体:“新思想”具有鲜明的人民性

处于历史方位的历史主体是现实的人,“新思想”是以新时代现实的人的存在和发展问题为核心而展开的。现实的人是唯物史观的出发点,它强调分析和变革人的社会关系和周围生活条件,“站在人民的立场探求人类自由解放的道路”[3]。“新思想”以唯物史观这一“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5](P295)为其人学理论基础,以历史主体即现实的人的生活境遇为依据、以人民为中心、以创造人类美好未来为价值旨归,是“新思想”的人学逻辑。从历史主体即现实的人进行分析,可以把握“新思想”的人民性规定。

“新思想”的主体依据和现实出发点,不是存在于想象关系中的“抽象的人”,而是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处于一定社会关系中从事现实生活的“现实的人”。“新思想”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其植根于新时代人的现实生活存在,并在顺应解决社会生活存在的矛盾问题的实践要求和人民愿望中生成。习近平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基本方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主观臆想出来的”,“生活之树常青。一种理论的产生,源泉只能是丰富生动的现实生活,动力只能是解决社会矛盾和问题的现实要求”[6]。“新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人学立场,与“某种独立东西的意识的一切产物”即“观念、思想、概念”[2](P515)有着本质区别,不是人本身之外的超验理念、神或是先验意识思维自身的纯粹构造的产物,而是以人的现实生活或社会关系为母体,以“人们的存在” “现实生活过程”为对象并以解决人的现实生活问题为导向的重大理论创新成果。“新思想”坚持问题导向,准确定位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诸如,“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一些突出问题尚未解决” “民生领域还有不少短板” “社会文明水平尚需提高”[1]等,表达出对现实的“人们的存在” “生活”把握的问题意识,从中显现出现实的人的现实生活问题的处境。“新思想”在进一步细化地解决各领域问题的部署中,明确了关于现实的人的存在和发展的更为具体的要求,涉及工人、农民、企业家、学生、教师、医生、军人、干部等,甚至更为详细,如产业工人、青年农民、农民工、科技人才、高校毕业生、妇女儿童、老年人、残疾人等。“新思想”对现实的人这一历史主体的要求及其相关部署,直接为了推进各领域更好地建设和发展,进一步分析其实质都是围绕着人民,关注和诊视人民的现实生活,包括物质生活、政治生活、精神生活、社会生活等,确立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这一意义上,人民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这种具体性是以现实的人的现实生活所处的一切社会关系的现实性审视和变革要求中来体现的,从中显现出人民所应该具有的“现实生活过程”。从本质上来讲,“新思想”汇集了“人民的最美好、最珍贵、最隐蔽的精髓”[7](P220),它是人民的、也是为人民的。“新思想”坚持和贯彻群众史观,强调人民主体地位。“十四个坚持”中明确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堅持人民当家做主、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贯穿于各个方面,我们党既把人民视为“创造历史伟业”的依靠力量,也“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1]。

“新思想”不仅为中国人民谋幸福,而且为世界谋大同,为人类作贡献。“中国人民的梦想和各国人民的梦想息息相通”,“新思想”从人类高度倡导“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共同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1],展现出了浓厚的人类情怀。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的人民具有人类高度的世界性,既指称“中国人民”,也包括 “各国人民”。“新思想”是反映新时代中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自我意识,动员中国人民积极参与改革实践、变革现实、实现民族复兴梦想的精神武器,也是各国人民“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的真正的精神食粮。“新思想”具有大众化的本质属性,需要回归于人民自身、转化为物质力量,“中国人民愿同各国人民一道”,经过“各国人民同心协力”[1],共同推动人类不断走向美好未来。很显然,“新思想”的人学逻辑,不是以少数人或民族的“特殊利益”为目的的假借所谓“有普遍意义的思想”的道义制高点的抽象建构,而是从历史主体的现实的人的现实生活出发,以人民为中心,以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真实的具体构建并进而创造人类的共同美好未来为落脚点。

三、历史活动:“新思想”具有鲜明的实践性

“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2](P287),人民群众的感性活动即实践构成了“新思想”的内在品质。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2](P501),在随后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从人的感性活动角度加以展开,即要“把感性世界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的全部活生生的感性活动”[2](P530)。感性活动的实践确证群众的现实生活需要具有经验的、活生生的、可感觉的性质,并以之变革现存社会来实现“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2](P190)。“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2](P287),聚焦和映现“全部社会生活”实践本质要求的“新思想”,坚持历史活动的人民主体地位,坚持历史活动是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论立场。从人民群众的历史活动即“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2](P499)进行分析,可以把握“新思想”的实践性规定。

在馬克思主义哲学看来,历史活动不能从直观的角度去理解,也不能遵照历史之外的尺度来把握,超越旧哲学历史观的局限,透视出历史活动的真实,就要面向感性活动本身。其基本要点在于把感性“看作实践的、人的感性的活动”[2](P501),这种现实的感性活动的实践使感性渗透于理性之中,“感觉在自己的实践中直接成为理论家”[2](P190),考量和追求人自身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之目的,从实质来讲,历史活动就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马克思主义哲学确认感性活动是由具有内在关联的人的目的和对象化活动所构成的,目的引领着并渗透于改造世界的对象性活动中,对象化活动承载着目的、实现着目的,“这个目的是他所知道的,是作为规律决定着他的活动的方式和方法的,他必须使他的意志服从这个目的。”[8](P202)在这一意义上,感性活动的实践的人的目的性和对象化活动要求的指向性是“新思想”自身的内在特质。“八个明确”回答的“是什么”,不是现象描述,而是符合实际的客观现实本质。这一本质并非简单僵化的存在,而是与目的相关联,通过实现自身的目的来展开或彰显本质存在,从而达成本质性与目的性的统一。简言之,“八个明确”就是顺应新时代人民的愿望,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体和各领域确立的“回到事情本身”的目的。而“十四个坚持”回答的是“怎么办”,是具有对象化活动的方式和方法要求的全面涵盖党的战略策略的“行动纲领”。人的感性活动的实践是“全部社会生活”的“本质”,映现“全部社会生活”并以之为变革对象的“新思想”,即“八个明确” “十四个坚持”,充分体现了实践性本质和要求,如“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实践的总任务、“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所要求的统筹推进和协调推进是实践的推进方式、“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是实践的政治要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实践的主体定位、“坚持全面深化改革”是实践的动力、“坚持新发展理念”是实践的遵循、“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实践的精神指引、“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实践创造人类美好未来需要恪守的核心要旨、“坚持全面从严治党”是实践的坚强政治保证等。“以人民为中心”是贯穿“新思想”的一条红线,感性活动的实践都是围绕这一中心展开的。从人民群众“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来理解的“新思想”,既以内含目的性的客观现实本质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以对象化关系的要求回答了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思想”的以内含目的性的客观现实本质与对象化关系的要求以内在的统一性蕴含于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中,并通过实践活动推动着“新思想”自身的生成和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顺应实践要求和人民愿望,“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过去想办而没有办成的大事”[1],“新思想”在对象化关系的“全方位”“开创性”成就中自我生成和确证,“新思想”的目的在“深层次”“根本性”变革中不断现实化地真实呈现。关注和变革“全部社会生活”的“新思想”,注重提高物质生产活动及物质生活的层次和质量,为人民群众从事政治生活、精神生活、社会生活等提供更为优良的物质基础,同时重视改进和提升其他现实生活品质,尤其重视培育主体感性活动的精神生活,如思想觉悟、道德水准、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培育好内在尺度,使之符合目的性要求能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2](P163)现实社会和塑造人自身,为此要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各国人民同心协力,“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1],创造人类共同的美好未来。“新思想”的现实化过程,既是其涵养人民的精神世界的过程,也是国家的建设、社会的发展、民族的振兴、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按照“新思想”切中事实本质的目的性诉求的对象化活动展开、落实、见成效的过程。“新思想”只有通过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才能显现自身的现实性和力量,其自身的真理性才能得以确证,也只有依凭这一感性活动的实践才能真实地推进自身不断地发展。“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实践没有止境,理论创新也没有止境”。“新思想”必须长期坚持并不断发展,始终保持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品格,“二十一世纪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一定能够展现出更强大、更有说服力的真理力量”[1]。坚持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论,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做到为了人民和依靠人民,“新思想”由此彰显出理论自信和战略定力。新时代的实践创新和“新思想”的理论创新的辩证关系,充分展现了“新思想”和新实践“以人民为中心”的内在统一性质。

从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论立场切入现实生活、分析历史活动,才能真实地确证“新思想”的“八个明确”与“十四个坚持”的统一关系。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论,克服了从“直观的形式去理解”[2](P499)历史活动的旧唯物主义局限,破除了脱离“现实的、感性的活动”而将历史活动概念化、范畴化的历史唯心主义弊端。离开“八个明确”切中事实本质的目的性,“十四个坚持”是盲的,离开“十四个坚持”的对象化活动要求,“八个明确”的目的性则是空的,事实本质就无法完成和实现自身,坚持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论视域下的“八个明确”与“十四个坚持”的统一性,才能够避免对“新思想”的“左”或右的认识误区,防止冒险主义或保守主义倾向的发生,归根结底,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新思想”的分析,要立足于历史活动是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论,才能从中真实地透析出“新思想”的实践本质,真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四、历史规律:“新思想”具有鲜明的科学性

历史过程是通过人的活动来展开的,作为历史的主体,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推动着社会基本矛盾的运动,“新思想”基于人民群众感性活动的实践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内在机制,致力于适应新时代我国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新变化推进改革,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人与自然界、人与自身、人与人、人与社会等部分整体的相互连接,构成了社会基本矛盾的系统整体,“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相互作用、相互制约,支配着整个社会发展进程”[3]。社会基本矛盾系统的合理化的向前运行离不开人的需要升级的推动力及其满足。新时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增长,与之相适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需要变革的一系列重大关系,体现了我国社会基本矛盾的存在及其运行的内在机制的要求,这就是优化社会生产质量、调整生产关系和完善上层建筑,推进社会的全面发展,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新思想”正确反映了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从历史规律进行分析,厘清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自主活动与社会基本矛盾运行的内在关联,可以把握“新思想”关于我国社会发展的科学性规定。

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社会主要矛盾及其解决要置于社会基本矛盾框架下,这是因为,社会基本矛盾状况是通过阶段性的社会主要矛盾集中体现出来的,社会基本矛盾的性质、状态影响和制约着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方式、内容和方向。理解和解决社会主要矛盾要关照社会基本矛盾的性质、态势,并通过社会基本矛盾的调节与变革寻求解决社會主要矛盾的出路。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同旧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矛盾,具有根本不同的性质和情况”,“它不是对抗性的矛盾”[9](P213-214),而是非对抗性的。通过坚持改革、深化改革来解决社会主要矛盾是新时代社会主义中国的必然抉择,保持改革定力、坚定改革方向源于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非对抗性质。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关系全局的历史性变化”,这一矛盾解决的目的是要“更好满足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1]。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状况,涉及社会发展整体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关乎人的发展、社会进步的两个“全面”,而两个“全面”目标不是彼此割裂的,而是内在统一的,从更深层次来讲,源于人民群众自主活动需要的满足与社会基本矛盾系统运行体现相互适应、协调的性质的一致性,这基本上规定了社会主要矛盾解决的内容、要求和方向。

应该讲,社会基本矛盾及其运行受社会历史条件、客观因素等的影响和限定,人的活动能力、活动方式也受其制约,但历史终归是由人的活动所创造的,社会基本矛盾也为人的需要、愿望所驱动、调控,从中映现着人的意识和目的,并在感性活动的实践中成为“为我之物”。“生产力与交往形式的关系就是交往形式与个人的行动或活动的关系”[2](P575),“自主活动”是“个人的行动或活动”展现出的人追求自由的本质力量的感性活动方式,其活动机理在于把交往形式或生产关系作为自身存在的条件和自身需要进一步升级的制约因素,并不断地突破这种限制,创造出适应于“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2](P576)的新交往形式的条件。“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2](P524),从主体来讲,不断“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要求创制出适合人的自由本性活动所需要的各种外在条件和关系,推动社会基本矛盾合理化地向前动态发展。在这个意义上,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起初是人民群众的自主活动要求突破落后的社会生产的限制,满足自身基本的物质文化需要,这与其片面的存在条件相适应。新时代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上显著提高,人民群众的全面性存在的诉求日益凸显,集中体现在“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1],这是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追求的价值理念,也是“新思想”着意于各领域变革的核心指向。面对新时代我国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新变化,“我们要勇于全面深化改革,自觉通过调整生产关系激发社会生产力发展活力,自觉通过完善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发展要求,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符合规律地向前发展”[3]。这从中体现出的是新时代“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的总体性“要求”,为此就必须进一步优化社会生产质量,调整、变革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突破各个领域现有条件(观念、体制、环境等)的制约,推进发展质量和效益不断提升。新时代“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是承载着人民追求美好生活需要的感性活动方式,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体现着新时代“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的价值追求,并构成新时代我国社会基本矛盾运行的价值根源。在新时代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就是适应新时代“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这与新时代社会基本矛盾系统优化整合的向前向好运行相一致。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这已经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约因素”[1],根本上需要对新时代我国社会基本矛盾存在的一定程度的不平衡不充分进行自觉控制、调节与变革。坚持问题导向,积极面对和解决社会基本矛盾存在的不平衡不充分的诸多问题,“大力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益”[1],从中呈现出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和追求自主活动方式的内生动力。这种需要和内生动力,在横向上,要求超越矛盾的部分而趋向于整体,矛盾的各个侧面及其组成之间趋向充分、合理、平衡、协调的发展;在纵向上,要求超越当下的不足、片面而趋向于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

在开启新时代的新起点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着眼于解决社会主要矛盾,要把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新时代“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方式”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作为一个整体要求结合起来,适应新时代我国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新特点、新变化推进改革,着力解决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这就需要在发展上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坚持全面深化改革,推进我国社会发展的整体转型升级和社会有机体系统的良性发展,更好推动人的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两个“全面”目标的实现。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17-10-28.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8-05-05.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届一中全会上的讲话[J].求是,2018,(1).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9]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责任编辑:王  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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