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

2019-06-25 13:22段雪寒
课堂内外·创新作文初中版 2019年5期
关键词:堂哥二哥小妹

段雪寒

物何以成形,人何以成长。万事万因,追溯过往皆有迹可循。物要成形,就需不断丢掉与舍弃,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才能铸造理想之物。而人的成长也有相似之处,既要经受苦难也要接受分离。但关乎人的事情总要复杂得多,物可重造也可永恒,而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情感的淡薄与破裂,却如同覆水往往难收。

冰瓷之美

⊙文/杜清萱

如皋初级中学

绘园文学社

如皋初级中学的绘园文学社成立于1998年。本社始终坚持以“品味经典,涵养底蕴,贴近学生心灵,折射时代图景”为原则,以“繁荣校园文学,担当绿色使命,书写诗意人生”为宗旨,以传承优秀文学传统为己任,以唱响校园主旋律为追求,用饱蘸激情的笔墨写就了绘园文学社一页页华彩篇章。

最喜带有冰裂纹的瓷器,釉色行迹处,裂纹扶疏伸展,恍觉暮沉霞飞,秋山数万重。

从掏泥、摞泥,到拉胚、印胚、修胚、晒胚、烧窑,历经一番锻造,方才成瓷。想来,正是一点点的磨炼,历经一番长久的过程,方铸就最后动人心魄的美。

冰瓷始于宋朝哥窑,私以为北宋文明的积淀恰如冰瓷的形成,历经一番过程,亦有其伤痕之美。

陈寅恪有言:“华夏文明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时。”诚然,文明的积淀离不开每一滴水流的汇聚。对哈雷彗星的观测、天文星图的制成;嵩山等私人书院的兴起;宋词的婉转悠扬,渗透于市民之间……一点一点看似微小却不可忽视的力量,汇聚成宛若大海般汪洋壮阔的生命力。难怪连诸如冰瓷一般的日常用品也沾染了宋人独有的气息。

文明演进过程中不可避免遭遇高山深涧般的阻碍,却不可销毁宋朝的文明气息。

诚如靖康之耻般沉痛的打击、金人踏入城门,孟元老笔下“回望时见楼阁峥嵘,皆旧日宫观寺宇,无不颓惠”的消颓并未磨去文明的传承,反而洗去了“万岁山前珠翠绕”的奢侈之风,鱼龙爵马之玩,秦蔡吴齐之声,无不香歇烬灭,光沉响绝。艰难险阻绝不是毁灭性的打击,反而在宋人的性格里熔铸了坚韧。

想来冰瓷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即是象征着历练过程中的一番痛苦,宛如毛细血管一般,彰显着跃动的生命力,伤痕之美,令人惊叹。

于我们,人生之修行恰如陈传兴导演的《化城再来人》中“始于细小,乃至浩瀚”。我们不可忽略每一个微小的过程,当从冰瓷的锻造中以之为鉴,更应体悟纵横纹路背后的深刻蕴意。唯经一番挫折,方能磨炼坚忍的意志。当挫折转化为一种心性,一种无畏的信念,将是断崖前壮美的瀑布,终将汇聚成汪洋大海的壮丽。

历经窑内一番长吟短诵,裂纹方才成形。如蓝田日暖,如月夜晴空。

丽江上海新纪元学校

云外文学社

云外文学社成立于2003年10月,文学社宗旨是丰富校园生活,引领校园新风,展示校园文化,倡导合作进取。文学社设有编辑部,负责编辑印刷校刊《新纪元文丛》,到目前为止,已出刊59期。从2004年至今,云外文学社分别获得“十佳文学社”“最佳社团刊一等奖”等荣誉。

童年往事

⊙文/和子骞

又至深秋,我拢拢身上的外套,心里生出了对冬日的期盼。这是习惯性的,我还年幼时,便常爱遥望云端,盼着雪的到来。

小时候的一年冬天,我与两个堂哥在家里。二哥平日跟着大伯,是在外地上学的,好容易假期才回来一趟。大哥正在屋内教我认字——家长不允看电视时,我们素爱这样打发时间。忽然听到二哥一声惊呼:“下雨了!”大哥“唰”地抬起头来,便领我下阶去,见到二哥一脸欢喜,我不禁疑惑,大哥倒是说:“可能今年要下雪了。”我哈了口气,唇间飘出了白色的雾团。

二哥从椅上扯下了外套,罩在身上,拉起我的手对我说:“走,我们玩儿去。”又回头朝大哥使了个眼色。随后,他俩带着我,拐进了院子后门旁的一个小道中,尽头是有些残断简陋的泥砖墙,墙上挂着一块儿铁板,二哥扶着一端,大哥捏着另一头用力一掀,“铛”!铁板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渍。

我抹抹脸,瞧去,只见那墙上竟有一个大洞。墙后的景象,着实令我惊呆了。那是块十分宽广的田地,水沟里长着长枝的野草,再向远处望去,也是看不到边的。“这是我们才发现的小道,別人都不晓得。”大哥走过来,指了指一片空地:“今年要是下雪,我们就去那儿玩。”二哥扯了枝野草,掰弄了一会儿问:“是打雪仗吗?要不就堆雪人,前些时日二叔带回来几根萝卜,正好用上。不过,小妹会玩儿吗?”我点了点头,笑出两弯月牙。

那年显然没有下雪,家乡是不常下雪的。

再往后的那些年,家乡也没有下雪。倒是二哥却越来越少回来,我和大哥也几乎没有再去那田里。后来我的父母分开,我跟着母亲,便也和两个堂哥断了联系。小时候的雪地之约,也自然被慢慢淡忘。

我们兄妹三人再次见面,还是我小学毕业的时候。那天是二哥生日。坐在满是佳肴的桌旁,我们三人竟有些尴尬。餐馆后面有一片空地,长着狗尾巴草,大人见我们僵坐在那儿,便打发我们出来透气。大哥望着它,似是想起了什么。二哥看了我许久,也是欲言又止,我们都沉默着。临走时,二哥叫了一声:“小妹”。我回过头去,他继续说道:“那地,你要去看看吗?”我自然知晓他说的是哪里,可看了他们半晌后,却摇了摇头。

幼时的一切欢乐与嬉笑,终只能被我们封进箱子里。想再回到过去,是何其难了。“小妹,再见。”大哥轻轻说,二哥吸了吸鼻子,还是没道出一句话。

堂哥们如今在何方,我是真的全然不知了,但我却记得曾路过大哥就读的中学时,发现展示栏上贴了他的文章,文章开头便是:今年终于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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