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踢鼓子秧歌的源与流

2019-07-16 07:50杨易杰郭笑晗
北方音乐 2019年6期
关键词:民间舞蹈山西

杨易杰 郭笑晗

【摘要】踢鼓子秧歌是山西民间舞蹈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源于农耕文化,给三晋文明增添了一抹亮色。本文通过追溯踢鼓子秧歌的历史渊源及变迁过程探寻踢鼓子秧歌的“源”,进而提出现阶段踢鼓子秧歌发展之“流向”,以期实现踢鼓子秧歌的新发展,为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建设贡献已力

【关键词】山西:踢鼓子秧歌;民间舞蹈

【中图分类号】J712 【文献标识码】A

一、踢鼓子秧歌的历史渊源

踢鼓子秧歌,是山西民间舞蹈重要的组成部分,是三晋大地上一个独特的艺术种类。它发源于山西晋北地区,流行于山西的大同、朔州等地,是山西晋北地区的文化代表,近年来已被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

踢鼓子秧歌产生于晋冀蒙三省的交界地,由于地处雁门关,紧邻内蒙古自治区,导致这片地区长期以来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相互交融,相互影响,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特色。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踢鼓子秧歌兼具粗犷豪放且柔美细腻的风格特征。

踢鼓子秧歌流传广泛,历史形态久远,据记载,在宋朝舞队中,就已经形成了秧歌的雏形,但至今还没有考察到踢鼓子秧歌具体产生于什么时期。在民间采风中从一些老艺人的口述中我们了解到,踢鼓子秧歌早在清朝之前就已经出现了,明末清初开始发展,盛行于解放之后的文艺大发展时期。发展至今,它已是人民喜闻乐见的一种艺术形态。

踢鼓子秧歌的起源主要为一些民间传说,大多与水浒好汉有关,其中有两个说法较为普遍。说法一梁山英雄董平在回乡探望母亲时,在内蒙境内被契丹人抓了起来,由于董平也主张反宋,于是就把他放了。他在回家途中,正逢朔州正月十五闹红火活动,董平也是性情中人,一时兴起便和当地人民编演了一段踢鼓子秧歌。他将他所熟悉的梁山好汉的故事运用到了节目内容中,这些节目深入民心,受到了老百姓的喜爱,便流传了下去。另有一种说法是宋江在招安之后,没有得到大部队的支持,于是转移根据地到长城内外,对外宣称为练秧歌,实则是积蓄力量,准备东山再起。这些民间传说虽说已经得不到具体验证,但却为踢鼓子秧歌的舞蹈形式增添了民间色彩,人们崇尚水浒英雄好汉,把这种精神融入民间娱乐形式中,促进了踢鼓子秧歌的流传发展。

二、踢鼓子秧歌的变迁

由于时代久远,流传时间较长,受到的影响较为广泛,山西踢鼓子秧歌原本的艺术相貌发生了一定的衍变。据了解,最早的踢鼓子秧歌,是在手腕处挂一小鼓,舞动时用脚踢鼓而舞,故称“踢鼓子秧歌”。经过时代的变迁,踢鼓子秧歌受多种原因影响融入了众多其他元素,促成了其形态变异,从当今踢鼓子秧歌的表演中我们可以看出它与武术和戏曲的交融最为明显。

首先在动作方面,传统踢鼓子秧歌形成于農耕文化的黄土地上,它的动作与劳作息息相关,拔泥步就是其显著的代表。在发展至清朝之后,受战乱影响,男角的动作中融入了大洪拳、小洪拳、二踢脚等武术套路。在道具方面,最初的男角“鼓子”的道具有手鼓、腰鼓等。随着时代发展,明清时期戏曲盛行,踢鼓子秧歌受戏曲影响,在道具上逐渐去掉了之前的手鼓,加入了戏曲中的髯口,鼓子便衍生出了以髯口为主的流派。“拉花”的道具为小镲、手锣,在历史发展中,还出现了以扇子和手绢为主的流派,称作扇舞花。在风格特征方面,由于踢鼓子秧歌产生于蒙汉交接地,容易引发战争,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长期交融,导致其风格在流传中形成了“鼓子”刚劲有力和“拉花”柔美轻盈的对比。在其服饰中,当今踢鼓子秧歌的丑衣、大衫、彩鞋等,也与戏曲服饰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究其原因,除自然因素以外,人文因素对它的影响更为重要。山西踢鼓子秧歌是民间的舞蹈,民间舞蹈是人民的艺术,它产生于人民,它的发展自然受人民生活习惯,生活喜好所影响。战争时代战争多,人民为防身练习武术,于是在舞蹈行类中融入了武术。明清时期戏曲繁盛,踢鼓子秧歌潜移默化受戏曲影响,娱乐中艺人们为迎合大众,便在踢鼓子秧歌中融入了戏曲。

这些改变是它在历史舞台上的自然发展,随着时代的进步,它的动作、音乐、角色、道具以及服饰方面都有所丰富,这也是踢鼓子秧歌流传至今深受人民喜爱的一大原因。作为民间舞蹈,我们应该尊重它的自然变异。但这些变迁的结果,也会扰乱我们的眼球,在如今的衍生态发展中,使我们忽视了踢鼓子秧歌的根,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当代踢鼓子秧歌传承的完整性。所以要想发掘出完整的踢鼓子秧歌,我们不能只关注现有的种类繁多的踢鼓子秧歌表演,要更加深入民间,多方面采集动作元素,并寻根溯源。

三、被我们忽视掉的源

在多次去往山西怀仁、朔州等地的采风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在民间,当今踢鼓子秧歌的流派众多,但它的源已经快要消失。据目前已知的情况看只有怀仁市东寺庄村还留存有较为原始的以手鼓为道具的踢鼓子秧歌,大部分踢鼓子秧歌的繁衍地都已经不再留有手鼓,而我们在这一点上缺乏更深入的探究,这就造成 人们对于名为踢鼓子秧歌在表演时却没有鼓的疑问。这个疑问是民间踢鼓子秧歌受多种因素影响变迁的自然结果,我们不需要去追究这个结果的好与坏,但如何保护它,发展它,却是需要我们去重新思考的。

从舞蹈身体的元语言来说,踢鼓子秧歌男性角色“最初的语言”应该是拿着手鼓,用手鼓踢、磕、击形成动作的舞蹈,这种形态可以说是踢鼓子秧歌的原生形态,也就是踢鼓子秧歌的根。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能探究清楚踢鼓子秧歌到底是什么,它后来的变异是从哪里开始,它今后的发展方向应该往哪里去。刨清楚它的根,它的枝叶发展才能昌盛。所以对于踢鼓子秧歌的元语言我们是应该选择重视,再去探寻的。如此,才能保证踢鼓子秧歌的完整性与准确性。

四、当今在发展踢鼓子秧歌时我们应该如何追源溯流

如今,民间一些文化馆以及老艺人已经开始从事整理山西踢鼓子秧歌的工作,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大家已经开始行动。但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对于如何保护踢鼓子秧歌的思路还需继续理清。手鼓作为踢鼓子秧歌的符号,应该在踢鼓子秧歌的发展中留有痕迹,我们应该抱着回真向俗的态度去追寻。民间对于踢鼓子秧歌原生形态这一片的空白,需要我们的提醒以及帮助,从更加真实的民间,从生活形态入手,将踢鼓子秧歌的根发掘出来。

当今的踢鼓子秧歌不仅仅流传在原生形态,衍生态的踢鼓子秧歌在山西各大高校也越来越被重视。在衍生态踢鼓子秧歌发展的如火如荼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就如原生形态的踢鼓子秧歌一样,它的发展也缺少了对根的重视。从原生切换到衍生形态中,依然是变迁后的形态保护的较为完善,却缺失了踢鼓子秧歌的元语言。如果我们能够将本源手鼓的意义探究透彻,将手鼓作为符号再探究它其他形态的演变,判断经过变异的踢鼓子秧歌哪些更靠近它的元语言,是否会更加容易将流派众多、形态众多的踢鼓子秧歌区分清楚,从而能够筛选更加有意义的元素保留加以提炼,放入踢鼓子秧歌的规训形态中,实现它的发展。

踢鼓子秧歌作为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在探索其价值的路途中必定会遇到种种问题与疑惑,我们一定要本着追根溯源的态度去反复探索与考究。确认其文化符号将有助于我们对踢鼓子秧歌动作、道具、服饰等种种因素的辨认,也有利于我们将踢鼓子秧歌向课堂化、舞台化的方向发展。在其丰富的流派中找到一条主路,理清踢鼓子秧歌的源与流,也将是我们这一代人探究踢鼓子秧歌的必经之路。

作者简介:杨易杰(1994—),男,山西晋城,硕士研究生;郭笑晗(1993—),女,山西太原中央民族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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