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财政、全要素生产率与经济增长前景

摘 要：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在中国经济腾飞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近年来，中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放缓，可能受到地方政府财税体制的影响。本文通过分析地方债务、土地出让进而带来的资源错配，阐明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放缓的可能原因，为地方财政体制改革，提供了政策建议。

关键词：地方债务；土地财政；全要素生产率

一、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行为

改革开放以来，中央政府在政治上采取了集權的方式，在地方经济上采取了分权的形式。地方政府同时面对财政和政治上的激励，为了争取外部的投资，地方政府会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并且加强公共服务的提供，以此来获取竞争优势。在政绩的激励下，地方政府会以低价的工业用地手段，来吸引企业投资，甚至会用财政收入补贴亏损的企业。城市土地资源是稀缺的，工业用地的大量使用，会挤占土地，造成土地资源的错配。我国土地资源配置扭曲，越来越受到学者的关注。地方政府为了产业发展，采取低价出让工业用地的方式，将带来土地资源不能充分利用的后果，甚至是闲置浪费。通过低价出让土地的发展方式，经常受到质疑，房价居高不下也被认为与此相关。

中国许多地区建设开发区，一方面降低了企业的准入门槛，另一方面由于土地资源的低效利用，使得企业生产效率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所谓的粗放型土地出让方式，指的是低价出让以及协议出让工业用地。而且有实证研究表明，一个地区对粗放型土地出让方式越是依赖，那么工业企业间的资源错配就越严重。资源错配指的是，当土地、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不能实现有效率的配置时，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在资源错配的状态下，生产效率较高的企业往往难以获得足够的要素流入，进而会影响到经济总体的产出效率。而且，从资源错配的角度，我们也能够解释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生产效率的差异。

二、地方债务对产业发展的影响

地方债务在工业发展的进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地方债务可以通过政府投资的形式增加当地的GDP，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同时，通过土地市场以及公共设施建设，能够增加当地吸引投资的力度，从而对产业发展产生杠杆作用。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地方政府有强烈的负债举动。随着商业用地的价格不断攀升，地方政府通过商业土地的出让收入来偿还过去的债务。地方政府这种通过举债的方式，来推动当地经济发展的方式有一定的弊端。

研究认为，政府支出不变，债务的上涨将会增加利率、推动短期消费，对私人投资具有一定的挤出效应，从而对经济增长有负面影响。大量的文献研究认为，政府债务与经济增长存在负向关系。而且，研究发现当政府债务在GDP中所占的比重超过90%，政府债务与经济增长出现显著的负相关。这意味着，政府负债过高时会导致经济的下滑。另外，依靠地方债务带来的经济增长，也面临风险。

三、房价上涨造成全要素生产率降低的机制分析

全要素生产率（TFP）是指一个系统的总产出量与全部生产要素真实投入量之比，测算公式为：全要素生产率=（产出总量）除以（全部资源投入量）。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是指全部生产要素 （包括资本、劳动、土地）的投入量都不变时而生产量仍能增加的部分。

房价过高和连年攀升的趋势带来了资源错配，进而导致了资源配置效率的下降。

根据相关的研究发现（陈斌开等，2015），工业企业所获得的利润率和全要素生产率的“倒挂”，可能是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房价的上涨会带动其相关行业的快速发展，会令劳动力、资本都流入相关的行业当中，提升这些行业的利润。但是这些发展起来的行业，本身全要素生产率不高。这些行业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进行规模扩张，同时也会吸引投资者，将资金投入到相关行业当中，这些企业被淘汰的概率被无限缩小。房价上涨带来的影响就是大量的资源流入这类企业当中，导致资源错配，进而降低整个地区工业的发展，拉低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速。相关研究发现，中国企业的利润率和全要素生产率有显著负相关关系。即利润率更高的行业，全要素生产率反而更低。这样势必导致企业把更多的人力、财力、物力，投入到利润更高的行业当中。

四、相关的结论及政策建议

随着我国经济增长进入高质量发展的阶段，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方式需要适时转变：（1）中央应以财税体制为切入点，减弱地方以出让土地来取得财政收入的激励。随着法律法规的逐步完善，低地价的现象将会越来越少。（2）中央政府应当完善干部的考核方案，改进现有的考核制度，经济发展的效率以及社会福利也应当纳入考核体系当中，从根本上改变对官员的激励，以此来促进土地的合理利用，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3）深入土地制度的改革，利用有效的土地制度来推动经济发展和政治稳定。要推进土地要素市场化，释放市场竞争活力，通过市场来制定土地的价格，进而提高土地的使用效率，实现长期的协调发展。

参考文献

[1]范剑勇，莫家伟.地方债务、土地市场与地区工业增长[J].经济研究，2014，49（01）：41-55.

[2]陈斌开，金箫，欧阳涤非.住房价格、资源错配与中国工业企业生产率[J].世界经济，2015，38（04）：77-98.

[3]李力行，黄佩媛，马光荣.土地资源错配与中国工业企业生产率差异[J].管理世界，2016（08）：86-96.

[4]刘世锦，刘培林，何建武.我国未来生产率提升潜力与经济增长前景[J].管理世界，2015（03）：1-5.

[5]张莉，王贤彬，徐现祥.财政激励、晋升激励与地方官员的土地出让行为[J].中国工业经济，2011（04）：35-43.

作者简介：龚世民（1994.11-）性别：男；民族：汉；籍贯：河南信阳；学历：硕士研究生；单位：天津师范大学经济学院；邮编：300387；研究方向：国民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