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石窟梵天劝请图像研究

2019-08-07 07:29杨波
敦煌研究 2019年3期

杨波

内容摘要:梵天劝请是释迦成道后不久发生的重要事件,经过梵天的祈请,释迦才决定向世人弘法。该题材多次出现于龟兹石窟中,画面以坐佛为中心,梵天合掌跪于佛前,佛上方绘出树神或不绘树神。绘树神的情况与《方广大庄严经》在龟兹地区的流传有关,并且受到了犍陀罗艺术中树神问佛情节的影响。另一方面,龟兹壁画中的梵天劝请可能为炳灵寺第169窟的同类题材提供了原型。

关键词:龟兹石窟;梵天劝请;犍陀罗

中图分类号:K879.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9)03-0074-10

Abstract: “Brahmās Request”refers to the important event of Brahmā inviting Sakyamuni to preach to the people soon after Sakyamuni attained enlightenment. Images of Brahmās Request appear again and again in the Qiuci Grottoes, paintings in which the Buddha sits in the center and Brahmā kneels beside; in some paintings there is a tree god above the Buddha. The depiction of the tree god in Brahmās Request might have been associated with the spread of the Lalitavistara Sutra in the Kucha region and the episode of the tree god supplicating the Buddha, a story which was popular at the time as Gandharan art from the same period evinces. The researchers conjecture that, given the cultural exchange between Qiuci and the surrounding regions, the images of Brahmās Request in the Qiuci cave paintings likely served as a prototype for murals of the same theme in Cave 169 of the Binglingsi Grottoes.

Keywords: Qiuci Grottoes; Brahmās Request; Gandhara

梵天勸请是佛传故事中较重要的一段情节,成道后的释迦本不欲说法,是在大梵天王的劝说下才决定向世间弘法的。该故事在巴利文、梵文、汉文、藏文的佛典中均有记载{1}。梵天劝请故事的形成隐含着对抗婆罗门教的用意。“梵”(brahma)在婆罗门教哲学中代表的是宇宙的根本实体,梵天是对梵的人格化,婆罗门视其为造物主而崇拜。佛教则认为梵天属于色界之初禅天,那里是清净无欲的,同时佛教在梵天之上又设置了其他色界诸天以及无色界。但以梵天为最高神灵的传统观念在佛典中流下了深刻的烙印,如称其为娑婆世界主、三千大千世界主等。让梵王来请佛是为了突显佛教的导师——释迦牟尼——的伟大,从而促使信徒皈依佛门、坚固对佛法的信心。这在《大宝积经》中已经明白地道出了:

以何缘故,如来本行菩萨道时修无量阿僧祇行愿,诸一切众生与解脱乐。何以方待梵王请然后说法?善男子!如来有如是知,多有天人归依梵王、尊重梵王。彼诸众生作如是知:“梵天王化生我等,世界最尊,若除梵王更无有能造世界者。”善男子!尔时如来如是知已——“今我当待梵王劝请。”若彼梵王一倾首者,诸可归依梵王众生悉皆归依。[1]

克孜尔第110窟以传记形式描绘了释伽的一生,梵天劝请图属于整窟佛传情节的一幕,前人对此已做了相关的研究[2]。我们在龟兹石窟也发现了多处梵天劝请,说明这个故事在龟兹地区的流传是较为深入人心的。本文旨在全面收集龟兹壁画中关于梵天劝请的图像,并探讨其构图模式、经典依据、图像来源等。

一 梵天劝请故事的基本情节

阪本纯子对梵天劝请故事的基本情节做了总结,参考其文叙述如下:

1. 佛陀成道后不久,在林中独自思维所得之法。他认为佛法太过于深奥,若为世人解说,徒劳无益。佛陀主要的理由是世俗大众为贪欲所蒙蔽,对于需要断除爱欲而达到的涅槃,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

2. 梵天王遥知佛的心思,顿生惶恐,唯恐众生沉溺于黑暗中。他下至人间恳请世尊转法轮。但世尊以众生难以领悟佛法而拒绝。于是,梵天又再次恳求世尊。

3. 世尊以佛眼观察众生,他发现了众生根机的多样性,有利根者、钝根者、难化者、易化者等。如同水中的莲花,有的长在水里,有的与水面齐平,有的已长出水面。于是,佛起大悲心,允诺梵天为众宣法。梵天欣喜而去。

关于梵天劝请还有另外一种版本,见于《太子瑞应本起经》:佛陀成道后退居石室、不欲说法,梵天得知后,就令帝释天带乐神般遮前来请佛。般遮在佛的石室旁奏乐,然后诸神劝请佛陀[3]。“般遮弦歌于石室,请开甘露之初门”[4],有学者认为这是将梵天劝请和帝释窟说法混淆了,混淆的原因是这两个故事都有禅定的佛陀和天神请法[5]。

二 龟兹石窟梵天劝请的图像分布、

经典依据等

龟兹石窟的梵天劝请图分布于中心柱窟和方形窟中,表现菱格故事画或方格佛传图、佛说法图的形式。

1. 佛传图中的梵天劝请

克孜尔第110窟梵天劝请情节最为丰富。该窟主室平面呈方形,主室左、右、正壁各绘三栏方格佛传图,共计60幅。梵天劝请位于主室左侧壁中栏(图1)。画面分为两组。左侧一组:佛交脚坐于蓝色方形高座上,佛左下方天神花冠束发,着袒右白色天衣,双手合掌,单膝跪地。佛头上方绘一树,茂盛的树叶中有一位女性树神,着龟兹装,向佛合十礼拜。佛头微微抬起,目视树神,右手抬至胸前。右侧一组:树下站立一佛,裸形外道蓝皮肤,右手高举,左手在胸前摊开,上身前倾,向佛走来。

这幅图位于商主奉食、天王献钵(左侧)与鹿野苑初转法轮(右侧)之间。德国的施密特(Schmidt)解读了画面上方的龟兹文榜题:“这里,全知者、导师看着梵天;这里,梵天恳请他宣说正法;这里,全知者、导师和优波迦站在路上。”[6]画面左侧描绘的是梵天向佛祈请,请求佛不要抛弃世间的苦难众生。梵天头饰鲜花,发髻处有破损,但所披白色天衣仍提示了其修行者的身份。在梵天的再三劝说下,佛终于答应了他,然后就发生了树神向佛询问的事,见于《普曜经》:“时佛树神名曰法明,又名法乐,又名法意,又名法持,往到佛所前白佛言:‘今佛世尊,当于何国而转法轮?”[7]又见于《方广大庄严经》“尔时有四护菩提树天:一名受法,二名光明,三名乐法,四名法行。是四天子顶礼佛足而白佛言:‘世尊当于何处转于法轮?”[8]佛答波罗奈国的鹿野苑,树神不解,觉得鹿野苑太偏僻。世尊说他曾在那里供养过往昔古佛,而且也是诸佛初转法轮的地方,因此他选择了鹿野苑作为最初说法之地。画中的佛陀面向树神,伸出右手,即表现了其与树神交谈的场景。右侧画面为:佛决定说法,离开了菩提树,在去鹿野苑的途中遇见了外道优波迦。外道向佛问了几个问题,诸如你的师父是谁、你要到哪里去等,释迦回答他是无师自悟的,他已经洞察了世间的真理。接着才是释迦到达鹿野苑为五比丘说法之事。

这幅画组合了梵天祈请、树神询问和遇见外道优波迦,这在汉译佛典中仅见于《方广大庄严经》(唐地婆诃罗译)。该经是《普曜经》(西晋竺法护译)的异译本,但后者不知为何却没有遇见外道的情节。玄奘言龟兹国“经教律仪,取则印度,其习读者,即本文矣”[9]。该画所据经本很可能是与《方广大庄严经》相应的梵文本(Lalitavistara)。有意思的是,在画面中树神半身涌现于佛头顶的菩提树冠中,因为他的身份是菩提树神,而成道后不久的佛陀又坐于菩提树下,因此画师将其画在佛头顶的树冠内。

2. 菱格故事画中的梵天劝请

龟兹中心柱窟菱格故事画中的梵天劝请可分为三种。

第一种出现了树神,位于克孜尔第171、172窟主室券顶(图2、图3)。第171窟的画面为:佛旁跪一天人,合掌敬佛,天人头束髻,着袒右式天衣,当为梵天,其后方绘一树,圆形树冠中露出一位树神,戴珠冠,面向佛。佛略仰头,右臂向前方伸出,似正与树神对话。出现树神的情况应与Lalitavistara的流传有关。第172窟的梵天劝请为佛旁下方跪梵天,残存头部及肩部,佛的姿势与第171窟差不多,但佛左側上方的女性天神只绘出半身。从第110、171窟的构图可知,画家实则表现的是树神,但是没有把树冠画出来,造成了天神似漂浮于空中的假相{1},以致于有解读为“日天问佛住行缘”者[10]。第32窟的也属于这一类图像,虽然没有出现树神,但在佛与跪姿梵天之间画了一棵树,佛面朝树冠,伸出右手呈交谈状(图4)。画师在这里将树神漏画了。这一组图像突出了佛与树神对话的情节,暗示了之后发生的佛陀的第一次说法(初转法轮)。在不同经本中,佛陀坐于其下的树的名称也不同,大都为菩提树,或为尼拘律树(Nigrodha)。依据经文,在出现树神时,佛坐于菩提树下,而树神也是菩提树神。因此,画师对第110窟树神询问情节就处理得很巧妙:树神置身于从佛头上方延伸出的树冠内。而第171窟则显得树神所在之树与佛头顶的菩提树是分离的,于理不合。艺术表现本就不是完全遵守逻辑的。

第二种不出现树神,构图较简单,表现为梵天跪于佛前,双手合掌请佛,佛伸出手与梵天对话,或食、拇指相捻作说法状。见于克孜尔第80、87、196、224窟及温巴什第11窟主室券顶(图5、6)。第196窟的梵天还画出了头光、身光,作为世界之主的大梵天王,身体的光明超越了普通的天神(克孜尔壁画中的天神一般只绘头光而没有身光)。不出现树神的情况可能为图像的简化,或者参考了其他经本。如记载梵天劝请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应当在龟兹地区流行。又如《贤愚经》汇集了当时在于阗法会上宣讲的佛教故事,开篇第一章即为《梵天请法六事品》,这部经与龟兹石窟壁画的关系很大{1}。除了与Lalitavistara有关的梵天劝请故事在龟兹地区流传外,龟兹信徒中也可能流传着该故事的其它版本。

第三种佛两侧各跪一梵天,仅见于克孜尔第186窟主室前壁(壁画已被揭取):佛陀两侧各跪一天神,全身烈火燃烧,合掌请佛。从佛左侧天神的发型、服饰来看,其身份为梵天。佛右侧天神头部发型不清,身披白色袒右天衣,也应为梵天。佛所面对的天神为梵天王,而另一侧的天神可能是梵天所携的梵天子。天神周身的火焰代表了梵天身体的光明,作为更高级的天神,梵天的光明程度是超过帝释天、四天王的。如《佛本行集经》写到梵天于夜半前来礼佛,“譬如火聚,出大猛焰,胜于已前欲界诸天光明百倍,不可为譬”[11]。类似图像在犍陀罗雕刻中也能找到,一件拉合尔博物馆所藏梵天劝请雕刻作品中,佛的两侧各刻一身穿长袍、短发、无冠饰的人物(图7){2},表现了前来请佛的梵天王和梵天众。

3. 佛说法图中的梵天劝请

(1)克孜尔第175、193窟主室侧壁

第193窟主室右侧壁有一幅梵天劝请:佛交脚而坐,右下方的天人仅存尖桃形背光的顶端。佛左下方绘梵天,蓝发束髻,身披白袍,跪坐合十礼敬,头光上方是火焰,呈尖桃形。从背光形状推测佛右下的天神也应为梵天,与左侧对称(图8)。第175窟主室侧壁的梵天劝请(壁画已揭取)中,佛右下方跪一天神,头饰不清,着白色天衣,合掌礼佛,头后方也有尖尖的火焰。佛左侧缺损较多,也应为类似的梵天形象。但从德藏壁画残块来看,佛左下方现存金刚力士、比丘和一身人物,已无空间再画另一身梵天,可能是壁画拼接的失误。图中,佛右侧梵天身后跪一商人。这是两位天竺商客给佛陀奉食的故事,因为二商主奉食与梵天劝请这两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很接近。

龟兹石窟的梵天劝请图中并未出现帝释天,受到犍陀罗表现梵天劝请的主流造像形式的影响较弱。但是,克孜尔第110等窟梵天劝请图中佛与菩提树神交谈的场面以及树神在叶丛中半露身体的形象,显然受到了犍陀罗雕刻的影响。那么,龟兹石窟梵天劝请的核心构图(即梵天跪于佛前)是否也吸收了犍陀罗文化的养料?这一点暂无法确定。梵天跪坐恳请佛陀说法的形象与经文十分契合,《长阿含经》载“时,梵天王右膝着地,叉手合掌白佛言:‘唯愿世尊以时说法!”[17]《贤愚经》载“尔时梵天,知佛所念,即从天下,前诣佛所,头面礼足,长跪合掌劝请”[18]。《方广大庄严经》载“于是大梵天王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向佛”[8]604。笔者认为,龟兹画师在创作梵天劝请时也应受到了这些经文描述的影响。

四 与炳灵寺第169窟梵天劝请

图像比较

张宝玺先生认为,炳灵寺第169窟北壁存在西秦壁画梵天劝请:中心绘坐佛,坐于莲上,佛上方绘花树树冠,两侧为胁侍菩萨,佛右下方跪一天神,发披肩,头束髻,留小髭,鼻梁高直,身披绿色袒右天衣,合掌向佛礼拜。张先生判断该天神的尊格为梵天,表现了梵天劝请释迦弘法的情节[19]。笔者赞同此说。与胁侍菩萨和该窟的飞天相比,梵天的头光外沿多了一圈火焰纹,而不是朴素的圆盘形,突出了其为大梵天王的特殊身份。但是,前人在探讨炳灵寺石窟梵天劝请的图像来源时仅仅追溯至犍陀罗艺术{1},而并未提及与西域的龟兹壁画之间的联系。从构图上看,炳灵寺的梵天劝请实则与龟兹壁画更为相似,同为以梵天在佛前胡跪合掌为基本构图,而与犍陀罗雕刻中梵天、帝释位于佛两侧的表现手法差别较大。坐佛头顶的花树树冠呈半圆形,内饰圆形花朵,也与克孜尔早期的第92窟主室侧壁佛说法图中的花树非常相似。不过,炳灵寺第169窟一佛二菩萨的三尊像几乎不见于龟兹风的壁画{2},佛为正面,也未表现出与梵天交流的姿态,可能是古代画师在三尊像形式的基础上融入了龟兹故事画的元素。

在炳灵寺第169窟,梵天劝请大致位于北壁后部(或称东壁)下层的中心位置,而且这幅佛说法图画得很大,超过了周围其他的佛、菩萨等形象{3}。其右侧绘有维摩诘经变、释迦多宝并坐、无量寿佛等,左侧绘释迦多宝并坐(残存上端部分)等。无论是《法华经》《维摩诘经》,还是《无量寿经》等,所有佛经在理论上都是释迦牟尼所说的,如经文开头第一句就是“如是我闻”。梵天劝请之所以能够占据壁面下层的中心位置,因为这个事件代表着释迦向世间宣说正法的行为。通过梵天的请求,释迦决定弘法,于是才有了这多种多样的流传于世的佛教的经典、教义。

炳灵寺第169窟北壁残存西秦建弘元年(420)题记,与梵天劝请处于同一层位上[19]66,那么可能在5世纪初龟兹或西域寺院中就已经诞生了梵天劝请的图像,否则难以影响到东面遥远的炳灵寺石窟。

五 总 结

梵天劝请在龟兹石窟中主要是作为菱格因缘故事的一种而绘于中心柱窟主室券顶,在佛说法图、佛传图中也有所有表现。这一题材大约产生于公元5世纪{4},一直延续至回鹘时代。其图像表现形式主要为三种:一为佛与树神对话,梵天跪坐请佛;二为单独描绘梵天请法,佛面对梵天;三为佛左、右两侧各绘一梵天。犍陀罗雕刻中表现梵天劝请的主流构图(即梵天、帝释分别位于佛两侧)对龟兹画师创作这一题材的影响似乎不大,但其另一系统,即出现佛与树神交谈的系列作品则对古龟兹人产生了启发。龟兹的梵天劝请图是借鉴犍陀罗艺术以及依据佛经情节而创作的。

佛教寺院绘梵天劝请的意涵是容易理解的,因为正是经过梵天的祈请,才有了佛之后的鹿野苑说法等等对大众的教化。如《贤愚经》载:“世尊尔时受梵王请,即便往诣波罗■国鹿野苑中转于法轮,三宝因是乃现于世。”[18]352梵天劝请图中绘出树神询问正是为了引出释迦在鹿野苑的初次说法。克孜尔第110窟主室侧壁梵天劝请右侧的画面即鹿野苑初转法轮,而克孜尔第171窟主室券顶也把梵天劝请、初转法轮组合在一起(图11)。

在《方广大庄严经》中,释迦成道后与魔王的对话已透露了佛陀并未忘却救度众生的誓愿。该经明确提到等待梵王请法实为释迦有意为之:“世间众生有可度,故起大悲而度之,梵王若来劝请我,或当为说微妙法”[8]602。当然,并非龟兹石窟中所有的梵天劝请都依据《方广大庄严经》而绘,但至少我们可以推测,这个故事在古龟兹的信徒中传诵时应该会有这样一种版本:释迦并非真的在犹豫是否要向众生讲法,他是为了增加人们的信心而故意让梵王来祈请的。

炳灵寺第169窟的梵天劝请,无论构图形式还是梵天造型都应参考了龟兹壁画。总的来说,与犍陀罗和龟兹地区相比,梵天劝请在汉地佛教艺术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该故事未能在汉族信徒中广泛传播。这可能是因为汉地流行的大乘佛教重视“上求菩提、下化众生”的菩萨精神,似较难接受释迦违背本愿而不去弘法的做法(尽管对此也有解释),而且大乘佛教宣扬“人人皆有佛性”,释迦不可能因为感到众生愚钝而不欲说法,因此,有关梵天劝请的图像就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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