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云集大都会歌剧院再版《尼伯龙根的指环》

2019-08-23 02:36谢朝宗
歌剧 2019年6期
关键词:武神阿尔贝金属板

谢朝宗

在歌剧的世界里,每个《尼伯龙根的指环》制作都是大事,有的是名留青史,有的是“臭名昭著”。而很不幸的是,大都会歌剧院的《指环》,恰巧属于后者。

对于这个制作最直截了当的评价,是《纽约客》所说的,“按斤论两计,这是最大的浪费”。在首轮演出结束后,纽约音乐界都在揣测,这个制作会不会再出现7重新体验观众会不会改变原来的看法?再次上演观众会不会捧场?

今年演出季的三套《指环》,及单场的《莱茵的黄金》和《女武神》,都卖到满座,这至少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不管他们喜不喜欢这个制作,《指环》演出毕竟是大事,尤其是在大都会,因此不容错过。这个制作最主要的布景,是一个所谓的“机器”( the Machine) ——24块巨大的金属板由中轴串联在一起成为一个可以移动的平台。首轮演出时,这个“机器”发出许多噪声,且多次故障,更有一次让演女武神的黛博拉沃伊特( DeborahVoigt)跌了一跤。因此,本次演出前,剧院大肆宣传“机器”已经经过调整,该上油的上油,螺丝该旋紧的旋紧,不会再有问题。果然,噪声的确小了点,且只有一次故障(《莱茵的黄金》临近结尾时埃尔达没有及时从地底升起,音乐停止了十几秒钟),演员在“机器”上走动似乎也比较平稳。

但“机器”最受人诟病的,不是这些个别技术的瑕疵,而是导演观念的贫乏。罗伯特·勒帕吉( Robert Lepage)想以“机器”给予“指环”四部曲统一的视觉感,但又能高低交叉变换出不同的场景。“机器”在前两部里,确实创造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像是潜行入尼伯龙根的地底世界时,金属板转成波浪形状升上半空,或是《女武神》“冬天暴风雨已过去”场景中金属板一翻转便表示场景从室内变成室外,以及在女武神骑行时若干金属板参差上下如跷跷板般摆动。但“机器”不管怎么用,都占了舞台很大的空间,把演员可以施展的空间压缩得很小,只剩舞台前方的一小块,演员走位只能左右平移,不能前后走动,失去了三度空间的深度。更有甚者,这四部戏是分四年推出的,这些“机器”的挪动变换,都集中在前两部,后两部只是把“机器”当巨大的投影银幕用,让人不免怀疑,是勒帕吉一开始时就没考虑到很远,还是因为广受批评而使得勒帕吉失去了再去构想的兴致。

好在这个制作有好的歌手,这可能是大都会这20年来最佳的阵容,几乎没有一个角色是弱者。女高音克里斯汀·格尔克(Christine Goerke)是近年来唱布伦希尔德的首选,她对这个角色的喜爱,从一出场就看得出来。这个让许多女高音却步的“呼喊声”( Hoyotoho!),对她来说却是欣喜异常,完全是一副年轻的女儿要向父亲报喜讯的表情。而当她从齐格琳德和齐格蒙德的身上了解到世界上有比英雄之死更为崇高的情感时,她声音里的激动也正表现了她情绪的荡漾,也使得她的布伦希尔德被齐格弗里德背叛时的心痛更为感人。她连唱三套《指环》外加两个单独的《女武神》,这也是其他人不敢尝试的。但她在中音区似乎有一块音域稍嫌薄弱,或许她应该让“这个角色”休息一下。

同样,迈克尔·沃勒尔( Michael Volle)的沃坦,也是众所期待。他厚重雄浑的声音,传达的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众神之主,但他并不是一味神气到底。这个在《黄金》里气势宣轩昂给人断指夺环面不改色的沃坦,到了《女武神》里开始不再那么自信满满,等到《齐格弗里德》时他的疲累显示了他已经准备接受不可改变的命运。

与他们演对手戏、饰演齐格弗里德的是在大都会首秀的安德列亚斯沙格尔( Andreas Schager),他诠释的这个角色确实是“不知恐惧为何物”,不管做什么(恐吓米梅或是杀龙)都没有一点点先思而后行的顾虑。到了第三幕还能跟刚开口的格尔克唱得势均力敌,甚至一起飙高音,叫人不得不犯下许多瓦格纳迷的大忌:在音乐未完前鼓掌。

唱阿尔贝里希的托马什·科尼茨尼( TomaszKonieczny)是另一个给人惊喜的歌手.從一开始他饱满的声音就显示了这个阿尔贝里希不是一个弱者,托马什·科尼茨尼给了这个角色怨毒之气,但也让观众看到阿尔贝里希被所有人嘲笑轻视的悲哀。

指挥菲利浦-约丹(Philippe Jordan)走的是轻盈路线,他指挥棒下的乐队重点在于突出不同独奏乐器的声音,并体贴地配合歌手,但有时未免嫌少了点恢宏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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