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网络新边疆和太空高边疆融合发展的新赛道

◎天津大学法学院互联网政策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 秦安

贸易战背后是网络空间科技战，这是一场正在改变网络空间体系结构、事关人类社会共同命运的较量。占尽网络空间天时地利的美国，面对网络空间的演化变迁，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危机本是催人奋进，但令人失望的是，商人总统特朗普高举霸凌主义大棒，对一切有可能危及美国网络空间霸权的行为和实体进行全方位的打击。这是继苏联全面撤走援华专家、美国极力封锁我航天卫星发射之后，中国面临的第三次全面高科技封锁。网络空间风萧萧、横刀立马御强敌。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华为海思芯片和鸿蒙系统，从网络空间体系结构的根基上打上中国人的烙印，网络空间正在演化出一个更加公正合理的新世界。在这个新世界中，一方面，美国霸凌主义达到疯狂状态。最近，甚至曝出美网军将恶意软件植入俄罗斯电网系统内部的重大事件；美国总统特朗普同意对伊朗发动网络攻击也成为伊朗击落美先进无人机之后的最优先行动，“网络核炸弹”似乎到了触发的边缘。近期，人民日报新华社等连续撰文警告：“对美国网络攻击目标泛化的隐忧”“美国正打造全球最大网络武器库”“加紧备战、美欲将全球拖入网络战争”。可谓战鼓声声催人醒，不宣而战的网络攻击大规模入侵，成为人类社会的强风险。另一方面，面对强大的新型风险，自主可控良好生态气息正在扑面而来，凝聚钱学森智库思想和航天精神的“星融网”、传承“程控交换机”突破技术封锁力量的“拟态网”等中国方案闪亮推出，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建设正在进入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新世界、强风险、高质量，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发挥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进入网络安全新赛道。

秦安主任

一、新世界：千载难逢的信息化机遇和伟大的航天精神相遇，中国民族的伟大复兴迎来网络新边疆和太空高边疆融合的新时代

习近平总书记在去年4 月22 日“数字中国”福州论坛贺信中指出，“当今世界，信息技术创新日新月异，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深入发展，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个数字化基础、网络化互联、智能化运行的网络空间，已经成为生产新空间、治理新领域、精神新家园、经济新沃土、文化新载体、外交新途径、作战新阵地。面对这个与陆海空实体空间同样具有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新空间，我们必须激发其中蕴含的新质生产力、文化力、国防力。这是历史使命、这是责任担当，必须以舍我其谁、一张蓝图绘到底的精神，拥抱这个千载难逢的网络空间新时代。

与此同时，中华民族乃至人类社会的发展正进入太空时代，中国经历了美国曾经遏制我卫星发射的历程，昂首步入航天强国的行列，实现“嫦娥登月”的千年梦想。在这个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关口，美特朗普总统将5G 作为新军备竞赛，并声称研发6G 通讯。尤其是美国人马斯克“星链卫星”计划一箭60星的发射，让6G 的“智慧连接、深度连接、全息连接、泛在连接”升华为“一念天地、万物随心”的总体愿景更加迫近我们。这恰恰与中国航天十二院院长薛惠锋提出的“星融网”架构不谋而合。“星融网”涵盖的智魂、智脑、智眼、智心、智脉、智政、智业、智惠、智美、智环的“十智工程”，高度契合陆海天网空融合一体的太空时代将加速到来。“星融网”架构打造以通信卫星为主的天基网络，融入空基、地基网络,建立“天地融合”的全域通信网，将网络强国建设与航天航空融为一体,为太空时代我国通过颠覆性技术创新实现“弯道超车”，提供了具体方法和路径。

在这个新时代，我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尤为重要。尤其是网络空间新架构的推陈出新方面，更得以新思维看待新事物，以新结构塑造新空间，以新赛道超越新障碍。中国程控交换机之父邬江兴院士推动的“拟态网络”，钱学森智库领军人物、中国航天十二院薛惠锋院士提出的“星融网”架构，再加上华为海思芯片、鸿蒙操作系统从根本上优化网络空间体系根基的新突破，所代表的就是一种网络空间新架构，充分体现网络新架构的多元稳定性，能够有效应对不确定性网络安全风险，尤其是美国网络霸凌主义的为所欲为，这是网信军民融合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的中国智慧。

二、强风险：美国霸凌主义的肆意妄为和网络空间自身风险相互交织，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建设必须“扛得住、过得去”

今年1 月21 日，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我们必须把防风险摆在突出位置，‘图之于未萌，虑之于未有’，力争不出现重大风险或在出现重大风险时扛得住、过得去。”随着以互联网为主体的网络空间成为人类社会生产生活的新空间，网络空间已经成为防范重大风险的重点领域。当前，网络空间“牵一网而促全局”的地位日益突出，习近平强调防范化解的“政治、意识形态、经济、科技、社会、外部环境、党的建设等领域重大风险”，哪一类都与网络空间密不可分，可谓“无网而不险、无网而不胜”。为此，针对性地梳理网络空间，尤其是网络安全重大风险，是网信领域有力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高防控能力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的重要措施和首要步骤，值得我们上升为当前的置顶选项。把风险梳理清楚，再对症下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风险接着一个风险化解，在网络空间新时代，切实让人民有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就是我们始终不变的初心。聚焦网络空间，把习近平强调的“政治、意识形态、经济、科技、社会、外部环境、党的建设”等领域面临的主要网络安全风险梳理如下。

第一，防范数据失控带来的网络主权风险，导致网络空间隐形沦陷。第二，防范“温水煮青蛙”造成的意识形态风险，导致失去民心。第三，防范网络聚和效应带来的金融安全风险，导致经济萧条。第四，防范网络攻击金融系统的风险，导致社会混乱。第五，防范先进技术带来的网络攻击风险，导致实体空间毁瘫。第六，防范低成本复制普及带来的低水平风险，导致整体防御能力低下。第七，防范工业控制系统裸奔的风险，导致国家工业体系瘫痪。第八，防范军事力量弱化的风险，导致网络国门不保，网络营门失守。第九，防范商业利益驱动的个人隐私风险，导致人民不安全感。第十，防范网络犯罪带来的重大民生风险，导致人民财产乃至生命损失。第十一，防范国际环境恶化带来的重大网络安全风险，导致全面陷入困境。第十二，防范网信军民融合停滞不前的风险，导致生产力与战斗力转化受阻。

应对这些风险，我们必须把对手的行为看清楚。目前，美国已经做好了网络战争的各项准备。一是力量准备，成立网络司令部，规划网络空间行动战略，增编网络战部队，133 支网络战部队部署到位，美军探索形成了网络攻防战斗力生成的有效模式；二是规则准备，从《塔林手册》到《网络空间联合作战条令》，美军拟制了网络军事行动的基本规则；三通道准备，从设置“棱镜门”到入侵手机“芯片”，美国留下了无数发动网络攻击的便捷通道；四是情报准备，从“五眼联盟”到“网络威胁情报整合中心”，美国形成了网络战争的决策能力；五是结盟准备，从“五眼联盟”到多国演练，结盟是美国情报整合、发动网络战争的基本方式；六是实战准备，从伊朗“震网”到朝鲜“断网”，美军或由网络威慑走向网络实战。恰在今年3 月7 日下午，委内瑞拉遭遇全国大规模停电，全国23 个州中18 个州陷入停电状态，停电、断水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虽然未现一枪一弹，但整个社会完全陷入了混乱无序，堪比战后满目疮痍。总统马杜罗指责华盛顿对本国“电力战”。通信和信息部长乔治·罗德里格斯则将停电归咎于“美国精心策划的网络攻击”。之后，南美五国大规模停电，疑似美国“练习”网络攻击；俄罗斯电网被美网军预置恶意代码，可实现大规模破坏。无论是非曲直如何，美国完全具备网络攻击瘫痪他国电力系统的能力，一场新型的、不宣而战的大规模网络入侵新模式已经展现在世人面前，其作用效果完全可能远远超过传统战争。人类社会面临来自网络空间的强风险，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建设必须未雨绸缪。

三、高质量：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两翼、驱动双轮”，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必须让人民有切切实实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强国系列讲话，深刻地阐释了网络强国战略思想，体现出网络空间和平发展中国方案的格局、道义、力量。2014 年2 月27 日，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展示了“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两翼、驱动双轮”的格局，这是我们真正从网络大国走向网络强国力量的关键所在。“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的战略警示，尤其要落实到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的战略布局中。这其中，网络新边疆和太空高边疆融合发展的战略价值尤为突出，将成为安全与发展同步并重的一个聚焦点。

当前，人类社会面临一个更加命运与共、风雨同舟，但依然充满竞争博弈乃至残酷搏杀的新空间，弱肉强食的影子依然存在，和谐共享的美好值得期待，在这个可称为“地球村”的网络空间新时代，蕴含的新质生产力、文化力、国防力，正在颠覆性地改变整个世界，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千年未有之机遇。我们只有坚持高质量发展，以更加改革开放的姿态，以网络安全的强有力保障，深刻认识“牵一网而促全局”的网络特征和时代本质，善于将数字化基础、网络化互联、智能化运行转变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能力，才是契合时代潮流，才能让人民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在这个历史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始终以实力平衡为基础，充分认识到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历史是多重因素角力的过程。在网络空间新时代的今天，中国世界级的互联网企业不少，中国信息化建设在很多领域领先全球，但中国网络安全产业发展与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的目标相去甚远。目前网络安全产业合规主导的方式固然重要，不可或缺，但不能在根本上解决网络安全风险“扛得住、过得去”的问题，如果走不出传统模式，缺乏战争思维下的实战检验方式，就无法切实以“网络朱日和”的方式提升能力，就无法从根本上维护网络空间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就无法把网络安全水平体现在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上。在去年4 月19 日钱学森智库“关于智慧社会的郑州宣言”中，我们进一步完善了“星融网”战略架构的八项重大支撑工程，包括“星融网”融入工程、标准规范提升工程、军民技术转化工程、机制体制探索工程、共享智慧文化工程、网络态势感知工程、网络纵深防御工程、国家网络靶场工程。网络安全的本质在对抗，对抗的本质在攻防两端能力较量，这八项基础性工程，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网络空间安全的攻防对抗工程，其目的就是在“星融网”整体架构中切实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战略格局。

今年是改革开放40 周年，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进入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时期，更是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和网络空间霸凌主义搏击最激烈的时期。“大道无疆、智慧有形”。在这个关键的年份，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将以“巡天遥看一千河”的高度、“接万物以通天下”的广度，网络新边疆和太空高边疆融合的厚度，加速推动“星融网”构想变为现实，从深圳特区的100 年不动摇，雄安新区的千年大计，再到网信特区的星融万代，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