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守望者们海洋守护没有比行动更好的选择

2019-09-10 07:22AMY
睿士 2019年12期
关键词:厄尔潜水海洋

AMY

海洋是地球上综合生产能力最大的一个生态系统,人类所呼吸的一半氧气亦来自海洋。

但海洋危机已经在过去半个世纪成为全球化问题,从北美到亚洲,我们选择了三位人生故事各不相同的海洋环保人士,试图从他们毕生所学、所长、所爱之事,来传递“保护地球,恒动不息”所关注之问题。

他们分别是目前致力于推动“蓝色使命”计划的海洋生物学家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在中国推广“守护海岸线”项目的仁渡海洋公益中心创始人刘永龙,携手PSAI设计科学潜水课程的潜者韩颋。

尽管来自不同成长环境、驻足于不同领域(海洋生物、公益慈善和科学潜水),他们却拥有相同的共性:对海洋和生命的敬畏与热爱。

如果想了解海洋和一位女性的关系,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无疑是最有故事、最有说服力的一位海洋生物学家:半个世纪前,人们还尚未认知到海洋的重要性和日后的危机时,这位女性已经决心将海洋作为自己一生的最爱。她对藻类进行了开创性研究,探究了珊瑚礁的生态,创造了深潜记录,追踪了海洋哺乳动物,并说服了人们,建立起海洋保护区,即“蓝色使命”项目。

2014年8月15日,当席薇亚·厄尔戴着自己的金色劳力士蚝式腕表在Netflix纪录片《蓝色使命Mission Blue》镜头中微笑,相信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对于海洋的情感,如海洋般无法尽数——因为“时至今日,我们只知道海洋的5%”。

自12岁时随全家移居去佛罗里达,直到大学时代,席薇亚·厄尔就目睹了沼泽和溪流被人类的开发所改变和污染。但她拥有过十分快乐的孩提时代,其他孩子们的后院是游乐场,而她家后院是物种丰富的墨西哥湾——她痴迷于潮起潮落的一切,把海藻中的小螃蟹捉起、再轻轻放回大海,高中时代,大家都叫她“书呆子”。

如今,人们知道她累计潜水时间超过7000小时,科研潜水超过四十年,曾于上世纪90年代初担任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OA)首席科学家……但是,这些都无法完整传达83岁的席薇亚·厄尔对于海洋深沉的爱。

拍摄纪录片时,厄尔78岁,她用双手抱住自己的短发,“我只是像一个孩子,”她笑说海底世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开车去潜水的高速公路上”。

在每一个镜头里面,我们都可以感受她语言背后的含义,岸上的任何时刻都远不及她用望远镜观察鲸鱼、在墨西哥湾石油泄漏后不久在海湾调研一批鲸鲨时所感受到的触动:“我们是醒着,还是在梦境中?”

她戴上呼吸面具下水的那一瞬间,我们明白,答案或许很简单,“海洋即是她的热情”,“拯救海洋即是她的使命”——镜头跟随厄尔那对红色的脚蹼,在蓝色大海中追逐庞然巨兽在墨西哥湾短暂巡游(此后就再也没有被人看到在该地出现)。“它们数百万年前就存在了,人类只是后来者,我很开心能成为其中一部分。”

事实上,这部纪录片的名字取自厄尔一手创建的全球项目“蓝色使命”

(Mission Blue),她呼吁公众利用一切必要手段,义不容辞地加入海洋保护行列,促使人们共同建立海洋生态保护的全球网络,去创建一个类似国家公园的地方,一个叫做“希望点”的地方。

只要有更多人亲身接触海洋,见证碧海美丽而脆弱的一面,以及我们对它的影响,定能让人类继续长久存活下去。

拍摄《蓝色使命》(Mission Blue)纪录片时,著名导演詹姆斯·卡梅隆(JamesCameron)出镜为厄尔“站台”。

他说,潜到那么深的海域可以触及我们更为人性的地方,看到数亿年前形成的地方,灯光之前都是从未被探索的地方——这段经历描述的正是席薇亚·厄尔和他合作的经历,搭乘一架绿色的小型潜水装置,只能容纳一位乘客,下潜至海下11公里!

这个潜水艇亦是由这位女性科学家发明的,事实上,她还在上世纪80年代和工程师格雷厄姆· 霍克斯(Graham Hawkes)共同创立了DeepOcean Engineering和Deep OceanTechnologies公司,设计海底运载工具,使科学家能够在以前无法到达的深度进行工作,“他设计的机械爪可以完成銀行签名,我被吸引住了”。

席薇亚·厄尔刚成为科学家时,非常喜欢透过潜水、使用潜水器、居住在水底等方式探索海洋,而自己亲身探索的喜悦更是当时的一大推动力。现在她不仅专注个人探索,还希望鼓励其他人探索海洋。

在劳力士今年推出的“保护地球,恒动不息”计划中,席薇亚·厄尔博士的“ 蓝色使命”得到了进一步支持,通过“希望点”网络保护海洋,也回应了她当年所说,“ 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所有人获得和大海的关联。”

席薇亚·厄尔在此之前也不乏挑战之举。

1979年,她身穿JIM耐压潜水衣潜进太平洋水面以下381米(1,250英尺),创下自由下潜世界纪录,耗时两个半小时。她甚至要求项目组把灯光关掉一会儿,“这样我可以拥有完全黑暗的海洋,但并不是完全的,宇航员们登上月球,他们只是互相对望,而我是被生物包围着,发光的鱼儿从身边经过,周围到处有无数的火花和闪光。”

我们无须重复这位女性科学家的潜水行程,而是可以走访华盛顿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最终,她把自己的研究捐赠给了史密森学会。“我自己喜欢回去看这些东西是否还在。”譬如1966年在加帕戈采集的藻类标本,“我们12个科学家第一次来到从未被探索的地方,那是水下的魔法王国……那是人们看到最多鲨鱼的地方,而鲨鱼根本不理会你们。”

而这也是她拍摄《蓝色使命》纪录片的原因,自1950年以来,许多海洋动物正在逐渐消失,如今仅剩当时5%的蓝鳍金枪鱼、10%的鲨鱼。

席薇亚·厄尔甚至回答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如果我看起来像个激进分子,可能是因为我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厄尔的母亲也有一句“狠话”,“如果你也81岁,那就别等了,去潜水。”

席薇亚· 厄尔说:“现在是时候,我们的决定,我们的行动将影响随后的一切。”刘永龙也认为行动是关键,他希望“ 守护海岸线”项目的36个沿海城市、58个监测点、所有统计数据和科学研究终将助力海洋垃圾治理。

9月28日,这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周六,仁渡海洋公益发展中心(下文简称“仁渡海洋”)的一众志愿者从上海浦东新区驱车出发前往崇明陈家镇海滩,他们在培训流程结束之后,准备亲身投入“守护海岸线”项目的科研监测行动——通过一套科学的垃圾分类和记录方法,采用比日常净滩更为严苛的选址布点和更加详实的数据采样,来分析和监测中国海洋垃圾状况。

毫无疑问,海洋塑料垃圾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已成为全球性问题。“仁渡海洋”的创始人刘永龙和我们一路都在聊保护海洋的问题,包括马里亚纳海沟塑料垃圾、北太平洋亚热带环流东部“大太平洋垃圾带”,以及今年6月大阪G20峰会(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所承诺的“2050年前将海洋塑料垃圾减为零”。

不过,他回忆自己的成长经历更令人印象深刻。母亲将穿破的衣服拿去缝制鞋垫,“那时由于物质匮乏,鞋垫布最后再拿去搓绳子,今天的我才知道了,原来最后布料慢慢地都变成了微纤维。

在这个过程中,棉布实现了“一个尽可能的循环利用”,但是,海洋垃圾问题目前仍然急需解决——在仁渡海洋公益发展中心的“仁渡海洋”微信公号,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机构在“净滩活动”中的马不停蹄:

7月13日,来自普华永道的41位志愿者在上海崇明陈家镇海滩,开展“爱我生命之源”净滩活动,总计清理掉76.2公斤的海洋垃圾;

7月17日,来自陶氏化学的33名志愿者也在此接力净滩活动,总计清理出131公斤海洋垃圾;

7月19日,来自Ole精品超市和10International的51名志愿者在深圳海滩进行了净滩活动,清理出了141.4公斤海洋垃圾;

8月30日,来自阿迪达斯的40名志愿者在南汇嘴海滩,净滩清理出117.2公斤的海洋垃圾;

9月6日和10日,来自柯尼卡美能达的23位志愿者们分别在大连黑石礁和福州海滩清理出超过133公斤的海洋垃圾……

崇明陈家镇的净滩活动现场,仁渡海洋的工作人员将志愿者分配为不同的小组,在指定区域进行垃圾清理:每组分别在各自的5米监测区域内,先捡拾垃圾,后分类计数称重,在ICC卡上记录各小类垃圾的数量和重量,同时记录能辨识品牌的垃圾的品牌信息。

其中,最重要的工作是填寫ICC卡,这张海洋垃圾统计卡即是“ 科研监测ICC卡”,是实现垃圾数据精准统计的重要工具,其来自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净滩运动“国际净滩运动”(InternationalCoastal Cleanup,即ICC)。

志愿者们必须完成严格的垃圾分类、计数和称重,将全部海洋垃圾分别登记归入“一般塑料类”、“泡沫塑料类”、“橡胶类”、“玻璃陶瓷类”、“金属类”、“纸质类”、“木质类”和“混合材料及其他类”八大分类,总计超过58项细分垃圾。统计完指定区域的垃圾数据后,志愿者们在夕阳下拿一些垃圾作为“纪念品”,譬如,东洋渔具厂的蓝色塑料浮标,被仁渡海洋的工作人员戏称为“小黄瓜”。

刘永龙强调说,“所以我们这叫科研监测,所有参加这个活动的人都是‘公民科学家’。说长远一些,我们希望将来这个数据能够影响政府的政策和决策。”而在这次志愿者活动举办的前一周,仁渡海洋发布了2019年的“守护海岸线第4次科研监测报告”。

志愿者们正在严格按照规定,将搜集到的海洋垃圾分类、计数和称重,并填写到实现垃圾数据精准统计的重要工具“科研监测ICC卡”上。

监测过程中的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十分严谨,垃圾分类总计超过58项,需要一一清点和称重,每一次活动中,在监测上花费的时间大致是捡拾垃圾的2-3倍。

值得一提的是,自2009年成为“国际净滩运动”中国协调人,仁渡海洋一直在全中国联合各地净滩伙伴一起行动。截至今年,“守护海岸线”已在全国36座沿海城市建立了58个海滩垃圾监测和清理点,其中最北的城市是辽宁盘锦。

刘永龙笑说,在净滩活动全程,自己都得听从“仁渡海洋”工作人员的安排,“他们需要我做什么,我再做什么”。这意味着,这个团队已经掌握了一套完整的工作方法,而他的角色和作用留在其他领域,譬如,前一天晚上的面试新人以及对外授课或联络。

“环保是一个很大的话题,环保也是一个很个人化的价值选择,是一个三观的问题,就是说每个人选择自己的生活,每个人不能去帮别人选择”,刘永龙认为,社会给个人留下来的空间很小,“自己还是可以去选择”。

正如“仁渡海洋”开始的历程——刘永龙和数位复旦大学校友聚会,这些学生社团活动的朋友们在饭局上定了要做“热爱家园”志愿者协会,也可以理解为“仁渡海洋”的前身。

但是,刘永龙觉得,“这个因果链和你假设的可能不一样,咱们回到要考大学的时候,这事是人生最关键的一个选择点。”当时的他希望从事公共事务,故而报考了法律专业,“法律人才将来对公共事务有很大的发言权”。在复旦校园的第四年,刘永龙受到了一本书的影响,“这是第一次让我知道NPO(Non-Profit Organization)能够对社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刘永龙回忆道,“我最开始愿意做这件事,也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记录海洋垃圾数据,我第一直觉就是这个数据是有用的。”同时,他也表示,治理垃圾更多是一种公共管理问题,而非技术问题。

虽然,我们暂时还无法看到这些数据如何有助于找到拯救脆弱海洋生物的解决方案,但不可怀疑的是,为了确保还未来一个清洁健康的海洋,“仁渡海洋”、“守护海岸线”项目和志愿者们将不会停下脚步:梳理海洋垃圾数据,探索海洋垃圾治理。“仁渡海洋”每年还利用科研监测数据制作《中国若干典型海滩垃圾监测研究报告》,为科学研究和政府决策提供支持。

刘永龙的“公民科学家”理念,和韩颋所参与设计的科学潜水课程在根本上有相似之处。只是这一次,韩颋想让科学家、技术潜水者和大众潜水爱好者分别找到最适合的潜水训练,再去找到海洋研究和保护的路径。

水肺潜水对于20世纪中叶以后的珊瑚礁及海洋生态研究发展,都扮演关键角色——水肺潜水已被世界各国海洋学者广泛应用于海洋生态研究,包括珊瑚、鱼类、甲壳类、海藻及其他各类珊瑚礁生物,以及潜水采集样本(用于实验室的实验或分析研究)。

但是,对于中国科学界而言,科学潜水还是一大空白。韩颋,很多业内人士知道他的洞潜探险者身份,但很少人知道,这位国际专业水肺潜水协会(PSAI)认证潜水教练如今正在参与设计科学潜水PSAI认证课程。

10月初,韩颋和几位科学家相聚在三亚亚龙湾,寻找该教学课程的潜水点。来自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的王鹏斌博士在探点行程结束后,给我微信留了这样一句话,“我还真不知道韩颋是学哲学的呢……万物皆哲学,不然博士的英文怎么叫PhD。在我看来,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潜水教练、研究者、探险家、公民科学家。”

王博士欣赏的韩颋在国内以国际专业潜水协会(PSAI)教练身份“出道”,拥有IT和I课程的授课资质,前者是休闲潜水,后者则包括各项技术潜水课程。

如果说过往十多年,朋友们将韩颋视为洞潜探险者、爱好者和导师,那么,谦逊、好学、勤于思考的他现在所探索的事情变得更为宽阔——跨界科学和海洋保护。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科学潜水(Scientific Diving)的对象是科学家,即通过潜水来做科研,包括藻类、微生物、地质和气象等等领域。另外一部分就是培训技术潜水员去协助科学家做科研潜水。此外还包括第三方面的“公民教育”,即大众科普。

毫无疑问,科学潜水课程的设计,正是韩颋所长。

他们决定将基础潜水课程留给专业潜水机构,而专注设计“更加模块化的课程”——这也是他们获得国际专业潜水协会合作科学潜水课程的基础。

作为一个创建于1962年的权威潜水培训机构,国际专业潜水协会提供包括休闲潜水到技术潜水的完整系统课程,“其实从一个产品设计的角度来讲,它(科学潜水)不需要大而全,而是要填补那个空白”。

韩颋相信,科学潜水的课程结构要尽量简化,“除了结构上要更合理之外,另外也考虑可行性,就是在实践上怎么样做到更合理”。

但是,他担心的一个问题是“个体差异非常大”,毕竟科学家们的天资和运动能力各不相同。他们设计的9项专业潜水研究方向的课程,目前还需要和国际专业潜水协会(PSAI)进行沟通和修改,无论是针对水下密闭环境或低能见度,“希望明年4月可以在海南三亚推出第一次课程”。

在考察科学潜水教学点的过程中,韩颋收获不少。当他和地质学家们聊起广西洞穴潛水的“石花”,他们完全忘记了晚餐,而是在忽而有骤雨的室外、端着啤酒杯反复讨论广西都安的地质结构,最终确认那里的“石花”正是钟乳石的一种类型。

洞潜对于韩颋而言,依然是很特别的旅程,尽管外行人很难感受其中需要全面掌握的严谨规则,譬如潜伴之间的安全协定、封闭空间无能见度技巧、水下沟通配合及队形、布线、跳线规则、复杂洞穴路线导航及记录等等。

但是,PSAI课本内经常提到的那句话可以帮助我们更了解韩颋所想:“在有压力的情况下,能正确地执行任务,都是来自经常练习技巧的结果。”

韩颋如今正参与设计中光层的科学潜水PSAI认证课程,他们在中光层采样,在海底寻找合适的底栖生物样品。(图片由韩颋提供)

科学潜水中所采集的样本,可用于实验室研究分析,藻类、地质和气象等等领域都可以从这些样本中加以解析。

对于韩颋这位潜者而言,海洋始终值得托付。

聊完他手头的科学潜水课程设计和进展,我们转而聊些轻松的话题,“海洋和潜水,对你意味着什么?”

前一段时间刚在泰国学习驾驭帆船,韩颋说自己希望有时间享受海洋,他的回复亦富哲学意味,“其实,环保主义应该就是一种人道主义。因为,我们有时候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人类把自己想得太多了。我们对地球的影响,最后其实是回落到人本身。”

尽管以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解释,但这并不影响韩颋对海洋的热爱。

“潜水被称为‘蓝色鸦片’是最初级的”,他说自己最喜欢的动物是虎鲸,“我们叫它熊猫鲸,但它其实是海豚的一种。”韩颋又谈到明年的计划,和朋友们考虑一起去马达加斯加,在那里会有机会看到“活着的恐龙”——腔棘鱼(Coelacanth),生活在100米以下的深海水域,拥有结构原始的肺部,鱼鳍可以当脚使用,在过去一个多世纪被认为是鱼类与陆栖动物之间的关键衔接。

韩颋说,“当你潜水看到这些美景之后,自然而然,你会形成情感,这些美妙的东西可能在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就消失……有这个情感因素的存在,会驱使你去做更多的事情。”

他还很愿意谈自己的朋友:陈荔博士,香港城市大学海洋污染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此次三亚行程就是源自他和陈荔对于共同研发科学潜水空白的共识,“不计个人得失”是他对于后者的评价,言语中充满佩服。除了理性,出自内心的热爱是这位男性皈依潜水和海洋的基石,他说只要亲身下潜,你就会爱上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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