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消防员招录和入职培训工作的调研思考

吴振坤

摘要：在第二批消防员招录工作即将启动之际，本文基于甘肃省首次招录情况对消防员招录和入职培训的重要性进行思考，并客观分析消防员招录培训形势，找准影响招录培训质效的根源症结，期望加强和改进消防员招录培训工作实践。

关键词：消防员招录; 入职培训; 根源症结; 改进措施

消防员招录和入职教育训练事关队伍新生力量补充、战斗力生成和长远建设发展。当前，第二批消防员招录工作即将启动，为科学研判形势，提升消防员招录和培训质量，笔者组织总队相关部门和新训机构通过问卷调查、同带训干部骨干和不同学历、不同年龄段、不同民族、入队前不同社会经历的新招录消防员以座谈交流等形式，对健全消防员招录和入职培训体系进行了调研思考。

1   消防员招录培训是一项源头工程，事关队伍整体素质和长远建设

“兵是部队之本，训乃强军之基”。如何看待消防员招录和培训工作的重要性，笔者认为应从以下三个方面重点把握：

1.1  消防员招录培训是消防救援事业发展的基础工程

消防工作关系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事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消防队伍救人于水火、助人于危难，是同老百姓贴得最近、联系最紧，“养兵千日、用兵千日”的队伍。特别是队伍改制转隶后，肩负防范化解重大安全风险、应对处置各类灾害事故的重要职责，承担的任务更重，担负的责任更大，无论是完成传统的灭火和抢险救援，还是进行多样化、综合性救援任务，以及国家新时代应急救援体系的构建，高素质的消防员是基础和支撑，而高效的消防员招录和入职培训体系则是关键环节和有力保障。

1.2  消防员招录培训是提升队伍打赢能力的造血工程

习近平总书记在训词中明确指出，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是应急救援的“主力军、国家队”。“主力军、国家队”意味着消防救援队伍要在处置重大灾害事故中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意味着消防救援队伍的综合应急救援能力代表国家最高水平，意味着消防救援队伍还要具备跨境、跨国救援的能力和水平。担当“主力军、国家队”的重任，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需要一代代消防人接续奋斗，需要通过高效的招录和入职培训体系源源不断地为新时代打赢能力注入“新鲜血液”。

1.3  消防员招录培训是推动队伍转型升级的希望工程

改革强消，关键靠人才。制约当前消防救援队伍转型升级进程的，固然有机制、经费和装备上的问题，但最核心的问题是人才。随着“多灾种、全灾种”任务形式的常态化，车辆装备和专业力量的快速发展，救援理念和技战术水平的演进提升，消防救援队伍技术构成日益复杂，知识密集程度不断提高，地质、深潜乃至于核生化等全新领域人才匮乏的问题将越来越突出，迫切需要在消防员招录和入职培训上精准发力，通过精准招录、精准施训，为队伍精准输送高素质人员力量。

2   客观分析消防员招录培训形势，找准影响招录培训质效的根源症结

从今年我省消防员招录和入职培训情况来看，一方面，消防员招录全程组织严密、保障到位，人员综合素质较以往有了一定的提升，新训工作取得了可喜成果，在部局视频调度会上出色完成分列式汇报演示。另一方面，由于受全新政策法规、运行机制和工作经验欠缺等因素影响，消防员招录工作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最直接的体现是“入营后离队”现象较为突出。

2.1  机制不畅带来新问题

一是政策宣传不到位。宣传发动是消防员招录工作的关键环节，直接关系到消防员招录的质量和成效。从首次消防员招录时间上看，受消防救援队伍转制后基层执勤力量短缺等影响，招录工作从启动到完成只有短短两个多月时间。由于时间仓促，又是首次招录，前期的宣传报名不充分、不到位，加之改革过程中职业保障等政策不明确，导致不少高校毕业生和地方青年与消防员招录失之交臂，同时造成部分新招录消防员对消防救援职业认知模糊，想当然、理想化。二是部门协同不紧密。《招录办法》明确：省级应急管理部门成立由消防救援总队、森林消防总队等组成的消防员招录工作办公室，负责招录具体工作。由于招录工作涉及部门和单位多，省應急管理厅对下级应急部门领导力度有限，对平级相关部门缺乏约束力，导致体格检查、学历认证、政治审查等工作需要反复协调卫健、教育、公安等相关部门，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效率低下且成效不明显。比如，在新招录消防员入营后体格复检和政治复审中，发现学历造假、大额借贷和大面积纹身等不合格人员。三是招录重点不突出。实践证明，高校和高中应届毕业生是最优质兵源。从我省首次消防员招录情况看，相对于队伍转制前的征兵标准，新增了体能、岗位适应性测试和面试等内容，特别是体能和岗位适应性测试，参加测试人员1931人，淘汰836人，淘汰率达43.3%，比如 60公斤人体拖拽、1000米跑、引体向上等项目，有一项达不到最低标准直接淘汰，对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青年来说，标准相对较高，直接导致应届毕业和在读学生招录比例偏低，退役士兵和专职消防员比重过大，且存在少数老兵身体有旧伤，高强度训练后旧伤复发的情况。四是退出机制不健全。现役时期，人员退出按照《兵役法》规定，有一整套严格的审批、接收和惩戒机制。目前新招录消防员退出没有相关的政策规定，只需个人提出申请，经招录办同意即可离队，缺乏强制性惩戒措施，纳入个人征信系统也没有具体的操作措施，导致新招录消防员入营后退出的问题较为严重。今年我省共招录消防员280名，经过入职培训后政治复核、身体复检和综合考察，退出42人（个人思想原因16名），占报到总数的15%。

2.2  管理教育面临新情况

一是入职动机多元，队伍思想活跃。从我省情况看，新招录消防员平均年龄约23周岁，整体思想成熟，入职动机现实，功利心理较重。调查显示，新招录的280名消防员，入职动机为考学提干的99人（35%）、就业赚钱的108人（38%）、向往消防职业的45人（16%），职业荣誉感、归属感不强;57%的新入职消防员工资心理预期为5000至8000元，十分看重个人待遇。目前消防员工资待遇、编制身份、配套保障和优待政策尚未完全落地，教育引导稍有不到位，容易产生思想波动。二是人员结构复杂，管理形势严峻。从我省情况看，招录人员结构较之以往更加复杂，从人员成分上看，应届毕业和在读学生中招录的共55人，占19.6%;退役士兵比重较大，共127人，占45.3%;此外还有专职消防员31人，社会青年55人，多有社会打工、经商等经历。其中已婚8人，单亲家庭21人。许多招录对象对“两严两准”和纪律部队建设标准的认识不够，对休息休假、倒班轮休以及照顾家庭等问题期望较高，现实存在落差，容易产生抵触情绪，特别是少数有服役经历的人员成为“不服管”“不好管”的群体。三是骨干队伍不强，影响管教成效。“教之本在师”，骨干队伍直接决定新训质量。受改革影响，队伍缺额严重，基层一线执勤力量捉襟见肘，推荐新训骨干的考量增加本位主义、保守主义因素，带训骨干60%没有带训经历，自身资历浅、经验少，管理和驾驭队伍的能力差。在新训工作中，我们发现个别带训中队长存在不会开队务会，不会组训，不善于发现、纠正问题，不会讲评工作，不敢大胆管理等问题。反向调查中有15.4%的新消防员认为班长做思想工作的能力一般或较差。

2.3  实战组训提出新要求

一是素质基础不一，加大组训难度。由于新招录消防员入营前经历不同，能力素质存在较大差异、良莠不齐。从专业能力上看，既有从事过消防救援工作的原消防部队退役士兵和专职消防员，也有经历过军事化管理、军事化训练的解放军、武警部队退役士兵，还有未经过任何专门训练的社会青年;从文化层次上看，高中学历与大专以上学历比例各占一半，知识储备、理解能力上存在较大差异，对新训组织管理、师资力量培育、科学分类施训、装备后勤保障等提出新的挑战。二是装备设施缺乏，影响训练质效。改制后的新训工作时间周期长、组训科目多、标准要求高，特别是对训练设施和车辆装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总队训练基地还承担全省消防救援队伍基地化、专业化轮训和政府专职消防员入职培训等任务，目前在实战化训练设施、消防车辆种类数量、个人防护装备配备、训练辅件供给等方面还有不小差距，影响新训工作进度和成效。三是机构队伍不专，不利长远发展。在今年新训工作中，总队党委选拔2名支队级正职、1名总队机关处长、3名大队级正职组成新训大队领导班底，提前2个月选拔培训60名骨干配强组训队伍。但改制后的新训工作周期长且具有连续性，今后若每年采取临时抽调人员组建机构队伍的方式开展新训工作，不仅耗时耗力，而且制约新训模式的优化提升、师资力量的培养壮大，不利于长远发展。

3   加强和改进消防员招录培训工作的思考及实践

“招为所用，训需一致”是消防员招录和培训工作的基本要求，关键是队伍精准提出要求，招录机构精准开展招录，入职培训精准实施管训。

3.1  在人员招录上要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

一要加强招录宣传。参照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征兵宣传工作的意见》，推动各级党政宣传部门把消防员招录宣传纳入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统筹安排，加强组织领导，健全制度机制，在各级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开设消防员招录宣传专栏;依托公交传媒、公共电子显示屏等移动终端滚动播发宣传专题片和公益广告;积极拓展新兴媒体多样化宣传平台，采取访谈、动漫等多种生动活泼的形式，形成铺天盖地的宣传声势。特别是要会同教育部门举办校园专题宣讲、消防站开放日等活动，引导高素质、高学历有志青年到消防队伍实现梦想。二要靠实部门责任。从明确责任、提高效率、形成合力层面考虑，建议在下一步《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消防员招录办法（试行）》修订工作中，明确消防员招录工作要在省级政府成立由相关部门参加的领导小组，建立严格规范、衔接高效的招录和退出机制，招录工作办公室设在应急部门，各市（州）、县（市区）参照省（市区）成立相应机构，统一组织相关部门开展工作，提高消防员招录工作效率。三是优化招录标准。针对首次消防员招录环节多、标准高的实际，对体能和岗位适应性测试标准进行进一步调研论证，采取适当放宽标准或者设置在入职培训一段时间以后再行测试等办法，让更多优秀青年能够进入入职培训环节，培训不合格后再行淘汰。同时，面试环节参照事业单位公开招聘人员做法也比较复杂，要相对简化，比如主要对政治态度、个人意愿、交流应变、体型面貌等进行考察，并形成规范的标准，便于面试考官统一衡量。四是突出招录重点。目前，每年新消防员招录和队伍消防员退出时间尚未明确。笔者认为，统筹每年新消防员招录、消防员退出时间至关重要，比如将招录时间定为每年6月份，一方面，利于从高考落榜生、大学应届毕业生中招录优质消防员;另一方面，错开征兵和政府招聘高峰;同时能在消防员退出之前补充基层执勤力量，避免队伍战斗力大幅波动。若受国家相关政策影响（比如退役士兵直通车），可将每年集中一次招录调整为分期多次招录。

3.2  在管理教育上要由“粗放型”向“精准型”转变

一要初始即严、一严到底。以总队新训工作为例，我们始终坚持纪律部队标准，从统一内务设置做起，严格一日生活制度，将“两严两准”要求贯穿新训始终。健全组织机构和规章制度，严格落实总队、新训大队议训议教制度，组建思想帮扶、训练管理、安全工作领导小组和经委会，制定《新招录消防员带训指战员奖励优待及惩戒处分规定》《新招录消防员入职教育训练奖励淘汰机制》和《新训消防员奖惩“双十条”》，组建新训督查队，对于操课、内务、纪律执行等常态巡查、公示通报，牢固树立纪律底线和高压线。二要砥砺荣誉、强化认同。《吴子》曰：“凡治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荣誉感历来是激发纪律队伍使命感和维持士气的重要途径，也恰是新招录消防员存在的突出问题。在今年新训工作中，我们十分注重表彰大会、升国旗、重温消防救援人员誓词等仪式教育，不仅使各项活动更显庄重，更增进了其对消防救援队伍的价值认同。对于获得三等功的新消防员，组织开展“送奖到岗”“送喜报上门”活动，激发新消防员奋发向上，“有红旗必扛，有荣誉必争”的积极心态。三要纳才入库、激发活力。从我省情况看，今年招录的新消防员的兴趣爱好广泛，不少人入职前都具有一技之长。据调查，280名新消防员中，10%的人员入职前从事体育类工作，16%的人员入职前有计算机相关从业经历，21.4%的人员擅长驾驶维修，11%的人员入职前有厨师经历，8%的人员具有一定的书法、绘画基础，还有个别人员有驻港部队仪仗队、解放军特种兵等服役经历。我们根据新消防员的能力专长，组建管理人才库、业务技能人才库和文体人才库，对不同库类人才实行分类施训、点对点指导、一对一培养，并定期汇报培养情况，成立10个兴趣小组，定期开展小组活动，锻炼团队协作能力，挖掘管理人才和业务尖兵，针对性培养提高，激发工作积极性和队伍凝聚力。四要量身订制、规划未来。今年我省新招录消防员，学历和个人综合素质普遍较高，无论是将他们作为激发队伍建设的新鲜血液、专业技术骨干力量、基层干部队伍的后备补给，还是作为退出后社会建设发展的参與者，都需要从利于个人不断成长、挖掘个人最大潜能和建立成功职业机会的角度拓展管理教育新思路。我们探索将职业生涯管理作为一种能够实现将组织目标和个人发展有机结合的管理模式，协助其正确评价自我和分析客观环境，引导其完成准确目标定位并制定行动方案，同时加强督导教育和评估修正，推动和帮助其按照预定规划不断成长进步，探索解决队伍发展和个人需求有效协调的问题。

3.3  在组训施训上要由“常规型”向“系统型”转变

一是严格按纲施训。严格按照部局《消防员入职教育训练与考核大纲（试行）》，着眼磨练意志品质、锤炼强健体魄、强化业务技能、提升专业素养，将培训划分为队列强化期、体能强化期、技能强化期、综合提升期4个阶段，统一课程设计，创新教学模式，比如在队列训练中，新训大队学习借鉴国庆阅兵组训方式，运用十字架、脚部量角器、摆臂器、动作纠正镜等训练辅助器材和队列动作图牌，规范新消防员队列动作。突出实战需要，强化实兵、实装、实战和模拟训练，加快战斗力生成。二是创新分类施训。针对新招录消防员素质基础不一的实际，坚持“统训”与“分训”相结合，区分层次、区分类别，有的放矢组织施训，对基础较好、接受能力较强的，高起点、严要求，迅速提高训练水平;对基础较弱、领悟能力较弱的，耐心帮教，不让一人掉队;特别是对退役士兵、专职消防员中招录的，以及具备消防专业技能的社会人员，分类组织、按需施教、单独考核，避免“一刀切”“一锅烩”。三是突出因人施训。入营初始，根据新消防员从业经历和专业特长，对其体能、队列、业务技能等进行测试评估，依据评估结果将队员分类，为各类队员量身制定训练项目、分配训练时间，确定考核标准。为每名新训队员建立训练档案，每日详实记录训练时间、训练内容、训练表现、考核成绩等内容。中队每周、大队每月根据记录情况进行综合分析，评估训练成效，改进训练方法。每月评选训练标兵，颁发标兵奖章，营造“比、学、赶、帮、超”的良好氛围。四是健全机构施训。今后消防员入职培训工作周期长且具有连贯性，不宜沿用过去临时抽调人员组建机构、选拔带训人员的模式。我们将积极探索依托培训基地设立新训工作常设机构，调整充实带训队伍人才库，组建相对固定的师资力量，培养一支能教会管、业务精通的带训人才队伍，破除新訓工作临时思想。同时，本着“基层配备的装备基地都要有、队伍主战消防车辆基地必须配”的原则，大力加强培训基地包括“模拟中队”在内的各类训练设施和车辆装备建设，逐步建设战斗服清洗间、烘干间、消毒间，配备清洗、烘干、消毒等设备，为新训及队伍基地化训练提供坚实保障。

参考文献：

[1]   王  斌.对首次消防员招录工作的思考[J].消防界（电子版），2019（07）：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