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清”关系视阈下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探讨

秦正为 刘晋

摘 要：“亲”“清”新型政商关系，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政商关系的全新定位，也为新形势下构建新型政商关系及其制度化提供了全新课题。近年来，聊城市积极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搭建制度化沟通平台，采取了一系列创新性的工作措施，特别是就特色行业商（协）会在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方面进行了初步探索。总结其经验与不足，可以看出：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是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核心支撑，建立健全特色行业商（协）会是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的重要组成，这些都需要我们根据新时代的需求不断探索和改进。

关键词：“亲”“清”政商关系;制度化沟通平台;聊城市;行业商（协）会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19）08-0046-07

2016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民建、工商联界联组讨论时指出，新型政商关系，概括起来说就是“亲”“清”两个字[1]。2017 年 10 月，十九大报告指出：“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2]这些论述，对新型政商关系作了全新定位，也为新形势下构建新型政商关系及其制度化提供了全新课题。对于这一问题，已经出现了一些理论上的研究成果，一些地方也进行了实践探索。聊城市位居鲁西平原，相比而言工商企业并不十分发达，但根据区域经济社会实际和行业特点，在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方面也进行了相应的努力探索。本文拟结合聊城相关实践，对新形势下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问题加以探讨。

一、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研究现状分析

对于这一问题，学界已经有了一些研究成果。其中，著作方面，如魏国升著《大道至简：政商关系新生态》（2015）研究了以下几个途径：讲政治，筑牢思想防护线;懂规矩，坚决不去踩红线;慎用权，明晰公私分界线;遵法纪，永远不碰高压线;乐监督，坚守从政生命线;有担当，力行“三严三实”[3]。庄聪生、王忠明主编《政商关系纵横谈》（2015），则从阳光商会、多管齐下、法治思维、国外经验等方面进行了探讨[4]。

论文方面，如毛寿龙认为，政商双方在互联网公共空间里能够很好地合作[5]。唐亚林认为，大发展是根本动力，大联系是互动机制，大信任是交往规则[6]。安石柱认为，要把“亲”“清”理念贯穿始终，完善交往规则和多层次沟通渠道，加强对非公经济人士的思想教育[7]。孙丽丽认为，应加快建设法治政府、明确官商交往规矩、构建新型政商文化[8]。邓凌提出，以市场为导向、以企业为基础、以政府为纽带，构建有序、有度、有束的政商关系[9]。刘平海认为，应坚持依法反腐常态化、制定权力清单、出台《商会法》、建立预警机制[10]。陈[HTSS]璟等认为，可以从四个维度，即职能转变维度、工作流程维度、顾客维度、效益维度进行政绩考核，促进“亲”“清”型政商关系的建立[11]。蔺丰奇等认为，要完善法治，厘清政商关系;以制度创新规范合作空间，化解政商关系的利益矛盾;发挥价值观作用，树立政商交往的准则和尺度[12]。阚秀玲认为，政府要积极作为，企业要守法经营，搭建政企沟通平台，着力构建“亲”“清”政商文化[13]。何树贵从政府角度、企业角度、环境角度提出了相应的制度改革建议[14]。罗明新认为，可以借鉴“三圈理论”（即公共价值、组织能力、社会支持）系统化构建新型政商关系[15]。资金议认为，应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重构新型政商文化、为政商交往提供法治保障、完善政商交往平台机制[16]。徐邦友认为，政商分开是前提基础，尊重保护和管理规范并重是基本内容，健全相关法律法规是可靠保障[17]。方世南认为，要确立系统整体协调推进的理念，政商双方共同在文化生态、制度生态、法治生态等方面同频共振、同时发力、同向推进，一体化促进政商生态同步优化[18]。陈连艳认为，应以法治思维为基础，规范政商关系的行动逻辑;以制度创新为动力，拓宽政商关系的合作场域;以核心价值为导向，引领政商关系的理念转型;以统一战线为原则，整合政商关系的利益冲突[19]。杨典认为，只有政府治理、市场治理、公司治理、社会治理四者立体联动，综合发力，新型政商關系才能真正得以实现[20]。周超认为，应以法治为基础，以服务为主导，以互动为动力，以对等为原则[21]。闫瑞峰认为，要以法制为基础，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优化党的人才队伍建设，做好统战工作和搭建政商沟通平台，造良好政商文化和氛围[22]。郭静等认为，应完善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制度、厘清权责用好问责利器、改进政策宣传解读和培训工作[23]。田国强等认为，要切实推进简政放权，推进市场导向的制度建设，切实加强法治建设[24]。

与此同时，一些地方也进行了实践探索，如“上海经验”的工商联政社分工合作改革路径和新型政商智库建设;山西长治的让官员由“不愿为”到“主动为”，让企业由“找政府”到“靠市场”;广东茂名的构平台、搭载体、治环境、建机制;辽宁辽源的树立新理念、建设软环境、强化硬措施。杭州出台了《关于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实施意见》，共有四类（制度类、清单类、平台类、措施类）、十大亮点措施。中国人民大学政企关系与产业发展研究中心发布了《中国城市政商关系排行榜（2017）》，从“亲”“清”两个方面入手，创建了一套政商关系健康指数评价体系，对中国285个城市的政商关系健康指数进行排名。这是国内第一份城市政商关系排行榜[25]。

这些论著和措施，提出了不少值得关注和肯定的论点、做法，为进一步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一方面的研究还刚刚起步，有待于深入研究。特别是在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问题方面进行创新研究和实践探索，不仅具有重大的学理价值，而且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因为，这不仅有利于构建“亲”“清”的健康政商关系，而且有利于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社会发展和政治建设、统战工作。

二、聊城市对于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的探索

近年来，聊城市积极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搭建了一些制度化沟通平台，采取了一系列创新性的工作措施。

（一）积极贯彻落实上级文件精神，促进“两个健康”

“两个健康”，即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是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统战工作的重要指导思想，也是“亲”“清”政商关系发展的前提和基础。为了实现和促进“两个健康”，聊城市一再削减行政审批事项，取消投资审批前置手续和收费项目，积极推行行政权力清单制度。2016年，全市民营经济市场主体达到33.4万户、注册资本（金）3468.6亿元，分别占各类市场主体总量的97.9%和80.2%;非公有制经济实现增加值1695.3亿元，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59.3%;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从业人员达到106.6万人。同时，逐步建立了一支思想政治强、行业代表性强、参政议政能力强、社会信誉好的非公经济代表人士队伍。全市非公经济代表人士担任各级人大代表的390名（其中全国人大代表4名、省人大代表12名、市人大代表81名、县人大代表293名）;担任县级以上政协委员的482名（其中省政协委员5名、市政协委员56名、县政协委员421名）;担任县级以上工商联执委的615名（其中省工商联执委10名，市工商联执委128名，县工商联执委477名）。

（二）建立健全常规性沟通平台，夯实“亲”“清”基础

新时期政商交往要把握好“度”，既不能“太清而不亲”，也不能“太亲而不清”，而是要在依法依规、正大光明的前提下支持企业发展。为此，聊城市一方面从作风建设入手，扎实开展“三严三实”“两学一做”等专题教育，以优良作风为引领，以“抓项目、促开工”等活动促进企业发展，坚持既“亲”且“清”，为新时代聊城的政商关系注入缕缕清风，形成了支持企业发展、鼓励干事创业的浓厚氛围，为全市经济社会发展营造了风清气正的良好环境。另一方面，在全市推行领导与非公企业家结对联系交友制度，聊城市和下辖各县市区四大班子领导以及统战部、工商联领导均分别与不同层面的非公经济人士结成了联谊交友对子，深入企业开展走访调研，征求意见建议，达到了“广交朋友，交挚友诤友”的目的。如高唐县还构建了十大产业帮包团队帮扶重点企业和项目工作机制，实行全程帮包和精准帮包两种模式，从而积极搭建与工商联、行业协会、商会和非公有制企业的制度化沟通平台，每年至少召开2次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政企对话会或座谈会，架起政商沟通的正式桥梁。

（三）创新发展新型沟通平台，促进“亲”“清”发展

2016年7月，聊城市委、市政府首倡实行了“星期六企业工作日”制度，即每个星期六，都由市委、市政府领导同志轮流带班，与企业负责人面对面交流，现场解决问题。“星期六企业工作日”制度实施以来，很多制约企业发展的难题迎刃而解， 这项制度已为300余家企业解决了500多个问题。这一制度，引起了中央统战部和省委统战部高度重视，并被大篇幅、专刊推介。此外，聊城市还实行了“金融工作日”制度，由分管副市长牵头，每10天召开一次金融部门与企业负责人的对接会议，帮助企业解决融资难题，有效化解了金融风险。聊城市在全省率先公布行政审批事项目录清单、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率先实施“三证合一、一照一码”“先照后证”改革，率先实行国地税联合办税，率先搭建了网上中介服务平台和公共资源交易统一平台。研究制定了公共资金使用、行政审批中介服务、行政执法信息公开、公共资源交易等透明化的管理办法和制度，把严密的制度、透明的运行、全程的监管、结果的公开有机结合起来，真正做到用制度管人管事管钱。另外，高唐县在全市率先试点开展“最多跑一次”改革，公开县本级事项1510项，实现90%的事项“最多跑一次”、部分事项“零跑腿”;加强线上线下、实体政务大厅和网上政务服务平台一体化管理，如与中国邮政速递物流高唐分公司签订合作协议，推出了文书证照免费寄送和物流跟踪查询服务;建设“互联网+”网上申报体验区，积极推介和引导更多的群众和企业通过网上政务服务平台办事等等。

三、聊城市特色行业商（协）会在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方面的探索

行业商（协）会，在构建“亲”“清”政商关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也是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的重要组成和重要标志。为此，曾有企业家政协委员呼吁，让强有力的行業商（协）会成为新型政商关系的推进器。聊城市各县市区基于各自实际和特点，建立了各种特色行业商（协）会。其中，较为典型的有冠县交通设施商会、临清市轴承商会、阳谷汽车用品行业协会、东阿县阿胶保健品行业协会。

（一）冠县交通设施商会

该商会成立于2018年1月25日，是以生产交通设施企业为主体，其他相关行业的企业或个人组成的、具有法人资格的民间组织。现有会员企业64家。商会领导班子现有会长1名，秘书长1名，副会长8名，另设安全环保、法律事务、公共事业三个分会。商会下设党支部、监督委员会，选举产生党支部书记1名，监督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各1名。该商会自成立以来，架起了本行业企业与政府间沟通的桥梁，加强了同行业企业间的联系，协调了同行业利益，维护了会员企业的合法权益，促进了行业健康发展。在政商沟通方面，其具体举措有：第一，组织教育培训，依法依规办会。积极参加县工商联及其他部门组织的培训活动，主动邀请相关党政部门走进商会指导工作，承办县工商联企业家大讲堂。第二，落实安全规章制度，不断提升制度执行力。与安监局合作，邀请第三方专家到企业考察，使企业形成有效的安全管理体系，全面提升企业安全生产水平。第三，服务为先，为会员企业解决企业“气荒”困难。2017年冬季“气荒”，各企业负责人束手无策，后经商会通过党委、政府订购机制，保证了企业的正常生产。第四，响应政府号召，开展扶贫工作。根据县工商联扶贫工作要求，商会会员积极投身“百企联百村”扶贫活动，总共捐资20万元左右，为建设小康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第五，加大宣传力度，设立商会公众号、网站。通过统战部、工商联及县域网络宣传渠道加强宣传力度，创新宣传方式，开通商会网站、设置商会公众号，以商会名义宣传会员企业及税收政策。

（二）临清市轴承商会

该商会正式创建于2015年3月16日，坐落于中国最大的轴承贸易之都——烟店镇，旨在将临清轴承打造成世界级品牌。该商会坚持“抱团发展、共同取暖、感恩团队、回报社会”的宗旨和“稳定发展、确保质量”的原则，已发展企业会员120家，个人会员357人，意向会员126家，打造出独具特色的“一保障三平台”式会员服务体系。“一保障”，即商会为会员提供坚强的后盾保障，切实为所有会员服务，减除会员后顾之忧。“三平台”，即商会是行业的交流平台、会员的学习平台、会员的服务平台，共同推进轴承行业的生产制造技术革新，实现家乡与外界的交流互动，每月免费组织1—2期的会员课程培训，围绕会员的衣食住行等基础生活方面开展合作单位的洽谈工作，组团参加各类轴承、机械展会，主办和协办各类活动，筹建“轴乡文化馆”，展现“中国轴承贸易之都”特有的轴乡文化。在政商沟通方面，其具体举措有：第一，加强党建，发挥党员干部领导作用。商会党支部已发展党员9人、预备党员3人，其中商会核心管理层有党员2人，积极开展“两学一做”等专题教育活动，加强了与上级党组织的联系，扩大了党的影响力。第二，搭建桥梁，做企业与政府沟通的纽带。加强商协会团体的多元化纽带桥梁的建设工作，形成多层次、多范围的纽带体系。第三，服务社会，承担社会责任履行社会义务。开展公益性捐款、尊老爱幼公益性活动、暖心捐赠活动、母亲节等文艺演出，丰富轴乡人民精神文化生活。第四，抱团取暖、发挥商会的团体优势。商会在技术、资金、经验等方面实现共享共进，特别是在2017年的危机中，邀请烟店镇相关领导为会员讲解政策要求，组织会员学习整改和升级要求，对接环保设备厂家和环评机构，寻找具有办理环评资质空闲车间，最终共渡难关。

（三）阳谷汽车用品行业协会

该协会前身为阳谷汽车坐垫协会，注册成立于2010年8月，2016年6月更为现名。现有会长1人，常务副会长10人（其中1人兼任秘书长），副会长单位30个，会员400人。阳谷汽车坐垫产业是阳谷县九大产业集群之一，起步于1998年，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和统战部、工商联及有关部门的支持下，协会充分发挥政府与企业的桥梁和纽带作用，积极带领全体会员认真做好产前、产中、产后服务，推动了阳谷汽车坐垫产业的快速发展壮大，产业规模由当初的10家小型作坊发展到现在的500余家，汽车坐垫辅料经销商和生产企业达160家，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从业人员达13万余人。据统计2017年生产各种汽车坐垫1200万套，年产值超过20亿元，汽车坐垫产量占全国坐垫市场的三分之一，成为全国最大的汽车坐垫生产基地和采购交易中心。在政商沟通方面，其具体举措有：第一，推动政府决策。在重点工作开展中，县委、县政府领导牵头召开会议安排部署，相关部门负责人到现场督促指导，为产业健康发展提供了有力保证。第二，推动招商引资。为县政府提供南方汽车用品商贸资源信息，引进浙江坐垫和辅料生产企业10家来阳谷投资建厂。第三，承办全国展会。2015—2017年成功举办三届中国（阳谷）汽车用品展览会，分管县领导负责，县直16个职能部门抽调200余人为展会保驾护航。第四，提案建言献策。协会提出的《关于发展阳谷汽车坐垫产业的建议》提案被县人代会和县政协会列入督办议程，协会提出的针对汽车坐垫产业发展提出的合理化建议被市人代会推选为优秀提案落实。第五，协调学习交流。在协会协调下，县委统战部和工商联领导几次组织协会班子成员及重点企业到外地先进单位参观学习。

（四）东阿县阿胶保健品行业协会

该协会成立于2016年5月24日，主要在于召集会员交流行业发展情况，交流市场、研发、投资等行业信息;协助政府有关部门制定行业标准;制定行业规范，规范行业行为，加强行业自律;协助政府部门制定政策，推动阿胶行业发展;代表行业反映企业诉求，维护行业利益等工作。现有单位会员48家，个人会员98人。2016年9月28日设立党支部，其中党支部书记1人，副书记1人，委员2人。在政商沟通方面，其具体举措有：第一，搭好信息平台，做好宣传服务。创建协会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平台及协会特刊，及时发布行业前沿信息、会员单位信息，不仅利于会员第一时间了解国家相关法律法规，更方便会员企业宣传最新发展动态，展现会员企业风采。第二，加强培训工作，提升服务水平。邀请县食药局、縣市场监督局、县公安局等职能部门专业人员对全体会员进行政策法规培训，巩固相关人员的专业知识。第三，加强对外交流活动，提高协会知名度。先后组织会员企业到国内乃至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外企业考察，受邀参加山东省保健科技行业协会年会暨省保健品行业协会成立大会、2017国际（亳州）中医药博览会暨第33届全国中药材交易会等。第四，以3·15为主题，大力倡导行业诚信建设。先后参加了省保健品行业协会组织的“助力健康中国”首届保健名企齐鲁行活动、县食药局举办的维护消费者权益日活动，做出诚信经营、远离假冒的庄严承诺。第五，积极组织开展公益活动，回馈服务社会。参加了市委、市政府开展的“慈心一日捐”活动，开展重阳节走进敬老院慰问孤寡老人活动，赞助了东阿县第七届足球赛等活动。

四、新时代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的未来发展

政商关系问题，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老问题，也是新问题，更是困扰古今中外的难题。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然要求，也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处理这一难题的重大战略举措。而政商关系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是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重要途径和重要表现。结合已有研究成果，从聊城的相关实践来看，在当前形势下，政商关系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也存在不少问题，必须进一步努力，不断改进。

（一）政商关系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的欠缺和不足

第一，在政府方面，积极主动、服务意识有待提高。当前，政府部门和政府人员对“亲”“清”关系理解认识不到位，存在“亲”而不“清”、“清”而不“亲”、不“亲”不“清”等问题，从原来的“勾肩搭背”变成“背靠背”，门好进、脸好看，但不办事、不作为。

第二，在企业方面，“关系思维”有待改进。许多企业还存在对政府的依赖心理，存在“托关系”“找熟人”思想，习惯于“托人情”“找关系”“疏关节”，甚至送礼行贿、利益输送、诱惑绑架、围猎官员、大搞权钱权色交易等问题仍普遍存在。

第三，在制度方面，缺乏良性高效的沟通渠道。就目前而言，政商关系的沟通基本上是通过统战部、工商联来进行，也有人代会、政协会以及各种行业商会、协会，但政商之间正当的、必要的、合理的沟通渠道不畅通，对于怎样进行正常交往，政商双方还不清楚、不习惯，乃至感觉到不正常。

第四，在文化方面，仍存在“官高商低”现象。由于传统的官本位、重农抑商等思想的影响，政府、官员高高在上，企业、商人“腰不直”“气不壮”，与此相关的思想仍根深蒂固，类似的现象仍普遍存在。

（二）根据新时代的要求，进一步采取必要的对策和措施

第一，政府方面，要积极作为。首先要定位好“亲”“清”关系的内涵，全面推行权力清单、负面清单和责任清单制度，厘清权力边界。以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规范政府行为，以负面清单明确企业行事边界。继续加大简政放权力度，转变政府职能，政府由事前监管转为事后监管，由管理型政府转变为服务型政府，把政府职能的重点放在依法监管、提供服务、营造环境上来[13]。建立并推行权力监督问责机制，加强领导干部廉政和作风建设。

第二，企业方面，要守法经营。企业人员要树立法治思维、规则意识，从和政府拉关系、套近乎、搞圈子的“畸形心态”中摆脱出来，克服“寻租”权力的惯性，防止和摒弃使用不正当利益输送解决问题、“摆平”问题的做法。自觉走合法经营、依法治企的道路，用现代的企业经营理念、优良的市场竞争手段、诚信经营的实绩来获取政府的政策支持和优质服务，绝不能用行贿等非法手段拉拢政府官员[13]，用偷税漏税、虚报瞒报等方式方法，来获取不正当收益。

第三，在制度方面，要搭建平台。一是要建立完善党政领导和部门与非公企业、商（协）会联系制度。各级统战部门和工商联要积极牵头，协助落实好党委政府主要领导定期定点与辖区内主要企业沟通联系的平台机制，政府行业部门联系行业企业机制，公检法机关与企业和商（协）会沟通联络机制，统战部门与非公经济人士、工商联与企业和商（协）会经常性联系机制等。二是建立完善非公经济人士参政议政制度。通过人大会议、政协会议等渠道，及时反映非公经济发展中存在的困难和问题，反映非公经济人士的利益诉求，实现政府与企业，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良性互动。三是要充分发挥统一战线智库的平台作用。定期召开企业家座谈会，建立企业意见建议定期反馈机制，充分汲取民营企业家的聪明才智，从而保证涉及非公企业的相关政策措施更加科学合理，提高经济政策的科学性、民主性和实效性。四是要要建立完善政企联合考察培训交流制度。每年举办若干次政企联合考察、培训活动，邀请企业代表人士参观重大项目建设、外出考察培训，在政企交流中碰撞思维火花，推动企业创新发展和转型升级[13]。

第四，在文化方面，要营造氛围。一是要重塑“官场”文化。传统的“官场”陋习，往往表现为“官”高“商”底、“官”主“商”从。而新时代的政商关系，最根本的、最关键的应在与“官”“商”平等。因而，要在党政领导干部中强化树立“官”“商”平等理念，真正使“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的理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二是构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商”文化。封建主义乃至资本主义的“商”文化，均认为“商”为四民之末、“商依附于官”。而新时代的“商”文化，认为“商”是社会主义的重要组成。因而，要在广大企业主中强化树立主人翁意识、“现代商人”理念，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光明磊落，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独立经营、公平竞争、义利兼顾。三是营造廉洁文化。加强廉洁教育，重点加强对领导干部廉洁从政教育，同时加强对企业主的廉洁经商教育，强化廉洁典型示范引导，形成廉荣贪耻的社会氛围。

第五，建立健全特色行业商（协）会，充分发挥其在政商关系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方面的作用。从聊城相关实践来看，特色行业商（协）会，是立足于特色优势区域经济、由行业企业自主自愿成立、工商联或民政部门管理的社会组织，是政府管理的助手、企業发展的引擎。为了更好地发挥其政商沟通作用，需要注意这样几点：一是要引导非公企业树立正确的财富观和人生观，引导其在与政府官员交往中守住底线，增强法治意识和依法办企、依法维权的能力和水平，弘扬和表彰在政商关系中交往有道、从商有德的先进典范、榜样标杆。二是要深入政府职能部门、重点非公企业、非公企业所在社区和乡镇街道进行大调研、大学习、大改进，以详细了解相关职能部门“权力清单”“负面清单”“责任清单”的具体内容，非公企业的新情况、新变化、新需求，了解左邻右舍对非公企业的评价和认可度、意见和建议。三是要积极建议政府出台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新规则、随时反映企业在构建新型政商关系中的诉求、学习推广外地构建新型政商关系的先进经验。总之，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是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核心支撑，建立健全特色行业商（协）会是政商制度化沟通平台建设的重要内容，这都需要我们根据新时代的需求不断探索和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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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黎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