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贫困生资助的教育性

2019-09-25 05:19肖凤翔俸晓玲
职业技术教育 2019年15期
关键词:资助育人可持续发展

肖凤翔 俸晓玲

摘 要 高职贫困生资助的教育性要求正视贫困生的非经济弱势处境、发挥资助的生产性潜能、实现资助的可持续效益,真正从教育入场、在场、出场全程关注高职贫困生的发展,确保他们的稳定脱贫和长远生存。这就要求在物质资助的基础上,充分运用教育投资策略丰富资助形式,扩充高职贫困生资本占有的类型和数量,帮助高职贫困生优化发展选择、提升发展水平。为此,应坚持以经济资助为主体,开展多项教育服务项目,加大贫困生资助的发展性考核。

关键词 高职贫困生资助;资助育人;资助形式;资产建设;可持续发展

中图分类号 G718.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9)15-0022-06

当前,针对高职贫困生实施的高职贫困生资助以物质投入为主要资助形式,旨在保障高职贫困生顺利入学并维持、完成学业,力求排除教育机会不均带来的不平衡影响,具有一般社会福利政策的慈善救济功能。然而,现有资助政策忽视高职贫困生的非物质需要,缺少对高职贫困生实质发展结果的关注,难以确保高职贫困生彻底摆脱弱势处境,其教育功能的体现尚不充分。本文立足于高职贫困生资助形式的丰富,探寻扩展高职贫困生资助功能的路径,以期充分发挥资助在实现高职贫困生成长成才过程中的积极作用,彰显资助的教育性。

一、高职贫困生资助“因穷济穷”的功能缺陷

(一)忽视高职贫困生的非经济弱势处境

高职贫困生之“困”被简化为经济之困,忽视多重非经济因素的限制。“维持和增加可供经济个体享用的福利水平”是判断个体发展可持续性的一大标准,其中福利水平指个体所占有的资本[1],个体所掌握资本的性质、类别和总量影响其在特定场域中参与竞争的实际活动能力,决定其发展[2]。布迪厄(P. Bourdieu)[3]和科尔曼(J. S. Coleman)[4]认为,资本主要划分为经济资本因素和文化资本、社会资本、人力资本等非经济因素。高职贫困生受先天出身和家庭社会背景的影响,资本匮乏问题十分突出,表现为直观性经济贫困和由经济贫困引发的间接性非经济贫困。在非经济贫困方面,首先,经济资本匮乏的家庭通常疏于教育和健康的投入[5],高职贫困生在人力资本方面可能存在知识基础薄弱、技能把握不足、身体心理素质差等缺陷;其次,贫困家庭常常存在教育期望过高与实质支持不足的对立[6],高职贫困生背负着较高的心理负担,又只能依靠自身的奋斗精神和内驱力来突破限制,这种自我规束往往在面对现实发展差距阻碍时出现心理失衡,表现为低自负与强自尊并存、急功近利与迷茫从众并立、渴望竞争与害怕失败并举等矛盾心理;再次,贫困家庭在行为策略上以安全为首要原则,追求稳定的生活状态[7],在社会交往上相对封闭,使得高职贫困生的异质性社会资本不足,难以作出超越自身及家庭能力范围的发展选择;最后,高职贫困生受自身历史生活轨迹和贫困群体“惯习”的影响,形塑起顺应天命等思想观念和现实功利取向的行为模式[8],与非贫困生间的区隔使他们无法在同等条件下凸显自身优势,缺乏必要的发展竞争力,阻碍他们向上的社会流动[9]。高职贫困生的非经济贫困弱势处境使得他们在面对高校这一全新场域时,不仅存在基本入学就学的机会问题,还可能伴随文化适应不良、社会融入不畅、心理调节不灵等发展困境。

经济困难是造成高职贫困生身陷弱势处境的诱发因素,而非经济困难则是阻碍高职贫困生走出弱势处境的内生力量。高职贫困生的经济贫困直接影响他们进入高校的可能性,决定他们的教育入场,即是否能够参与发展;而高职贫困生的非经济贫困作为一种更加隐秘的原生资本差距,影响他们在实际发展过程中的行动能力,限制他们后天自生资本的生成,降低他们在个人发展上的竞争力和可持续性,不仅阻碍他们的实质性进展,还可能进一步拉大发展差距。可以说,非经济因素决定了他们的教育在场和教育出场,即如何发展和是否能够获得发展。当前高职贫困生资助以弥补贫困生家庭经济资本缺口为主要任务,仅仅关注入学及维持学业所需的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等问题,为高职贫困生的发展提供了基本的教育入场券,但忽视了他们的非经济资本诉求,难以保障他们获得同等的发展期待。因而,即使保障了同等的教育机会,高职贫困生仍然难以与其他非贫困生平等竞争,高职贫困生资助的教育性有待提升。

(二)低估高职贫困生资助的生產性潜能

高职贫困生资助之“助”被视为物质消费式的一次性补助,低估其作为生产性投资的教育价值。谢若登(M. Sherraden)指出,福利政策不应仅考虑资助手段,也要考虑投资手段,不仅应当看到匮缺也要看到能力[10]。高职贫困生资助不只是一种维持基本入学费用的消费性支出,还应作为一种教育性投资,释放高职贫困生的潜能,创造更多的资本储蓄。在适宜的条件下,任何资本都可以从一种形式转换为另一种形式,而经济资本作为最基础的资本类型,是其他非经济资本类型得以生成的根基[11]。非经济资本作为一种凝聚于人的资本类型,具有在未来为个体带来收益的潜力,有助于实现经济资本的再生产。资助教育功能的发挥要求丰富资助投入形式,将经济资本的转换视为一种投资策略,使所投入的经济资本在保证基本消耗的同时保留再生能力,即在维持入学基本费用的同时通过转换成一种内化于人的稳定储蓄,得以在适当条件下重新转换为经济资本,从而不断扩充高职贫困生的经济资本存量,并形成进一步加大非经济资本转换的良性循环,即,经济资本转换——非经济资本生成——更多经济资本生成——经济资本再转换——更多非经济资本生成。资本的转换使得高职贫困生所占有的资本类型从经济资本转为经济与非经济资本并存,得以在一次性、消耗性经济资本的基础上扩充更具可持续性、生产性的非经济资本,从而既扩充资本类型又增大资本数量,帮助高职贫困生摆脱经济与非经济贫困处境。可见,通过生产性潜能的释放,高职贫困生资助得以从传统的投入——消费模式,见图1,转化为投入——消费与投入——生产储蓄并存的模式,见图2,储蓄的增加使高职贫困生获得更多的资本储备和稍高的消费,从而提升高职贫困生规划未来的行动能力,为实现更自主、更优质、更长远的发展做准备。

消耗性资助停留于保障基本受教育机会的托底作用,而生产性资助还能起到确保同等教育期待的发展作用。消耗性资助通过填补高职贫困生的家庭经济缺口,确保高职贫困生顺利入学。同时,通过增加高职贫困生可自由支配的经济资本,使资本的生成转换成为可能,为个体的多元发展创造条件。生产性资助通过弥补高职贫困生的多项发展弱势,缩小与非贫困生的发展差距,有助于逐步增强他们的发展話语权和选择权,从而使每个高职生都能在尽可能减小外部或先天环境的影响下获得最能适应自身实际潜能的发展,实现教育起点公平和结果公平的统一。然而,限于当前高职贫困生资助目标的片面化和资助形式的单一化,投入资本的转换和生产潜能难以发挥,资助的发展作用难以彰显。

(三)降低高职贫困生资助的可持续效益

高职贫困生资助被看作是一项弱化结果的运行项目,降低了将其作为一种长效机制的预期。当前,我国高职贫困生资助以贫困认定、资助实施、贫困再认定、资助再实施为基本步骤,贫困考察成为资格认定的唯一项目,家庭经济困难成为获取资助的唯一条件,在校生存需要的满足成为资助运行的唯一考量,资助资金的发放意味着资助实施的完成。相比贫困生受助后的发展情况,当前高职贫困生资助关注的反而是资助实施后贫困生家庭经济状况是否好转,资助自身实际运行效果未得到应有反馈。而在国外,如新加坡[12]、加拿大[13]、英国[14]和美国[15]等国,学生资助被视为一种动态的渐进循环过程,包含贫困认定、资助实施、资助结果反馈、资助再认定、资助再实施等多个步骤。作为资助再认定的主要依据,资助结果反馈注重考查受助贫困生的实际发展情况,规定只有取得满意学术进展的贫困生能够继续受助,否则将在资助再认定中取消受助资格,直至下次满足发展条件时才可重获资助。高职贫困生资助可持续效益的发挥要求突出受助贫困生的主体地位,聚焦贫困生的成长成才,以是否促进贫困生发展为落脚点[16],真正落实资助育人的功能。

弱化结果的资助能够满足高职贫困生的现实需要,而强调发展影响的资助能够确保高职贫困生获得适应长远的独立生存能力。高职贫困生资助作为一种发生在教育场域、作用于学生主体、投资于多项发展服务项目的教育活动,当超越一般福利政策的即时满足作用,真正关注高职贫困生的发展,考察高职贫困生家庭原生资本弱势是否有效改善、资本积累的实际需要是否得到满足、与非贫困生的发展差距是否缩小等问题。资助实施效果的考察使得资助在帮助高职贫困生生成多种资本类型、创造多项发展可能的基础上,将这种可能性转变为现实的制度化发展要求,敦促贫困生的自我成长和自我实现,促进贫困生的独立稳定脱贫和长远可持续发展,充分彰显贫困生资助的教育发展激励功能,深化其长足效应。

二、重视多样化资本生成资助策略的教育价值

高职贫困生资助通过运用多样化的资助策略丰富资助投入形式,实现高职贫困生资本占有类型和数量的扩充,从而弥补高职贫困生的发展弱势,提高适应长远生活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一)“资产建设”重视资本储蓄适应长远发展

高职贫困生资助作为一种发生在教育场域的社会福利政策,既应体现资助的慈善救济性,又要突出其实施对象,彰显资助的教育性。作为社会福利政策领域的一种策略转型,“资产建设”强调在福利保障的基础上增加福利生产。很少有人能依靠消费脱贫,却能依靠资产积累产生支持长期生活的福利效应[17],使得社会福利政策开始从助困走向发展,贫困者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得到应有关注。“资产建设”指导下的资助策略强调在维持在校基本消费的同时,强化投入资本的生产储蓄功能,聚焦高职贫困生的发展弱势,培养他们自主转换、生成资本的观念和能力,满足多样化发展需要,帮助他们适应长远发展、真正变强。

一方面,“资产建设”重视资本的投资储蓄功能。高职贫困生资助政策应着眼于高职贫困生资本占有类型和数量的丰富,资本的丰富意味着高职贫困生多项能力的发展和综合素质的提升,既能帮助高职贫困生提高抵御外部风险、适应环境变化、迅速恢复调整的能力,更好地预防不确定因素和消极后果,实现稳定脱贫;也能为高职贫困生更加自主的发展选择和更加多样的发展目标提供资本保障,使高职贫困生也能获得与自身潜能相适应的发展。另一方面,“资产建设”着眼于个人的长远发展。高职贫困生资助政策应致力于创造一种积极的未来取向,超越过去维持静态生活现状的目标,通过不断提升对资本的长效生产能力和消费能力,提高高职贫困生对未来的规划意识和掌控能力,使他们对未来发展更加明确,怀抱寻求更加美好生活的期待[18],更有余力和机会去参与那些有益发展的进取活动,提高贫困者实现长远发展的效能感。

(二)资本类型的扩展优化贫困学生的发展决策

高职贫困生资助实施形式的丰富得以扩展资助资本类型,为高职贫困生发展策略的选择和全面发展的实现创造条件。发挥经济资本的多项投资作用有助于个体从长远提升职业转换能力、形成积极发展心态、扩展有效资源范围、延展职业资格层次,有助于高职贫困生以更加充分的准备面向未来,作出适应个人成长的发展决策。

人力资本投资有助于高职贫困生加大社会适应性,提升职业转换能力。智能时代掀起的劳动力市场大变革引发严重的职业替代危机,只有那些更加依赖个体心智的职业能在短期内免于被替代的风险[19]。高职贫困生资助通过开展多样化的心智能力训练项目,帮助贫困生充实专业知识、提升专业技能技巧、发展通用能力,使他们得以提升适应岗位转换和迁移的能力,具备持续劳动创造的生产效能,从而有望快速贴近社会发展,准确贴合劳动力市场人才标准变化,体现出适应职业发展的灵活性和稳定性。

心理资本投资有助于高职贫困生提高自我认知与期望,增强就业底气。心理资本通过影响高职贫困生对自身潜能的信任、对未来成功的确信、对长远发展的期待和对抗脆弱背景时的积极心理来改变他们的行为决策,高职贫困生唯有保持积极的观念态度才能确保积极的发展选择和发展结果。高职贫困生资助通过心理资本投资,帮助高职贫困生增强积极心理要素,提高心理调节能力,调整发展心态,提升自信心和积极性,激发其追求个人发展和成功的动机和期望,作出合理有效的学业发展及职业发展规划,提高发展效率。

社会资本投资有助于高职贫困生扩展人脉资源,充实就业信息与途径。社会资本的占有程度取决于社会关系网的规模,大规模社会关系的确立有助于扩充高职贫困生的各项实际资本占有量[20],使得高职贫困生得以获取各种额外资源和机会,从而扩大发展选择面。高职贫困生资助通过社会资本投资,帮助贫困生在不断扩大既有同质性社会资本的基础上扩充异质性社会资本,得以疏通社会关系、擴展社会资源、突破自身限制、开阔自身眼界,为个体参与生产活动、实现既定目标提供便利。

文化资本投资有助于高职贫困生提高综合素质,获取更多职业资格。文化资本决定个体观念的活跃度和视野的开放度,体现为高职贫困生的语言表达、人际交往、创新思维和团体协作意识等综合能力,文化资本的充分占有有助于转变高职贫困生在发展选择上的学术化和实用化倾向,谋求更加全面的发展。高职贫困生资助通过文化资本投资,帮助贫困生树立长远目标,鼓励他们谋取多项职业资格,追求更高水平的学历层次,增大选择更高层次、更多样化职业的主动权和话语权。

(三)资本存量的丰富提升贫困学生的发展水平

资助资本类型的扩展促进资本数量的增长,为提高高职贫困生的发展水平奠定基础。高职贫困生资助对经济资本转换的重视使得资本的生产性功能得以发挥,资本的再生能力得以体现,从根本上改变过去“事后干预”型的资助模式,为高职贫困生提升资本创生能力、提高发展期望、优化发展结果创造条件,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丰富的资本储量使得培养高职贫困生成为广知识、强技能、高素养人才成为可能,得以响应我国职业教育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总体要求和目标[21]。

强化高职贫困生的知识结构和能力素质。工业强国的建设要求培养具有扎实专业知识、一专多能的复合型人才,具有将专业理论知识转化为实际应用与生产任务的应用型人才和善于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创新型人才[22]。因而,高职贫困生不仅要具备专业理论基础,也需掌握必要的跨学科综合理论知识;不仅要丰富知识结构,也需不断优化自身的技术应用创新等能力。资本储量的丰富使高职贫困生在完成本专业学业的基础上,尚有余力选择感兴趣的跨学科知识与技能、积极投入各种实习实训项目,从而不断巩固多学科知识结构、提升多层次能力素养,实现人人皆可成才的发展愿景。

提升高职贫困生的道德素养和职业伦理。立德树人是新时代教育的根本任务,高职教育不能停留于知识能力层面,还应重视个体的道德发展和人格涵养。为此,应大力弘扬艰苦创业、无私奉献和爱岗敬业的劳模精神[23]和精益求精、追求卓越、不断创新的工匠精神[24],在潜移默化中提升高职学生的道德素养和职业素养。对于高职贫困生来说,资本储量的丰富使他们得以超越物质追求,注意提升自我发展、自我实现的高层次发展需要,更加关注自身精神的富足和内心的自我满足,有助于形塑高职贫困生基本的专业认同,进而在未来的职业生活中坚守职业伦理和职业规范,形成热爱职业、坚守职业、忠诚职业的积极态度,将职业作为自身一生追求的事业,为个体职业的长远发展提供内部动力。

三、实现高职贫困生资助资本转换的教育策略

(一)坚持以经济资本资助为主体

经济资本资助的主体地位一方面源于资助的教育公平属性,一方面源于经济资本的基础属性。公平的实现在于对先天处境不利者进行机会补偿,消除社会出生的影响[25],先天出身和家庭社会背景下产生的出发点不平等,使高职贫困生成为高职院校中的处境不利者,难以在缺乏外部支持的情况下担负在校基本费用,使得高等教育愿望难满足,自身发展层次难提升,自身生存境遇难改变。加大以经济资本为主体的物质资源投入,得以实现对高职贫困生的生存资源供给和教育机会补偿,尽可能排除社会历史和自然等方面的偶然因素对其生活前景的影响,保障教育公平。同时,经济资本作为最基本的资本类型,其转换潜能只有在经济资本充足且有盈余时才能得到充分释放。保障经济资本的充分投入,是高职贫困生资本类型和数量、实现高职贫困生的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条件。

资源补偿和资本转换两种用途表明了高职贫困生资助救济与发展的双重属性,决定了对经济资本投入的分类管理。当前我国已建立起较为全面的资助体系,以国家助学贷款和励志奖学金帮助贫困生解决学费、住宿费问题,以国家助学金和勤工助学手段助解决生活费问题[26],旨在确保每一位学生的基本物质需要得到满足。事实上,国家助学贷款已足以涵盖高职贫困生在校所需的学费和住宿费,勤工助学也能基本解决生活费,而其他的资助类型尚有较大的利用空间。通过将现有资助资金划分为助困基金和发展基金细化资助功能,使一部分资助资金用于维持高职贫困生的基本在校学习生活需要,发挥经济资本的消费功能;而使另一部分资助资金投资于那些有益于高职贫困生长远发展的资本类型上,充分彰显经济资本的生产功能。

(二)开展多样化的教育服务项目

多样化教育服务项目开展的必要性源于高职贫困生非经济弱势的客观存在。着眼于多种类型资本生成的教育服务项目,能够从根本上弥补高职贫困生发展的非经济弱势,真正落脚于高职贫困生的发展问题。

通过将经济资本专项运用于适应贫困生知识增长、技能提升和健康呵护的多种人力开发项目,使外在的、消耗性经济资本向内化的、生产性人力资本的转换成为可能。例如,通过开设专门面向贫困生的基础课程强化项目,弥补他们基础理论知识的弱势,扩充专业知识储备;通过专门的技能指导训练或实训体验项目,帮助他们掌握更为系统直观的专业技能;通过为贫困生提供免费医疗保险项目等,帮助他们及时获得科学的医疗帮助。

通过将经济资本专项应用于有利于贫困生确立合理目标、获得成功体验、促进积极归因、强化挫折训练等方面,增进高职贫困生的心理资本。例如,通过开展心理发展咨询挖掘贫困生心理潜力,提高自我认识的能力;通过开展心理健康咨询帮助贫困生解决心理困惑等适应性问题;通过开展心理素质拓展训练,培养贫困生的勇气、毅力、责任心、荣誉感以及积极的价值观等;通过建立个人心理档案追踪贫困生的心理发展轨迹,帮助贫困生得以正确认识并反思自身。

通过将经济资本专项应用于有利于贫困生扩大社会参与、加大社会交往、拓展人际关系的组织活动等方面,扩充社会资本。例如,通过组织班会、运动会、聚餐等集体活动,帮助贫困生建立集体认同感、荣誉感和责任感;通过开展大量群体性服务,为贫困生在参与过程中加大与其他学生群体接触和互动创造机会和条件,扩展人脉资源;通过开展大量社区志愿者等活动,鼓励贫困生走出校园,丰富贫困生的异质性社会资本等。

通过将经济资本应用于有利于高职贫困生提升自身素质素养、提高个人追求抱负等方面,实现文化资本的再生产。例如,通过组织贫困生参观博物馆、科技馆、美术展、音乐会等文化场所,拓宽贫困生的视野,提高创造能力和审美能力;通过组织读书赠书活动、书法大赛等文化活动,提高品味修养;通过组织贫困生参加资格技能考试,鼓励贫困生追求更高层次的学业,从而得以优化个人发展选择,提升个人发展预期,满足个人发展需要。

(三)加大贫困生资助的发展考核

发展性考核的突出地位源于高职贫困生资助功能的优化。助贫困是高职贫困生资助的基本功能,旨在回应贫困生的基本教育诉求,但同时,高职贫困生资助也能通过丰富资助形式扩充资本占有,鼓励高职贫困生追求自身可持续的发展,因而也具有谋发展的延伸功能。发展考核的实施使高职贫困生资助成为一种完整的教育活动,对高职贫困生的发展结果提出制度性的要求和规范,真正确保高职贫困生能够通过接受资助,充分享有并利用高等教育资源,填补经济与非经济发展弱势,发展独立脱贫和长足发展的能力,提高资助实施的效率。

在考核内容方面,建立一种全面考察观,关注高职贫困生多方面能力的发展。高职贫困生资助的教育性体现为高职贫困生资本类型的丰富和资本存量的增加,实现个人发展适应力的提升。因而,发展考核要求多方位考察高职贫困生的发展情况,使受助贫困生能够真正通过多方面的教育服务,培养起全面发展观念,逐步缩小与非贫困生的发展差距,提高自身发展竞争力。

在考核方式方面,采用个体内差异评价,正视高职贫困生的发展弱势处境。个体内差异评价要求关注高职贫困生自身的发展进展,着眼于他们的自我提升程度。这是因为,与非贫困生的比较忽视了贫困生的先赋性不足,评价的公平性难以体现;贫困生间的比较则可能存在将贫困生边缘化的嫌疑,有违教育的平等化原则。高职贫困生的个体评价有助于关照贫困生的个体差异性,对评价结果的反馈也更具针对性。

在考核结果方面,作为再认定的一大指标,确保受助贫困生的实际发展进展。强调高职贫困生资助的教育性要求充分发挥资助的激励示范作用,即使那些真正取得较大发展进展的贫困生得以从资助再认定中受到激励,并对其他贫困生发挥榜样示范作用。教育部明确规定我国高校贫困生资格认定原则上每学年进行一次,保障了资格认定的动态性,并为资助的分类实施创造条件。在资助资格的二次认定中,一方面,对那些取得更大自我提升的受助贫困生,保留接受助困基金和发展基金双重补助的资格,发挥资助的保障、激励和示范的作用;另一方面,对那些尚未取得实质进展的个体,保留助困基金受领资格而取消发展基金补助,并规定至来年达到发展要求以后,才能恢复发展基金资格,从而既满足其基本学习需要,又能引导其积极追求自身的发展。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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