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领域自噬研究文献计量学分析

秦月华 王琦 梁雪 杨培英 孙健翔 李玲孺

摘要：目的  分析我國目前已发表的自噬与中医药相关的文献特征、研究现况。方法  检索中国知识资源总库（CNKI）、中国学术期刊数据库（万方数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维普网）1982年1月1日-2018年1月31日收录的自噬与中医药相关文献，从发表年份、文献类型、作者机构、基金资助及被引用等方面进行文献计量学分析。结果  纳入文献1074篇，文献数量在2010年后迅速增长，占文献总数的96.84%;文献发表单位以全国中医药大学为主;60.15%的文献受到了各级科研基金的资助，文章类型多为实验研究报告，且研究方向多样化，但存在被引率偏低的情况，被引用0～4次者占多数（85.20%）。结论  自噬在中医药领域的研究已受到重视，研究方式及学科范畴逐渐多样化，但以基础研究为主体，有待加强和深入，以形成较完善的治疗体系。

关键词：自噬;中医;中药;文献计量学

中图分类号：R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9）09-0110-05

Bibliometrics Analysis on Autophagy in TCM Field

QIN Yuehua， WANG Qi， LIANG Xue， YANG Peiying， ZHANG Jianxiang， LI Lingru

Center for Physique and Reproductive Medicine，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29，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analyze the published literature characteristics and research status about autophagy related to TCM in China. Methods Articles about autophagy related to TCM from CNKI， Wanfang Data， and VIP from 1^st， January 1982 to 31^st， January 2018 were searched. The bibliometric analysis was conducted from the aspects of years of publication， types of articles， author institutions， funds， and citation. Results Totally 1074 articles were included， and the number of articles increased rapidly after 2010， which accounted for 96.84% of the total articles. The article publishing units were mainly the national TCM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 60.14% of the articles were funded by scientific research funds at different levels. Most of the articles were experimental research reports， and their research directions were diverse. However， the citation frequency was low， and most articles were cited in 0-4 times （85.20%）. Conclusion The research on autophagy in the field of TCM has been paid attention to， and the research methods and subject categories have been gradually diversified. However， basic research is the main body， which needs to be strengthened and deepened to form a more complete treatment system.

    Keywords： autophagy; TCM; Chinese materia medica; bibliometrics

Ashford等^[1]在1962年最早发现细胞中存在“自食”，De Duve将这一过程称为“自噬”。自噬是通过细胞酶在溶酶体内将细胞内无用的细胞器及蛋白质进行吞噬的生理过程^[2-3]，其对细胞发育、加强免疫力、维持机体稳定及治未病等有重大作用^[4-6]。自噬表现出了巨大的研究及应用潜质，引起了医学界、生物学界的广泛关注。结合现代医学研究，近年来，较多学者发现，自噬与中医药存在密切相关性。

随着中医界对自噬的不断深入研究，中医药干预自噬在疾病进展过程的机理逐渐被明确，尤其在肿瘤、感染、肺疾病、心脑血管病、内分泌性疾病、神经退行性疾病以及衰老和发育等方面^[7-10]，这对加快中医药现代化研究有着重要的影响。本研究分析目前我国已发表的自噬与中医药相关文献报道及其可能的发展趋势，为科研工作者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检索中国知识资源总库（CNKI）、中国学术期刊数据库（万方数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维普网）收录的自噬与中医药相关文献，采取“高级检索”方法，以“自噬”并含“中医”或“自噬”并含“中药”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检索范围均为1982年1月1日-2018年1月31日。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公开发表研究内容与自噬及中医药（方剂、中药成分、中药提取物等）相关的文献。研究类型包括临床随机对照研究、临床试验及动物实验等。自噬定义符合《医学名词》^[11]内容：自噬是细胞通过单层或双层膜包裹待降解物形成自噬体，然后运送到溶酶体形成自噬溶酶体并进行多种酶的消化及降解，以实现细胞本身的代谢需要和某些细胞器的更新。

排除标准：①仅论述自噬研究，无中医药相关内容;②会议纪要、专著、专利、电子文献及文摘等文献类型;③干预条件太多，未论述中药产生的相关结果;④数据存在重大错误的文献;⑤文章主旨相同且重复发表的文献。

1.3  数据分析

将检索结果中符合纳排标准的所有文献（万方数据和维普网文献均只被自身数据库收录，无交叉收录文献;针对文献中作者单位的不同名称表达，先进行整合后统计数量）导入Note Express软件，建立第1个数据库，并对文献出处、文献类型、作者机构、基金资助、发表年度及被引用频次进行筛选和文献提取，将提取后的文献录入Excel2007软件，建立第2个数据库，采用CiteSpace软件对纳入研究主要方向、内容关键词、研究团队、文献发表年度、来源数据库、基金资助、被引用次数等进行深入分析、网络展示。

2  结果

经筛选，纳入自噬与中医药相关文献1074篇，其中CNKI 1011篇，万方数据41篇，维普网22篇。

2.1  发表时间

1982年《中国药学杂志》最早发表自噬与中医药相关的文献，文章题目为“青蒿素对体外培养的红内期恶性疟原虫超微结构的影响”。此后关于自噬的中医药研究文献数量依旧稀少。2005-2010年发表文献数量呈缓慢增长，2010年后在原有文献基础上呈对数增长，发文量情况见图1。2018年1月发表的自噬与中医药相关文献具有明显的新颖性和先进性，关键词共现网络见图2。

2.2  文献类型

文献类型统计显示，学术期刊论文比例最大，占43.30%;其次为优秀硕士、博士学位论文、中国重要会议论文、国家科技成果、国际会议论文及其他等。统计结果见表1。

2.3  机构分布

国内发文数量较多的机构集中在全国中医院校，其次为中国中医科学院、三级甲等医院等。其中，发表文献50篇以上的机构有3所，依次为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国中医科学院和上海中医药大学。发表20～50篇的有5所，分别为广州中医药大学、北京中医药大学、辽宁中医药大学、天津中医药大学、湖南中医药大学，见表2。

2.4  作者分布

1074篇文献中发表文献≥15篇的作者3人，均来自辽宁中医药大学，发表文章最多的作者为贾连群，其次为杨关林及宋囡。发表文献≥5篇的作者均来自中医药院校，见表3。

2.5  学科分布

纳入文献共其涉及7个学科，包括中药学、中医学、临床医学、基础医学、中西医结合医学、预防兽医学、理学等。依据教育部学科分类，其中临床医学包括儿科学、妇科学、肿瘤学等领域;理学包括生物学和化学等领域。见表4。

2.6  基金资助

1074篇文献中获基金资助的文献646篇，占总文献的60.15%。其中包括国际科技合作重点项目12篇（1.86%）、国家级基金项目352篇（54.49%）、省部级及以下项目282篇（43.65%），见表5。

2.7  研究方向

1074篇文献按照不同研究方向进行归类，占比最大的是实验研究403篇（30.52%），其次为理论研究150篇（13.97%）、综述与述评218篇（20.30%）及其他研究方向類型，见图3。

2.8  被引频次

论文被引次数及周期可真实反映文献的综合水平，因此被国际普遍采纳作为科研水平的评估标准。检索得到的1074篇文献中，被引用频次最高的为47次，是广西中医学院黄贵华2011年发表在《中医杂志》的“细胞自噬与中医气虚痰瘀关系探讨”一文^[12]。大部分文献引用频次在4次以下，占85.20%。见表6。

3  讨论

3.1  研究发展迅速

本研究结果表明，最早的中医药领域自噬研究文献发表于1982年，该文章仅简单提到了自噬泡。2010年以前相关文献的研究内容及方法均较局限，如单味中药成分对某种疾病或现象的机制研究，单味中药成分的提取、测定及药理研究等。自2010年起发文数量逐渐增多，2010-2018年初发表文章1040篇，占文献总数的96.84%，可见自噬引起了中医药研究领域的重视。而且研究方式逐渐多样化，学科分布也逐渐增多，但仍以基础研究为主，除中医学、中药学研究外，还包括临床医学、中西医结合、兽医学及理学等^[13-15]。

对自噬与中医药相关文献涉及的疾病类型进行统计发现，研究内容多集中在肿瘤、心血管病、阿尔茨海默病等临床研究。2010年以前的文献，研究内容多为药物和疾病对自噬的影响，此后，文献数量迅速增加，研究方向多样化，研究深度也有较大提高，已涉及自噬对疾病的作用机制方面及自噬的基因研究。韦云等^[16]从调节细胞内阴阳角度对自噬进行了阐释，认为这种机制可以对肿瘤细胞进行降解并清除异物，从而使细胞处于阴阳平和状态。姜文秀等^[17]讨论了中药单体及其衍生物对自噬的调节作用。曾超^[18]发现SD大鼠心脏缺血期藏红花提取物可以上调AMPK酶，激活自噬，发挥心肌保护作用，而再灌注期，藏红花提取物通过上调PI3K/AKT通路抑制自噬，发挥心肌保护作用，可见自噬对心肌细胞的保护具有双向调控作用。

中医药领域自噬研究文献作者覆盖了全国大部分地区，多数研究者集中在高等中医院校，发文期刊多为国内核心期刊，此外，硕博论文等实验研究占据较大的比例，共393篇，占文献总数的36.59%。可见，自噬理论在国内高等中医院校中受到了广泛关注，这为该领域研究发展奠定了基础。

3.2  文献质量有较大提升空间

检索到的1074篇文献中，被引用次数超过10次的文献共80篇，占文献总数的7.45%。被引0次的文献有116篇，占10.80%，可见高影响力的论文甚少，多数文献被引用次数较低甚至不被引用。从基金资助情况分析，未获得资助的文献有428篇，占文献总量的39.85%，基金资助的力度和范围均需有所提高。由此可见，自噬与中医药研究文献整体发展趋势较好，但影响力仍亟待提高。

3.3  研究启示

通過全文阅读及对自噬和中医药关系研究得到的主要启示有以下几方面：①自噬调控机制研究有待深入。从20世纪50年代自噬被发现至今，对于不同模式的生物，在不同的诱导条件，参与自噬的信号通路还未完全阐明。在来自单细胞生物酵母的自噬途径研究基础之上，随着研究技术的发展，高等多细胞生物中新的自噬相关分子动态特征、自噬信号调控机制有待继续深入探究。②重视自噬在健康和疾病中的双重调节作用。不同程度的自噬具有保护细胞、破坏细胞的双重作用，在维护健康或诱发疾病中有着不同的作用。疾病的发生也可能会导致机体自噬的异常，进而影响体内一系列生理病理的变化。③深入开展中医药干预自噬辅助治疗疾病的研究。细胞自噬是真核细胞经过漫长进化过程后形成的一种特殊防卫状态^[19]，已经受到肿瘤、神经、骨科、心脑血管等学科的广泛关注^[20-23]，但国内中医药领域对自噬的研究尚少，其科研力度仍有待加强。

综上，多种中药可有效干预重大疾病的进程，但中药通过影响细胞自噬进程治疗疾病相关研究尚未成熟，亟待加强，如中药调节细胞自噬的靶向研究等^[24-25]。近年来针灸与自噬相关的研究日益增多^[26]，围绕临床难题，更多地研究自噬与疾病的复杂关系，造福临床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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