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生态视角下知乎APP的用户体验设计特性

唐姝 鲍懿喜

摘要：从知识生态视角，研究知识付费平台知乎发展较快的原因，发掘其内容发展对用户体验设计带来的影响。在构建知乎知识生态系统的结构与特性基础上，发掘知乎信息架构、交互设计和视觉设计三个方面用户体验设计新特征。得到知乎用户体验三大特性——“知呼”型信息架构、“知互”型交互设计与“知护”型视觉设计。该特性可推广到其他知识付费平台，优化其用户体验设计。

关键词：知乎APP 知识生态 用户体验 知识付费平台

中图分类号：TB47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19）09-0041-03

引言

近年来中国在线知识付费市场发展迅速，知识付费平台相继出现，知识付费的用户数量迅速增长，知识付费产品面临井喷，成为了新一个“风口”。其中，知乎APP基于网络问答社区服务，拓展知识付费，驱动商业化、内容和社区发展，成为目前发展较快的知识付费平台之一。

知乎APP发展较快的原因之一是，其将新兴知识付费与传统问答社区结合，结合社交元素，形成全新的知识生态系统，如图1。知乎的知识生态系统为其用户体验设计带来了更强的整体性、更有趣的社交互动性和更生动的视觉展示形式，使产品体验设计具有与其他领域跨学科整合的新思路。下面将在现有的、针对网络问答社区知识生态系统的研究基础上，构建知乎的知识生态系统，并分析其特性。

一、知乎的知识生态系统结构与特性

（一）知乎知识生态系统的结构

网络问答社区的知识生态系统由主体因素（知识个体、知识种群、知识群落）、知识环境因素及知识生态链构成。在三种构成因素的作用下，网络问答社区成为用户连接、场景相通、知识连结的生态系统。知乎作为网络问答社区与知识付费平台的结合体，同样具有知识生态系统的属性，其知识生态系统图如图2。

在知乎中，用户通常同时扮演着知识生产者、组织者、分解者、消费者和传播者中的多项角色，每个角色在系统中分工不同，统称为知识主体。用户既可以作为生产者生产知识，又能消费和传播他人产生的知识（如查看他人回答、付费咨询、将他人回答分享到站外等），同时也可以通过组织和分解知识促进系统的持续发展（如将问题归类到不同话题、对他人回答表达赞同或反对等）。

知乎中不同的功能模块就是知识生态链，知识生态链包括了知识主体和知识本身，知识主体的活动使知识生态链中知识流动。在系统中，除了知识传播者以外，知识在其他不同的知识主体之间双向流动，促进系统的持续发展。

知识生态环境指系统中除去知识主体以外的空间，以及直接或间接影响知识主体生存的一切事物的总和，其分为宏观、中观与微观生态环境。在知乎中，国家的信息化建设政策、知识产权的保护，知乎社区的运行机制、文化氛围，以及知乎用户的使用习惯、对于知识的需求程度等，都直接或间接影响着知乎的发展。

（二）知乎知识生态系统的特性

根据知乎的知识生态系统的结构图，可以总结出知乎的知识生态系统三个特性，如表1：

1.整体性：系统围绕知识主体展开，每个功能版块都基于知识主体，涵盖到不同的使用场景，以此构建出具有整体性的社区。在知乎中，知识主体即为“知乎大v”，用户可以在首页社区版块搜索发现喜爱的“知乎大V”，在想法版块中，跟进“大V”的日常状态，同时还可以通过大学版块的知乎live和课程，获得与“大V”深入接触的机会。

2.流动性：知乎知识主体通过在不同的版块功能中的活动，使知识具有流动性，进而促进系统的自我健康运作。首页中，用户可以通过回答他人的提问生产知识，同时对他人回答进行点赞、评论、转发等操作，以此对问题进行分解和传播，引发他人更广阔的思考。其次，在不同问题之间，用户自发为问题编辑索引目录，将同类、镜像（相反）等问题进行组织，实现零散问题的系统组织性。最后，在大学版块中，用户可以付费参加知乎课程与读书会，消费系统内知识。知识主体通过生产、分解、传播、组织和消费知识，使得知乎系统中的知识具有流动性。

3.连结性：知乎通过建立社区维护机制，举办热点营销活动，设立品牌宣传快闪店等，将微观、中观和宏观的知识生态环境进行连结。同时在系统内，知识主体在消息和想法版块进行社交连接，流动的知识也随知识主体的活动连结起来，以此构成一个随知识交流而生长、可自组织、自维持、自调节，具有动态生命性的系统。

二、知乎的用户体验设计特性

在知乎生态系统进行自组织、自维持、自调节的过程中，知乎的用户体验设计推动了知乎知识生态系统的构建，其特性是用户体验设计的表征。本文從知乎生态系统特性角度出发，在Jesse James Garrett的用户体验五要素基础上，选择信息架构、交互设计和视觉设计三个方面，如图3。对其用户体验设计进行解析，同时发现目前用户体验设计中存在的问题。

（一）“知呼”型信息架构——以知识主体为核心，构建社区整体

移动产品清晰的信息架构、逻辑贯通的使用流程，能帮助用户提高使用效率，促使用户在不同场景中快速寻找到目标内容。知乎以知识主体为核心，分为首页（即问答社区）、想法、大学、消息和我的四大版块，以此为用户构建了一个可随时“呼朋唤友”的知识社区，如图4、5。

用户可以在首页和“大学”版块中，寻找具有认同感的回答者、主讲人，即知识主体，对其进行关注后，继而在“想法”和“消息”版块中进行跟进，与知识主体进行互动交流，以此形成一个“呼朋唤友共解答”的社区氛围。

首页版块，知乎提供了不同路径帮助用户发现和关注知识主体。用户在首页可以直接点击用户头像，查看其个人主页，发现感兴趣的知识主体路径较浅。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发现更多感兴趣的人入口，了解陌生的知识主体。

想法和消息版块中，用户交流路径较浅，使得跟进知识主体的成本较低。想法版块负责引导用户产生内容，短频快的交流方式提高了用户的黏性;消息版块引导用户跟随内容，随时提醒用户关注内容的更新，将用户链接到知乎各个版块，缩短交流路径。

知乎正确的产品信息架构，能用户围绕关注的知识主体，能索引到针对不同使用场景的不同内容，以此令不同功能版块之间的内容具有整体性，促进知识生态系统的整体发展。

（二）“知互”型交互设计——丰富互动设计，促进知识主体间相互赋能

网络问答社区中，良好的交互设计能使用户较快地在不同知识主体之间切换角色，通过与其他用户的互动，加快知识流动，如表2。在知乎中，丰富的互动设计促进了知识生产、消费和分解，使得知识在知识主体之间迅速流动。

知乎首页和消息中的互动设计，促进了知识在生产过程中流动。知乎在首页关注栏目的最顶端，设立了用户广场入口，向用户推荐可能感兴趣的人，增加互动入口;而用户可以在消息版块中收到其他知识主体或系统发出的回答邀请，也增加了互动的机会与入口。

在知识消费领域中，大学版块的知乎Live中的微交互设计加强了收听者与主讲人之间的互动趣味性。在收听环节，收听者可以双击标记某条信息为喜欢，系统的纽心动效与振动提示为收听者建立起情感连接;提问环节中，主讲人回复过的提问下方会出现查看回复按钮，收听者可通过点击快速定位，提高使用效率。

大学版块的读书会，创新了不同于传统阅读的双向传播交互模式。用户可点击句末的角标，撰写个人想法，并同步更新到想法版块中。其他用户均查看和回复其他用户的想法，提高了用户间的互动频率，给予用户产生和传播知识的新场景，如图6。

在知识分解领域，不同于其他网络社区按时间对内容进行倒序排列，知乎通过用户间的互动操作——点赞和踩，使点赞数较多的优秀回答置顶。用户不需要自行产生内容，即可通过分解知识，对知识产生一定的影响，提高了用户使用的积极性。

提高用户情感连接、使用效率，同时增加知识传播场景的互动设计使得知乎中各条知识链存在连通性，促进了知识在主体之间快速流动。

（三）“知护”型视觉设计——具像化知识，连接知识生态环境

软件的界面设计、营销插画与品牌设计等，都是其视觉设计的组成部分。视觉设计在知识生态环境中，通过将无形的知识具像可视化，营造知识氛围，通过不同设计方式将知乎内外部环境连接起来，以此提高知识生态环境的整体性。

知乎标志以“知”文字为主体，同日寸力口入了对话框元素，深邃沉稳、带有科技感且代表纯净环境的蓝色，为知乎的知识生态系统增添了可识别度，如图7。

在知乎软件内部，所有电子书、营销设计（如开屏页、banner等）均为统—风格的手绘插画。文艺清新手绘质感的插画，将抽象的知识主题具像化，同时为知乎营造了高端、小众、文艺的品牌形象。

另外，知乎软件中的操作细节，也通过视觉情感化表达，提高了用户的乐用性。如点击切换标签栏、撰写想法浮动按钮、为想法点赞按钮时的音效，模拟了打开瓶塞时的声音，给人“茅塞顿开”的通感记忆点。而知乎吉祥物“刘看山”的设计，也为知乎建立了品牌形象。

知乎不仅在线上软件的视觉设计中打造知性理性的形象，在知乎的线下活动中，视觉设计同样引人注目。从知乎盐club峰会，到不知道诊所品牌快闪店，加上2018年知乎联手亚朵打造的“有问题”酒店，知乎线下场景的延展越来越丰富。通过统一线下活动中的知乎品牌形象，提高了知乎的用户认可度，对用户进行导流，诱发新用户在线上进行探索的欲望与好奇心，从微观层面拓展了知乎的知识生态环境。

（四）知乎用户体验目前存在的问题

从知乎知识生态系统特性视角出发，发现知乎的用户体验设计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产品各版块中，用户接触知识主体的路径与深度不同。

第一，用户在每个版块中关注知识主体的層级不一致。在首页、想法和大学版块，用户需要一至三步交互动作，到达知识主体的个人页进行关注。关注知识主体层级不一致，易使用户产生混乱迷失感，打消了用户关注的积极性。

第二，知乎对于知识主体的引导不明显。用户关注知识主体后，消息版块会提示用户关注人的新动态。但消息仅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用户易在大量未分类的信息中迷失。此处可参考微信订阅号中，将用户常读的订阅号置顶显示，引导用户关注高质量的知识主体。

第三，每个版块中知识主体的呈现形式不一致。不同于首页和想法中，以知识主体为核心的瀑布流展现形式，大学中内容按照课程与书籍的内容进行划分，在一级页面中完全隐藏了知识主体，不利于形成以知识主体为核心、具有整体感的社区。

所以，在产品信息架构正确的基础上，使用户围绕关注的知识主体，能索引到针对不同使用场景的不同内容，以此使不同功能版块之间的内容具有整体性，促进知识生态系统的整体发展。

结语

本文从知识生态系统角度，对知乎的用户体验设计进行了分析，研究了用户体验设计是如何促进知乎中知识生态系统建构的。

首先，从信息架构上看，首页社区、想法、大学不同的版块，都围绕知识主体进行设计，关注后其他用户后可以在其他版块进行跟进，使知乎成为一个复杂而有序的系统;其次，从交互设计上看，在知识链的各个环节中，丰富的互动设计促进了知识主体间的知识流动，增加主体之间的联动性;最后，在知乎整体视觉设计上，通过信息可视化手段，结合品牌特色，将知识具象化传播，通过诱发用户探索欲与好奇心，拓展知识生态环境。

然而，在促进知乎知识生态系统建构上，其用户体验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产品各版块中，用户接触知识主体的路径与深度不同。

通过以上分析，得知以知识生态系统为视角进行优化设计，是实现用户生成内容为核心的产品降低其运曹成本的有效形式之一。在端正产品信息框架的基础上，对互动性交互设计进行创新式的设计，同时对信息的可视化进行整体性把控，才能保证知识生态系统稳健发展。

如何让产品向健康的生态系统方向发展，以此降低产品的运曹成本，是所有以用户生成内容为主的产品的重要研究方向。在网络问答社区的用户体验设计上，有在信息架构正确、交互使用流畅、视觉设计引人瞩目的基础上，才能提高用户体验，使系统运转，用户有效进行知识的生产、组织、分解、消费和传播，达到降低产品运曹成本，提高用户粘性，生态化发展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