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减有度

2019-10-21 08:16季铆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19年5期
关键词:郎朗拖鞋试卷

季铆

評卷,通常用减分的方法,会快一些、简捷一些,毕竟想在考试中丢分的学生少之又少。香港老师改考卷总用加法,却有系统而实在的道理,学习后不免感到学海无涯处处在、书山有路每每存。

近读苗向东的《给人生加分》一文,引起一番思索的兴趣,信马由缰,也有受益和启迪。

评卷用加法,就是把答题正确的得分加在一块。反之,用减法则是把错误的失分加起来。速度与效率,用在事上往往是正确的,而,用在人上难免有失偏颇。香港老师说:“用加法和减法效果完全不一样。用减法,基准是100分,改卷时主要的目的是在找错误。久而久之,就会让老师更加习惯于发现学生身上的不是,看什么都不满意,一开口就是批评人,这会令学生很反感。

思路决定出路,态度指导方法。有殊途同归就有分道扬镳,殊途同归当有一比,分道扬镳各有不同。用什么方法对待学生的试卷,就决定戴什么样的眼镜。用加法,更像戴着平光镜,客观而公正,温和地提示你的进步,潜台词是“爱你没商量”;用减法,更像戴着变色镜,反正我就是来挑错的,潜台词是“挑你没商量”。

好习惯可以成为时尚,不好的习惯坚持下去就容易吹毛求疵而以辞害意。一旦总认为自己是天平、是准绳,长此以往极易形成怀疑的天性,挑剔的习性,“看什么都不满意,一开口就是批评人”的现象,如是老师改学生试卷倒还有标准或参考答案,如果推及职场中的上下级评判,其结果和效果自是不言而喻。这种作派,助长的恰恰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愈演愈烈。

用加法和减法,一个起点是0分,一个起点是100分。用加法,意味着只要学生上了课,能够得50分,也表明他有收获;用减法,则认为学生上了课,就应该拿满分,不然就是学得不够好。

好的理念,关键在于指导和运用在实践中。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落实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一种素质的彰显。当我们看到别人如何如何的时候,是否能变通成为我们也能如何如何。不缺乏好的思路,却更需要好的执行者。我高中时候的校长很牛,不允许学生穿拖鞋上学,亲自镇守校门口,见一个收一双,见两个收四只,然后亲自点火集中烧毁。因为他一直奉行“言必行,信必果”,这样一弄确实把这个习惯很快搞得灰飞烟灭了,据说他女儿的拖鞋也同样被收和被付之一炬。在回想起我当时拖鞋的命运的时候,我仍然为这位校长的动真格笑了起来。没有怨恨,因为人家不管是谁,都采取了一脱到底、一收到底、一烧到底,隐隐的还蛮佩服这个小老头呢。这里,我认为校长是在做减法,但这个减法在这种时候虽然偏激了一些,但很管用,与改试卷是不同的一个方面。

一位香港学生说:“扣分的方法,是对学生的苛责;而加分的方法,是对学生的夸奖和鼓励。”教育事业无小事,为老师的不当批评而自杀的事件已不是偶然事件,因老师的鼓励而后来居上的事例也举不胜举。鼓励的另一面,是类似人性的挖潜。郎朗9岁那年的一天,遭到父亲的暴打,皮鞋后跟的铁钉子把他的脑袋都打破了。父亲打累了,就拿出一包药丢到儿子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还有什么脸呆在北京,现在我给你摆出三条路,一条是去死,吃药;另一条是跳楼;第三条是回沈阳。”从小被教育得成名心极强的郎朗认为丢不起那个脸,死也不愿回沈阳。郎国任说:“那好,你就选择死吧,要么跳楼,要么吃药。”郎朗不敢想象从11层楼的阳台往下跳的情景,于是绝望的拿起了药片。但他一想到妈妈和自已经历的种种辛酸,又立刻忿忿不平起来,他说:“我为什么要死?我没有错!”如今,已经成名的郎朗把父亲的“教子之方”公布出来,竞得到很多家长的认同和模仿。其中一位父亲给了女儿400多个嘴巴,终于使女儿达到能够上台领奖的水平。

大棒下的引导,可能会成才,但成人的机率值得商榷。但如果我们没有过分强烈的成功欲驱使,还是以夸奖和鼓励为人生加分的好,毕竟郎朗的成功不是可以随便复制的,毕竟别人的成功模式不是可以照单全收全用的。人与人的差距,有太多的因素,包括基因、包括环境、包括后天的修炼,但有一点没有变,内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依据,外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条件。

人生中需要加法,也需要减法。我们倡导更多地使用加法的理念,使不同的人生绽放出更多的异彩,使一个一个的小确幸聚集成精彩。若是,让每个人都有“不虛此行”的感叹,就是有意义的人生。你呈现给世界什么样子,世界便回馈你什么样子。人不浮华,当下不杂;加减有度,心中有数。

杨贺勤荐自《黔南日报》2018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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