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的流年

2019-10-30 08:28叶堇翚
新作文·高中版 2019年9期
关键词:社长文学社社团

叶堇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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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光能倒流,重回高中的校园,再给我一百次机会,让我选择加入哪个社团,我都会毫不犹豫——文学社。因为天生就对文字有兴趣,天生就对会写一手好文章的人心生敬意。而且,我读书的那个年代,还不流行参加社团呢(不小心暴露了年龄)!好巧,看到了这篇文章——《文学社的流年》,主题竟然还是有关文学社团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有人说,人以群分。没错,热爱文学的人,一定会因为这份热爱相聚到一起,于是,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品评文字,切磋技巧,聊聊生活,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话题。更大的目标,应该是让社团更上层楼,让更多热爱文学的人加入进来,而不是走向反面。让文字影响文字,让人格影响人格,让这任社长影响下任社长……何羽天之于夜钧寰,正是如此。

我们必须承认,虚构是有无穷魅力的。不虚构,无文学。现实的支离破碎需要虚构的凝练集中来诠释,如此,我们才懂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梦想。作者借一个事件——征文活动,来凸显虚构人物夜钧寰的性格、成长、梦想。夜钧寰自大,有才华,有改革文学社的追求,也有“获得中国的第二个诺贝尔文学奖”的梦想。他是当代文学社团里的追梦人,更是一个真实、立体、鲜活的学生形象。我们由此,大约可以窥见校园里那一片永远圣洁的存在——文学社团——之于社员的意义吧!

(肖 尧)

何羽天在黑板上写下“文学社”三个字,夜钧寰才急匆匆地从前门溜进来。没想到他这几脚,却把何羽天心里的干草踩燃了:

“為什么又迟到?我上回不是说了这堂课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布置吗?”

“能紧急到哪儿去,我不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到的……”

夜钧寰本来还想再顶几句的,坐在门口的关云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便闭了嘴不再说什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虽说之前经常迟到,但今天被社长当面数落一顿,夜钧寰此时坐在课室内,仿佛是一只小鸡跑进了鸭群,怎么样都不舒服。只好低了头,从书包里拿出书来默默地看。

“大家听好了,为了在社长我毕业后,我们文学社能更好地发展下去,我已经在考虑下任社长的人选了,但是仍然需要一些数据来作为参考。现在恰好有个征文活动,内容不限,要求是散文,大家回去写好,到时候交来给我吧。”

说到这儿,何羽天瞟了夜钧寰一眼,夜钧寰仍然在低着头看书,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装作耳聋,可惜不是真的聋。何社的话好像半空中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夜钧寰向来以“我辈岂是蓬蒿人”自居,认为社内唯有自己最有文学素养。但何羽天不由得他自由放任个性,好像处处要和他作对似的。心里已经模拟过无数次自己当上文学社的社长后要如何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如今有了征文这一途径,还指不定会有多少人和自己争这一位置。之后何羽天说什么夜钧寰也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在疯狂构思自己想写的文章内容。

回到家铺开纸,刚写好题目,夜钧寰又停下了笔,心想:我要是和其他人一样交散文,怎么能体现我的水平,我不如交几篇散文诗上去,也能在何社和其他人面前显露一下威风。说完,用笔画掉了已经写下的题目——牧野上的一朵玫瑰,而后在下面开始其他的创作。

次日,夜钧寰早早地来到了教室,把自己的“大作”放在讲台上。之后陆陆续续地也有其他人的作品交上去,夜钧寰心内窃喜:我的作品在最下面,先让何社品尽浮华再尝精华。然而,事情却不像夜钧寰希望的那样,当何羽天看到他的“大作”时,昨天心内未燃尽的干草又重新着起来:

“夜钧寰,我不是要求写散文吗?你为什么又不按要求来做?”

“我说何社,散文诗和散文不都一样吗?再说,我觉得散文诗更能体现我的文学素养。”

“素养?什么叫素养,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按我的要求写文章才叫有素养!”

此时何羽天的心火已经烧到了手上,愤怒地将夜钧寰的作品撕成碎片。夜钧寰的自信也同他的作品一起,被何羽天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有一万种不平,用脚把椅子一踢,何羽天撕他的作品仿佛又是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回了家。

关云或许是平时唯一会和夜钧寰闲聊的人。夜钧寰虽确有才华,但为人情商低,不善于交流,社内的人都把他当作怪人,不愿和他说话。只有关云,仿佛是他的钟子期一般,和他很聊得来。这也是夜钧寰在最生气时首先想到关云的原因。

回到家,夜钧寰把书包一扔,躺在床上给关云打去了一通电话。两个人平日里比较熟络,客套话没说太多,关云就开口问道:

“其实你这么热爱写作,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出版自己的书,让大家都来买,这样我就能赚很多很多的钱。”

其实夜钧寰的文学梦是获得中国的第二个诺贝尔文学奖,但或许是家长平时给的零花钱太少了,他才会在此时说出这样常人看起来十分肤浅的话。

“我就和你不一样,千舍难买我这一笑,我只是把写作当作一个兴趣爱好。”

夜钧寰虽然自大,但他对关云的实力还是认可的。在他内心的领奖台上,自己能站得最高,关云比自己低一点,而何羽天只配站在第三。想到这里,夜钧寰忍不住就抱怨起来了:

“我就纳闷了,何社他是不是特意针对我,处处和我作对?”

“其实也是你有错在先,像那天你明明都迟到了,还要和何社顶嘴,刚好那天他又有要事吩咐,一时生气吼了你几句也是正常的。”

夜钧寰从出生到现在可能没向别人低过头,但他平时对关云的话还是比较能接纳的。这边夜钧寰还在发愣,那边关云又说话了:

“还有就是何社让我们都写散文,你非要写散文诗,我看是你存心和他作对……”

夜钧寰可能觉得关云说得有道理,于是便问她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重写呗,还能怎么办。我看你就像你原本要写的文章的题目那样,牧野上没水快要渴死了,还是一身的刺,别人靠近不了。”

于是,夜钧寰的笔就跟着那天的夕阳一起放下了。刚准备上床休息,又转念一想:我白天才跟何社吵了一架,要是现在主动重新交文章,不就相当于跟他低头了吗?这可不行。在夜钧寰眼里,他的面子,特别是在文学方面的所谓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夜钧寰又早早地来到教室,把自己的作品偷偷地夹在何羽天的书内。刚放好,何羽天就推门进来了。夜钧寰怕尴尬,只好回到座位上趴下装睡。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分钟,夜钧寰又听到了何羽天说话的声音。

“夜钧寰,坐起来,认真听。”

大家都知道,高考就要到了,这一节是最后一节社团课。时间似乎过得飞快,社员们也各自对即将高考的何社送去了衷心的祝福和准备好的礼物。碍于关云的一再要求,夜钧寰也走上前說了几句。说完后不安地回到座位上坐下。他心里痒痒的,只是因为何羽天还没有当众宣布自己就是下一届社长。

几天以后,已是高考结束,所有的社员又来到他们曾经上社团课的教室,翻看着何羽天留下了的文件,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任社长。这时有人惊呼:

“看呐,这里有一份聘任书,写着聘任关云为社长。”

大家纷纷走上前,当确认无误后,都给予了关云掌声。而关云此时只看到夜钧寰一个人走上讲台,翻看着那一堆杂乱的白纸。录取他的那一份聘书被烧了,被何羽天的火烧了。这时候他似乎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再把那一篇文章写好一点,这样自己就肯定能当上社长。夜钧寰觉得自己应该扔些什么东西泄愤才好,于是抓起何羽天留下的那本书,往墙上扔去。随着书页张开,书里一张纸飘出。关云走过去捡起一看,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字:聘请夜钧寰为文学社正社长。

关云此时怪起何羽天来,偏要把聘书藏在书里,毕业了还要捉弄夜钧寰一次。而夜钧寰此时更想怪自己,要不是自己之前碍着面子把作品夹在何羽天的书里,这一次何羽天或许就不会也把聘书藏在书里了。不过也好,自己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社长,也算是离梦想更近一步,梦想也没有再给自己一巴掌了。想到这,夜钧寰不由得笑了起来。关云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生气地把聘书一掌盖在了夜钧寰的脸上,说:

“这下好咯,你是社长,我是副社。”

“不,我是正社,你是社长。”

创作感悟

我是学校文学社的社长,平时热爱读书,尤其喜欢阅读中国名著。中国的文学与西方文学相比,有一种传统的书卷气息,优雅而大气。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我的写作生涯是从何时开始的?家里的一本又一本小说、散文集、诗集,慢慢地填满我原本空虚的头脑。我就是在一次次的阅读中,慢慢懂得了体会,懂得了感悟,慢慢懂得了写作。

写这篇文章时,我抱着一种毕业多年的校友再次回到校园的心态,回到当初自己苦心经营的文学社。真的到那时,可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吧,对着以前的校园和老师,只有无限的回忆和感慨。

老师点评

《文学社的流年》这篇小说,写满了作者对校园生活的回忆和留恋。当回忆与往事涌上来,那些校园生活依然让人难忘。文学社社长羽天与夜钧寰之间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于平淡中透露出对社团不舍与深情。当然,作者还是高二学生,对毕业之后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通过想象来构建的,具有散文的笔调,语言也有自己的风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说情节上没有波澜,稍显平淡,但瑕不掩瑜,这是一篇好作品。

(指导老师:余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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