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德“新人文主义”学说在中美两国之影响的比较研究

2019-11-16 06:52李荣
青年文学家 2019年29期
关键词:人文主义美国中国

李荣

摘  要:20世纪初,西方世界为反思物质文明高度发展带来的精神空虚、道德堕落等问题,欧文·白璧德与好友穆爾发起了一场追溯古典的新人文主义运动,一时在东西方产生广泛的影响。经过近百年波折的发展,白璧德的学说在美国又一次形成研究热潮,这体现出白璧德人文主义的思想在当下社会仍有重大意义。回溯白璧德人文主义思想在两个历史阶段的影响,可以洞见这两个历史时期存在的社会问题;它在中美两国被不同程度地接受、吸收,昭示着白璧德人文思想具有跨国界的、有待于继续发掘的价值。

关键词:白璧德;人文主义;中国;美国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9-0-04

欧文·白璧德是美国著名文学评论家,“新人文主义”文学批评领袖,他的博学多识和跨文化的研究视角,使得他在政治、哲学、教育、宗教等领域都起着不容忽视的引导作用。在科学主义和物质主义盛行的当下,人类不是渐趋文明而是在远离文明。伴随文明而来的一系列问题,让不知所措的国内外学者回到白璧德的学说里寻找新的精神启发。一些学者发现白氏思想很具有前瞻性,他的思想不囿于他所属的时代,对于当下无法解答的问题,他都曾有预言。在面对当下不知如何摆脱精神的桎梏之时,在民族文化发展的道路不够明朗而彷徨之时,在社会道德沦落失去标准之时,白璧德的人文主义思想就像是雪中送炭,为我们缓解当下社会病症和进行文化的研究提供了可供参考的思路。

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学说自确立以来至今不过百年时间,但是在发展过程中因为受到国家经济、社会思潮的影响经历了数次大起大落。这里笔者主要把研究视角聚焦在20世纪初和20世纪末这两个时间节点上。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上,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学说在美国都受到了社会各界的重视,在政治、宗教、哲学等领域产生了重大影响。值得注意的是,白璧德的人文主义学说在这两个时期同时在中国也掀起新的研究热潮,对中国当下的文化建设起着重要的引导作用。因此,在这里笔者用“共振”一词来表明白璧德人文主义在两国同时发生发展,并将对前后两个时期白璧德人文主义学说在两国发展的过程和命运加以阐发,探究其在不同时期对社会文化和思想运动引起的轰动。

一、20世纪初的第一次共振

在美国20世纪一二十年代,白璧德人文主义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并在三十年代达到巅峰时期。当时有反对者抱怨道:“今天,到处是人文主义者的刊物,人文主义者的刊物,人文主义者的出版物,各个名牌大学里都充斥着人文主义的教授,人文主义的批评家、科学家、政治思想家(如果还没有人文主义艺术家的话),这一运动甚至得到了《纽约时报》的支持。”[1]但是受到1929年欧洲经济大衰退的冲击,这一学说不久便衰落,而后销声匿迹,可谓是昙花一现。白璧德在看到西方当下社会面临的文明危机之时,尤其是洞察到美国现代转型过程中暴露出的问题之时,提出了他的人文主义主张。白璧德在著作Literature and the American College 扉页中用爱默生的诗来描述他心目中的现代化场景。

存在着两种法则,

彼此分立而无法调和:

人类法则与事物法则;

后者建起城池船舰,

但它肆行无度,

僭据了人的王座。[2]

白璧德用对16世纪培根科学自然主义的批判的方法,来揭示当时“物之法则”这样的文化潮流的弊端,认为人类过于追求物欲而沦为了事物的奴隶,科学主义甚嚣尘上,物质文明畸形发达造成社会价值体系的崩溃,人们陷入了精神危机。基于这一当下状况,白璧德和好友穆尔一起发起了这场人文主义运动,试图为现代社会问题找到解救之良药。在1908年他出版了具有强烈现实指向的专著Literature and the American College,在书中白璧德强调古典的精神对于塑造心灵大有裨益,倡导人们将目光投向古典文集,应该对古典研究采取新的方向,需要向文艺复兴时期的学者的精神看齐。“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古希腊的精神;如果真实存在着外国人所指控的‘美国人缺乏尺寸与分寸感这一现象,那么在我们这个国家里就更加需要这种精神了。”[3]

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思想,在欧洲人文传统思想的基础之上提出了对于“内在制约”的核心概念,意在强调人的自律与意志对于外在言行的控制作用,人必须内在的服从于更高的自我。白璧德认为有了这种内在的制约,人才能协调各种极端,并栖息于这些极端的恶的中间地带。人的完善是需要靠主体自觉的完成,而不是靠别人的推动。只有通过理智约束欲念,节制自己,才能修得希腊以来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等先贤所提倡的美德。T.S.艾略特曾是白璧德的门徒,他写过一篇论文《欧文·白璧德的人文主义》侧重于从宗派主义观点对人文主义进行“攻击”,后来又发表了一篇题为《关于人文主义重新考虑后的意见》的文章对白璧德的人文主义进行评论:“我关心的是如何指出人文主义的弱点,以便先发制人,保卫人文主义,以免某些它的真正的敌人利用它的弱点来向它进攻。人文主义可能具有--而且已经具有了--巨大的价值。”[4]白璧德的人文主义虽然受到批判,但是它对于当下社会文明的弊病的矫正的作用是值得被肯定的。

就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白璧德人文主义学说在西方发展得如火如荼之时,其学说在中国也引起了很大反响,特别是《学衡》知识分子群的译介,使得白璧德及其思想学说在中国被介绍和广泛传播,但是这一次白璧德人文主义在中美两国的共振并非机缘巧合。在当时中国人文主义知识分子群中,有不少留学于哈佛的青年学者被白璧德的学说所吸引,其中梅光迪、吴宓、胡先啸等直接师从白璧德,梁实秋和林语堂更被称是白璧德的入室弟子,他们因为受到白璧德思想的影响,在留学归国之后呼吁重视古典文学的价值,提出“文学要表现普遍的人性”等人文主义观念。但是在当时五四新文化运动大潮之下,学衡派和梁实秋等学者的复古倾向人文主义主张和新文化运动倡导的“提倡新文学,反对旧文学”、“打倒孔家店”的主张背道而驰,因此受到了来自五四新文化运动倡导者的猛烈抨击,也就是说白璧德的人文主义思想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主要是以批判的、负面的评论的方式传播的。在中国,白璧德的弟子梅光迪、吴宓等在文化改革上都强调“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主张中西精华文化的融合,他们一致认为在对待传统思想文化方面,新文化运动的提倡者们全盘否定、不加斟酌的态度过于极端。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白璧德的弟子们所提出的人文主义主张不等同于白璧德本身的人文主义学说,而是结合了中国的文化语境和问题的新的探索。二十世纪初的这次中国的人文主义实践虽然在当时遭受批评,但是这体现着五四时期知识分子们对于中国文化建构的努力,同时对中国传统文化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缓解了文化发展过程中的极端主义。

通过对上文进行对比分析白璧德“新人文主义”学说在中美两国创立并发展的历史背景和对各自社会文化建设的影响,我们可以思考总结出二十世纪初中美两国的人文主义发展——“第一次共振”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更深入地领悟“新人文主义”的丰富内涵。首先有一个显著的相同点是两国的新人文主义者都推崇古典主义精神。白璧德向来非常重视古典文学的价值,特别是古希腊罗马时期的传世之作,如《伊利亚特》、《奥赛罗》。为此,他还在Literature and the American College中探讨“古与今”,呼吁古典文学教师跨越鸿沟、充当连接古希腊-古罗马世界与现代世界的桥梁。在白璧德看来,一些浪漫主义类型的作品情感的抒发不加控制,缺乏约束和思考,对于读者会造成心灵上的负面影响,其价值远不如古典主义。现代文学的发展离不开古典文学,以古典为依托才能增加历史感和韵味。在笔者看来,白璧德对古典主义的重视这一点也正是他吸引一代中国文化青年纷纷求学于他的原因之一,白璧德对古代先哲思想和文化的重视唤起了中国青年学子内心对于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热爱,在对古典主义的重视方面心理上形成了一种默契。即便是新月派主张浪漫主义文学的梁实秋先生,在拜师白璧德之后也转而投向古典主义。这批留学青年在回国后以中国现代文化建构者的身份,提出了和新文化运动截然不同的思想主张,例如学衡派提倡“以吾国文字,表西来之思想”。这里的“吾国文字”指的便是中国传统文言。

相比共同点,“新人文主义”学说在中美两国的发展有着更多的不同点。首先最应该考虑到的是两国的人文主义发展所处的历史背景不同。上世纪一二十年代是美国向外军事和经济扩张的时期,美国人没有摆脱一种特有的“边疆心理”[5],不断向拉丁美洲和远东扩张。在这样一个城市化、工业化快速发展的年代,自由和金钱是至上的,精神道德是被忽视的,少数人凭借不法的手段牟取了社会的大部分财富和权利,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物质环境的极大改变,人们的精神状态也发生着转变,金钱至上背后的信仰危机、新的政治经济问题下的文化转型都呼吁着一种能解决现代化问题的方案的到来,在这种情况下,白璧德和穆尔以及徒弟艾略特发起了一场新人文主义运动,他们以旁观者视角汇通东西方文化,用东方文化的合理要素补充美国文化的不足,用崇高的古典文化约束美国式的自由,为处于现代危机中的美国提供新的文化资源和方向引领。与此同时的中国,与美国要解决精神危机等现代化问题不同,所处社会阶段正面临着反封建传统旧思想、追求民主近代化的任务,国内正掀起“提倡新文学,反对旧文学”的新文化运动。其次,白璧德的人文主义学说在中美两国各自发展的命运也不相同。究其原因,要归结到两国所处的社会发展阶段的不同。在美国,白璧德的人文主义顺应社会精神危机等现代化问题而被重视,但在中国,白璧德的人文主义被学衡派译介之时,只选择对宣传有利的思想,人文视野较为狭窄,可以说,白璧德的人文主义学说在一定程度上被国内学衡派文人当作了宣传的工具。学衡派文人在轰轰烈烈的新文化建设中提倡“昌明国粹”,被看作是守旧复古派而遭到无情的批判,因此新人文主义没有顺应时代的需求而不被重视。

二、20世纪末的第二次共振

白璧德的人文主义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短暂的辉煌之后,数年间都处于一种不温不热的状态,直到20世纪末本世纪初白璧德的人文主义再次在美国“复苏”,而同时中国对学衡派的研究也在升温,形成默契的二次共振的局面。2003年3月美国《人文杂志社》与三联书店合作出版了《人文主义:全盘反思》一书,促进了中美人文主义的交流与对话。“美国与中国在各自或短暂,或漫长的历史中,无视时代落差,竟在同一个瞬间钟情于同一种‘主义,并共同目睹它淹没在了历史浪潮之中,如今这种‘主义就像一股潜流,重新涌出了地表,并再次在同一个瞬间交汇,真可以说是一个人文奇迹。”[6]

在当今世界政治经济越来越全球化的背景之下,美国作为一个有着多元文化的国家,思想观念和文化的多元与本民族文化的建设成为人们渐渐关注的话题,同一性和差异性--即“一”和“多”的关系因此被重新纳入重点研究的范畴。人文主义20世纪90年代以来,白璧德人文主义在美国的发展走向了新的高度,对于白璧德的研究所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从国际政治到哲学,从宗教到教育领域都有白璧德思想的理论运用的痕迹。比如当代“新人文主义”研究大家克雷斯·瑞恩的《白璧德与实在问题》、《现代性的想象起源:作为幻想与梦魇的生活》,创造性地从白璧德的“想象”理论切入,指出想象与道德生活的关联性,进而揭露出西方现代社会存在鼓吹权力、忽视义务的现象。在对白璧德人文主义学说阐发的基础之上,结合当下强调白璧德思想在当代的延伸与应用,这本身就是在历史和当下的现实之间寻求一种平衡,是对白璧德人文主义真正意义上的传承与发展。

当下的中国面临的早已不再是民族独立解放的反封建问题,而是在现代转型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社会问题。经济得到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明显提高的同时,人们越来越需要面对的是道德危机、信仰危機、价值危机等,人渐渐地被物化,物质凌驾于人之上,导致人的自我价值的缺失,精神面临困境。比如文化危机的产生和蔓延,伴随国际文化交流的频繁,民族文化面临着被外来文化同化的处境,怎样更好的建设发展传统文化成为热点话题。伴随着20世纪90年代中国对于“学衡派”研究的悄然升温,研究者开始对他们的价值重估,白璧德的人文主义在国内又一次的得到阐发。“如何在发扬科学精神和民主精神的同时,避免和控制白璧德所谓的没有约束的科学人道主义和情感人道主义的盛行? 遵循适度的人文主义原则是关键所在。”[7]在当下,对于白璧德“新人文主义”的研究虽说再次升温,但是国内对白璧德人文主义的研究水平始终没有超过“学衡派”当时所达到的高度。目前更多的研究者将研究放在“学衡派对于白璧德人文主义的误读”这一主题上,侧重于重新阐释白璧德人文主义完整的思想,而不是像学衡派那样只截取部分于他们宣传有利的带有工具目的性的进行译介,在当我们对“新人文主义”的认识更加完整之后,才能站在同样的高度在学术对话中寻求互补与提高。

同樣地,通过分析20世纪末白璧德“新人文主义”在中美两国各自的发展状况,在这里我们可以总结这“第二次共振”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在差距上寻求进步。首先相同点其一是两国的新人文主义者都推崇古典主义精神,这点在前文已提到,不再赘述。其二,“新人文主义”学说在两国都被视作缓解当下精神危机、信仰缺失等社会问题的途径,这一问题不仅仅只存在于早早完成工业化的美国,同样在物质生活已极大丰富的中国也日渐显现,在快速的经济发展之下,思想文化的滞后,使得人们在浮躁的社会风气之下,开始对自身价值感到焦虑、对生命关怀的缺失感到冷漠。最后,在新的历史阶段,中美两国都很重视白璧德“新人文主义”核心思想之一——“一”和“多”的关系的转换。“每一文化的发展和维持都需要一种与其相异质并且与其相竞争的另一个自我(al-terego)的存在。”[8]在对别的民族的文化进行研究的同时也是一次以新的视角重新审视本民族文化的机会,以此对本民族文化重新定位,这便是本民族文化所代表的“一”与世界各族文化所代表的“多”相交融、相互作用的意义所在。通过借鉴不同民族优秀的文化思想,在新时期为本民族文化建设注入新的因子,可以丰富壮大本民族文化的力量,增加国际文化的竞争力。当下研究者们以新的研究视角,拓宽人文主义思想,也将会在对人文主义有了完整性认识的基础之上揭示出“新人文主义”的现代形态。在看到两国发展上的这些相同点的同时,我们不能忽略“新人文主义”学说在中美两国发展的不同之处。这一时期白璧德“新人文主义”理论在美国的发展朝着更广泛、更深入的方向迈进,并且本身的研究实践也是继承和发展着白璧德的人文主义理论。与此同时,白璧德人文主义学说的相关研究在中国也在不断升温,但是多数还停留在对白璧德人文主义的综述层面上。很多是把研究重点放在学衡派的人文主义观,但是学衡派的人文主义观不能代表白璧德全部的人文主义观,这是我们在研究的时候需要认识到的缺漏之处。

综上所述,20世纪末在美国和中国掀起的人文主义研究热潮,两国存在着将白璧德人文主义思想运用在不同领域的差别,以及在研究深度上的差距。通过比较两国人文主义发展的异同,可以总结出白璧德学说研究的前沿成果,以此拓宽国内有关白璧德学说研究学者的视野,更好的挖掘白璧德学说在当下的价值。自2003年美方与中方合作出版了《人文主义:全盘反思》一书后,国内出现了一些可观的白璧德人文主义学说的著作和论文。比如2004年国内学者张沛、张源兄妹翻译了白璧德的奠基之作《文学与美国的大学》;浙江大学教授段怀清在2006年发表专著《白璧德与中国文化》;于三年后朱寿桐教授发表了《新人文主义的中国影迹》;2010年上海三联书店和北大出版社合作出版了白璧德的《性格与文化:论东方与西方》,一年之后再次合作出版《民主与领袖》。近些年的研究不再是学衡时期片面的白璧德保守主义理论,而是尝试探究白璧德思想的本真和在当下的价值。毋庸置疑,20世纪末本世纪初在中美两国发生的白璧德人文主义思想的碰撞对今后的研究有着巨大的引领和启发作用。

注释:

[1]张源. 从“人文主义”到“保守主义”:《学衡》中的白璧德[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40.

[2][美]欧文·白璧德. 文学与美国的大学[M].张沛、张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扉页.

[3][美]欧文·白璧德. 文学与美国的大学[M].张沛、张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115.

[4]段怀清.新人文主义思潮:白璧德在中国[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9, 5. 216.

[5]Irving Babbitt. Democracy and Leadership[M].Boston and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924. p.240.

[6]张源. 文学与美国的大学,附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175-176.

[7]薛颖.白璧德人文主义及其对当下中国发展的启示.北京行政学院学报[J].2015,06. 109.

[8]爱德华·萨义德. 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三联书店,2000.

参考文献:

[1]张源. 从“人文主义”到“保守主义”:《学衡》中的白璧德[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40. [2][美]欧文·白璧德. 文学与美国的大学[M].张沛、张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15.131.

[3]段怀清.新人文主义思潮:白璧德在中国[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9, 5.216.

[4]梅铁山. 梅光迪文存[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237.

[5]爱德华·萨义德. 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三联书店,2000.

[6]张源. 文学与美国的大学,附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175-176.

[7]薛颖.白璧德人文主义及其对当下中国发展的启示.北京行政学院学报[J].2015,06. 109.

[8]Irving Babbitt. Democracy and Leadership[M].Boston and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924. p.240.

猜你喜欢
人文主义美国中国
中国旅游发展笔谈
民间资源、自然神性与人文主义立场——阿来小说论
宁夏人文主义戏曲现代化探索之路
美国商业银行衍生品业务的特点分析
肯尼·格雷特,爵士的“中国”调子
如何重构人文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