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徐悲鸿中国画改良观

张苏杭

摘要：徐悲鸿中国画改良观，一直在美术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本次再论是一个回顾，也是一次全新的研究，从理性的角度去分析徐悲鸿中国画改良观，近年来徐悲鸿负面评价不少，所以，正面剖析与指正他的错误，以示后人学习，成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当然，主体还是研究徐悲鸿中国画改良观，我对他的改良理论与诱发因素做了一个概括的简介，以及一些详细的举例与解释。“中体西用”，求真务实，写实之上的理念都是徐悲鸿改良中国画的核心。改革不是完全否定与推翻，要结合本土进行合理融合，达到标新立异的效果。因循守旧要不得，改革仍在进行中。

关键词：徐悲鸿;中国画;美术革命;写实求真;中西融合

一、前言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在中国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反传统反封建的革命浪潮。新文化运动给中国带来了西方先进思想，一场思想启蒙运动在中国各领域蔓延开来，美术革命也在其中。对中国画的改革正是这次美术革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康有为，陈独秀，徐悲鸿，林风眠等等都是这次革命的领导者。徐悲鸿的改良观在这次改革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徐悲鸿的写实主义，中体西用等等是改良中国画了，而不是像陈独秀那般“革了四王的命，革了中国画的命”。

二、徐悲鸿中国画的改良观

徐悲鸿曾留学于日本与法国，深受西方先进绘画思想影响，所以，在这场革命中徐悲鸿想到了运用西方的素描手法来改造中国画。着重提倡求真务实精神，写实之上的理念。这其实和他推崇唐宋绘画有关，他尤其推崇北宋的花鸟画，因为唐宋时期的绘画艺术能够对自然生活做深入细微的观察和细致逼真的表现，在绘画创作上，能够标新立异，不会对绘画的渊源刨根问底，风格独特从而使艺术朝着多元化发展。北宋的花鸟画，大多是工笔，具有较强的写实精神，所以徐悲鸿一直推崇花鸟画，中国的花鸟画乃世界绘画史中的杰作。这给徐悲鸿革命中国画，创作新型中国画以及美术教育方面有着深远的影响。徐悲鸿作画主张光线、造型、讲求对象的解剖结构的准确把握，并强调作品的思想内涵。同时他也是中西融汇绘画思想代表的实践者，“中体西用”，重视吸收西方写实造型的透视、解剖、色彩、构图的技巧与法则，将其注入中国画的创作之中，使中国传统笔墨技巧与西式素描有机结合。

徐悲鸿改良中国画，主要从几方面入手，一是对于传统山水笔墨进行改造;二是将素描融入笔墨，进而形成包含素描的笔墨;三是使用模特和人体;四是在绘画创作中应用了含有焦点透视的平面性结构，如横卷式等，既融入西方的绘画思想，又保持了传统中国画的空间模式;五是坚持“中体西用”，采用略含光色表现的固有色平涂。这里面有好几点至今还在使用，可想而知对于当时激进时代，中国画改革的迫切需要之下，这些改良具体方面在整個美术界定是产生了轰然大波的影响。

改良不是空血来潮，它是特殊特定时代，特殊社会环境下的产物。为此，我也将徐悲鸿这次中国画改革主要诱发因素，做了下面的几个概括。一是传统中国画的重神写意，不利于对事物形态的表现。中国传统绘画就看“神”“形”，一切皆在一个“意”字当中，形散神不散，意境是中国传统绘画的核心，所以，山水画都是大写意，表现作画人的思想情感与境界。这也是徐悲鸿一味贬低山水画的原因。徐悲鸿曾说“王维画的末流是画树不知何树，画山不辨远近，画石不堪磨刀，画水不曾饮料，特别是画人不但不能表情，而且有衣无骨，架子大，身子小”。这都是缺乏细微观察，缺少对事物形态的表现。二是很多文人画家在“四王”的影响下一味地摹古，这一风气在晚清尤为盛行。他就像病毒一样深入中国画体内，越发越多，而且一直被匡限在他们思想风格里面，突破不出来，这也是中国画不但不前行还在后退的原因，这是中国画改革中最大的障碍。徐悲鸿曾说“中国艺术绘画的原因，是因为偏重文人画。惟致意临抚模仿，视自然之美如无睹，其流毒至深，至于浑不似之四王山水之外，不复知有画。堕落若此！”三是因为当时新文化运动的兴起，一些有志之士开始去过去进行改革。这一点我在上面也提到，康有为是提出中国画改革的最先驱者 徐悲鸿是康有为的学生，所有徐悲鸿在改良中也有康有为的影子。国家复兴是每一个流淌着中华血脉儿女的期盼，时代与民族赋予的使命，是他们敢于打破因循守旧，故步自封的国情，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永远没有错。改革势在必行，岂能让中国文明掉出世界前列？

徐悲鸿1926年的《古今中外艺术论》中，有“吾国最高美术属于画，画中最美之品微花鸟，山水次之，人物最卑”的论述。他还曾说中国绘画，因为山水彼画之无物才会一蹶不振。可见，徐悲鸿把山水画贬低得一文不值，但是他真的懂山水画吗？曾见一文中说“吾国古今专讲究山水”一语，可以知道他是明知道山水画在传统绘画中的位置的。但是他也只字不谈中国山水画自元以来最重要的品评标准—笔墨。作为美术理论家，美术革命倡导者，这有所不应该。山水画，从元明清发展以来，可是说是达到了巅峰状态，花鸟画只是在北宋时期有着重要地位，但除此之外，影响略微。我们无可否认，花鸟画当时达到了世界前流水平，但是山水画不管是从笔墨，皴法还是用笔技巧都是世界公认。作为具有影响力的美术界大家的徐悲鸿具有过度的激进与反化的冲动是他在这次改革中唯一不足的地方。但是他提倡山水画改革也不是没有原因，山水画在董其昌，八大山人，石涛以及四王的创作下达到巅峰，没有突破地位，所以，徐悲鸿提倡用“风景画改良山水画”引进西方绘画冲击一下山水画，打开一个突破口，他自己为此也独创了彩色水密法，我们现在看他的风景画时，不难看出这一手法。我们应该正面去面对徐悲鸿的错误面，并把他指正，以示后人学习。徐悲鸿还与林风眠，刘海粟等人有观念之争，他是个非常固执己见，态度强硬之人，这是他的性格，他本身内心是绝没有怀疑的，只是言语措辞上有失小节，我们还应持理性的态度去评价他。

徐悲鸿说，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主张用科学的手段对待绘画创作，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创作者的个人表达。艺术本身不同于科学，中国画亦是如此，更多的是情感的表达，这是科学无法取代的。就拿徐悲鸿最出名的“马”来说，他的马画面单纯和谐，十分生动。造型仍以光影块面为主，暗面有反光，只在局部勾轮廓线。他通过前期对马认真仔细观察后，马的每一个细节神态，在素描笔墨技法下活灵活现显现出来。康有为赠他“写生入神”四字。这个马其实寓意多重，这与他和政治，时代挂钩。这也足以推翻他当时所说的用科学手段对待绘画创作理论的观点。

三、结束语

“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画之可采入者融之。”简称五“之”，通常被称为徐悲鸿中国画革新纲领。受文艺路线影响，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美术界崇尚写实主义，徐悲鸿中国画改良一直发挥其影响至今。改革是特定时代特点社会环境的产物，理论也是如此。中国画改良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