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战略下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的成因剖析及保护策略

2019-11-25 01:40刘茂昌王志宏
吉林体育学院学报 2019年3期
关键词:裕固族体育项目民间

刘茂昌 王志宏 张 兰

(1.河西学院体育学院,甘肃 张掖 734000;2.西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繁衍生息在丝绸之路河西走廊黄金段,自称尧乎尔的裕固族,是一个人口较少,有本族语言而文字久远失传的民族。裕固族与藏、蒙古、汉、回、土等其他民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的大杂居、小聚居的特征形成了其独特的民间传统体育文化,并且形式多样,丰富多彩。但随着西方主流体育文化强势浸淫,使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传承和发展空间严重挤压。加之祁连山国家公园的建立,草原封禁,生态移民搬迁等外因致使裕固族牧民生活方式、认知行为、价值观等发生转变。作为以动态肢体符号形式存在于民间传统文化之中的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也面临着文化传承场域空间窄化,未来传承主体意识淡漠,保障制度滞后等现实困境,以致蕴含着民族精神的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如打毽子、射箭、套羊、围鹿棋等)已经淡出当地牧民的视野,正处在濒临“消亡”的边缘,其保护和传承刻不容缓。当前,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是对民族传统体育濒危状态、濒危体育项目现状及某一濒危传统体育项目抢救保护等方面的研究。[1-3]对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研究集中于存在问题、保护对策以及传承场域嬗变等方面[4-6]。而针对于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项目濒危成因研究角度尚未见到。因此,本研究借助国家“一带一路”建设战略提供的政策支持,对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进行界定,系统地剖析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的成因,并提出保护策略,对于新时代更好地保护、传承和利用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促进族群凝聚力,提升文化自觉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界定

“濒”在《汉书·地理志下》“濒南山,近夏阳”中,是指迫近、靠近之意。“濒危”最早出现于《阅微草堂笔记·如是我闻三》“余某者,老于幕府,司刑名四十余年,后卧病濒危”之中,指病重将死,临近死亡。当前,“濒危”主要指由于自身的原因或受到人类活动或自然灾害的影响,野生动植物种群数量已很少且处于危亡的状态,其义是指接近危险的境地。由于目前国内研究没有对民间传统体育项目濒危等级的认定,所以只能根据国际自然及自然资源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 and Natural Resource,简称IUCN)红皮书制定的灭绝、野生灭绝、极危、濒危、易危、低危、数据不足、未评估8个等级,并参考我国的植物红皮书等级制定的濒危、渐危和稀有 3个等级,课题组成员多次走访裕固族牧民,根据经过反复多轮的讨论和剖析,对当前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项目进行等级划分为“濒危”、“易危”和“低危”。

濒危项目是指在裕固族生活聚居区有随时消失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如裕固族射箭、背褡裢、围鹿棋、打毽子、掷羊拐骨。易危项目是指那些因人为的或自然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裕固族生活聚居区很可能会消失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如裕固族摔跤、套绳、拔腰。低危项目是指那些当下并不会立即消失危险,开展相对较好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如裕固族赛奔马、赛走马、拔棍、拉爬牛、拔河、甩石头。通过对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界定,以及田野实证调查发现,遴选出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曾是构成裕固族游牧传统文化“根”与“魂”,与裕固族民间传统游牧狩猎生活方式及健身娱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随着草原牧业生产生活方式的嬗变和现代健身娱乐方式的多元化,势必会造成民间传统体育项目濒危,但这些携带大量草原文化基因的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对于族群记忆和民族认同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2 “一带一路”战略驱动了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的保护和传承

2017年中国政府提出《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战略对于密切我国同中亚、南亚以及欧亚国家之间的经济贸易关系,深化区域交流合作,统筹国内国际发展,维护周边环境都有重大的历史意义。也为沿线地方经济、民间传统文化遗产挖掘、保护和发展提供政策支持。显然,国家“一路一带”战略不仅激活了沿线国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意识,也激活了国内沿线政府、社会组织及文化精英对民间传统体育文化遗产的挖掘、整理、保护传承的意识。首先,在国家层面的政策支持下,当地民间传统文化保护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权力机构——当地政府不再是畏手畏脚,而是放开手脚,自上而下地大打“体育搭台,经济唱戏”旅游牌,促进当地传统体育与旅游经济深度结合式发展。如当地政府构建新的传统文化传承场域,采用新的传承方式和保障管理手段,打造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品牌。2018年举办“相约山水肃南·体验裕固族风情”——旅游文化体育产业融合发展系列活动,举办各种传统文化艺术节、原生态民歌大赛、民族服饰展示、传统手工艺品等非遗展销以及民间传统体育运动会。当然,裕固族民间体育濒危项目也被搬上展演舞台,实现了濒危项目的保护和传承。如当下在裕固族聚居区内很少见到的传统棋类“围鹿棋”,东部裕固语是“宝熬塔勒”(bovhotal)。围鹿棋在裕固族民间传统文化板块活态传承展演,通过民间老人现场比赛,激起很多裕固人的好奇心。正如几位30、40岁居住在县城的裕固族牧民所言,曾经听老人们说过围鹿棋,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人教过我们如何围鹿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原来我们裕固族有这么好的棋类游戏。多亏政府挖掘出来,让我们年轻人看见了,希望老年人把围鹿棋的高超棋法教给我们,我们一定要把围鹿棋一代一代传下去。

其次,裕固族各聚居社区保护民间传统体育文化的激情被点燃。在当地政府的带动下,除了每年各乡镇定期举办的传统文化艺术节和传统体育运动会之外,各社区自下而上地自发组织各种传统体育文化保护传承活动。如康乐镇第十四届文化旅游艺术节暨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上,开展赛马、拉爬牛、顶杠子、拔棍、多人拔河、冰沟越野赛等传统体育比赛的同时,康乐镇赛罕塔拉赛马协会自发举办上游村、鹦鸽嘴水库等各种赛马比赛。在当地掀起牧民保护和传承传统文化的热潮,也成为政府拉动牧区旅游经济的着力点,吸引外来游客的重要文化载体。显然,这些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活动的开展,也唤醒了文化精英——专家学者对裕固族民间传统文化深入研究意识,如成立裕固族研究学会,举办裕固学研讨会,邀请国内相关专家学者从不同的视域对裕固族传统文化研究成果进行大交流、大讨论。

毋庸置疑,“一带一路”战略激活当地政府传统文化的保护意识,从而为裕固族牧区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文化挖掘、保护和传承提供了政策性支持。同时也唤醒了裕固族牧民保护和发展民间传统体育文化自觉意识,更是催生了文化精英对新时代牧区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调适性保护和传承的理论意识。显然,政府、社会、学者以民间传统体育为着力点,对裕固族民间传统文化保护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对于新时代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而言,保护主体仍然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问题。还需更为广泛、深入的挖掘,逐一整理,进行专门性的剖析濒危成因,构建更为科学合理的保护和传承举措。

3 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的成因剖析

随着社会的发展,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曾是某一时期、某一阶段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典型的代表,也是裕固族族群传统文化形成的历史记忆,更是构成裕固族族群心理认同的核心文化要素。因此,这一部分濒危的传统民间传统体育项目保护和传承对于裕固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保护有重要意义。只有利用“一带一路”建设的契机,深层次剖析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的成因,厘清造成民间传统体育濒危的原因,用辩证发展的观点对不符合时代发展的裕固族民间传统项目进行调适性扬弃,真正保护和传承具有传统文化核心价值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

3.1 牧区社会转型、生产生活方式的变迁是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主要致因

随着牧区社会转型的深入和生产生活方式的变迁,裕固族生活的社会环境、社会结构、生产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加之国家对裕固族生活地区生态环境保护以及牧民定居工程的实施,裕固族由传统的四季转场转场的游牧经济逐渐转变为半定居、定居的畜牧经济或农耕经济,文化生产类型发生了改变。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是裕固族长期适应游牧生活而产生的,文化环境的改变必然引起建构在社会生产和生活方式基础之上的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内容及形式的变迁。以裕固族民间射箭为例,裕固族传统射箭是传统游牧狩猎生产方式的产物。在古代,裕固族祖先回鹘过着大范围逐水草而迁徙的游牧生活,据《旧唐书·回鹘传》记载,“其俗晓强、随水草流移、善骑射、常从战阵射猎为务。”显然,骑马射箭不同部落之间争夺草原和保家卫国的主要武器。到了20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以后,射箭不再是部落之间争夺草原的武器,而是散布在山大沟深的祁连群山之中裕固族牧民打猎和驱赶野兽的主要工具。随着后来枪支在草原的普及,而冷兵器射箭逐渐失去狩猎的功能,射箭也演变为裕固族民间传统文化仪式活动。如在裕固族民间传统婚礼上仍保留着射箭仪式。在婚礼当天,新郎都要事先备好用红柳条做成的一弓三箭,没有箭头,当新娘走向帐篷时,象征性地向新娘腰部以下射三箭,如果没有射准的话,被认为不吉利。由此射箭事例可见,牧区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和社会转型,自然而然地扬弃了与社会发展不相符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特别是当下祁连山国家公园的建立,草原封禁,牧民搬迁到县城或乡镇的定居点,不再从事草原放牧生活,由牧民逐渐转变为城市务工者、三产从业者或草原护理者。当然,民间传统体育随着牧民的转型和生活方式改变而从日常生活中“脱域”出来。这种转型和生活方式的改变造成了某些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的主要原因。

3.2 政府保护力度不大而致一部分民间传统体育濒危

近几年,当地政府每年投入一定数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目的就是更好地保护、传承肃南民间传统文化。当然,当地政府也为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文化传承而做出较大的努力,如2017年肃南县为了进一步弘扬民族传统文化,充分展示自治县浓郁的民族风情和独特的自然景观, 加强与周边省、市、县文化交流,促进肃南县体育产业和旅游文化融合发展,提升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的知名度,在2017年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索朗格赛马场举办四期赛马会。从表面上看,通过赛马会促进民间传统体育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其真正的目的是通过赛马拉动当地旅游产业的发展,提高旅游经济收入,这是典型的“传统体育搭台,旅游经济唱戏”举措,这种举措对当前开展较好的低危传统体育项目(赛马、顶杠子、拔棍、拉爬牛等)传承效果是非常显著的。但对于濒危的民间传统体育而言,当地政府仅仅是顺手牵羊式的保护,凸显出重经济、轻保护的本质。显而易见,作为濒危传统体育项目保护主体,当地政府未能发挥出真正主导作用。在这种低唤醒状态的情境下,濒危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只能任其自然发展,最终从边缘化走向消亡。

3.3 现代学校体育教育对牧区民间传统体育保护传承的解构

现代学校体育教育以西方奥林匹克为核心的竞技体育,充盈着学校体育的各个角落。受中考升学加分等因素的影响,校园足球、篮球等现代体育受到学校领导、老师及家长的重视,在校学生热捧,并且已深深地嵌入到草原牧民定居点举办的各种传统体育活动。如在2018年5月26日“七彩明花·歌舞之乡”裕固族传统文化艺术节暨第12届农牧运动会上,笔者在现场调查中发现,篮球比赛成为各村农牧民最受欢迎的活动,各村的在校中学生和青年人上场比赛,围观者是父母、爷爷、奶奶等老人们头顶烈日,不辞疲劳地踮起脚尖看比赛。场上场下加油声、喊声不断、热闹非凡。然而,到了民间传统体育项目比赛,除了各村参加比赛的中年农牧民,一大半观众陆续散去,就是观看比赛的游客和当地的中老年牧民。而旁边仅有的两三个打篮球的学生,偶尔转头看一眼。这两种体育文化场域和情境形成强大的反差,也反映出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的未来传承主体对牧区民间传统体育缺乏认同感。显然,现代学校体育教育导致在校学生思想意识、文化价值观念发生重大转变,更加认同实现个性和自我价值的西方体育文化,无形中削弱了民间传统体育文化意识,出现青年人对民间传统体育活动不关心、不重视的现象,但这种观念的解构深深地影响了牧区民间传统体育的传承,加大了民间传统体育文化代际传承的鸿沟,进而导致一些民间传统体育项目日趋濒危。

3.4 未来传承主体的外流造成民间传统体育濒危

随着全球化和城镇一体化的推进,出生在草原的裕固族年轻人向往现代化的城市生活,不愿意留守在高海拔、干旱少雨、冬春极寒祁连山区草原上过畜牧业为主的放牧生活,于是纷纷逃离高山草原和戈壁荒漠草原到经济发达地区或附近的城市创业谋生,这种外流极大地影响了民间传统体育的传承。当然,从20世纪60年代轰动全国的“马背小学”到现在定居点的幼儿园、小学、中学以及大学,彰显了裕固族牧民对下一代的教育重视。经当地教育部门统计,学前三年毛入园率达到96%,义务教育阶段的巩固率保持在99.6%以上,高中阶段的毛入学率达到96%,高等教育的入学率也能达到90%,这些发展水平已经超过了全国的平均水平。特别是人口仅有14378人的裕固族,每1000人1个博士,每100个人1个硕士,博士、硕士所占比例高于全国任何一个民族。可见,长期重视教育对提高裕固族整体素质收到非常显著的成效,呈显出裕固族很高的受教育程度。但从民间传统体育文化传承角度看,子女离开土生土长的草原,和父母长期割离,也就是民间传统文化传承主体(传者与承者)之间的割离,从而造成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传承链断裂的主要原因。毋庸置疑,裕固族年轻人的外流,使其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失去了下一代传承主体。随着老一代民间传统体育技能持有人的离世,其掌握的民间传统体育项目逐渐从社会生活以及文化生活中淡出,以致一部分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项目因传承者的外流而日趋于濒危。

4 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保护的举措

4.1 进一步唤醒当地政府保护濒危项目的意识,并发挥其主导引领作用

当地政府是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保护主体,对构建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保护、传承机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当地政府政策支持,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就会被无限制地边缘化,最终淡出民众视野,从式微走向消亡。首先,需要本民族专家、当地文化精英,以及高校传统文化的研究者共同努力,为当地政府献计献策,唤醒当地政府对濒危项目的保护意识。如在每年的裕固学研讨会上,邀请当地政府领导参加,根据牧区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挖掘、搜集、整理的调查报告,专家学者分析讨论其对族群记忆和民族凝聚力的重要性,激发当地政府的保护动机。其次,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需要投入专项资金和政策进行抢救性的保护,涉及到传承主体费用、协调组织管理、举办资金保障等方面都需要当地政府的主导引领作用。因此,只有唤醒当地政府保护濒危项目的意识,让其看到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对一个特定族群文化的重要性,并且充分发挥当地政府对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保护的主导引领作用,才能多层次、全方位实现对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有效保护。

4.2 遴选优秀的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融入学校体育教育

学校教育作为一种有计划、有组织的系统教育,对文化传承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借助牧区学校教育传承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文化是应然之举。由于民间传统体育未来承传主体在学校,他们对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认同是传承之关键,如何提高未来传承主体对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认知、情感和行为,需要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进校园,融入学校体育教育,让学生亲身感受传统体育魅力。鉴于学校教育的特点,不可能把所有的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带进体育课,而只能遴选一些较适合学校体育特征的濒危项目进入体育活动课堂。比如在“文化课”上融入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产生、发展及其特殊历史意义传统知识,潜移默化地培育传承主体传统文化素养,从而形成学生的民间传统文化认知、乃至认同。也可将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作为活动内容穿插到学校体育课中,让学生通过真实的运动中亲身的感受其独特性和趣味性,获得异样的身心体验。如在体育课的准备活动中融入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各种动作徒手操,在力量素质练习部分可以加入背褡裢、背垛子等练习,在基本部分嵌入围鹿棋、打手球等,而在结束放松练习部分可以加入掷羊拐骨等的内容。只有把裕固族传统体育融到体育教学的各个环节,解决了现代体育教育对民间传统体育解构的现象,最终实现现代体育教育与民间传统体育教育的互构。

4.3 保护和培育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代表性传承主体

在民间传统文化保护的研究中,传承人是民间传统文化保护中关键性决定作用已得到大家公认。不论是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还是民间传统体育文化,其本质是传统文化的传承,核心是传承文化的人,如果这些传统文化传承人消失,这些原形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就不复存在。[7]显然,保护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首先要保护民间濒危传统文化的老传承人。由于这些年长的文化持有者既掌握这些濒危传统体育项目比赛工具的制作等显性技艺,也拥有该项目本民族特征的动作技能、比赛方法和规则,以及蕴含民族精神和凝聚力方面的等隐性技艺,随着这些传统文化持有者的离世而消失。因此,对于得到广大牧民的认可,并拥有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技能的裕固族老传承人,政府应出台了一系列保护措施,借鉴日本和美国的方法提供定期生活补助,改善老传承人的生活条件,授予传承人名誉称号,享受社会福利待遇。如美国每年对杰出贡献的文化传承人给予一次性高达2万美元奖励。[8]日本则对无形文化遗产传承人给予110万日元的补助,用于用以培养弟子及传授技术。[9]其次,有针对性地培育“承传人”。承传人对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保护和传承至关重要,他们是今天的承传人,有可能成为将来的“传承人”。其一,在牧区中小学校中培育承传人,遴选有民间传统体育天赋的学生作为承传人,通过以固定地点,固定时间,固定方式的教育和训练承传人。并在升学、就业考试或各种评奖评先中,采用加分或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优先考虑等措施,构建一套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在校承传人培育机制。如肃南一中、二中的通过社团培育传统体育承传人,但因相关配套机制未建立而效果不佳。其二,对于一些社会上拥有濒危民间传统体育技艺的年轻人才,设置濒危项目传承人岗位,按照不少于外出打工的工资提供生活补助,解决其后顾之忧,让其全身心投入到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保护和传承上。

5 结语

对于长期繁衍生息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黄金段的裕固族而言,国家“一带一路”战略为裕固族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抢救性保护提供前所未有机遇。尽管当地政府、社会和文化精英等民间传统体育文化保护主体抓住时代赋予的机遇,发挥其自身优势,掀起了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保护的热潮。但当前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的保护仍然面临牧区社会转型,生产生活方式的变迁,现代学校体育教育的解构,传承主体的外流等诸多致因。当且仅当政府发挥出保护的主导引领作用,代表性传承主体网络链条的形成,传统体育濒危项目进校园等举措得到全面落实,才能真正实现民间传统体育濒危项目科学地保护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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