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的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

郭若涵 王玉珏 关颖欣 兰胤丹

摘  要：随着中外人文交流的深入发展，档案馆的职责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具体表现在：拓展服务对象，面向多元文化背景公众;构建双边合作，促进档案领域文明对话;聚焦文化交流，传播中国特色文化精髓;创新服务形式，借鉴国外档案工作经验。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的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开展路径主要包括：培养国际视野下的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理念;将参与中外人文交流纳入档案馆工作计划;推出面向多元文化背景公众的服务项目;利用现代化技术手段促进档案文化服务;整合社会力量参与档案公共文化服务;培养档案工作者跨文化交流的能力。

关键词：中外人文交流;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

Abstract： With the in-depth development of humanistic cultural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foreign countries，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archives have been endowed with new connotations， which are specifically manifested in： expanding the service objects， facing the public with multi-cultural backgrounds; building bilateral cooperation to promote civilization dialogue in the field of archives; focusing on cultural exchanges， disseminating the essence of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novating service forms， learning good work experiences of foreign archive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Sino-foreign cultural exchanges， the ways to develop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of archives mainly include： cultivating the concept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with 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incorporating participation in Sino-foreign cultural exchanges into the work plans of archives; launching service projects for the public with multi-cultural backgrounds; using modern technology to promote cultural services of archives; integrating social forces to participate in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of archives; cultivating the ability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among archivists.

Key words： Sino-foreign humanistic cultural exchange; Archives;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1 導论

201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档案工作的意见》提出，要加强档案工作对外交流，不断提高我国档案工作在国际上的影响力。2016年，国家档案局印发的《全国档案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档案工作应广泛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深化和拓展档案利用服务，提高档案公共服务能力。2018年2月，党的十九大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决定》。在深化机构改革的时代背景下，各地档案部门立足实际，从过去的“局馆合一”模式向“局馆分立”模式转变，实行档案行政管理职能和档案保管服务功能分离。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档案馆所受的行政限制，为其开展公共文化服务提供了更多的自主性。在上述一系列党和国家政策倡导、时代环境变化的背景下，我国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面临新机遇，同时也伴随着新的挑战。

在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中以“人文交流（主题）+档案（篇名）”组成检索式进行精确检索，共得到11条结果。以“国际交流（主题）+档案（篇名）”组成检索式进行精确检索，共得到95条结果。对所得文献的摘要进行阅读，剔除与“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这一主题关联度较低的文献，共得有效文献18篇。由于“中外人文交流”的概念是站在我国的角度提出的，对该领域进行研究的主体力量多集中在国内，因而暂不在外文数据库中进行检索。由检索结果的数量可知，当前我国对“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的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这一主题的研究成果相对有限。杨太阳、张晨文[1]重点探讨了档案文化创意产品在国际文化交流中的作用，认为档案文化创意产品的开发在合办国际展览、开展文化交流、讲好中国故事中扮演重要角色。潘玉民[2]认为，进行对外文化交流是公共档案馆肩负的主要职责之一，档案馆可以通过信息与资料交流、举办学术会议、项目合作、人员互访、联合办展与编研等途径实现该职能。蓝静红[3]认为，随着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的提出，侨批档案研究刻不容缓。档案馆应深化侨批档案应用，从“挖掘、保护、服务”三方面着手，以充分发挥侨批档案在中外人文交流中的认同价值。在检索到的18篇有效文献中，并无对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的系统化研究，大多只是涉及其中某一个具象的点，尚不全面与深入。

笔者在现有成果基础上，通过文献与网络调研，分析中外人文交流对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提出的新要求，进而提出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新路径，以期为档案馆参与中外人文交流、提升公共文化服务质量提供指导和参考。

2 中外人文交流对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提出的新要求

2.1 拓展服务对象，面向多元文化背景公众。完善档案馆的公共文化服务，要求拓展服务对象。与公众对图书馆和博物馆较高的认知度相比，一直以来，公众对档案馆的认知度都比较低，有一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感觉。在中外人文交流蓬勃发展的趋势下，档案馆要转变思维，服务对象不再限于国内大众，还要面向有着多元文化背景的国外群体。为此，档案馆应立足实际，整合、开发档案资源，扩大档案服务的受众范围。例如，在2017年12月出版的档案编研材料《世界记忆名录——南京大屠杀档案》影印本，不仅将影印本的数据库同时在网上发布，还同时配有英、日译文，便于国内外的读者能够更好地认识历史，了解和平的意义。[4]此外，档案馆还应通过举办境外档案展览、参与“中国文化年”活动等形式积极拓展服务对象，满足公众对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的多元化需求。

2.2 构建双边合作，促进档案领域文明对话。深化档案馆的公共文化服务，要求开展双边合作。近年来，我国先后与俄罗斯、美国、英国、法国等国家建立人文交流机制，推动中外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领域交流与合作。档案领域作为文化阵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积极参与其中。中俄档案合作即在加强中俄人文交流、巩固两国关系上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两国每年都会举办中俄档案合作工作小组会议，搭建档案合作总体框架，共同举办档案工作研讨会，分别围绕档案修复、档案宣传、档案人才培养和档案鉴定等主题进行交流。2015年8月，两国合作举办“中苏联合抗击法西斯胜利70周年档案展”;2016年11月，中俄档案合作机构由工作小组提升为分委会。中俄档案合作的深入发展极大地促进了中俄之间人文交流，为两国之间的文明对话提供良好契机[5]。

2.3 聚焦文化交流，传播中国特色文化精髓。促进档案馆的公共文化服务，要求聚焦文化交流。2017年7月，《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外人文交流工作的若干意见》指出，要丰富和拓展人文交流的内涵和领域，打造人文交流国际知名品牌。同时，《全国档案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要有效传播优秀档案文化，扩大档案工作的社会影响力，增强国际传播能力，讲好中国档案故事。在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档案馆为世界各国人民提供认识和了解我国珍贵文化遗产的窗口。档案馆作为国家集中管理档案的文化事业机构，承担着整合档案资源、传播档案文化的职责，从而多渠道、多方位地向世界人民展示我国的优秀文化遗产。如丝绸之路历史档案，反映了我国古代丝绸之路的人文底蕴，以及中国在对外贸易、文化交流方面的历史发展。近年来，由国家档案局主办的“锦瑟万里，虹贯东西——‘丝绸之路历史档案文献展”，不仅在国内深圳、苏州、福州等地巡展，还分别在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6]，以及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展出[7]，向各国人民展示我国对外交流、合作共赢的优良文化传统。2018年5月，“南侨机工档案”成功入选《世界记忆亚太地区名录》。该批档案记录了南洋华侨机工在中国抗战时期做出的历史贡献，经过档案馆的修复、保护、数字化以及开发利用等工作，这批珍贵的档案文献入选名录，在世界范围内弘扬了我国海内外中华儿女团结统一、勇敢正义、敢于奉献的民族精神，使我国的文化精髓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播[8]。

2.4 创新服务形式，借鉴国外档案工作经验。创新档案馆的公共文化服务，要求创新服务形式。要提高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的认知度，必须改变过去被动提供档案查阅利用的服务模式，掌握主动权和主导权，创新服务方式。在创新档案文化服务形式方面，美国、法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有诸多值得我国学习和参考之处。在中外人文交流的背景下，国家档案局先后与葡萄牙、印尼、土耳其、蒙古、新加坡、韩国、俄罗斯等国家签署双边档案合作文件，派遣档案人员赴境外培训，借鉴先进的档案管理理念，提高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的质量。同时，各地档案馆也积极开展档案中外合作项目，如浙江档案馆与美国犹他家谱学会合作建立的家谱查阅利用中心，可以为公众提供家谱查询和寻根服务，拓展了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的内容。[9]通过推动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档案中外人文交流，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途径得到开拓与创新。

3 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的新路径

3.1 培养国际视野下的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理念。公共服务理论最早源自19世纪后半叶的西方。随着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矛盾的不断加深，约翰·A·霍布森（John A. Hobson）等经济学家提出“最大社會福利”理论，指出国家应实行经济干预，通过赋税手段、政策手段等保障多数人的幸福。美国行政学家罗伯特·B·登哈特（Robert B. Denhardt）提出“新公共服务”理论，强调政府的“服务者”角色，以促进公民权利和公共利益的充分实现。公共服务理念下，政府与公众的关系转变为供给者与接受者、服务者与被服务者的关系。公共文化服务是公共服务的子概念，侧重基于社会公益性对公共文化产品与服务的提供。档案馆作为公共文化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首先要对自身进行准确定位，积极参与到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建设当中。201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档案工作的意见》指出，档案馆应不断提高公共服务能力，创新服务形式，将档案信息服务纳入公共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10]

近年来，随着中外人文交流的深入开展，档案馆的公共文化服务理念进一步拓展。档案馆的公共文化服务向国际方向延伸，具体表现在：公共文化服务对象多元化，来华人数的不断增多使得档案馆的服务对象不再局限于国内群众;公共文化服务内容多样化，不同文明间的互动交融激发了公众了解其他文明的兴趣。服务内容侧重点不再局限于弘扬国内优秀文化，关注国外其他文明及我国与其他国家的交流往来也将纳入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内容的组成部分。2009年正值中国与俄罗斯建交60周年。中国国家档案局以此为契机，与俄罗斯联邦档案署合作推出了“1949-1955中苏关系档案展”。该展览从“中苏建交与毛泽东访苏”“高层交往”“友好往来”“经贸合作”“文化交流”五个方面全方位展示了新中国成立初期双方的交往过程。人们在了解中苏关系史的同时对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及文化底蕴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与感知。[11]

除此之外，社交媒体应用也可为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增色。中外人文交流背景下，档案馆利用社交媒体创新服务形式，有利于延伸档案服务的受众范围、增加档案工作的可视度、提高大众的参与积极性，从而更好地实现馆民互动。2010年，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署通过第一个《社交媒体战略》（Social Media Strategy），超过200名工作人员分别在14个平台上运营130个社交媒体账户，2015年已产生超过2.5亿的浏览量。[25]美国国家档案馆应用多种不同的社交媒体完善档案服务，各有侧重：利用Blog、Facebook、Twitter、Storify、Tumblr等推送综合性档案信息，进行常规业务交流;利用Amara、Flicker、Giphy、Instagram、YouTube等构建形式多元的数字档案资源库，促进资源共建与共享;利用GitHub融入技术社区，对机构内部的信息技术进行优化与升级;利用Citizen archivist dashboard自主平台搭建“公民档案员”社区，方便档案技能、资源及知识的交流与传播。[26]社交媒体的应用极大地提升了美国国家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水平，社会反响良好。我国档案馆应借鉴其成功经验，结合不同用户的文化背景、习惯与喜好，加大对社交媒体的有效利用，以打造中国特色的档案文化服务品牌。

3.5 整合社会力量参与档案公共文化服务。社会力量是一个广义的概念，简单地概述为能够参与、作用于社会发展的基本单元。高校、社会组织、公众是参与档案公共文化服务的主体社会力量。[27]当前，随着中外人文交流的深入发展，档案公共文化服务对象由国内单一文化背景群体转变为全球多元文化背景群体，对象的复杂化对有序整合社会力量参与档案公共文化服务提出了更为迫切的需求。

高校作为档案研究的主体机构，一定程度上引领着档案领域的发展方向。加强馆校交流势在必行。2013年5月，中美数字档案学术研讨会召开。该会议由国家档案局与美国密歇根大学合作举办，安徽省档案局承办。与会人员分别从档案机构与高校的角度围绕中美两国数字档案管理进行了探讨，并就档案版权保护、网络信息收集、公民档案意识等问题进行了座谈交流。[28]另一方面，搭建馆校合作平台，通过鼓励高校参与项目建设、开展培训等方式充分利用其人才资源助力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开展。近年来，各地档案部门在政府的支持下相继启动“城市记忆工程”，以构建真实完整的社会记忆、唤起公众对城市文化的认同感。“北京城市记忆工程”中的“数字资源库建设”项目由中国人民大学人文北京研究中心承担，高校师生力量的加入极大地促进了记忆工程的开展。[29]2019年5月，正值国际档案日来临之际。国家档案局与国际档案理事会东亚地区分会、中国人民大学档案学院联合举办“2019档案学深造证书班”。11位档案领域专家受邀为参加培训的人员授课，其中包括4位来自高校的教师。该培训班致力于为我国档案事业培养具有丰富专业知识、开阔国际视野、出色语言能力的中青年档案人才。

社会组织又称民间组织，简单地理解为存在于政府与市场之外，为满足社会或成员需要而设立的互益性或公益性组织。其包括各种社会团体、基金会以及民办非企业单位。[30]据统计，截至2017年底，我国已有社会组织 76.2 万个。[31]庞大的社会组织群体是档案馆开展公共文化服务的潜在支持力量。鼓励社会组织积极参与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一方面发挥专业优势，共同进行文化服务内容建设，如嘉兴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协助开展嘉兴运河船民口述史调查工作[32];另一方面利用宣传效应，全面推广档案公共文化服务，如青岛市摄影家协会协助市档案馆举办“青岛街里/城市记忆”摄影大赛，助力城市记忆工程的建设与推广。[33]在国际文化交流日益紧密的今天，社会组织作为重要参与者活跃于中外人文交流的舞台上。档案馆应寻求积极的社会组织合作伙伴，利用其国际资源优势、借鉴其成功实践经验，与其共同参与到中外人文交流的浪潮当中。2012年，上海市对外友好协会作为上海全市性对外民間交往的重要人民团体，与上海市档案馆、德国法兰克福市政府、法兰克福市政府外事办公室、法兰克福市立图书馆在德国法兰克福联合举办“上海的德国记忆——庆祝中德建交40周年”档案图片展，生动展现了不同时期德国人在上海的生活印记，构筑起德国与上海的共同记忆，促进了中德人文交流的深入发展。[34]

公众作为社会力量参与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有两个身份，一是过程参与者，二是结果受益者。从前者角度来说，公众参与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包括以下途径：捐赠馆藏、提供资源、参加活动、贡献智慧;从后者角度来说，作为档案馆的主体服务对象，公众及时、主动提出其现实需求将成为档案馆改善服务质量的重要参考依据。因此，档案馆与公众的互动应重点着力于这两点。2010年，法国文化部遗产司公共政策部启动“聆听访者”（à lécoute des visiteurs）项目，对文化遗产机构公众情况进行专项调研，及时了解公众需求。公众作为调研对象之一积极参与其中。2015年，该项目发布《谁是档案馆的公众？》（Qui sont les publics des Archives？）报告。法国国家档案馆以此为依据，对不同用户群体的特点进行分析，为其“量身打造”服务内容。[35]随着中外人文交流的深入发展，档案馆公众的概念边界不断扩展，鼓励多元文化背景公众积极参与档案馆公共文化服务将成为新时代背景下档案馆的新兴课题。2017年，浙江省档案馆举办“寻姓氏之源，结本家小亲——2017年海外华裔青少年‘中国寻根之旅浙江营省档案馆行主题活动”，来自世界各地的79位华裔小朋友参加了该活动，对中华文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了解。[36]

3.6 培养档案工作者跨文化交流的能力。中外人文交流的深入发展对档案工作者的素质和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培养档案工作者广阔的国际视野及包容的文化心态：一方面档案工作者应及时了解国际档案界的实时动态，关注其他国家的档案工作进展，以此作为借鉴改善我国的档案工作现状。国家档案局先后组织公务人员赴英国进行口述史培训、档案培训，赴我国香港进行“档案学深造证书班”培训等，[37]不断开阔档案工作人员的视野与眼界，为其提供实地学习其他国家档案工作经验的机会;另一方面档案工作者应具备包容多元文化的理念与心态，尊重东西方文化差异。2012年和2015年，国家档案局召集中青年档案工作者组成代表团，赴美国密歇根大学本特利历史图书馆进行档案业务培训，为期21天。其中培训内容就包括美国的历史与法律。档案工作者以此了解中美文化差异，培养包容文化心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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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世纪至20世纪初中外丝绸之路历史档案文献展亮相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EB/OL].[2019-06-01].http：//www.saac.gov.cn/daj/yaow/201812/fd87f7507ab0492582033f1f6de6918a.shtml.

[7]“锦瑟万里，虹贯东西——‘丝绸之路历史档案文献展”亮相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EB/OL].[2019-06-01].http：//www.saac.gov.cn/daj/yaow/201904/1cee47b59ecf4befaf6c1535e94af879.shtml.

[8]“南侨机工档案”成功入选《世界记忆亚太地区名录》[EB/OL].[2019-06-01].http：//www.ynda.yn.gov.cn/jgdt/201806/t20180605_754605.html.

[9]浙江与美国犹他家谱学会合作建立家谱查阅利用中心[EB/OL].[2019-06-01].http：//www.saac.gov.cn/daj/c100206/201702/cb1d514e370e434195bc23f4724bcd7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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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郭若涵，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王玉珏、兰胤丹，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关颖欣，广州发展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来稿日期：2019-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