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人民军队创建和开展军事气象工作的回顾与启示

★ 高永福

人民军队开创军事气象工作，始于1944年7月。根据抗日战争国内外形势发展和联合美国对日本作战需要，在中共中央军委领导下，与美军开展气象合作。各抗日根据地相继建立气象观测所（站、台），构建气象通讯网，健全和规范气象观测与通信工作，向美军提供对日军作战所需的气象情报，培训气象观测员，诞生了人民军队的第一代气象兵，为夺取抗日战争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中共与美军的气象合作，也在政治上为中国共产党赢得主动，对打破国民党的封锁发挥了重要作用。谨以本文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气象工作开创75 周年和军委气象局成立70 周年，对他们在战争年代与和平建设时期所做作出的历史贡献致以敬意。

一、历史背景

对日作战需要获知抗日根据地的天气情况，这是美军观察组进驻延安的重要原因之一。中国抗日战争分为正面和敌后两个战场。至1944年3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等抗日武装，在敌后抗击侵华日军的64.5%和几乎伪军的全部；此时的人民军队已发展到47 万人，民兵200 余万人，根据地总人口达到8600 余万。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在华北、华中、华南三大敌后战场共创立了15 块以上的抗日根据地。①参见叶剑英：《中共抗战情况的一般介绍》（1944年6月22日），《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4 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第602～628 页。

为联合对日作战，发挥中共领导的抗日根据地的作用，同时也为了解、影响中国共产党，罗斯福总统曾于1944年2月10日、3月9日、3月22日3 次致电要求蒋介石同意向延安派出美军观察组。蒋介石为了在抗日战争中达到限制乃至消灭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目的，极力反对和借故拖延。5月，国民党军队在豫中会战中遭到惨败，更加强化了美国联合中国共产党共同对日作战的决心。6月20日，美国副总统华莱士受罗斯福总统派遣访华，与蒋介石会谈。蒋权衡利弊，迫于压力，同意了美国向延安派观察组的要求。蒋介石此时能够同意华盛顿主张，显然与当时美军的作战需求有着直接关系。

1944年6月15日，美军开始执行“马特霍恩作战计划”。美陆军航空兵第20 航空队第58 轰炸机联队以成都为前进基地，出动47 架B-29 超级堡垒轰炸机对日本九州八幡地区进行轰炸。与此同时，美海军在西太平洋的塞班岛也发起了登陆作战。气象条件对美海军、空军的作战极为重要，早在1943年4月，美国与国民党政府签订《中美特种技术合作协定》，向美军提供气象情报便是该协定的一项重要合作事项。蒋介石政府的军统系统在1943年10月就开始在重庆办气象训练班，并派出培训人员建立固定气象站和游击气象站①参见李平等：《抗日战争时期的中美气象合作》，《阅江学刊》2015年第5 期，第39～40 页。。但国民党与美军合作的气象站大部分在南方，北半球中纬度地区的天气系统基本上是从西北向东南移动，中共控制的华北、山东抗日根据地，是美空军轰炸华北、东北的日军和日本本土的航线必经之路，其气象要素除反映本区天气外，还对下游的中国南方、日本和西太平洋有很强的预报指标作用。因此，美军急需得到华北、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气象情报。这应该是蒋介石不得不顺从美对日作战的军事需要同意美军派观察组到延安的重要原因之一。但美军观察组并不是纯军事的，它还同时担负着重要的政治使命。

二、中共开展军事气象工作情况

（一）人民军队军事气象工作的开端。1944年7月22日，由中缅印战区美军司令部派出的以包瑞德上校为组长的美军观察组（代号“迪克西使团”）首批人员乘专机从重庆抵达延安。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到机场迎接。美军观察组被安排在延安北关凤凰山下中央办公厅外宾招待所（今延安中学院内）。美军观察组的主要任务是对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新四军及其各抗日根据地进行考察，收集日军和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军事、政治、经济情报等。在气象合作中，美方提出为保障其重型轰炸机空袭东北日军基地及日本本土的飞行安全，请求由美军派员到中共领导的各抗日根据地建立气象台。经谈判，军委同意美军观察组在延安设立气象台和电台，同意由我军提供各抗日根据地的天气实况，但没有同意美军在各根据地设立气象台和电台。7月25日，军委参谋长兼十八集团军参谋长叶剑英电示各抗日根据地，自接电之日起，指定专人每日6 时30 分观测一次天气，并编成简明电稿，加密后交战报台。报告项目包括风、雨、阴、晴、雾、雷、云况、风向风速、能见度，以及干球温度、湿球温度和气压。30日，军委又电示，要求增加一次20 时的观测，于21 时至22 时报军委。由此，人民军队开始了军事气象工作。

此后，根据军委指示，军委三局局长王铮就合作事宜与美军观察组进行谈判。为维护主权和适应与同盟国联合对日作战的需要，经多次协商，达成四点协议：1.由中方举办气象测报人员训练班，美方派员协助训练。2.预定中方在陕甘宁边区及华北各抗日根据地建立20 个气象站，每站1 人，担负气象观测与无线电报务工作。3.由美方提供所需的气象观测仪器及无线电通信器材。4.气象情报资料由三局延安通信总站汇总处理后分送美军。

（二）帮助美军观察组在延安建立气象台。美军观察组第二批人员于1944年8月7日到达延安，其中有气象专家。在八路军协助下，9月，美军观察组在延安外宾招待所院内，建立一个气象站。11月该站增加无线电探空站，1945年4月又增添雷电测定业务。这些装备在当时是非常先进的。该站有美军6-7人，其任务是：进行地面气象观测，高空大气探测（可探测空中温度、气压、湿度和风向风速），制作航站天气预报，为进出延安的美军飞机实施气象保障，同时将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的气象情报向重庆驻华美军总部报告。这个站的高空探测站是美军在中国建立的10 个高空探测站之一。其他9 个为重庆、成都、昆明、清镇、桂林、芷江、兰州、西安、陕坝。

就在美军观察组进驻延安不久，1944年8月14日，美陆军航空兵第14 航空队指挥官陈纳德将军派情报人员炮兵少校欧高士带随从携15 瓦报话两用机到达鄂东大悟山，与新四军第5 师商谈建立以汉口、上海、广州为中心的无线通信网，以及搜集包括气象在内的情报等事宜。这应该是陈纳德自己的决定，美军观察组对此事事先并不知情。经第5 师李先念等领导请示，8月21日军委复电同意。12月下旬，欧高士率美军第14 航空队情报组抵大悟山泉水庵开展工作。

1944年10月7日，美军第14 航空队派欧戴义等到广东省宝安县土洋村东江纵队司令部，要求与东江纵队合作，建立电台搜集情报、气象报告等。9日，东江纵队请示中共中央，13日周恩来复电同意。

（三）中共开展军事气象工作的组织领导。中共的军事气象工作一开始就是在中央军委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1944年8月底，军委调清华大学气象专业毕业生，时任晋绥陕甘宁联防司令部卫生部秘书张乃召到军委作战部协助气象工作。因气象工作离不开通信保障，当时气象观测工作又基本上由通信兵兼负，因此具体承办均由军委作战部三局（通信）负责。

1944年9月9日，军委发出《关于建立联络机关的通令》①参见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中央军委关于建立联络机关的通令》（1944年9月9日），《总参谋部·文献（2）》，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4年，第681 页。，决定在敌后各战略基地的司令部增设战略情报机关（定名为联络处、科），专门负责包括气象情报在内的战略性情报侦察工作。要求：在晋绥、晋察冀、晋冀豫、冀鲁豫、山东5 个军区及新四军军部、李先念部设立联络处，在胶东、浙东、苏北、苏中、苏南、冀东、冀中设立联络科，在东江、琼崖设小规模联络处；有关分区根据工作需要（如专门为了气象或目标等）可建立专为一种或兼管几种业务的联络站，如气象观察联络站等。气象情报由联络处（科）下设的空军组归口管理。

（四）开展气象观测，制定制度规范。遵照中央军委1944年7月25日指示，各抗日根据地须指定专人进行气象观测与报告工作。7月底，晋察冀军区接到中央军委电报后，立即在北岳区的阜平建立了一个气象观测所。8月1日，晋察冀军区又电令，要求所属各分区选派一名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人员，专门负责观测与报告天气；各分区的气象观测报告，用半公开电台发给军区（北岳区气象观测所用电话直接报军区），军区汇总后报军委。8月26日，中央军委电示晋察冀军区在冀东区的喜峰口―都山之间设立一个气象观测所。冀鲁豫军区指定作战科情报参谋王三欣、曹志杰兼负气象观测工作，观测地点在河北清风县（今属河南省）刘塔集单拐村。他们想办法到敌占区购买气象书籍、手摇干湿温度计、风向风速表等仪器，自学并拜请一名学过气象的老师教了一个星期的课。9月份他们每天早晚两次观测，观测后编报交机要科译码，由电台发往延安。9月26日，中央军委电示山东军区提供胶东近海地点（滨海军区、渤海军区）和鲁南的滕（州）邹（城）地区气象报告。

为了健全和规范气象观测工作，在叶剑英的主持下，1944年9月至12月，中央军委相继制定颁发了《设立气象观测所细则》《气象报告详细观察项目与方法》《观察员须知》《设立测候所规定》等系列规范制度，并对工作中出现的错误问题，及时指出纠正。1945年1月10日、24日，叶剑英两次签发气象工作指示电报，对观测中存在的少报观测次数、观测位置变动后新的经纬度和海拔高度未及时报告等问题提出纠正，强调了气压观测读数要准确至小数点后一位数、结冰时湿球温度表要按规定进行融冰等事项。1945年2月26日，中央军委下发《关于目前气象观测报告中的缺点及改正方法》电报指导改进工作。这一系列措施，对规范气象观测工作，提高气象观测工作质量起到了积极作用。

（五）建立气象通信网，制定专用电码。开始，各抗日根据地的天气报告由气象观测所拟出电稿，经机要加密后，交部队战报电台发给军区，军区战报电台集中后，再发给军委三局汇总。因为气象报告电文长，编译拍发很费时和许多战报电台任务重，兼负气象报传递有困难，所以军委对气象报的编报、加密方法和电台设置工作进行了改进。

1944年9月25日，中央军委决定在气象通信任务比较重的北岳阜平区、冀东遵玉区、胶东海阳文登区、冀鲁豫莘观区、晋西北八分区、太岳岳南区、华中盐阜区等7 处各设立一个气象报告台，指定专人报告各区每天的天气状况①参见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军委关于设立气象报告台的通知》（1944年9月25日），《总参谋部·文献（2）》，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4年，第683 页。。气象报告台的设立，改进与加强了气象通信工作。同时，在军委三局组建气象通信台，张乃召任台长。军委三局的气象通信台负责收集各抗日根据地的气象报告，汇总后交美军延安观察组。

1944年12月28日，中央军委颁发《气象报告电码和气象代码表及其编报方法》。气象报告电码采用阿拉伯数字，4 字一组，每份气象报告共10 组。前5 组为象密使用记号 ，第6 至第10 组按电码和气象代码表编报气象资料。新的气象编码报告方法，既减少了气象报量，又省去了机要加密与解密的工序，极大地提高了气象报告的工作效率。

（六）举办气象训练班，培训气象观测员。各气象观测所成立后面临的突出问题是气象观测人员没有经过气象专业培训和没有气象仪器设备。经与美军观察组协商，1945年3月至5月，中央军委在延安清凉山开办气象训练班，培训了21 名报务员出身的气象观测员。气象训练班结业时，举行了隆重的结业典礼，叶剑英参谋长到会讲话。因为美国对中共政策发生变化和没有按协议提供足够的气象仪器与电台设备，所以仅分配6 名学员下部队从事气象工作。

1945年5月，5 名党员分别到陕甘宁边区的定边、绥德、庆阳三个军分区和晋冀鲁豫边区（河北省涉县赤岸）、太行军区（山西省武乡县）各建立一个气象观测所。另外1 名到冀鲁豫军区（今河南省濮阳）气象观测所工作。1945年建立的气象观测所，其人员既懂通信报务，又学习了气象观测，还配备了空盒气压表、手摇干湿球温度表、手持风速表、指南针等气象仪器和设备，以及SCR—284 型或V—101型无线电台设备，气象观测、通信工作质量有了很大提高。

1945年3月1日，新四军三师在苏北开办气象训练班，培训了23 名气象观测员，主要学习气象观测知识和水银气压表、风向风速仪、干湿球温度表、毛发湿度表、雨量筒、经纬仪等气象仪器的使用。9月气象训练班结业。因此时抗日战争已结束，所以除个别学员外，大多数学员分配做其他工作。

（七）接收美军观察组气象台，组建军委三局延安气象台。1945年6月，张乃召被派到美军观测组气象台协助工作，了解情况。抗日战争胜利后，美军观察组及所属气象台准备撤离延安。军委从国内斗争需要出发，特别是考虑到中共人员乘飞机从延安往返重庆、南京、北平等地的需要，决定调派人员接收美军观察组气象台的设备，继续开展气象工作。中央军委考虑到，一方面原来培训的气象人员，都是通信无线电报务技术骨干，亟须他们从事通信工作，另一方面将来建立人民军队的气象工作，需要气象专业技术人员，所以，从延安自然科学院抽调了正在学习的邹竞蒙等5 名学员专门学习气象。在张乃召带领下，从1945年10月3日起，集中进行气象专业技术培训。教员由美军气象台人员担任，张乃召担任翻译和课外辅导，有时也讲课。学习的主要内容有：地面气象观测、气球测云高、光学经纬仪和无线电经纬仪测风、无线电探空、制氢等。经过3 个星期的紧张培训，于10月下旬结束，学习结束后，全体人员到美军观察组气象台实习和工作。年底，美军观察组气象台人员先后撤离延安，八路军气象人员接收气象台继续开展工作。同时，军委三局调延安自然科学院的谌亚选（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协助张乃召工作。接收后的气象台仍归中央军委三局领导，张乃召为负责人。军委三局延安气象台主要任务是为在延安机场起降的飞机提供气象保障，并负责收集延安气象台和陕甘宁边区及各军区气象观测所的天气实况情报，转发给重庆、南京、北平等地的美军，供其来往解放区飞行使用。1946年2月，陕甘宁边区政府选派4 人到气象台学习并留台工作，全台人员增至11 人。

另外，美军观察组气象台人员撤离延安后，按照美国与国民党政府的协议，美国空军和国民党空军交接人员于1946年4月下旬，乘坐美军运输机到延安，运走了气象台的高空探测设备。

（八）抗战胜利后的重要飞行气象保障。抗战胜利后，人民军队的气象人员参与了一系列重要飞行的气象保障。一是为空运中共高级将领到前线提供保障。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根据当时的形势，在延安的八路军、新四军高级将领必须立即返回前线，指挥受降、接管并与国民党军队作针锋相对的斗争。因时间紧急，中共中央慎重考虑并经毛泽东同意，决定借用美军观察组的飞机，把主要的高级将领先送到晋冀鲁豫军区，然后再分头奔赴各自的前线。25日上午，邓小平、林彪、刘伯承、陈毅与各战区指挥员等21 人乘美军运输机，从延安顺利到达晋冀鲁豫军区位于山西省黎城县的长宁机场并安全着陆。这次飞行，晋冀鲁豫军区的气象员从赤岸赴长宁机场实施现场保障，圆满完成了任务。二是为国共和谈提供保障。10月11日 双十协定签订后，赴重庆谈判的毛泽东、王若飞等人在张治中陪同下，乘专机由重庆返回延安。延安气象台张乃召担任值班，保障了专机飞行安全。此后，延安气象台陆续为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等中央领导，以及美国总统特使马歇尔和其他起降延安机场专机，提供了气象保障。

三、抗日战争时期中共开展军事气象工作的意义和启示

（一）中共开展的军事气象工作在联合美军对日作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各抗日根据地提供的大范围、多站点气象情报，有力支援了美军第20 航空队、第14 航空队以及在西太平洋作战的美海军的作战行动。包瑞德上校在他撰写的回忆录《美军观察组在延安》一书中评价：“共产党人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他们为我们的海军和空军搜集天气情报，这是极其重要的。”“这些天气情报使用的特殊术语不多也不少。”①［美］D.包瑞德：《美军观察组在延安》，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第42 页。各抗日根据地提供的气象情报和作用，彰显了中共的实力和地位，使美军有求于我，为打破国民党顽固派的封锁，为中共赢得国际国内的话语权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二）抗战时期中共开展的军事气象工作为人民军队军事气象工作的创建与发展积累了经验，培养了人才。二战期间中共开展的军事气象工作，积累了经验，培训的气象人员，许多成为人民军队和国家气象界的栋梁之才，为此后解放战争中军事气象工作的开展和新中国成立后军委气象局的建立做了组织和人员准备。1949年12月8日，中央人民政府军委气象局成立，张乃召被任命为军委气象局副局长；邹竞蒙后担任国家气象局局长，第十、第十一届世界气象组织主席职务。

（三）坚持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在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中发展自己。在与美军的气象合作中，中共始终坚持主权在我的原则，对美军要求在各根据地设立气象台和电台，区别情况给予对待。既保证了我军的安全，也满足了美军的作战需求。同时，通过与美军的气象合作，培训了我军的气象专业和通信专业人才，接收了先进的气象观测装备和通信装备，加强了我军的力量。根据事态的变化，党中央适时调整对策。美军观察组到达延安前后，对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态度比较友好，双方合作也相对比较顺利。但是，1945年4月2日，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公开宣称全力扶蒋不与中共合作后，以此事件为分水岭，中共中央及时采取了相应的对策，做出了必要的反应。6月2日，叶剑英拒绝了美军观察组毕德金等提出的在晋绥增加气象台等新的合作事项。7月7日，军委发出《关于美国对华的反动政策及我之对策的指示》②参见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中央军委关于反对美国扶蒋反共政策及对美军人员采取相应措施的指示》（1945年7月7日），《总参谋部·文献（2）》，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4年，第724 页。指出，坚决反对美国政府扶蒋反共政策，其中包括拒绝美军“在灵丘、阜平、沂水等地建立机场”，在敌后增加“气象工作人员”“在晋绥增加气象台”等。但在与美军一般的业务人员交往中，我军采取友好争取的策略，与他们交朋友。抗战结束后，美军的气象人员对我军给予了许多业务帮助和指导，帮助我军接管使用气象台并教我气象人员驾驶技术。美军观察组在撤离时还留下了大批原准备用于敌后建设气象站的无线电通信器材。这些通信器材在解放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