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全面二孩”政策下的房价波动、收入水平对生育行为的影响研究

2019-12-16 08:13邓浏睿周子旋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9年6期
关键词:Logit模型二孩政策全面二孩

邓浏睿 周子旋

[摘 要]基于最新的2016年CFPS微观家庭数据,人群可分成中高收入和低收入两部分,通过建立Logit模型等来研究房价对于收入水平不同的家庭生育行为所带来的抑制效应和收入效应,同时为了避免内生性问题的产生,选定了相应的工具变量进行了检验。分析结果表明,生育行为因房价上升得到抑制,这一影响机制在中高收入人群当中更为显著,房价每上涨100元,低收入生育一孩的人群约减少1.29%,中高收入生育一孩的人群约减少2.66%。同时,房价波动的收入效应对于一孩、二孩生育的影响也具有异质性,对于一孩生育的收入效应不显著,对二孩生育的收入效应较为显著。

[关键词]二孩政策;收入效应;抑制效应;Logit模型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763(2019)06—0071—07

Abstract:Based on the latest CFPS micro-family data in 2016, this paper divides the data of population into two parts: middle and high-income and low-income. The logit model is used to study the inhibiting effect of housing prices and the income effect on the reproductive behavior of families with different income levels. At the same time, in order to avoid the endogenous problem, the author chooses appropriate tool variables. The conclusion of this paper shows that the rise of housing prices has a restraining effect on fertility behavior, among which, the impact on fertility behavior of middle and high-income groups is more significant. For every one hundred yuan rise in housing prices, the number of low-income people having one child decreased by 1.29 percent, and the number of middle and high-income people having one child decreased by 2.66 percent. At the same time, the income effect of house price fluctuation has heterogeneity on the birth of one child and two children. The impact on one child's birth is not obvious, and the impact on the birth behavior of two children is more obvious.

Key words: two-child policy;income effect;inhibiting effect;logit model

一 引 言

劳动力是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之一,劳动力水平的高低对于生产力水平的高低具有直接影响,而影响劳动力要素供给最直接的因素则是生育行为,生育率水平的高低对于我国经济社会能否获得高质量和长远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20世纪70年代末,我国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该政策旨在降低人口出生率,控制人口数量。1980年人口出生率为18.21‰,1999年则降至14.64‰,而2018年,人口出生率仅为10.94‰。由此可见,随着我国社会经济不断发展,老龄化这一问题日益凸显,人口构成日趋失衡,人口结构日渐恶化。2018年,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17.9%,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占11.9%。面对着人口红利正在消退、劳动力供给结构性失衡这一严峻形势,我国政府在2016年适时适势地开始施行“放开二胎”政策,然而这一政策并未取得预期的成效。政策施行后的2017年,人口出生率为12.43‰,与2016年相比,反而降低了0.52‰。若“放开二胎”政策无法取得相应的成效,人口出生率不断降低,那么人口老龄化问题则很有可能会给社会经济发展带来系统性风险。因此我们不禁要思考导致这一问题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近年来房价持续上涨引发了人们极大的关注。2000年,我国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为2112元每平方米,而到了2017年,房价上涨到7892元每平方米。房价的上涨很可能会对人们的生育行为产生重要影响,但对不同收入群体而言这种影响具有异质性。本文重点关注两类不同收入群体生育行为受房价上涨的不同影响以及两类不同收入群体生育行为的决定机制。

二 文献综述

从经济学角度分析生育行为的文献大多遵循贝克尔家庭经济学的分析框架,其中一部分学者从微观层面来分析影响生育行为的因素,其中Becker认为各种生活和社会成本的上涨会导致个人生育意愿的长期下降。[1]Murphy等人证明随着夫妻双方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其生育意愿会降低,二者存在负相关关系。[2]除此之外,另一部分學者从宏观层面研究影响生育率变动的机制,Schultz利用跨国数据实证研究发现 GDP高的国家,其生育率较低,二者之间存在牢固的负相关关系。[3] Freedman也认为经济发展对生育率有抑制效应。[4]由于我国生育水平在近年来呈现下降趋势,我国学者结合社会现实对生育率的变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秦芳芳认为中国生育水平的下降就是由于强制性的计划生育政策。[5]但近年来我国已经全面实行二孩政策,从理论上分析,如果计划生育政策导致我国生育率下降,那放开政策限制将会促进生育率的提高,而实际情况却与理论分析大相径庭,我国的生育率并没有得到提高,故学者将研究角度开始转向其他方面,其中从房地产经济学角度研究生育行为是其中一个研究视角。那房价上涨是如何影响生育行为的呢?陆君平、陈希颖等在对住房需求方面的研究中表明,高房价虽然一定程度上会增加居民支出负担,但由于大众预期房价会继续上涨,因而需求仍为正向增长状态。[6]贾淑梅、贾昌杰通过研究北京城镇居民购房需求综合指数编制,得出居民“买涨不买跌”的重要原因是其对房屋价格拥有良好的紧迫上涨的预期。[7]这些研究都或多或少的表明了房屋不仅仅是消费品,还是一种投资品,预期未来房价会上涨的心态导致无房家庭会在房价很高的情况下仍坚持买房。可以预见的是,若公民继续超出自己能力负担坚持买房,在“掏空六个荷包”后势必将使房子对生育的挤出效应更显著,呈现房价高企和生育率低迷并存的局面。

在已有的研究中,关于房价波动与生育行为关系的分析结果大致可以分成三类。第一类是房价与生育行为呈反方向变动,房价上涨对生育行为有抑制效应。Borsch利用美国3个大都市区1976-1977 年的住房调查季度数据,发现房价水平对居民家庭的组成产生负影响。[8]Mulder基于欧洲生育率相关证据也证实部分年轻人因房价高企而不断推迟买房,推迟建立新家庭的时间,进而影响生育率。[9]易君健,易行健研究发现房价指数平均上涨1%, 总生育率将下降0.45 %。[10]Simon和Tamura基于美国相关数据研究房价与生育率关系,发现住房价格越高,家庭中拥有小孩数目越少。[11] Zheng和Hu利用1976-2010年香港季度时间序列数据发现房价和老年抚养比每提高1%,出生率则降低0.5%和1.7%,格兰杰检验也支持相应结论。[12]李勇刚等认为房价的迅速上涨对生育行为有着最明显的抑制作用,而人均GDP、妇女受教育程度与生育率呈反向关系,老年抚养比和社会保障支出与生育率呈正向关系。[13]以上研究表明,当家庭认为房价属于生育所必需的前置成本时,高房价会对生育行为产生相应的负面影响。第二类是房价上涨会部分提升父母的生育行为决策的概率。Lovenheim和Mumford通过数据研究发现,住房价值每增加10万美元就会引起生育概率增加16%左右。[14]Atalay强调了住房所有权的作用,运用澳大利亚2001-2014年的相关数据,发现有房女性生育意愿随着房价每上涨10万美元将提高2.5%。[15]第三类结论是针对房屋产权不同的群体房价上涨对生育率的影响存在异质性。Mulder和Wagner发现在西德与荷兰,拥有房屋的家庭的生育时间要比租房的家庭早。[16] Lovenheim和Mumford利用美国1985-2007年收入的面板数据发现,房价上涨对有房家庭生育行为影响显著,而对无房家庭生育行为的影响并不显著。[14]Dettling和Kearney也通过分析大都市区的数据发现,短期的房价上涨对无房者和有房者生育率产生了不同的影响,即前者的生育率会下降,后者的生育率会上升。[17]Aksoy得出类似结论,其使用1996~2014年英国县级数据证实房价每上浮10%,有房者的生育率会提高2.8%,无房者的生育率会下降4.9%,整体生育率呈下降趋势。[18]

以上研究表明房价是影响生育行为的重要因素。但我们发现国内关于房价对生育行为影响的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大多数研究主要分析房价波动对宏观生育率的影响,而忽视了房价对家庭个体层面的影响。其次,由于我国于2013年和2015年分别开始推行“单独二孩”和“全面二孩”政策,在“全面二孩”政策推行之前,學者所做研究无法反映房价波动在此政策下如何影响生育行为。最后,已有研究鲜有对不同收入群体进行划分研究,未能从不同收入群体对房价上涨的反应存在异质性等角度进行具体分析。

针对以上的不足,本文实现了以下突破。首先,本文选择了CFPS微观家庭数据,着重分析房价对家庭微观个体层面的影响。其次,本文选择在“全面二孩”政策推行之后的2016年的CFPS微观家庭数据,能基本反映“全面二孩”政策下房价波动对于生育行为的影响。最后,本文严格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将居民分为高中收入人群和低收入人群。本文构建收入与生育模型,并且在此基础上运用Logit模型研究房价的抑制效应、收入效应对不同收入水平家庭的生育行为的影响。

三 理论分析和假设

理论上,房价上涨对生育行为产生的效应主要有两种:抑制效应和收入效应。房价上涨对生育行为产生的抑制效应是指房价上涨挤出了居民对其他消费品(包括孩子)的消费,因此对孩子的需求会降低; 房价上涨对生育行为产生的收入效应是指房价上涨意味着心理账户中未来家庭财富增加,对孩子的需求则会相应的增加。

低收入者受到自身财富的限制,其拥有房产数量最多只能满足自身居住的需要,房屋对低收入者来说是家庭生活的必需品,而非投资品。大多数的低收入者并不能依靠自身的收入水平独立付清房屋的全款,需依靠父母积蓄或者向银行贷款来购买房屋。对于依靠父母积蓄购买房屋的低收入者来说,房价上涨意味着进一步减少未来可支配收入;对于需要还房贷的低收入者来说,房价上涨会导致每月固定支出的增加。不管是哪种方式购买房屋,房价上涨必然会使其可支配收入减少,进而减少对孩子数量的需求,这就是新家庭经济学所阐述的房价对生育行为的抑制效应。

中高收入人群处于收入阶层的中高端,其占有的社会资源等都远多于低收入人群。对于大多数中高收入人群来说,房子优先属性是投资品,中高收入家庭购买房产更多是为了以后能够卖出或者出租给他人来取得收益。房价上涨意味着财富的增长,随之而来是隐形收入水平进一步提高,这一类人群会因此增加对孩子的需求。由此可见,房价波动对不同收入家庭的生育影响是具有异质性的。

因房价的不断攀升,养育子女的生活成本、教育成本等都会有所提高。但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养儿防老”等传统思想的影响下,即使生活成本和教育成本提高了,家庭还是会选择生育孩子。因此,房价的攀升对于生育一胎的意愿影响较小。而家庭在已有一胎的情况下,当房价上涨时就会考虑生活成本、教育成本的提高,减弱生育二胎的意愿。因此,房价波动对于不同胎次的影响也具有异质性。

收入高低对是否生育一胎并不敏感,但对是否生育二胎会产生更加明显的激励作用。房价上涨收入效应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女性生育二孩的可能性,收入效应在促进二孩的生育行为中具有较大的影响。由此可以看出,由房价波动带来的收入效应,对于不同胎次具有异质性。

本文旨在研究“全面二孩”政策之后,探究房价对不同人群生育率产生的抑制效应,并分析是否普遍存在收入效应。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房价波动对不同收入家庭的生育影响具有异质性;假设2:房价波动对不同胎次的影响具有异质性;假设3:房价波动收入效应对于不同胎次(一孩、二孩等)生育的影响也具有异质性。

四 实证研究

居民生育行为的微观数据来自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该调查通过不同层次的数据,反映中国社会经济变迁,为学术研究提供数据。本文使用CFPS 2016数据,CFPS 2016调查了女性的生育行为,调查对象需要回答是否生育了一胎、二胎及更多胎次,这为研究哪些因素对女性生育的影响提供了数据支持。

本文在CFPS中筛选出3598个女性样本,为消除通货膨胀影响,我们以1990年为基期,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对房价数据进行还原处理。房价这一变量可能会导致内生性问题,一些难以测量的因素可能会同时对房价和生育行为造成影响,为解决此内生性问题,我们尝试用全国城镇建设用地面积作为房价的工具变量。全国城镇建设用地面积与房价有关,与微观家庭的生育行为无关。

一般来说,夫妻结婚后不久生育便会提上日程。因此我们使用结婚时的房价作为生育一胎的影响因子,使用生育二胎前两年的房价作为生育二胎的影响因子。我们根据调查对象家庭的收入情况将其分成两类:中高收入家庭、低收入家庭。家庭成年人每天收入在10~100美元的范围内为中等收入标准,也即年收入3650~36500美元,若按1∶7的汇率计算,中等收入标准约为2.5万~25万元人民币。我们按照2.5万元的标准,高于此标准定为中高收入人群,低于此标准定为低收入人群。

因变量为离散的二分变量,相比于使用一般概率模型,logit模型将因变量转化为事例经过某事件的概率,因此结果更具可操作性和代表性。一般概率模型拟合的概率可能会超出1或小于0,但logit模型关注的是响应概率,会严格介于0和1之间;而同probit模型对比,logit模型对于概率的转换和分析更加简单,因此本文使用logit模型,并使用Stata 14作统计分析。

表1中因变量为B1(是否生育一孩,是=1)、B2(是否生育二孩,是=1)两个,自变量为房价,分别是女性结婚当年和生育二胎前两年的房价。在实证分析中进行控制的变量包括年龄、本人教育水平、丈夫教育水平、户口类型、收入、民族、健康状况、是否是党员、抚养比、婚姻状况等。工具变量是全国城镇建设用地面积。

首先分析房价对家庭生育行为的抑制效应:既包括对生育一孩的影响,也包括对生育二孩的影响。我们使用虚拟变量B1、B2来表示第一次、第二次生育行为:生育第一个孩子设为B1=1,未生育设为B1=0;生育第二个孩子设为B2=1,未生育设为B2=0。

由于研究房价对生育一孩和生育二孩的影响所使用的样本有一定的差异,因此我们运用logit模型研究房價是否对生育行为产生收入效应:

表2表明土地面积和房价存在负相关的关系。我们对工具变量做了过度识别的约束检验,且P值均大于0.3,因此可以接受土地面积满足外生性的原假设,可以消除房价数据造成的内生性影响。

表3和表4表明消除通货膨胀后的房价每增长100元,低收入生育一孩的人群约减少1.29%,中高收入生育一孩的人群约减少2.66%。而低收入家庭、中高收入家庭继续生育二孩分别下降至之前的97.43%和91.58%,这一结果印证了假设1中关于抑制效应的部分,说明低收入人群和高收入人群的抑制效应是有差别的。对比中高收入人群和低收入人群的房价系数,我们会发现房价对中高收入人群的生育行为抑制效应更大。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中高收入人群的生育动力不足,不存在“养儿防老”的生育动力;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中高收入者对房价的变动更为敏感,本身已具备的资源禀赋优势使他们选择有效投资而非选择生育。低收入人群者在生育行为过程中可能更多受到中国传统家庭“传宗接代”观念的影响较大,因此房价上涨对他们的负面影响相对较小。

对比一孩和二孩生育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房价上涨对于生育二孩的负面效应会更大。孩子作为一般家庭的“必需品”,不仅满足了父母生育小孩的人生体验,更符合中国家庭的传统。因此即便房价上涨,生育小孩的成本上涨,但家庭仍不会轻易地放弃生育。然而,在家庭生育二胎的行为中,情况会有所不同。生育一孩已经满足了父母的人生体验和传统观念对父母提出的要求,因此,是否生育二胎自然更多从经济理性的角度来进行权衡考虑。所以我们发现二孩的房价系数的绝对值更大,说明房价上涨对二孩生育行为的影响更大。

女性年龄和生育行为存在正相关,女性年龄越大,生育孩子的概率越高,因为比年轻时有更好的经济支持或育儿经验,这也符合女性生育规律。与教育程度低的女性相比,教育程度高的女性无论处于哪个收入阶层,生一胎的意愿较高,但是生二胎的意愿较低。这是因为接受较高程度教育的女性一般都有自己的工作,因此在生育完一胎之后会选择重返职场而拒绝生育二胎。而女性配偶的教育程度则表明在一个家庭结构当中,丈夫受教育水平越高,越不会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会更注重实现夫妻的自我价值,因此生育意愿较低。

类似的有党员身份对生育一孩影响不显著,而对生育二孩的负面影响显著,这可能与我国对于党员的计划生育要求更严格有关。一对夫妇所面临的抚养压力,无论是处于哪个收入阶层,都会对生育产生负面影响。但对于已生育一胎的家庭,城市内的女性则可能会有生二胎的意愿,处在乡镇的家庭,收入则是阻碍生育孩子的更重要因素。

表5的第2、3列和第4、5列分别分析了房价上涨收入效应对一孩、二孩生育行为的影响。本文使用房价与收入的交叉项系数来检验住房收入效应对生育行为的影响是否存在。由回归结果我们可以发现,房价与收入的交叉项系数为正,这说明当房价越高,收入(人们的心理预期收入)越高的人群生育的可能性就越高。且房价上涨收入效应对一孩和二孩生育的影响不同,恰好印证了本文前面的假设1和假设2,对于一孩而言,房价与收入交叉项系数为正,但不显著,对二孩而言,交叉项为正,且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因而住房价格上涨的收入效应在是否生一孩上并没有体现,而由于人们对于二孩的需求弹性较一孩大,因此在二孩生育时一定程度上考虑了房价和收入水平,房价上涨收入效应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女性生育二孩的可能性,收入效应在促进二孩的生育行为中具有较大的影响。

五 结 论

中国当前老龄化加速,未来人口红利消失、养老负担加重等问题日益凸显。我国“单独二孩”政策于2013年开始推行,两年后推出了“全面二孩”生育政策,此项政策给居民的生育行为提供了更大的空间,按照政策预期,人口出生率应该会有所上升,但到目前为止,居民的生育意愿普遍较低,生育率并没有得到显著提升,新政策实施后生育“扎堆”现象并未如期到来。究其原因,尽管近年来我国在社会保障体制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但仍在住房、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存在很大问题,特别是住房价格高企以及教育分配不均衡等,给家庭和个人造成的压力过大,家庭养老和养小负担较重,特别是母亲同时兼顾家庭和工作的压力太大,这是阻碍生育的重要影响因素。

通过一系列的模型构建与实证,我们得到了如下结论。

一是对收入层次不同的家庭而言,房价波动对生育行为产生的抑制效应具有异质性;同时对于不同胎次的家庭,抑制效应对二孩的生育行为具有较大的影响。房价上涨对生育行为有抑制效应,该效应在中高收入或有生育二胎意愿的家庭当中更为显著。

二是房价波动收入效应对于不同胎次(一孩、二孩等)生育的影响也具有异质性,对于一孩生育而言,房价波动的影响不显著,对于二孩生育的影响较为显著。房价上涨的收入效应一定程度上能提高女性生育二孩的可能性,并且收入效应在促进二孩的生育行为中具有较大的影响。这提示我们政府应针对生育一孩和二孩制定不同的政策,对于二孩生育行为进行补贴以促进二孩生育,并且在新建学校方面给予适当倾斜,妥善解决好新生人口的教育等问题。

基于本文结论,我们给出以下的政策建议。

其一,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政策应针对低收入人群的生育状况实施相应的政府补贴政策,从而保证人口红利的存在。对于在农村务农的家庭,政府可以扩大土地使用权作为激励政策;对于在城打工的农民工,可给予其孩子在城市享有更多的教育、医疗、交通等权利。

其二,管控房地产市场。中高收入人群因占有社会大部分财富,所以房价的大幅攀升使得他们从房地产市场中掠夺更多的权益。这会导致社会资源分布产生严重的不均衡,社会分工也会出现不协调的情形。政府应保持住房价格稳定,大力建设保障性住房和经济适用房,完善“租购同权”的政策,严格把控房地产市场交易,并制止恶性炒房行为。

其三,加强公共租赁住房建设。此举能促进和改善住房租赁市场的发展,规范租赁机制,并保障青年人才就业与安居,让人们生育没有太多后顾之忧。

其四,完善养老保险制度和其他老年人保障制度。此举能缓解当前中年一代的养老养小的巨大压力,逐步解决好住房、医疗、教育等重要民生问题,降低生育负担,提高人民生活幸福感。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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