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否定助动词的原型研究

熊苇渡 金函宇

摘 要：动词的体是一个语法概念，是某个动作或作用进行中阶段性的形态。金田一春彥（1950）根据动词的体将动词分为：持续动词、瞬间动词、状态动词和第四种动词四类。其中“状态动词”是指描述某种状态的词;“持续动词”是指表示某动作或作用，在一定时间内持续的词;“瞬间动词”是指动作或作用瞬间完成的动词;“第四种动词”是指不收时间概念的限制，本身就带有某种状态意义的动词。本文以日语中相似的否定形态“～テイナイ”和“～ナイデイル”为研究对象，从前接动词的语义特征入手，基于现代日本语均衡语料库（中纳言），探讨两种否定表达的内在语义、概念关系及其原型，进而梳理日语否定助动词的原型特征。即，前者是源自“动作+否定”的原型，而后者源自“否定+持续”的原型，两者的原型是不同的。

关键词：日语;否定助动词;原型

一、前接动词的“体”概念特征

（一）持续动词

持续动词表示在一定时间内可持续的动作或作用。表示人类动作的自动词或他动词以及表示自然现象的词大都属于此类。另外，结果动词所表示的动作作用到完成为止的过程应为“Vル→Vタ→Vテイル”。据此可对其进行进一步细分。调查结果显示：“～テイナイ”的前接词中持续动词有1041例，结果动词为282例，非结果动词为759例，其使用频率远高于结果类持续动词。例如：

○例1それは何時ぐらいだったか、おまえ、覚えていないか。

○例2ランダーは正式な教育をほとんど受けていない。

以上两例中前接词均为持续动词。其中，例1的前接词“覚える”为持续动词的结果动词，“覚えていない”是对“何時ぐらいだった”的回答。其“～テイル”形是指“模模糊糊的记得”、“清楚地记得”之类的意思，记住某事“记得”的状态。因此具有持续动词的结果动词属性。

例2的前接词“受ける”为持续动词非结果动词。“～テイナイ”前后文出现“正式な教育”的描述，据此可判断前接词“受ける”的对象语是“教育”这一长期可持续的对象。

（二）瞬间动词

“～テイナイ”前接词的60%以上均为瞬间动词。共有1530例，其中结果动词又占大多数，共1472例与此相对。非结果动词前接词较少只有58例。下面将通过举例进行说明：

○例3私は欲しいものをあんまり持っていない。

○例4アラブ諸国がイスラエルとアメリカが結託していないと信じるだろうか。

以上两例“～テイナイ”前接词均为瞬间动词。其中，例3的“～テイナイ”部分为“ほしいものを持っていない”。假设这里的对象是一台车，那么从把车买到手为止都无法说买车的人已经拥有了这台车。买车的手续办齐，经历这一段时间后才算是拥有了这台车。“拥有”是在交接的瞬间完成的动作，这一动作发生前后，动作主体发生了从无到有的状态变化，在这之中必然存在着“車を持った”这样一个瞬间动作。因此可判断这里的前接词“持つ”是一个结果动词。

例4中的“信じる”为前接词的性质判断提供了参考，其对象一般为一个结果状态。“結託する”表示双方心气互通，是瞬间行为不具备可持续性。“結託している”这一最终状态形成之前一定有“結託する”到“結託した”的转变并最终形成“結託している”的结果状态。换句话说，“結託している”表示前接词“結託する”由发生到结束后作为一种结果保留下来的状态。

二、“～テイナイ”句式的原型分析

（一）“～テイナイ”句式的意义

1.1对动作发生的否定（持续动词）

○例5（仕事は確かに必要だし、それに①今、最も困ることは、私と弥生の家である醒井との関係そのものが断たれてしまうことだからね…）まだ、②肝心のことを弥生に言っていない。あれだけはなんとかして、彼女に③伝えなくてはならないのだから。

例5的前接词为“言う”，①的“今、最も困ったことは…”即为②“肝心なこと”。前接词“言う”即为“传达某事或想法”之意的持续动词、他动词。③表示说话方的意志。该例为非过去时，“伝えなくてはならない”是对未来的描述，“言っていない”是对现在状态的一种描述。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在于过去“言わなかった”，所以它是对动作/行为本身的否定。

1.2对动作进行的否定（瞬间动词）

上文分析了当前接词为结果动词时“～テイナイ”表示动作或作用结束后的结果状态的存续用法。接下来将对“～テイナイ”的另一种用法--对动作进行的否定进行举例说明。该情况下持续动词的非结果动词为前接词的情况较多，且多为无“～ナイデイル”用例的。例如：

○例6その①大きな理由が「高校生物の教科書」にあると当専門委員会では考えました。もちろん「②高校生物で扱う内容」にはいろいろな制約があるでしょう。③高校1年生で習うことになっているため、化学を勉強していないので、④化学記号はできるだけ避け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そうです。

例6中，“～テイナイ”的形成的原因在于②，为达成③的“高校一年生で習う”这一目的，造成了④的“化学記号はできるだけ避け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这一结果和②的制限。“高校一年生”暗示了“一年間”的时间段，以此为前提，为了实现③采取了④文脉的措置性造了文脉②的限制。因此，这一连串时间发生的原因在于①所指的“勉強していない”。“～テイナイ”句式的内容是对“化学を勉強している”的否定，是对动作/行为进行状态的否定。

1.3对动作反复的否定（持续动词）

“～テイナイ”句型有表示动作反复发生的用法。例如：

○例7①鋸の歯の形がどうなっているかなんて、ふだん使っていないと②わからないでしょう、②こちらも用途や切るものの材質によって種類はさまざまです。③ちょうどいい具合に仕上げるのはたいへん難しい。④素人ではまずできません。こういう刃物を扱う人はみんな⑤専門職なんです。

例7是一种常用表现，表示在一定时间段内，对某个动作反复发生的否定。并不是说“鋸の歯の形”这样的工具从不离地用着，而是对日常使用频率极高状态的一种否定。该例句中“～テイナイ”的结果②“わからないでしょう”有两种解释方式。即：“一度も使うことがない”和“使うことは一、二三度しかないので、よくわからない”这两种。但是，后文的③“ちょうどいい具合に仕上げる”与“一度も使うことがない”不对应。所以“～テイナイ”是对“日々繰り返して鋸の歯の形を使っている”的否定，所以它是对动作反复发生的否定。

（二）“～テイナイ”句型的原型特征

综上，“～テイナイ”句式可表示三种意义。其三种意义分别对应的否定对象如下（「-」表示实际未发生、「+」表示实际发生过或正在进行）：①对动作本身的否定，表示动作未发生，其原型化推导过程为[-vタ]→[-vテイル]→[+vテイナイ];②对动作进行的否定，表示动作未進行，其原型化推导过程为[+vル]→[-vテイル]→[+vテイナイ];③对动作反复的否定，表示动作未反复，其原型化推导过程为[+vタ]→[-vテイル]→[+vテイナイ]。

可见，三种意义形成过程都隐含着共同的[―Vテイル]阶段，而“～テイナイ”句型的意义形成路径中必有“～シテイル”的概念产生，随之才会有“～テイナイ”的概念出现。故“～テイナイ”的原型是“～テイナイ”。

（三）“～ナイデイル”句式的原型分析

1、“～ナイデイル”句式的意义

3.1表示动作否定状态的持续

“～ナイデイル”的前接词也有持续动词和瞬间动词。从调查结果来看，“～ナイデイル”意义比较单纯，只能描述动作否定的状态。

○例8それにだいたい、旦那さんは何をしている人なんです？」と居丈高

である。③私は①うろたえて答えないでいると、④「ここへ連れて来て下さい。一度話を聞きたいと思っている」と②命令した。

例8中“～ナイデイル”句型以①为背景，衍生出了②的结果。你因此在分析“～ナイデイル”意义时少不了要考虑背景①和②。“うろたえて”描述的是主语③不知如何作答的样态。正式由于这个原因主语“私”无法回答，选择了不回答，促成了一段时间内没有回应的状态结果。紧接着，主语没有回答，促成了④的命令语句。

2、“～ナイデイル”句型的原型

综上，“～ナイデイル”句型只有一种意义：表示动作的否定状态。其前接词受到“デイル”的限制，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动词本身的动作性，跟在后面的“イル”只起到加深整体状态性的作用。换句话说，前接词无论性质如何，在“～ナイデイル”句型中均表示单纯的否定状态，无动作性。这是由于“デイル”将前接词与后面的“イル”分离，导致动词还未发生任何影响就被否定，“イル”只是一个辅助动词，使整体的静态语感更加强烈。

三、结语

研究表明，“～テイナイ”句型有三种意义：对动作发生过的否定、对动作正在进行中的否定以及对动作反复发生的否定。这三种用法均为“～テイル”意义的衍生用法，强调前接词的动作性，关注动词本身。而“～ナイデイル”则只表示动作否定状态的持续：在“～ナイデイル”句型中，“ナイデ”在最开始就把前接词否定掉，整个句式与动词无关，只能表达动作未发生的单纯静止状态，因此，“～ナイデイル”的表意作用更像是形容词。

同时，二者均有对动作本身进行的否定的意义，但“～テイナイ”侧重于前接词所表示的动作并未发生，从未发生过，强调的是动作本身及其动作性，关注点在前接词身上;而“～ナイデイル”则强调的这一否定带来的结果即静态的保持，关注的是否定持续的静止状态而非动词是否发生过本身。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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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工藤真由美 .『アスペクトをめぐって』[M]，北京，北京外国语出版社，1992

[5]金田一春彦. 『国語動詞の一分類』[M]，东京，言語研究，1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