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量及计量学分类的现状、困惑和展望

摘要：本文全面梳理了国内主要的有关“计量基础”方面的书籍教材、考核培训资料、“计量和计量学分类”相关的文章和《计量学基础》、《现代计量学概论》对计量和计量学的分类及相关内容，并延深到计量和计量学的一些关键概念的分类，从发现的众多现象归结一个根本性问题，整个行业，无论是从事计量检测工作还是从事理论研究的工作者，对计量工作的性质、特定及分类以及对计量的科学性认识不足，同时也包括计量和计量学是否是科学合理分类及对我们工作的影响和重要性缺乏认识。展望计量和计量学的来未，联系到现代分类学的发展起始和进程，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可能和方向。

关键词：计量;计量学;现代计量学;产业计量学;新兴计量学;分类;分类学;计量分类学

引言

计量科学（简称计量学）既是一门基础性学科，也是一门综合性的科学。向外看，对外涉及面广，仅仅一个单位和制式就与国民经济、科学技术、文化教育等社会与生活的方方面面密切相连、紧紧相关①。向内看，内容丰富、庞大复杂，自身包含的内容丰富必然导致分门别类的要求，这是外在和内部需求决定的，计量要分类，内部各层面、各种细分概念也要分类，分类很十分简单容易是外行人的误解。分类科学，合理易于使用，可操作性有实用价值，对计量工作和视野的发展起到良性推动作用，也是对计量和计量学理论及体系的充实完善;分类不科学、合理或缺失，只会干扰计量工作，阻碍计量事业的发展和计量科学的完善。

一、现状

（一）已有常用分类

1.关于计量和计量学分类

a）按现代计量学对计量的分类及计量学分支学科见表1。

该分类方法的优点是简单明了。按计量学定义②突出了科学及应用的二个核心要素。工程计量之前，在我国称为工业计量、企业计量，因当时农村是个人、集体，基本没有工业和企业，工业与农业、城市与农村呈二元结构。后来虽然接受了工程計量概念，但很多人狭隘认为是在建工程（如土木建筑、水利交通等）的测量和验收。其原意是与科学研究相对应的应用领域，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核心是应用属性。从计量的定义③看，也突出了计量的法制性特点，及相关的溯源性、统一性、准确性特点。

b）按计量应用的领域分类

具体分类见表2。

由国际法制计量组织推荐，法制性和规范性特性突出，与该组织重聚焦点契合。界线清晰、易于使用。此处工程计量与表1中不同概念。此分类顶层，与OIML（中国政府加入，其国际建议文件也是各国制定检定规程的依据）对计量重视有关，计量的发展其应用领域将继续拓展。

c）按计量技术专业分类

分为：几何量、力学量、热力学量、电磁量、无线电量、时间频率量、光学量、电离辐射量、声学量、理化量，简称长、力、热、电、无、时、光、辐、声、化十大计量。这是最经典的一种分类划分就不用列表了。该分类能长期应用在计量工作中，有其深刻的内含，反映了计量的本质特性，是目前计量分类最成功的典范。

d）按计量工作任务分类

1法制计量2通用计量：计量基础、单位/制、误差理论3应用计量：测试方法原理、仪器量具计量特性、工业、天文、气象、海洋、医疗、军工等各种特定应用领域4技术计量学：工艺过程的测试检验与几何尺寸密切相关5质检计量：质量检验如原料、材料、样品、器件、整机设备、产品的性能、环境、安全、型式试验等6理论计量学：解决重大理论问题如基本方法、数学模型等，不针对具体问题。此分类方法并不为多数人认同接受，用的不多，其原因留下章分析。

2.计量检定分类

a）按行政管理方式分为两类：强制检定和非强制检定。非强制检定也曾称为依法检定。

b）按目的和性质分类④：1首次检定2后续检定3强制周期检定4修理后检定5自愿检定 6出厂检定7仲裁检定8使用中检查等

2.1 常见分类分析

对于1.1.1 a）看似简单但仍有问题：

1）依据什么划分？若根据计量特点定不少于4类，因为目前通行的计量基础培训教材总结计量的特点有4大方面：准确性、一致性、溯源性、法制性。只有法制计量对上。而特点是特不确定，计量到底有多少特点？还可以总结一堆大家都认可的如：基础性、社会性、科学性、综合性、公正性、神圣性⑤，因为计量是基础，计量是科学，计量学是综合性科学，计量要维护市场和交易的公平、公正，《圣经》旧约有记载⑤。科学计量和工程计量没正式定义无法界定。有教材第三版直接将工程计量修改写为工业计量。

2）工程计量和法制计量有关联。有种观点认为上述分类是相对的，如果把科学计量称为基础计量，将工程计量和法制计量统称为应用计量，概括性更强。这实际上却忽略了法制计量的特殊性，它有工程计量不能包括代替的一面。不应合并⑥

3）没分层。估计是因缺定义界线模糊、交叉重叠所至，某些计量工作常具有两种、甚至三种属性，具体放到哪一大类更合适？

4）顶层封闭。如果计量（学）有新发展产生新学科如何办？产业计量和产业计量学已被正式承认，放哪里？若按计量的社会功能分类，首先应是民生计量、社会计量。

5）计量科学也是基础科学，是科学思维和方法。计量也是基础应用工具，在快速发展的当代，各种新学科、边缘学科迅速涌现，如经济计量学econometrics文献计量学bibliometrics档案计量学Archimetrology信息计量学informetrics造价计量/计量学Cost metrology分解计量学Decomposition metrology过程计量学Process metrology社会计量学Sociometrics量子计量/计量学Quantum metrology产业计量/计量学Industrial metrology和质检计量/计量学Quality inspection metrology等又如何与传统的计量学共同分类？或划入新兴计量学概念内。目前仍看不到这样的研究尝试。

6）计量/学还可按时代分类：如现代计量、当代计量、经典计量、古代计量、上古计量。 未来计量如何发展？计量学也有：现代计量学、经典计量学、未来计量学。方向部分可预期，就是我们缺失、期待、展望的。

7）十大计量再分层将逐渐形更多计量细分学科，如水声、超声、建声、听力等。

8）除现代计量/学将国际上科学计量、工程计量、法制计量引入我国称为主流方式外，国际上对计量/学分类也没更多新东西。在国际标准基础性文件：VIM中也没有计量/学分类的概念和收录其它类计量学，与我国的情况基本相同（见JJF1001）。我院原朱崇全总工、本文作者等完成《产业计量学》专著发行后，在国内及国际计量组织相关会上宣讲时，均使国外学者和机构主席感到意外、吃惊、称赞和认同（如国际米制公制组织的OIML、CIPM等）。

综上所述，到目前为止，国内和国外、国际上仍没有对计量（学）、及其相关计量新学科进行系统的研究分类，只是形成了极少分类成为共同的认识，更没有形成一份计量/学分类的正式文件，如标准或规范。

1.1.1 c）一直得到计量行业和社会的认同，由于受到社会赚快钱思潮影响，更加忽略、淡化实验室建设专业技术基础建设和专业人才的培养被忽视。国家前几年准备在十大计量后再加一个11项“其他”，在征询专家的意见时被抵制。

1.1.1 d）名义是按计量工作任务，这比按计量特点更离谱，什么都可以装进去，因为无论什么计量，都是在做“工作”。

（二）关于我国计量标准的命名与分类编码

计量标准的命名与分类编码是一个国家基础性的技术法规，旧的试行计量标准命名方法一用就是二十多年未修订完善，对计量标准的申建、考评及整个计量事业的发展产生了消极影响。JJF1022-2014《计量标准命名与分类编码规范》的发布，代替了JJF1022-1991《计量标准命名规范（试行）》，新增了500多项计量标准条项，成果是显著的，对全国的计量工作者是一件欢欣鼓舞的大好事，并在全国统一部署下全行业认真学习宣贯后立即实施。在使用中逐渐发现，新建标准项目在此规范中查不到，满足不了计量事业发展的需要。新建标准一般市级机构可独立申报，全国各地同一类或同一项标准应排在哪部分哪层分项后面、如何排序等都使得同一标准有不同的分类和编码号，非常混乱，经研究决定，各省自行协商调整，在全省范围保持相对一致。此例说明，制定该规范时，对多层分类的开放式（不断有新增）结构研究不够，没有制定各个分类项目（专业/分专业/分项目）增补架构，而如此广泛的专业和细分专业标准的发展趋势及划分规划仅靠编制组和全国法制计量管理计量技术委员会是不可能完成的，必须由全国各专业计量技术委员会、分技术委员会审定现有各专业的分类结构和为将来预留的标准结构和项目。

三、方向与展望

前2章只展现了计量计量学相关内容和概念分类好的一面，也发现目前存在较多的问题。根本原因，还是认为分类是主观性的，很多时候是一种习惯，是否完整、全面、合理、科学，没人去考虑，而没意识到分类也是一门专门的科学。任何科学都有提出、形成、发展到逐步成熟的过程。人类何时开始学习、掌握分类的方法和思维对特定事物划定界线并分门别类进行更深入研究，很难确切知道。瑞典科学家卡尔·冯·林奈（Carl von Linne，1707.5～1778.1）于十八世纪最早提出对生物按：“界、门、纲、目、属、种”进行分类，后来科学家又补充了“科”，“生物”也从动植物二界再细分完善為：“原核、原生、真菌、植物、动物”五界，极大地推动了对地球生物及生命现象的科学研究，同时开启了现代分类学。虽然分类学尚未完善，也没总结出系统的理论、方法、基本规则，但延续生物分类的方法，在其它领域也有很多成功应用的实例。例如土壤分类，可以按物理的、化学的、地质学的等性质划分，如果应用于农业，上述方法都不适当，应与生命学、植物学契合，才具实用性和价值，更科学合理。这对我们是很好的启发，计量（学）及其他关键概念如何抓住共同具有的本质因素，或对象进行分类？在不同的应用采取不同的要素才有实用价值和生命，才有人去用它。对计量（学）的分类研究是计量学的需要和对计量学的完善，从中也以总结一些分类的基本原则和方法，也是对分类学的完善和贡献。将分类学的科学思维和方法引入计量学，是解决计量领域众多分类问题的唯一途径和正确方向，不仅是对计量工作的大力推进，对计量学理论的进一步完善，同时一门新学科——计量分类学也将逐渐形成、发展、成熟。

注：作者本人是即将发布的国家标准《实验室仪器和设备分类方法》、国家计量技术规范JJF1034—2005 《声学计量名词术语及定义》JJF1034-2020《声学计量术语及定义》、国家行业标准《《实验室仪器和设备词汇 噪声测量仪器》（待发布）的起草工作组成员.

注释

①见国家强制标准GB 3100—1993《国际单位制及其应》第1章 主题内容与适用范围 第2段

②见JJF 1001—2011 通用计量术语及定义，4.3[VIM 2.2]

③见JJF 1001—2011 通用计量术语及定义，4.2[VIM 2.1]

④见参考文献【3】

⑤见国家质检总局计量司组编《计量史话》《中国标准出版社》2010出版

⑥见《51电子网》《计量的分类》2019

参考文献：

[1]鲁绍曾《现代计量学概论》北京：《中国计量出版社》1987

[2]施昌彦《现代计量学概论》北京：《中国计量出版社》2003

[3]林景星 陈丹英.计量检定人员考核培训参考书《计量基础知识》北京：《中国计量出版社》，2008第2版;《中国质检出版社》《中国标准出版社》2015第3版

[4]王立吉《计量学基础》北京：《中国计量出版社》1988

[5]朱崇全、张国庆等合著《产业计量学》北京：《中国质检出版社》2012

[6]朱崇全、张国庆《产业计量学应遵循的若干原则》北京：《中国计量》2012 No.6

[7]全国计量标准、计量检定人员考核委员会.《计量标准考核讲义》北京：《中国计量出版社》2008

[8]JJF 1001—2011 通用计量术语及定义

[9]JJF 1022—2014 计量标准命名与分类编码

[10]毕金平《我国21世纪法学本科经济法课程教学研究分析——以文献计量学为视角》《合 肥学院学报》合肥，2012

[11]谷安宁《国内图书馆嵌入式信息素养教育研究—基于文献计量学分析》南宁，》世纪以来我国教师教育研究现状及趋势分析——基于《教师教育研究》的文献计量学和科学知识图谱研究  北京，2017

[12]陆树刚 《科学出版社》《植物分类学》（第二版） 北京，2020

[13]ISO/IEC GUIDE 99：2007  International vocabulary of metrology-Basic and general concepts and associated terms （V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