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与教育

文 青

大概很多人和我一样会揣测，我国在线教育历经这次疫情的洗礼，会不会因此会大有改观？变得和美国一样，成为成人学习广泛采用的方式？

我的看法是很难。为什么？根本的原因是我国成人学习者对学习缺乏自主的意识，它阻碍成人开展在线学习。也有人认为，其原因在于学习习惯或观念的阻碍，只要学习者的习惯或者观念改变，开展在线学习自然水到渠成。但我认为，这种“习惯论”观点过于乐观，没有抓住问题的实质。实质是，长期的面授灌输教育让学习者养成了“等、靠”的思想，失去了自主学习的能力，这是根本。其表现就是，学习依赖老师，等待教师的安排，教师的指示，依赖教师告诉他们应该学什么，做什么，而不会自己主动思考怎么安排时间，怎么查找材料，查找哪些资料等，甚至教师不说，他们就陷入茫然。如果这次在线教育仍然是教师“一言堂”，只是面授教育换成网上的灌输，没有让学习者自主起来，那么学习者的学习方式将不会发生多大变化。那么这次在线教育的洗礼，作用可能也是有限的，微小的。这些学习者即使再经过一学期或更长时间的在线教育磨练，到头来可能仍然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中国在线发展，未来仍然不容乐观。

那么，怎么培养学习自主性？过去已有不少建议，比如培养学习者自主学习习惯等，疫情中也有建议，但这些恐怕还是书斋写论文用的空话，离付之实践还有差距。我也难出什么高见，但下面几点是可以指出的，如果我们的教育仍然追求标准答案；测评的方法和内容仅局限于复习提纲，局限于课本中的答案；教育的功能仅仅满足授予或获取文凭，与工作能力提升关联不大，那么它要激发出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出来，大概是不现实的。因为要完成这样的学习目标，很没必要采用自主学习的方法。

当然，在线教学质量本身也是激发自主学习的重要因素。但让人略感惋惜的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教育机构肯出头，对在线教学提供一份权威方案，指导广大教师怎么开展在线教学。我只在微信中看到中山大学王竹立、浙江大学李艳、华南师大胡小勇、北京大学尚俊杰、北师大余胜泉等，为怎么开展在线教学献计献策或开展培训。这不是说，这些老师的工作不好，只是说如果有个牵头机构把这些学者组织起来，集思广益，也许就能在更高的层面形成更高质量的在线教学方案，至少比目前这样让学者分散发表的意见更高明一些，是不是？国家卫建委在治疗新冠病毒时，不也先后向社会公布6 版治疗方案吗？退一步说，即使最初的方案有各种不足，引发争议，至少它也有了基础，可以在以后结合实践修改完善。也许有人认为教育就应该是百花齐放，不要有统一方案。不过，就我来说，仍期待有这样一个方案，不论这个方案出自教育协会，还是出自开放大学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