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以来关于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研究回顾与展望

梁晓宇

（中共重庆市涪陵区委党校，重庆408000）

截止到2020 年10 月，通过中国知网检索显示，篇名包含“自我革命”的文献共1272 篇，其中期刊论文676 篇。从发文数量来看，呈现出逐年增加态势，2017 年为100 篇，2018 年为182 篇，2019 年多达441篇。从发文单位来看，数量超过10 篇的单位有：中共中央党校37 篇，解放军国防大学16 篇，中国人民大学11 篇，中共上海市委党校10 篇。从受课题基金资助的情况来看，国家社科基金资助41 篇，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7 篇，湖南省教委基金2 篇，湖南省社科基金2 篇，其它省部级基金14 篇。可以看出，从接受资助情况来看，国家社科基金占据了半壁江山。从研究主题来看，研究“党的自我革命”的文献涉及到了“全面从严治党”“牢记使命”“革命精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批评与自我批评”“马克思主义”等方面。本文拟通过对党的十九大以来学界关于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研究文献的梳理，进一步总结当前学界的学术贡献和研究不足，并探讨未来应该关注的重点研究内容和方向。

一、研究内容与主要观点

党的十九大以来，学界主要是从基本内涵、渊源和依据、路径探讨等方面出发对党的自我革命展开研究，提出了相应的理论观点。

（一）关于自我革命的内涵

国内学界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自我革命重要论述，以当前党建热点问题为研究对象，对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内涵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探讨，形成了一些有代表性观点。

1.强调自我革命的“问题性”，即自我革命以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为目的

如李思学、李敬煊指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所进行的自我革命，主要是以问题为导向、以提高党的建设质量为目标而展开的‘破’和‘立’。”[1]赵绪生认为党的自我革命有两层含义，一是从全面深化改革角度讲，“要求改革者必须要有自我革命的精神，勇于冲破思想观念的障碍和利益固化的藩篱；二是从全面从严治党的角度来看，党自我革命的目的是提高自我净化的能力，解决一党执政下如何进行自我监督的世界性难题”[2]。

2.强调自我革命的政治性，即自我革命是一场政治革命

如谭献民通过对改革开放以来党进行自我革命历程的回顾，总结出了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基本经验和基本内涵，即“自我革命在本质上是政治革命，是根据党的性质和宗旨不断革除破坏党群关系的行为；自我革命的主要内容是刮骨疗毒和自我更新，重点在实施全面从严治党管党的革命措施；自我革命的根本任务是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制定出正确的政治路线；自我革命成效的评价主体是人民群众，衡量标准是人民群众对党的满意度”[3]。

3.强调自我革命的目标性，即自我革命的价值取向是人民性，最终目标与党的最高理想是一致的

如刘晓丽认为，深刻把握自我革命的内涵需要将自我革命与新时代以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紧密联系起来。她指出，“新时代的自我革命要求我们必须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以刀刃向内的勇气直面问题，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善于进行自我批判和反思，能够全面推进党在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制度层面的各项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将党建设成为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4]。

此外，也有一些学者从其它层面对自我革命的内涵进行了学理阐释。如章道德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层面出发对自我革命进行了阐释，论述了自我革命与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人民立场、理想信念的关系，得出了“共产党人的自我革命是以马克思主义本真精神为指导，通过实践的方式改变自身和社会。价值导向是以人民为中心，最终实现共产主义”[5]的结论。赵秀华认为，正确理解自我革命的内涵，需要把握“守正”“革故”“鼎新”三个关键词。“‘守正’，就是坚持党的优良传统，这是自我革命的边界和底线；‘革故’是纠正偏差和错误，这是自我革命的基本要求；‘鼎新’就是与时俱进，这是更高层次的自我革命”[6]。

（二）关于自我革命的渊源

1.文化依据

有学者认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治国理政思想是自我革命的重要来源之一。张乾元、冯红伟认为，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思想是对中国古代历史智慧的继承和转化，“继承和发扬了中国古代政治思想中的以民为贵、反腐倡廉、慎独自省和选贤任能的政治智慧”[7]。吴付来认为，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与西方执政党的重大区别之一，其中也“蕴含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关于自我净化和提升的因素”[8]。

2.理论依据

有学者强调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自我革命的有关论述是党的自我革命思想的直接理论来源。董伟武、龚春宇认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虽然没有直接提出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观点，但他们的著作却蕴含着自我革命的基因，这是因为“马克思主义为自我革命提供了辩证的哲学方法论，提出的无产阶级政党敢于批评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提供了基本方式，提出的成为执政党之后要注意防止腐化等思想是我们在新时代进行自我革命的理论向导”[9]。金民卿、黄薇论述了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内在依据，指出自我革命渊源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自我革命，其一来源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其二来源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远大理想和坚定信念，其三来源于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身的批判性和革命性”[10]。渠彦超、张晓东认为，马克思多次阐明在革命的过程中无产阶级要进行自我批评，列宁也指出要纯洁党组织，这些思想是新时代党进行自我革命的理论依据。他们指出，“中国共产党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理论，并结合中国革命实际进行了创新性发展，形成了具有符合中国共产党时代特征的自我革命思想，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如何进行自我革命奠定了理论基础。”[11]

黄蓉生、方建认为，目前学界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研究过多聚焦于马克思、恩格斯的相关论述，较少从马克思、恩格斯思想发展史中去梳理自我革命的来龙去脉。他们强调，“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与生俱来的基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对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深入思考，推动了自我革命由自发向自觉、由无序向有序的发展，为中国共产党推动新时代自我革命奠定了理论基础。”[12]陈理认为，无产阶级始终充满着革命精神和批判精神，“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理论来源是马克思主义的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的自我革命理论”[13]。郝华认为，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直接提出“自我革命”的概念和定义，但他们关于无产阶级政党如何革命的思想是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理论基础，这是因为“自我革命表征了马克思主义人类解放的核心内涵，是践行共产党人初心和使命的理论宣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与时俱进的历史必然”[14]。

3.哲学依据

这类观点认为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主要依据是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如张西立指出，“中国共产党人勇于自我革命的哲学依据来自彻底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彻底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15]。陈富荣认为，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对马克思主义政党有着“总阀门”的作用，“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必然要求，因为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任何事物都是一个自我扬弃和超越的过程”[16]。

（三）关于如何进行自我革命

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如何进行自我革命？是学者们最关注的话题，大多数学者是根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展开深入研究的。通过梳理，不难发现，学者们在自我革命的路径探讨方面一定程度上已达成共识，都主张从党的建设各方面去进行自我革命，也有一些学者就自我革命的重点内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学者强调进行自我革命要发挥好党组织的作用，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如王金磊、姚聪聪认为，“党始终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坚持严格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以敢于改革创新的精神不断加强自身建设，这是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基本方法。”[17]刘彦昌认为进行自我革命要寻找动力，可以通过“严格落实党建责任制以激发党员干部进行自我革命的动力，进一步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为党员干部进行自我革命提供助推力”[18]。龚云认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和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都特别注重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因此要勇于自我革命，“就必须坚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19]。

有学者强调党进行自我革命要坚持将党的政治建设放在第一位。如唐皇凤、任婷婷认为，“加强党的自我革命首先要坚决做到‘两个维护’，其二要提升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力，其三要严肃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其四要夯实作风建设、密切党群关系，其五要健全反腐体制机制，其六要进一步完善党内法规，推进‘依规治党’”[20]。唐爱军认为自我革命是党的重要实践，“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是进行自我革命的根本途径”[21]。赵剑英提出了党勇于自我革命要坚持的原则和方法，即“坚持集中统一领导和解决问题相统一，坚持守正和创新相统一，坚持对党员干部严管和厚爱相统一，坚持组织推动和个人主动相统一。党进行自我革命的主要途径是旗帜鲜明地开展反腐败斗争”[22]。

有学者强调党进行自我革命要强化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如辛向阳认为，“坚定的理想信念是自我革命的思想基础，党员干部若没有崇高的理想和坚定的革命意志，就不可能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23]吕红霞认为，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与红色基因有着天然的联系，“必须要用红色基因富含的理想信念激发推进自我革命的不竭动力”[24]。

阳文魁认为，当前党进行自我革命的直接动因是提升党建质量。新时代进行自我革命的路径包括以下三点：“一是坚持自我净化以增强政治建设的统领力，二是坚持自我完善以增强政治监督的威慑力，三是坚持自我提高以增强政治功能的引领力”[25]。

（四）关于自我革命其它方面的研究

1.关于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

学者们一致认为，从理论逻辑层面看，党的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是辩证统一的逻辑关系，因此要协同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从实践层面看，统筹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取得胜利的重要经验。田克勤以党的自我革命为视角和切入点，研究了遵义会议精神，认为党真正意义上的自我革命是从遵义会议开始的。他指出“从遵义会议开始的党的自我革命为中国革命在后来取得的一系列连续性胜利奠定了重要基础。这就深刻说明了，没有党的自我革命，伟大的社会革命就难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彻底不彻底，决定着社会革命能否取得成功。”[26]双传学认为，厘清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的关系，需要在协同推进“两个伟大革命”的过程中把握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的互动关系，要认识到“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是在不平衡的发展中实现动态统一的过程”[27]。

2.关于自我革命与全面从严治党

学者们普遍认为，自我革命与全面从严治党是一个良性互动的关系。梅哲认为，把握自我革命的方法、路径需要同全面从严治党紧密结合起来。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需要“以强大的思想武器不断鞭策激励党员干部，需要全党以忠诚干净担当推进全面深化改革，需要党员干部以刀刃向内的勇气改造主观世界”[28]。刘宏伟认为，自我革命的推进路径就是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不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是党在新时代的自我革命”[29]。陶文昭认为，自我革命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举措，“这是因为自我革命与全面从严治党具有耦合性，自我革命是对当前中国共产党面临的党建问题的深刻认识”[30]。

3.关于自我革命与执政安全

徐晨光通过对党的自我革命与执政安全的探讨，得出了党的自我革命与执政安全密切相关的论断，并提出了如何通过自我革命确保党的执政安全的办法，即“保持生机活力以确保信仰安全，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以确保肌体安全，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以确保基础安全，保持党的政治生活的‘四性’以确保政治生态安全”[31]。

4.关于自我革命与党内法规制度建设

祝捷论述了自我革命与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逻辑关系，认为党的自我革命是党内法规形成的逻辑起点，并因此提出了要用自我革命精神推动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观点。他指出，“党内法规从其诞生之日起，就是以规范党内关系和统一党的行动为目的，有着鲜明的自我革命特征，自我革命是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不断丰富的核心要素，是党内法规制度建设改革创新的根本方法。”[32]

5.关于自我革命的基本经验

覃采萍梳理了党在延安时期进行自我革命的主要做法和基本经验，即“以调查研究为突破口，以批评和自我批评为基本方式方法，以密切联系群众为基本依托，引导党员既要进行思想上的自我革命，又要进行行动上的自我革命”[33]。夏红莉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自我革命分为三个阶段，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主要围绕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而进行自我革命。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主要围绕如何应对改革开放带来的挑战而开展自我革命，在新时代主要围绕“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而开展自我革命。在梳理党的自我革命伟大历程基础上，夏红莉总结出了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基本经验，即“发挥好党员教育的基础性作用，自我革命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立场，要抓好‘关键少数’，要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要有制度作为保障”[34]。

6.关于自我革命的标志性事件及历史演进

张谨、曾繁灼探讨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自我革命的三次标志性事件。他们认为，新中国成立后党的三次自我革命标志性事件与三次理论上的飞跃相呼应，“第一次自我革命的标志是建国后不久的整党运动，第二次自我革命的标志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党重新确立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第三次自我革命的标志是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和反腐败斗争取得的重大胜利”[35]。石仲泉探讨了党在重要节点召开的会议与自我革命的关系，指出“十八大以来的全面从严治党开启了新时代新的伟大的自我革命”[36]。肖小华以党在不同历史时期自我革命的主题为视角探讨了自我革命的历史演进。他认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是以思想革命引领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和政权建设的自我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是以思想革命夯实执政基础的自我革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时期，是以思想革命与体制机制革命相统一的自我革命；十八大以来，是以政治建设为统领的自我革命，并使自我革命进入了新境界”[37]。

7.关于自我革命的动力来源

季冬晓、郑彬探讨了自我革命的动力来源。他们认为，“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其进行自我革命的动力来源可以从整合革命动力和党员个体革命动力来分析。革命动力包括了内生动力和外生动力，内生动力是党的性质、宗旨和革命传统，外生动力是党目前的执政环境。党员个体的动力主要包括党员自我价值的实现和个体利益驱动。”[38]

8.关于自我革命面临的问题

舒艾香、郭群英、尹文指出了当前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存在的主要问题，即“自我革命的意识不强、动力不足和方法低效”[39]等。

二、学术贡献与研究不足

（一）学术贡献

1.拓宽了“党建”这一显学的研究内容和空间

自我革命是党的建设研究领域的重要内容之一，学界通过对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理论和实践的研究，使得党建学科的问题意识更加明显，这对于新时代如何加强党的建设、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升党建质量意义重大。此外，这些研究成果积极回应了国内学界关于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还是革命党的争论。过去一段时间，国内部分学者过于强调中国共产党“执政党”的性质，而忽视了其“革命党”的性质，关于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研究成果，澄清了“执政党”与“革命党”之间的界限。学者们一致认为，中国共产党虽然是执政党，但其革命党的性质、勇于自我革命的性质是没有改变的。

2.深化了自我革命基本理论问题与对策研究

学界关于自我革命问题的研究，既有针对自我革命基本理论问题的探讨，也有关于深化自我革命实践问题的对策建议；既有关于党的自我革命历史经验的总结，也有关于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关系的论述。这些研究成果丰富了自我革命的内容，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如何进行自我革命提供了有益参考。

3.深化了全面从严治党问题研究

自我革命为新时代不断深化全面从严治党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学者们紧紧围绕全面从严治党与自我革命、自我革命精神的关系，对新时代如何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提出了一系列有见地、有思想的观点，同时也为新时代如何实现全面从严治党与自我革命的良性互动提供了理论动力。

（二）研究不足

1.研究内容需要深化

自我革命的内涵到底应该如何定义，目前学界还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有的学者将自我革命的要求定义为内涵，有的学者将自我革命的目标定义为内涵。在自我革命的内涵不明确的情况下去研究自我革命的路径和方法，显然不符合研究常理。自我革命的内涵是统一不变的，还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发展变化的？自我革命的时代特征是什么？革命、自我革命、自我革命精神的内涵是什么，三者之间有何联系？这些基本理论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从针对党的自我革命思想历史演进的研究现状来看，学界缺乏系统性的研究成果。学界关于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思想的历史演进研究，大多集中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党的历届领导人的相关讲话、论述等，对第一手资料，如党的文件研究不够，对经验的提炼缺乏权威的史料支撑。从如何进行党的自我革命的对策建议来看，操作性欠缺。学界对如何进行自我革命提出的建议和对策目前主要停留在原则性层面，一些建议仍是粗线条式。也就是说，这些建议可以作为中国共产党如何进行自我革命的对策，也可以作为全面从严治党或者其它方面的对策。

2.研究视角需要多样化

当前关于自我革命的研究，存在着就文本研究文本的现象，研究视野不够开阔。其特点主要表现为：第一，对国外政党及非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关注不够。学者们一方面强调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特征。另一方面却没有对国外政党特别是非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进行深入研究，以说明它们缺乏自我革命精神或者自我革命精神不够。第二，理论与实践结合度不够高。从现有文献来看，大多数学者专注于对自我革命基本理论问题的梳理，论述自我革命的理论意义、价值、必要性和重要性等，缺乏对当前进行自我革命所面临的问题的回应。第三，历史与现实结合度不够高。由于目前多数学者将目光聚焦于自我革命的意义和价值方面，相对忽视了当前进行自我革命所面临的问题和挑战，这就导致了既有理论依据又能回应现实问题的成果较少。

3.研究方法需要丰富

目前学界关于自我革命的研究主要采用了文献研究法、历史梳理法。学者们大多以党的领导人讲话和文件为依据，对党的自我革命思想进行梳理和归纳，注重对领导人讲话的解读和阐释，对理论观点进行定性分析。相对而言，学者们对中国共产党与其它政党的比较研究较少，对自我革命从政治心理学、传播学等方面进行研究也比较少，对推进自我革命所面临的问题和挑战进行定量分析、案例分析的研究则更少。党的自我革命既是一个理论命题，也是一个实践命题，涉及到不同层级党组织和不同级别的党员干部，与政治心理学、传播学等不同学科有着较为密切的联系，需要我们运用实地调研法、案例分析法等不同的研究方法去深入研究。

三、研究展望与深化方向

（一）研究展望

1.把党的自我革命放到党的革命史中去研究

学者们反复强调，自我革命伴随着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发展，一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自我革命的历史。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必须将自我革命放到党的革命史中去研究，在党的历史发展中探索自我革命的演进规律。

2.把党的自我革命放到马克思主义政党发展史中去研究

学者们也认为，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特征。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必须将自我革命置于马克思主义政党发展史中去研究，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基本原理为指导，研究马克思主义政党自我革命产生和发展的基本规律，深刻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政党自我革命的特性。

3.把党的自我革命放到提升党建质量中去研究

提升党建质量是自我革命的目标指向。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身必须具有先进性，这是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形成强大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内在因素。自我革命是为了让中国共产党永葆生机和活力，只有不断自我革命，守正创新，中国共产党才能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才能不断提升党建质量，更好地完成历史和人民赋予的伟大使命。

（二）深化方向

1.深化自我革命的基本理论研究

掌握基本理论是对一个命题破题的逻辑起点。思考如何推进自我革命，首先也必须搞清楚自我革命的基本理论问题，如自我革命的内涵、实质和特征等。同时，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自我革命的理论来源、理论依据、思想渊源等。

2.深化自我革命的发展史研究

党的建设史和党的发展史蕴含着党的革命精神、革命动因、革命基础，蕴含着党的自我革命的基本规律和特点，是新时代进一步研究党的自我革命理论的宝贵资源。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精神和实践在不同历史阶段既有共同点又有着阶段性特征，如改革开放初期的自我革命与新时代的自我革命有何不同之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自我革命与新中国成立之后的自我革命有何差异？这些需要以权威的史料为依据，进行深入研究。

3.深化自我革命的对策研究

深化自我革命的对策研究对于完善自我革命理论体系、指导自我革命实践意义重大。根据学界现有的研究状况，需要把握几个问题，一是推进自我革命的原则，二是推进自我革命的方法，三是自我革命的历史任务、具体任务，四是推进自我革命的实践路径，五是推进自我革命的保障机制。只有把握了以上几个问题的逻辑关系，才能更好地掌握新时代推进自我革命的基本思路。

4.深化自我革命精神研究

自我革命精神对自我革命行为的形成起着引导和规范的作用。自我革命精神包括了革命信仰、革命意志、革命定力、革命价值观等党员的革命意识和认知，是自我革命在党员精神层面的直接反映，深刻影响着党的自我革命行为和实践。加强自我革命精神研究，可以为全面从严治党和新时代如何进行自我革命提供动力支撑。此外，还要深化自我革命精神与中国共产党其它革命精神的比较研究，进一步探索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规律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