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吕赫的幽灵》中的象征主义解析

2020-02-25 10:50于晓杰
关键词:亡妻罗莎象征主义

于晓杰

内容提要 19世纪下半叶,比利时象征主义小说家乔治·罗登巴赫的代表作《布吕赫的幽灵》一经问世,很快轰动了巴黎文坛,成为了欧洲文苑里的一朵奇葩。小说讲述了隐居在“死城”布吕赫的主人公于格和相貌酷似亡妻的舞女让娜之间的私通故事。作品中大量象征主义手法的运用,把主人公在爱情中不断变化的情绪和心境通过布吕赫城中的各种意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本文着重分析作品中极具象征意义的典型事物意象、人物意象以及场景意象,通过对作者象征主义手法的解析,更加有效、深刻地理解小说原文。

引言

19世纪下半叶,象征主义文学运动在欧洲蓬勃发展。若象征手法是把象征符号运用于文学艺术创作中,借用象征的暗示力,达到突出作家、艺术家某种意念的效果的一种方法①刘锡诚,王文宝.《中国象征辞典》.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1991,第310 页。,那么法国象征主义则有着自己一套关于世界、关于艺术的系统理论。在小说领域,象征主义强调整部作品的象征性,用于象征人物的内心和作家的思想感情,具有独立和多层次的象征内涵。②刘海涛.《论小说创作中的象征主义手法》.当代文坛,1987(6),第13 页。作为比利时象征主义文学中最具代表性的小说,乔治·罗登巴赫(Georges Rodenbach,1855-1898)的小说《布吕赫的幽灵》(Bruges-la-Morte)更是被誉为欧洲象征主义小说杰作。故事讲述了主人公于格和相貌酷似亡妻的舞女让娜之间的爱情悲剧。本文将选取该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片段,从事物意象、人物意象和情节意象三个方面对作品中的象征主义写作手法进行简要分析,以实现对原文较为有效、准确的理解。

一、古城的凝视

1.布吕赫城——忧郁的守护者

在《布吕赫的幽灵》中,布吕赫城不仅是小说情节的发展背景,更是小说的真正主人公:它以自己城内的景物衬托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变化,用自己忧郁的灵魂塑造着一切。维尔哈伦(Emile Verhaeren)曾说:“罗登巴赫为布吕赫歌吟。因为,在全球所有的城市中,他感到布吕赫最能同自己的忧郁共鸣。”(罗登巴赫 2001:3)然而,是什么能够让布吕赫这座小城具有如此浓郁的忧郁氛围呢?早在13-14世纪,布吕赫曾经是北海口岸最繁荣的商业中心之一。进入15世纪,由于连接城市与北海的茨维恩河逐年泥沙淤塞,影响了交通运输,布吕赫的地位随之逐渐下降,就像一个进修道院的不发愿修女,开始了隐居生活。因此,刚经历过丧妻之痛的于格感到“要与亡妻相应合,需有一座死城。因他极度悲凉,故求这样一种背景。惟有布吕赫城,使他觉得生活尚可忍受。”(罗登巴赫 2001:16)

在这样一座死城里,于格时刻感受到布吕赫施加的影响:在运河和巷子寂静的氛围中,他没有那么痛苦了;一座座桥下的人面形隐泉里,他感到愁绪就像泪水一般淌出;一扇扇像垂死者眼神的玻璃窗、倒映在水中的人字墙、被愁雾笼罩的近郊,到处都给人一种丧葬感;“一座座钟楼的阴影投射到他的心灵上,一堵堵古墙竞相向他进忠言”(罗登巴赫 2001:18),甚至连河水都与他窃窃私语……布吕赫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塑造着于格的精神世界,“昔日备受钟爱的美丽城市,体现着于格的惋惜。布吕赫是他的亡妻。他的亡妻是布吕赫。二者结合成这样的一种命运,化为布吕赫的幽灵”。(罗登巴赫 2001:17)此刻的布吕赫俨然成为了主人公亡妻的象征,是他赖以生活的港湾,是他精神家园的救赎地。布吕赫不仅是地理意义上于格的居住地,它已经深深融入于格的血肉之躯,同他的灵魂合二为一,相互呼应,不离不弃。于格无时无刻不在布吕赫城的一砖一瓦中体验着丧葬感,而后者更是随时随地映射着他点点滴滴微妙的心绪起伏,显现出不同的人形。

在于格成为让娜情夫之后,这座死城也竟伴随着主人公精神世界的复活神奇地再度迸发出勃勃生机:“过去,布吕赫是一位亡妇……而今,昔日旧城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哀愁,从他眼前一掠而过,……仿佛布吕赫也从坟茔跃身而出,全然一副新貌,与先前未亡时一般模样。”(罗登巴赫 2001:40)在于格对让娜失望至极后,他开始“向布吕赫城回归,让自己的心灵再度与这座古城融合。”(罗登巴赫 2001:67)古城又开始影响于格:运河、天鹅、堤岸、圣母院、钟楼,它们仿佛都在与于格进行重新的连结。然而,在于格逐渐生起赎罪之心时,“布吕赫古城又变成了一个人物,一个于格生活中的主要交谈者,从而起到感化,劝止和启示作用”(罗登巴赫 2001:71)面对于格一次次内心的挣扎,古城从未缺席,永远以陪伴者、怜悯者的姿态和于格的命运紧密相连。

2.钟楼——无处不在的规劝者

布吕赫城里的各种景色衬托着事情的发展变化,贯穿全文终始。作者借用布吕赫城中的景物和环境来表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打通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界限③Beuchat R.«Deuil,mélancolie et objets:« Véra» de Villiers de L’Isle-Adam et Bruges-la-Morte de Rodenbach».Poétique,2004,n°140,p.483-484.,寓情于景,浑然一体。在众多事物意象中,另一个贯穿全文的重要意象就是钟楼和钟声。如果说布吕赫城是于格的亡妻和感化者,那么钟楼和钟声就是居于其中的警示者和规劝者的化身。在于格和让娜私通之后,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高耸钟楼“披着石头法衣,到处铺展开它们的阴影”(罗登巴赫 2001:37),仿佛一个暗中的监视者,在高处睥睨着、审视着发生在城里的一切,默默记录着纵欲者的罪行,随时准备对于格进行道德审判;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说钟楼和钟声象征着于格内心的道德枷锁,监视着内心深处挣扎不已的于格,好像有了它们的存在,就有了一把道德的保险锁,任凭于格怎样行动都不会逃出可控范围。在让娜开始有意回避他后,于格萎靡不振,在老城区漫无目的地闲逛时,听到“城里幸存至今的最高钟楼敲响了教区所有的塔钟,播撒着深切的悲哀”(罗登巴赫 2001:66),此时的钟楼又好似悲天悯人的基督耶稣,在洞悉真理后对芸芸众生发出一声嗟叹,用宗教关怀安抚着于格苦闷的心灵,传达出“劝诫虔诚与苦行的醒世恒言”,呼唤虔诚灵魂的回归。(罗登巴赫 2001:68)后来,罪恶的意念开始纠缠着于格,让他产生了忏悔的念头。他虽日日痛苦,但却没有力量离开让娜。于是他“为对让娜的情爱感到痛苦、为亡妻怅恨、为自己的罪孽恐惧”(罗登巴赫 2001:77),而这时的钟声起初听起来像是友谊的劝诫,可不过多久怜悯消失,只剩下声声责骂。在这里,钟声摇身一变,成为了城里的规劝者,不时地为于格的行为敲响警钟,以示权威。可是当关怀换不来犯罪者的悔过自新,这钟声最终变成了埋怨和斥责,强迫主人公放弃可悲情爱的同时,也奏响了悲剧的前奏曲。

从冷眼旁观的监视者,到悲天悯人的救世者,再到疾言厉色的规劝者和审判者,钟楼不同阶段的形象变化预示着故事的发展脉络,也预兆着于格与让娜二人不可避免的悲惨结局。

二、古城中的众生相

1.芭蓓——上帝的人间使者

布吕赫城用自己的风光和钟声默默地造就着芸芸众生,给生活在城里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宗教烙印,其中一个较为重要的角色就是弗兰德女佣芭蓓。芭蓓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点儿积蓄,老年去当一名修女,终了一生。实际上,芭蓓的法语名字“Barbe”本身就具有重要含义。在基督教文化中,圣芭蓓(Sainte-Barbe)违背了父亲的意愿成为了基督教徒,她因此被父亲关到一座塔楼里。在仍然无法改变女儿信仰的情况下,父亲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塔楼。从此,后人们就将她视作保护基督教和庇护矿工、炮手的女圣人。此外,这一人名和主人公于格的名字具有极大的反差:前者是弗拉芒乡村的象征,而后者是法语区资产阶级的代表④Vandemeulebroucke K.«La construction de la Flandre et du personnage flamand dans Bruges-la-Morte de Georges Rodenbach».Revue de littérature comparée,2013,n°347,p.278.。

名字带来的这种象征含义在芭蓓的每次出场中都得到了很好的印证。《布吕赫的幽灵》一书描写芭蓓的笔墨并不多,但其形象每次出现无不伴随着大量对其虔诚信仰的描写,让人不能不将其视作宗教信仰和虔诚的化身⑤Ibid.,p.276.:“芭蓓满目钦羡,从远处巴头探望不发愿修会的信女们集体跪拜在那边,希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加入进耶稣贤妻和上帝女侍的行列……”(罗登巴赫 2001:55)这种虔诚更是渗透在她日常的家务劳动中。在圣母献堂瞻礼节前一天,芭蓓甚至违背主人的意愿提前打扫摆满亡妻纪念物的两座客厅,只为第二天可以全心全意地参加宗教仪式。可以想象,当这样一位虔诚的信徒听说剧院舞女让娜要来家中吃饭将会是多么地惊恐和难以接受:侍候让娜等同于一同犯罪,她决不允许自己犯下滔天大罪!于是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自己住了十年的宅邸。作者不动声色地描写着芭蓓对自己信仰的坚守和最终的出走,这是一种颇具象征意义的辞别:芭蓓的出走仿佛一并带走了于格内心中曾和她一样谦卑与忠诚的灵魂。于格心中非常难过,这是一种更为沉重的孤独感:这不正象征着于格长久的虔诚信仰跟他撒手而别,就此决裂了吗?芭蓓的出走有多么毅然决然,于格的内心就有多么怅然若失。芭蓓离开的事实开始唤醒于格长久以来耽于逃离痛苦的内心,他开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希望让娜别再来了。

2.罗莎丽——道德制高点上的权威者

如果说女佣芭蓓是虔诚信仰的代表,那么她唯一的亲人——不发愿修女罗莎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绝对权威者。一方面,我们看到罗莎丽向芭蓓揭穿于格的丑陋行径是如此的耐人寻味,她通过渐渐说教的措辞来折磨芭蓓,她延迟告诉芭蓓的做法显得毫无缘由⑥Joret P.«Bruges-la-Morte ou la fêlure d’un idéalisme:les racines idéologiques d’une fleur de papier».Revue belge de Philologie et d’Histoire,1988,tome 66,fasc.3,p.512.:罗莎丽先是预告芭蓓要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但说完就离开,留芭蓓在惶惶不安中煎熬;后来她轻描淡写地安慰芭蓓,表明这不是一件严重的事;随后她将于格的丑闻告诉芭蓓,其语言的激烈程度从芭蓓“都禁不住哆嗦”的反应中侧面体现出来;最后罗莎丽终于开诚布公,表示自己亲眼看到于格进出让娜的住所。通过对整个过程精心地布局,罗莎丽将自己置于一个享有绝对控制权的位置,她可以决定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用什么措辞来将这件事告诉芭蓓,俨然一副主宰一切的上帝面貌。另一方面,在得知主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后,芭蓓喊道:“那是不可能的。一切皆是诽谤,让罗莎丽修女受了骗……”(罗登巴赫 2001:59)毫无疑问,这些话的目的在于反抗罗莎丽。她日夜目睹主人对亡妻的深情思念,不愿相信于格的见异思迁,甚至想要为他进行辩护。但是,审判者终究拥有最终的决定权:芭蓓“崇拜自己的亲眷,故罗莎丽揭露出来的事实具有权威性……事实确凿无疑,芭蓓看来信服了,不再反驳什么。”(罗登巴赫 2001:59-60)我们看到,在这座孤独沉闷的城市里,罗莎丽对芭蓓来说就是榜样、信仰和绝对权威。罗莎丽以上帝的视角点醒仍被蒙在鼓里的芭蓓,既是对于格作为的批判,也是对芭蓓仍侍奉于格行为的警示。因此,在两个信教徒之间的对抗中,芭蓓最终败下阵来,而罗莎丽修女笑到了最后,因为从芭蓓投身于宗教怀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交出了自己的自主权。

可以说,在整部小说中罗莎丽这一形象与世俗中的人、事形成鲜明的反差。修道院外情欲灼灼,于格为生者和死者郁郁寡欢;而修道院内修女清心寡欲,暮礼晨参只为临终时能够升入天堂。以罗莎丽为代表的修女和修道院象征着人们道德审判的权威,和布吕赫城中的一砖一瓦共同成为城市的灵魂所在。

三、如约而至的命运

1.天鹅的挽歌——苦叹命运弄人

愁城布吕赫塑造着虔诚的心灵,这样的人物与环境造就了独具特色的情节意象,而它们又反过来影响着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在让娜和于格一次争吵过后,让娜提出要永远地离开布吕赫。于格顿感幽梦垂危,一想到自己又要面临孑然一身的境地,他更加恐惧了。在惴惴不安的回家路上,他看到了运河中的天鹅。这些平日一向那么恬静的天鹅聚集在一个同伴周围,只见那只鸟“拍打着翅膀,欲从水上飞起,像个病人挣扎要离开他久躺的病床。看上去那只天鹅很痛苦,间或叫唤几声,竭力向上飞动。从远处旁听,它的哀鸣渐渐变弱。那是一种受伤的声音,几乎像人,一支真正人唱的,宛转的歌……”(罗登巴赫 2001:84)

在西方传说中,天鹅平素不唱歌,当在感到死亡向它逼近时就会引颈长鸣,高歌一曲。难道说,这只天鹅的哀歌预示着他和让娜间无法避免的悲剧吗?他的爱情就要永远地埋葬在布吕赫城无法逃脱的死寂之中了吗?是的,此情此景令每一位读者都感到了那暗藏在意识深处的不祥之兆。天鹅们惶惶不安,显得惊恐、焦躁,这正是于格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作者用天鹅们的表现代替了对于格内心的直接描写,以一种含蓄的写作手法将于格的精神世界展露无疑:天鹅们愈是挣扎,就表明于格的内心愈是痛苦;天鹅们的哀鸣愈是孱弱无力,于格对于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愈是回天乏术。天鹅的哀歌象征着于格和让娜病入膏肓的恋情就要挣扎着行将结束,此刻回家路上即将降临的沉沉夜幕为整座布吕赫城蒙上了一层爱情殉道者的黑纱。

2.圣血仪式行列——灵魂深处的召唤

在小说的最后一章,让娜如愿以偿来到于格家。此时,布吕赫一年一度的神圣遗骸盒展示活动正在进行当中,圣血仪式行列正沿于格所居住的“玫瑰经”堤岸行进。让娜来到于格家之后打开了卧室里的窗户向外望去。而于格担心再度传出丑闻,便猛地关上窗户,这一举动彻底触怒了让娜。在随后的笔墨中,我们发现作者对叙事结构的安排是如此巧妙,将圣血仪式行列的描写和于格与让娜之间因此逐步恶化的关系交叉呈现,让每一次仪式行列的描写之后必定伴随着二者情绪和关系的进一步紧张与恶化:当仪式行列已到近处时,于格感到极为难堪,转身避开让娜;当头一批唱诗班的孩子们、修会会士、贞洁群体经过时,“于格朝让娜转过脸来,见她还躺在沙发里赌气,好像陷入了恶念头”(罗登巴赫 2001:97);随着乐队愈奏愈响,十字军东征的骑兵、武士以及布吕赫公主的游行队伍走来时,于格心绪烦乱,感到无限悲伤,而让娜的情态变得让人难以亲近,好像两手塞满东西要来伤害于格一样;最后,当民众在圣骨盒趋近时纷纷跪拜于地,于格也肃然鞠躬,以示恭敬时,让娜却发出冷笑声,这冷笑开始让于格心中闪现出对让娜的恶感,而让娜则摆出冰冷傲慢的姿态……

不难发现,仪式行列的一次次经过冲击着于格昔日虔诚的内心,让他的心灵发生了一次次转变。我们可以说,这仪式行列已经化身为耶稣本人,它的经过则象征着最虔诚的宗教信仰的呼唤和救赎,就像是九转还魂丹一般让苦苦挣扎的于格慢慢起死回生:它的每一次经过都好像在召唤于格那极度渴望被救赎的可怜灵魂;每一次经过,于格的精神世界就复苏一点,也就对让娜的恶意更增强一些。以致到小说结尾,于格再也无法压抑自己这数月来满肚子的苦楚,所有积怨让他的理智几近丧失。在让娜拿着他视为珍宝的亡妻发辫戏谑地向他挑衅时,于格抢夺不过,最终发了狂,在一片头晕耳鸣中用发辫扼死了一无所知的让娜。

结语

与传统象征手法多描绘客观事物、注重象征物和被象征物的客观相似性不同,象征主义则直接表达主观感受,把象征完全看成是个人的、主观的东西,全凭主观直觉和内心梦幻,因而最适宜于表现人们在特殊状态下的心情⑦陈慧.《象征手法、象征主义和象征主义手法》.河北学刊,1982(3),第124-125 页。。在《布吕赫的幽灵》中,作者罗登巴赫运用了大量象征主义写作手法,通过对布吕赫城中的事物意象、人物意象以及情节意象进行象征化的描写,传达出主人公不断变化起伏的复杂心境。作为贯穿全文的重要事物意象,布吕赫城和城内的钟楼用它们忧郁的气质和神圣的钟声衬托着故事的变化发展;居民们在潜移默化的环境影响下表现出虔诚的信仰,人物同各种事物意象一道交织出一幕幕动人的情节意象;后者又反之对人物施加影响,暗示着故事的悲剧结尾。三者在相互影响下为整部小说谱写了一曲动人的爱情挽歌。因此,可以说在《布吕赫的幽灵》中,象征意义几乎无处不在,不同的意象贯穿全文始终,成为了小说真正的灵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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