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政治发展与经济发展如何协调推进

2020-03-03 09:19杨季明
青年生活 2020年3期

杨季明

摘要:“经济决定政治,经济发展决定政治发展”这一命题几乎成为我国学术界普遍公理。但应用到我国乡村层面上,我认为乡村经济发展并不能带来政治发展,国家政权应是推动乡村政治发展的主要动力,而不是乡村经济发展。本文浅析现阶段乡村政治发展与乡村经济发展的关系和内涵,并对存在的问题提出对策。

关键词:乡村政治发展;乡村经济发展;协调推进

乡村经济建设和乡村政治建设是当代我国乡村发展面临的两项重要任务。现代化建设目标当然包括实现乡村经济和政治的现代化,但在这过程中,乡村经济发展和乡村政治发展的关系,存在很多问题。分析当前我国乡村治理的发展趋势和面临的困境。一是当前我国乡村治理呈现新的发展趋势:主体由“一元”向“多元”转变、目标由管制向提供公共服务转变、过程由权威服从向民主协商转变;二是乡村治理面临的新困境:乡村治理缺乏整体性研究、当前乡村治理主体单一化、制度体制机制运行不统一、乡村社会治理能力弱化;最后,从整体思路和具体路径两个方面得出推进我国乡村治理现代化的路径选择。一是推进我国乡村治理现代化的整体思路:“五位一体”综合建设、“统筹城乡”协调发展、基本制度体制机制有机统一;二是推进我国乡村治理现代化的具体路径:重构乡村治理主体间良性互动关系、建构和完善乡村社会治理多重机制、加快和全面提升乡村社会的治理能力。以期适应时代发展潮流,解决当前乡村治理面临的新困境,为乡村治理现代化提供整体思路和具体措施,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贡献微薄之力。伴随着城乡一体化进程的不断加速,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那个曾经“与世无争、隐形无闻”的乡村社会,在市场化与城镇化的洗礼之下,已经成为了经济迅速发展、百姓安居乐业、乡村文化繁荣的代名词。

一、乡村经济发展与乡村政治发展的内涵。

乡村经济发展是指乡村社会经济各方面由低级到高级,由欠发达到发达的变化过程,它反映了整个乡村的经济风貌,其首要目标是实现乡村经济现代化,根本宗旨是达到全村村民的共同富裕。具体来说,乡村经济发展包括以下方面的衡量指标:一是村民的一般生活水平和收入分配的状况;二是村民健康指数和人口素质状况;三是乡村的产业结构和生产要素投入的比例状况;四是生态经济角度下的乡村生态环境保护状况。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指导下,乡村经济发展在我国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乡村政治发展是乡村政权组织为实现乡村社区经济、文化、社会发展和政治现代化所进行的政治活动过程,它可以涵盖两方面的内容,其一是基层政权组织机构、制度的完善以及政策的调适;其二是政权组织活动过程中的公众参与程度。乡村政治发展的目标就是要实现社会政治一体化,从而促进政治体系完成对基层社会的整合,乡村政权组织渗透到基层社会,具有统摄乡村社区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方方面面的能力,使乡村基层社会纳入到国家现代化的统一进程中。

二、对乡村经济发展和乡村政治发展关系再认识。

(一)现阶段推动乡村政治发展的动力是国家政权,而不是乡村经济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原理“经济决定政治”可以说是真理,现阶段乡村政治发展的主要动力是国家政权力量而不是经济发展。参照于王沪宁教授的历史——社会——文化的分析模式反证乡村经济发展不一定是乡村政治发展的前提。在历史上,皇权不下县的做法沿袭了整个封建社会,乡村毫无政治传统,但乡村经济却是向前发展的,这表明乡村经济发展并不一定带来乡村政治发展,且历代乡村政治变化都是政权自上而下改革的结果;现实社会中,贫困落后是我国乡村的写照,村民的一切行为都是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即使是新富阶层积极从政,也是为自身经济利益着想,村民经济认同超过了政治认同,在经济惯性影响下,乡村政治发展会走向畸形;在文化上,乡村政治文化的缺失是不争的事实,且乡村主流政治文化依然是官民分化、官本位思想特浓,且由于我国政治体制不健全,乡村经济发展只会加剧村民将政治作为获得经济利益的手段,或将政治作为高高在上的身份象征。因此,乡村经济发展不一定带来乡村政治发展。现阶段,国家政权应是推动乡村政治发展的主要动力。首先,国家政权要为乡村政治发展提供制度条件,只有完善了制度,理清了政权组织与村民自治组织的关系,乡村政治稳定发展才有可能;其次,国家政权应推动乡村政治运行机制的法治化,规范村民形式政治权利及政治组织运用政治权力的手段,才能培育村民的政治认同,从而推动乡村政治发展。

(二)“高工业化、高集体化、高个体化”的三高经济模式是推动乡村政治发展的理想模式。苏南模式重集体、轻个体,温州模式重个体、轻集体,这两种模式都有其固有的弊端。“三高模式”综合了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既重集体也重个体,摒弃了苏南模式中的个体对集体的严重依赖和温州模式中集体经济缺失所形成的“空壳村”的现象。高集体化、高个体化倡导集体和个体的地位平等,主张集体和个体在平等的地位上以合作的方式达到对彼此的认同。集体经济强大有助于村级政治组织获得丰厚的财政来源,使其能够更好地提供公共服务,为个体发展创造条件,赢得个体的政治拥护;个体经济强大可以摆脱对集体的过度依赖,增强了个体的独立自主性,并且在平等的地位上同集体谈判,获得充分的尊重,能激发个体的政治兴趣。在处理高集体与高个体的关系上,由于集体不能直接对个体进行命令控制,集体在推行某一政策时必须争取个体的合作,在平等协商的基础上形成集体与个体的良性互动,从而推进乡村政治的民主化进程。

(三)乡村政治发展应优先于乡村经济发展,并需为后者带来积极正效应,这也是村民双重角色融合的条件在村民的双重角色的关系中,“经济人”角色是本质的,“政治人”角色是外在的,后者是建立在前者基础之上的,并须为前者服务。村民作为“理性经济人”,其一切行为都是基于自利的动机,如果想要促使村民积极参与政治互动,拥护政治权威,乡村政治发展首先要为村民带来利益,即要有所作为。主张乡村政治发展优先于乡村经济发展,就是旨在乡村政治能够为乡村经济发展提供更好的条件,能够给乡村经济发展带来积极的正效应。如果依靠乡村经济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自行崛起,然后再推动乡村政治发展,这是不可行的,原因是乡村政治在乡村经济发展过程中并没有功劳,理性的村民不會认同无益的政治参与。

因此,乡村政治要想获得村民认同必须积极作为。

具体做法上,首先,要构建乡村政权与村民自制的信任机制,使乡村基层组织的权力运用由法定走向合理,树立权为民所用的正确权力意识观;其次,将村民利益作为政策制定的出发点,引导村民致富,满足村民“经济人”角色的要求,从而推动村民产生政治认同;再次,乡村政治要排除家族、宗派势力的干扰,保持公平与公正,也是吸引村民政治参与的一大亮点。总之,只有乡村政治主观上树立为民服务的观念,行动上落实为民谋利,才能有效地将村民的双重角色有机结合。

由此可见,想要实现乡村政治发展和乡村经济发展协调推进,必须贯彻落实国家的方针政策,为了实现乡村振兴,首先,加强基层自治,强化民主建设。基层民主建设虽较为完善,乡村社会自治的互动性良好,村民在乡村社会治理中的作用不断凸显,但是仍需要进一步强化乡村自治的制度设计,以推动乡村政治的社会主义现代转型。其次,按照政治体制改革的路线图,落实户籍、医保制度改革,打破公共资源的分配不公,突破权利壁垒限制,真正跳出“城市中心主义”的固化思维,强化城乡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改革,制定倾向于农村的公共医疗与财政政策,使村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提升村民们的政治认同感和政治效能感。强化基层党组织建设,基层党组织是党在基层特别是乡村社会的战斗堡垒,是乡村政治社会化的中坚力量,也是党在基层的代言人,其肩负着维持乡村社会经济发展与政治稳定的重任,也是各项政策制度在乡村社会落脚与生根的重要保障。最后,十九大报告提出“要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发挥社会组织作用,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要充分运用现代治理理论,用乡村精英和“新乡贤”有效地把乡村政治发展与乡村经济发展结合起来。自迈入新世纪以来,党和政府对农村又好又快的发展提出了更加明确的要求,乡村治理主体日益多元化,乡村中有威望、有能力的新乡贤开始着手乡村治理之事,得到了政府的肯定和群众的赞许,成为不少农村地区村级治理的领头羊,并成为乡村治理的重要主体之一。乡村精英和新乡贤在秉承传统乡贤文化的基础上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在推进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价值引导作用,不仅使乡村振兴战略得以实施得可靠保障,还维护农村社会稳定与和谐发展,进一步促进了乡村政治和经济发展的有机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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