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男男性接触者多性伴与社交软件使用习惯现况及相关性分析

2020-03-13 04:05陈威英吴秋红杨祖庆田丽闪罗珍胄
中国麻风皮肤病杂志 2020年1期
关键词:性病同性人性

陈威英 吴秋红 丁 一 杨祖庆 李 武 张 莉 田丽闪 罗珍胄

深圳市南山区慢性病防治院,深圳,518000

近年来,男男性接触者(MSM)在艾滋病病毒(HIV)、性病新发感染人群中所占的比例逐年升高[1]。多性伴、无保护性行为等高危性行为在该人群中仍普遍存在[2]。国内外已有较多研究探索同志社交软件对MSM高危性行为的影响[3,4],本文进一步分析MSM近6个月同性多性伴与同志社交软件具体使用习惯之间的关系,为引导MSM健康交友,制定相应防治策略提供科学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研究对象入组条件:(1)在深圳市南山区慢性病防治院皮肤性病科门诊接受自愿咨询检测,知情同意并愿意参加调查者;(2)年龄18周岁以上;(3)自述曾与男性发生过性行为;(4)曾使用过同志社交软件。

1.2 方法 (1)2016年8月至2017年6月,在深圳市运用滚雪球法和同伴推动抽样法进行招募,通过网络(微博、微信等)和现场(酒吧、公园、浴室等)进行宣传,有参加调查意愿的MSM将被邀请到深圳南山区慢性病防治院皮肤性病门诊接受问卷调查和检测。(2)由接受过专员培训的咨询员对符合条件的研究对象进行一对一问卷调查。(3)采用自行设计调查问卷进行调查,内容包括社会人口学、近6 个月同性性伴数量、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等信息。(4)将研究对象近6个月同性性伴数量分为三组:0~1人性伴组,2~4人性伴组和≥5人性伴组。性伴≥2人组皆定义为多性伴组。

1.3 统计学方法 应用Epidata 3.1软件进行双录入建立数据库,使用SPSS 20.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先用χ2检验进行单因素分析,将筛选出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纳入多分类Logistics回归分析,满足平行线检验后用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反之用无序多分类Logistics回归分析,探索影响研究对象近6个月同性性伴数量的主要因素。检验水平采用双侧α=0.05,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MSM人群基本情况 本研究共招募315名MSM,其中符合条件并完成调查的有291名(92.38%)。291名MSM平均年龄为(29.42±6.29)岁,<33岁有199名(68.4%);以未婚者居多,有252名(86.6%);户籍以非深圳本地为主,有261名(89.7%);多数在深圳居住1年以上,有250名(85.9%);文化程度主要是大专/本科及以上,有166名(57.0%);收入≥5000者有171名(58.8%)。

2.2 近6个月同性性伴情况 近6个月同性性伴数量平均(4.37±9.96)人,中位数为2人。其中“0~1人性伴组”有82名(28.2%),“2~4人性伴组”有136名(46.7%),“≥5人性伴组”有73名(25.1%)。

2.3 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 291名MSM中,同时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和其他方式,如酒吧、浴室等寻找性伴(下称“多种方式寻找性伴”)的占59.8%(174名),使用同志社交软件1年以上的占71.1%(207名)。大部分MSM曾经只使用过1个同志社交软件,占75.3%(219名),使用软件来寻找“男友”的占57.4%(167名),寻找“一夜情”的占57.7%(168名)。超过一半的MSM使用同志社交软件获得医疗服务,占56.7%(165名)。其中46.4%(135名)MSM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的频率是1次/月,28.5%(83名)MSM的频率是2次/月及以上。

2.4 MSM近6个月性伴数量与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关系

表1 MSM近6个月不同性伴数量分组人口学特征、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比较 例(%)

注:a,其他指离异或丧偶;b,多种方式指通过同志社交软件和酒吧、浴室、公园等多方式寻找性伴;c,性病医疗服务指性病相关知识宣传、检测点和治疗点信息等。

2.4.1 MSM近6个月性伴数量分组人口学特征、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比较χ2检验发现,不同的性伴数量组在年龄、婚姻状况、户籍和文化程度等人口学特征存在明显差异(均P<0.05),性伴数量更多的MSM更趋向于多种方式寻找性伴,使用同志社交软件的时间更长,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一夜情”和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频率更高(均P<0.05)。见表1。

2.4.2 MSM近6个月多性伴与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关系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性伴数量分组为应变量,对有统计学意义(P<0.05)的8个自变量:年龄、婚姻状况、户籍、文化程度、寻找性伴方式、使用同志社交软件时间、是否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一夜情”、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频率等进行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建立回归模型。经平行线检验χ2=17.38,P=0.14,满足使用有序Logistic回归的条件;且经过共线性检验,纳入回归分析的8个自变量不具有共线性(VIF=1.08~1.30均<10.00)。

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调整年龄、婚姻状况、户籍、文化程度等变量后,相比只用同志社交软件的MSM,使用多种方式寻找性伴的MSM性伴数量更多(aOR=1.14,95%CI:1.05~1.86);使用同志社交软件获得一夜情(aOR=2.00,95%CI:1.46~2.73)或寻找性伴的频率2次/月及以上(aOR=2.70,95%CI:1.77~4.12)的MSM性伴数量更多。见表2。

表2 MSM近6个月不同性伴数量分组影响因素的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注:X1~X13分别指年龄、婚姻状况、户籍、深圳居住时间、文化程度、月收入、寻找性伴方式、使用社交软件时间(年)、使用社交软件个数、使用社交软件寻找男友、使用社交软件寻找“一夜情”、使用社交软件获得医疗服务、使用社交软件寻找性伴频率;Y1~Y3分别指0~1人性伴组,2~4人性伴组,≥5人性伴组。

3 讨论

本研究发现,MSM多性伴现象仍较为普遍,71.8% MSM近6个月性伴数≥2人,平均性伴数量较王毅[5]的研究多。可能与深圳地区MSM流动性[4]和心理孤独感[6]较强有关。MSM使用同志社交软件需求较专一,大部分MSM使用同志社交软件1年以上,并且主要使用1种;主要以寻找性伴为目的,但也有超过一半MSM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求医疗服务。

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多方式寻找性伴、使用同志社交软件获得“一夜情”和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频率更高的MSM更趋向于拥有更多性伴,而未发现MSM多性伴与同志社交软件时间、个数、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男友或寻找医疗服务有关。一项针对亚洲东部和东南部地区MSM的研究也表明,相对于只通过酒吧、浴室和公园等线下方式寻找性伴或只通过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的MSM,通过两种方式寻找性伴的MSM更趋向于拥有更多性伴以及发生无保护肛交性行为等[7]。可能是多种寻找性伴方式的MSM寻找性伴意愿更强烈,寻找性伴的效率更高有关。值得注意的是,通过酒吧、浴室和公园等方式寻找性伴的MSM获得HIV/性病感染风险往往更高[8],虽然MSM寻找性伴方式已转变为以同志社交软件和其他网络途径为主[9],但仍不能忽略该人群在酒吧、浴室和公园等寻找性伴的方式,多种寻找性伴方式MSM的HIV/性病感染风险往往更高。同志社交软件功能丰富,MSM使用同志社交软件的意图包括找朋友、性伴以及约会等[10],其中主要是寻找性伴[11]。使用同志社交软件获得“一夜情”和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频率更高的MSM更趋向于拥有更多性伴,应作为HIV/性病干预的目标人群。Wei等[7]的研究表明,同志社交软件本身并不增加MSM感染HIV/性病的风险,但为已有高危性行为的MSM提供寻找性伴的额外场所。另一项研究表明,同志社交软件的使用促进MSM参加HIV检测[12],提示可以通过同志社交软件对使用同志社交软件活动“一夜情”和使用同志社交软件寻找性伴频率高的MSM提供针对性的HIV/性病干预服务,如交友风险提示,鼓励坚持使用安全套和促进定期检测等。

目前,同志社交软件中为MSM人群提供的医疗服务仅局限于提供检测地点信息和预约检测等服务,缺乏针对高危人群特征和需求偏好的HIV/性病干预应用软件[13],本文阐明了男男性接触者近6个月同性多性伴与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之间的关系,为设计出实用的HIV/性病干预应用软件提供了理论依据。本研究仅限于探索该人群同性多性伴与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之间的关系,关于同志社交软件使用习惯与其他高危性行为的关系,线上宣传与线下干预结合和提高医疗服务可及性的方法等问题,需在今后的工作中作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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