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诗:天使之魂

2020-03-30 03:25王志彦
当代人 2020年3期
关键词:刘海儿霞光一滴水

王志彦

白衣使者

他們敢于前赴后继

飞到疫区的漩涡中,让那些停摆的

时间活过来

是一滴水含着另一滴水

放弃了歌唱,汇入到生命的溪流

这悲壮的身影

像一只只碾压死神的巨鹰

在冰凉阴暗的黑夜

啄破天空的黎明

这近乎孤绝的奉献

让“天使”这个词,有了一双

抒情的翅膀

逆行者

他们来自比白雪更白的地方

他们提前醒来,赶在闪电之前

点燃霞光,把病疫挡在乌云之外

他们来到危险内部,带着春天的种子

在武汉的病肺上,播种生命的希望

为惶恐的汉江水压惊

一切大爱都不需要修辞

他们把病魔当成对手,把患者当成受伤的孩子

在道义的天平上逆向走近黎明

一群抱拢双翅的天使

在病疫的深渊,用仁爱和智慧

为病毒和冬天系了一个死结

请战书

这并不是一只虚拟的翅膀

在春水成殇的季节,永别和悲伤

让爱变得呆板而喑哑

透支的肺,有着呜咽的琴音

阳光的硬币还在大雪中锻铸

凉薄的人间,需要一根手指摁下鲜红的誓言

白色的孤独有了樱花的温度

并有着霞光的饱满,在龟蛇二山的期待中

诞生出一条爱的河流

肉体凋落的严峻令人窒息

一张白纸,分离出小我,生成大爱

悄然融入隐秘的光柱之中

等待

夜幕降临,我等待每一扇窗口

都透出灯光、笑声和团圆饭的香味儿

等待病痛中的老人、孤儿和所有病人

能有一张病床,得到安置。等待口罩下架

吸氧机停止。等待道路畅通

人和人之间不再隔离。等待被孤立的

城市、社区、乡村,不再恐慌,互相帮扶

等待关门的小酒馆迎来第一批庆祝胜利的

客人。等待工厂复产,学校复课

诗人遥望星空再次拿起搁置多日的笔

等待那些逆行者平安归来,百合花在手中

盛开。等待削发的少女,长出漂亮的刘海儿

等待每一只鸟飞出笼中,每一只穿山甲

返回山里。等待坚硬的世界有了柔软的心肠

……

庚子春日

隔离。疑似。确诊

面对这残损的世界,有人撒手

更多的人在黑夜中守望

驰援。捐赠。为一个医生

重新命名。这些毁灭中的微弱烛火

与一个春天的心思

不谋而合

面对寒流般的疫情

我能感到,人间除了空荡荡的灯火

还有春风拂过大地时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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