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与审计结果之间关系的评价

吕瑞菁

一、研究背景

根据相关资料，衡量审计质量的适当基准仍然难以捉摸。提出了审计质量的二维定义，即审计师发现客户会计系统违约和市场评估报告违约的联合概率。然而，并非所有的审计事务所都有能力在审计过程中发现和报告错报。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使审计事务所在为客户服务时能够区别于竞争对手，使审计事务所能够在特定行业的知识方面展开竞争。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对客户相关审计结果具有重要影响。专业审计准则还强调了解客户业务的重要性。例如，《国际审计准则》（ISA）第315条提出了 “了解实体及其环境识别和评估重大错报风险” 的重要性。同时，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AU第 311节也解释了“审计规划涉及制定预期的审计行为和范围”。审计规划的性质、范围及时机随着被审计对象的规模和复杂性而发生变化。因此，要求审计师对公司经营的行业有透彻的理解。专业的审计师能够将行业特定的培训成本分散到更多的客户身上，产生规模经济，而非专业人士不容易模仿。

从供应商的角度来看，首先，这种专业化有助于审计公司增加对审计和非审计服务的需求。二是通过规模经济提高审计效率，实现审计产品服务的差异化。第三，它要求新进入者在相关行业投入大量资源，从而造成进入壁垒，并影响与客户相关的审计结果，如审计费用和财务报告质量。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通常有三种衡量标准。第一种方法是利用审计事务所市场份额来衡量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程度。第二种方法是考察具有行业专长的审计事务所的市场战略。这种方法很少研究，主要是因为它需要审计公司发展过程中的专有信息。第三种方法是把衡量审计费用和财务报告质量（FRQ）作为行业专业化研究中两个最重要的审计结果。这种方法的关键问题是行业专业审计师是否产生了费用溢价。

二、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与成果

在审计服务市场中，与客户相关的审计结果对衡量市场绩效具有重要意义。行业专业化与审计收费的关系是关系到审计服务市场的一个重要方面。

三、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与审计收费

有行业专家的审计公司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户。然而，发展行业专业化是一项代价高昂的投资。因此，审计公司要求这些投资有一个正常的回报率，这应该反映在对公司收取的较高费用上。我发现有几项研究从不同的角度衡量了审计行业专业化对审计收费的影响。

Francis等人在2005年通过调查审计费用，确定美国审计市场行业专业知识的定价是基于公司的国家声誉，即美国客户总数衡量；或是基于其当地声誉，即使用特定城市客户衡量。他们使用由Ferguson等人开发的国家和城市联合框架，利用行业专家对大型审计事务所的审计价格进行审查。本研究的证据表明，审计师在行业专长方面的声誉是由国家行业领导者和客户总部所在城市的特定行业领导者共同定价的。然而，Francis等人发现：仅作为国家行业领导者而不同时作为城市特定行业领导的审计师不会获得费用溢价。因此，作为城市特定行业领导者的审计师有可能产生费用溢价。

总之，本研究有两个主要发现。第一批研究人员发现，只有全国排名第一的审计事务所才能获得溢价。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排名第一的审计事务所相较于排名第二的审计事务所拥有更大的市场份额。其次，研究人员发现一些证据表明，在美国，有城市特有的声誉效应的审计师事务所并不一定是国家行业的领导者。

探讨了审计行业专业化对费用溢价的影响，我们发现审计质量与国家和城市审计行业的联合专业知识有着系统的联系。Reichelt 和 Wang在2010年的研究中发现，无论是国家级还是城市级行业专家的审计师客户，其异常应计项目的规模始终较小，收入增加和收入减少的规模也较小。作为国家和城市特定行业联合专家的审计师更有可能发表持续经营审计意见。换言之，有证据表明，著名审计师事务所掌握的不同行业的专业知识主要是国家级和一般审计专业人员的专业知识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果审计师的行业专业知识确实提高了盈利质量，那么审计事务所就有动机在国家和特定的城市开发和推广其行业专业知识。此外，投资者可能有动机投资这些公司，因为他们的收益和审计师的报告可能更可信。行业审计专家有动机通过表达更保守的审计意见来保护自己的声誉，避免潜在的有害诉讼。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对客户的管理有更严格的容忍度，并且发布了更多的持续经营意见。

Simon等人在2012年发现美国审计市场揭示了纽约州大公司在城市一级的规模存在显著差异。Simon考察了城市一级的审计行业专业化，而不是国家一级的专业化和规模经济，因为尽管纽约州大公司拥有大型且相当于国家级的业务，它们在各个城市市场的规模可能有很大的不同。然而，产业专业化的收费效应与规模经济是高度互联的。Simon等人试图确定市级行业专业化和市级规模经济对审计定价的单独影响。然而，客户讨价还价能力在影响专业化和规模化的收费效应方面起着重要作用。因为具有行业专业性的审计师可以将审计成本分散到大量客户身上。因此，研究人员认为，当审计师的客户享有更大的议价能力和市级审计师行业专业化的定价效应时，审计师“被迫”传递规模经济，因为规模效应会调节专业化溢价的程度。

在审计师专业化和审计费用方面，人们普遍发现，在美国审计市场，专业化要求收取一定的费用溢价。这些研究一个是在单个合伙人层面上调查审计师的专业化，并比较合伙人和一般审计人员的专业化对费用溢价的影响。Albert等人在2014年发现衡量审计合伙人专业化对审计费用的影响。然而，对于美国审计市场来说，这样的措施很难获得，因为美国审计合伙人不需要签署报告。因此，他跟随安达信合伙人进入一家新审计公司，针对性地研究该公司的样本，测量了合伙人和一般审计人员的专业化对审计费用的影响。经研究没有证据表明，合伙人专业化对审计费用的影响与一般审计人员专业化的影响显著不同。然而，有证据表明，审计合伙人和一般审计人员的专业化都与费用溢价有关。

我还发现了几篇关于审计行业专业化对SOX实施前后审计费用影响的文章。本文旨在为第404条报告要求实施过程中审计费用与审计行业专业化之间的关联提供实证证据。SOX第404节要求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人报告财务报告内部控制的有效性，并要求审计师证明这些报告的有效性。首先，审计行业专业化缓解了在SOX实施的第一年发生的审计费用的显著增长。第二个主要发现是，在第404节合规的第二年，SOX实施期间与审计师行业专业化相关的成本效率并未持续。研究结果表明，在监管变化的过渡期，审计师行业专业化可能为客户提供真实的成本效率，但这些效率的影响可能仅限于最初的实施年份。然而，美国会计准则的复杂性和审计师报告模式的潜在变化表明，与审计师行业专业化相关的成本效率可能是巨大的。

四、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与审计报告滞后

审计报告滞后是可供外部利益相关者评估审计效率的极少数可观察产出之一。以往大量的研究表明，审计报告滞后是由审计的具体特征决定的。审计报告滞后也是衡量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程度的一个指标。Ahsan在2011年发现，由于效率的提高，拥有行业特定知识的审计师能够比非专业审计师更快地完成审计。

五、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与信息披露质量

客户选择行业专业审计公司可以作为提高披露质量的信号。Dunn等人在2004年的研究中为这一观点提供证据，证明客户选择审计员作为其总体披露战略的一部分。这一证据既符合协助客户提高披露质量的行业专家的意愿，也符合表明客户决定提供高质量披露的行业专家的选择。然而，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指出，客户必须在加强信息披露的好处与向竞争对手传递信息的潜在成本之间取得平衡。关注信息传递的客户必须考虑选择同时审计重要竞争对手的审计公司的潜在风险。这种知识可能会传播给同一行业的审计师的其他客户。由于行业专家审计的行业比非专家审计的行业更大，因此信息泄露给竞争对手的风险增加。因此，由于存在向竞争对手转移知识的潜在成本，客户也不会聘请专业审计公司。

在这项研究中，Dunn指出，审计公司行业专业化与非监管行业公司的信息披露质量之间存在关联。研究结果表明，非监管行业的行业专业审计公司以提高信息披露质量的形式为客户提供增值服务，行业专业化审计事务所的选择是信息披露质量提高的信号。研究结果还表明，在监管机构提供额外的监管会造成信息的不对称，而在客户提供高披露质量较少的受监管行业，审计公司对披露质量没有影响。因此只有不受监管的行业才会受到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

六、审计行业专业化与会计重述

会计重述与公众对外部财务报表质量的关注密切相关。近年来，会计重述的发生率大幅上升。核心账户的重述通常被认为更为严重，因为它们直接影响对持续经营的未来收益的估计，而持续经营通常用于公司估值和投资分析。减少核心账户重述的发生率应有助于提高与公司价值相关的任何分析的准确性和有效性。审计师行业专业化是否降低了会计重述的可能性？

Romanus在2008年研究认为聘请行业专业化程度更高的审计师的事务所发布会计重述的可能性更低。结果表明，审计师行业专业化与重述可能性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这项研究还发现，行业专业化降低了重述的可能性。当公司从非专业审计师变更为专业审计师时，重述的可能性增加，而当公司从专业审计师变为非专业审计师时，重述的可能性降低。行业专业化提高了审计质量，行业专家会发现以前的非行业专家可能忽略的潜在错误会计陈述。

七、审计事务所行业审计风险评估和审计规划决策专业化

Kin Yew Low在2014年通过调查行业专业化对审计师风险评估和审计规划决策的影响做出了贡献。Kin-Yew讨论了两个要点。首先，审计行业专业化直接影响到审计人员修改制定审计程序的过程。行业匹配的审计师比行业不匹配的审计师会做出更多的程序变更。行业专家会根据企业规划决策对审计业务有效性和效率产生影响，由此来判断行业匹配企业的审计程序变更，最终确定的审计方案的质量优于行业不匹配的质量。此外，对于审计风险较高而非较低的业务，行业匹配的审计师的最终预算成本更高。另一方面，对于不同审计风险水平的业务，行业不匹配审计师的最终预算成本没有显著差异。

总之，研究结果表明，审计行业专业化使审计师能够更好地评估与客户相关的审计风险，行业匹配的审计师比行业不匹配的审计师更好地识别差异审计风险水平。这些结果表明，具有行业专业性的审计师在作出审计规划决策时，能够更好地识别出需要更多审计关注和资源的领域。

八、结论

著名审计师事务所之所以能提供高质量的审计，是因为他们显著地品牌声誉。具有更多行业特定经验的审计师通常对与其经验相关的行业有更多的了解。审计行业专业化使审计师能够更好地评估审计风险，降低重述的可能性，提高披露质量，降低资本成本。这些积极的结果向投资者保证了财务报表的可靠性。对于未来关于审计行业专业化的研究，正如我在研究背景中所提到的，未来研究人员可对具有行业专长审计公司的市场战略进行研究。这种方法根本很少被研究过，主要是因为它需要审计公司生产过程的专有信息。此外，审计事务所行业专业化与其他市场策略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如市场营销或招聘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