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政策探讨与商机分析

◆文/李仁君

◆文/李仁君

李仁君

海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院长

海南国际旅游岛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

新开放形势下的中国自贸区战略

从邓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之初提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两大主题”，到当前中国致力于构建新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些新的全面开放的理念深刻地影响着中国的发展。改革开放40 多年来，我国的经济发展成就有目共睹，但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潮流涌动中，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还有暗流的存在，因此我们要做好应对复杂形势的思想准备。

从在建立政治秩序、开拓海外贸易、加强中外文明交流方面完成创举的郑和下西洋，到欧洲船队出现在世界各处的海洋上，寻找新的贸易路线和贸易伙伴的大航海时代，从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等国家的崛起，到德国的保护主义与后来居上，从美国由引领开放到奉行单边主义，到中国高举全面开放的大旗，我们通过梳理世界发展历史可以了解到，区域及全球分工体系形成的本质是互通有无、择优而用，开放与保护始终是对立统一的关系。

“自由贸易区”的概念界定

“自由贸易区”有两个概念：一是指国家内部划出一定区域实行关税特别监管的特殊区域（FTZ/FTP）；二是指国家（地区）之间通过签订自由贸易协定而结成的经济贸易集团，即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一种组织形式（FTA）。FTZ/FTP 是限定区域，不限定对象，更强调“引进来”；FTA 则是限定对象，不限定区域，更强调“可进可出”。

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战略

党的十七大把自由贸易区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形成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党的十九大提出，要“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

在自由贸易试验区这一国家战略层层推进的过程中，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简称上海自由贸易区或上海自贸区）于2013 年9 月29 日正式成立，是中国政府设立在上海的区域性自由贸易园区，位于浦东境内，属中国自由贸易区范畴。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范围涵盖上海市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金桥出口加工区、张江高科技园区和陆家嘴金融贸易区7 个区域。2014 年12 月28 日，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授权国务院扩展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区域，将面积扩展到120.72 平方公里。

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

通过不断探索，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率先形成了以负面清单管理为核心的投资管理制度；率先形成了以贸易便利化为重点的贸易监管制度；率先形成了着眼于服务实体经济发展的金融开放创新制度；率先形成了与开放型市场经济相适应的政府管理制度，商事制度改革、分类综合执法改革、事中事后监管体系、浦东新区政府与自贸区管委会合署办公；率先形成了自贸试验区改革创新的法治保障制度。

成熟自贸港经验与海南实践

世界主要自由贸易区涵盖自由港型、工贸结合型、贸易型、出口加工型、保税仓库型等几个类型。总的来说，自由港型以国际贸易、转口贸易、出口加工、物流为主，对在规定的自由港范围内进口的外国商品，无论是提供当地消费或是转口输出，原则上都不征收关税。工贸结合型以加工贸易、转口贸易为主，其特点是交通位置优越，从事出口加工、转口贸易、国际贸易、仓储运输服务等综合业务。贸易型主要从事展示和零售业务，利用优越的自然地理环境，以贸易为主，发展国际贸易，促进区内经济全面发展。出口加工型以加工为主，转口贸易、仓储运输为辅。保税仓库型则发挥保税功能，可以进行再包装、混合、处理、分级、挑选等业务，利用保税政策设立，货物不办理进出口手续就可以连续长时间地处于保税状态。

成熟自贸港经验

1.香港

香港是一个闻名世界的自由港,在1842 年至今的100 多年里，香港逐步从单一的转口贸易港发展为国际贸易中心、国际金融中心乃至世界最开放的自由港之一。当前香港自由港的国际地位之所以广受肯定，不仅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还得益于政府的诸多努力，包括实行自由贸易政策和简单低税制，打造便利营商环境和推进贸易服务全球化等。

香港自由贸易港

香港自由贸易港的范围包括整个香港地区，由香港岛、九龙和新界（包括262 个离岛）组成，金融、贸易及物流、专业服务和旅游是其四大支柱产业。香港是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实行内外一体的离岸金融政策，是中国内地与世界进行经济往来的重要窗口。

除了位置优越外，作为外向型开放经济体，香港长期奉行自由贸易政策，不设置任何贸易壁垒，进出口程序简便。香港的税务优胜之处在于简单低额，只设三种直接税，包括利得税、薪俸税、物业税，并设有免税额制度。

香港重视人才培养和引进。对内，香港的教育、人才培训在政府公共开支中占比较大，2017 至2018 年，教育开支885 亿港元，占政府公共开支17.43%；15 岁及以上人口中，大专以上教育程度人数占比达33.1%。对外，香港推出了“科技人才入境计划”“实习研究员计划”等，预备成立大湾区院士联盟；发布“人才清单”，涉及11 个专业领域，精准引进海运、建筑、法律服务等行业专才；教育、医疗水平高，生活便利，吸引人才来港留港。

2.新加坡

“城市岛国”新加坡是扼守太平洋及印度洋之间的航运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殖民主义时期各殖民者争夺的对象。此外，由于世界上1/4 的贸易和能源运输经过这里，新加坡也被称为“东方十字路口”。

新加坡作为全球最符合国际惯例、开放程度最高、制度建设最完善、发展最为成熟的自由港之一，体现了全球范围内最自由、最开放的贸易政策和投资政策。新加坡共设有7 个自贸区，其中樟宜机场自贸区以空运货物为主，由新加坡民航局负责运营；其他6 个自由贸易区均以海运货物为主，除裕廊自贸区由裕廊管理公司负责运营外，剩下的5 个自贸区全部由新加坡国际港务集团负责运营。新加坡的7 个自贸区都以围墙与外界隔离，进出自贸区的通道由海关查检站管理，进出人员和车辆都必须接受检查。

新加坡是东南亚最大的海港、重要商业城市和转口贸易中心，也是国际金融中心和重要的航空中心，以国际贸易、加工业、旅游业为三大支柱产业，大部分商品实施零关税。

新加坡自由贸易港

新加坡的人才政策：一是制定人才战略蓝图，《人力21 世纪：一个人才都市的远景》《新挑战、新目标— 迈向充满活力的国际大都市》《可持续的人口，朝气蓬勃的新加坡：人口白皮书2013》，为不同时期的人才政策和策略提供指导。二是引才方面，设立了专门的人才引进机构— “联系新加坡”，该机构在全球设立办事处，在签证、居留、子女教育、医疗等方面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三是用才方面，建立评估机制、人才退出机制等。四是留才方面，寻求经济发展与人才引进数量和结构的平衡。

3.迪拜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联酋）是中东乃至全球经济最有活力的国家之一。迪拜作为阿联酋乃至海湾地区的贸易、航运、金融、物流和科技中心，近年来越来越受到世人瞩目。在迪拜经济多元化战略中，有一项开创性的重要举措，为实现经济转型提供了强劲动力，这就是成立自贸区。迪拜自贸区成功的经验有：

一是宽松优越的政策和投资环境。自贸区向投资者提供很多优惠鼓励措施，包括：外资可100%独资，外国公司享受15 年免除所得税，资本和利润可自由汇出，无个人所得税，进口完全免税，注册手续简便，能源供应充足等。

二是实行政企合一的运营和管理机构。杰贝·阿里自贸区管理局是拥有政府职能的实体公司，实行政企合一的运营方式，以市场为导向，为企业提供一站式高效服务，可以直接向投资者颁发营业执照，提供行政管理、工程、能源供应和投资咨询等多种服务。

迪拜自由贸易港

三是实行“1+N”产城融合模式。迪拜自贸区的运行模式可以总结为：一个自贸区（如杰贝·阿里自贸区）结合N 各特色产业城（如迪拜金融城、迪拜互联网城、迪拜媒体城等）。“1+N”模式成功实现了自贸区与产业的协调发展，释放了自由贸易区的“制度红利”和辐射效应，形成了自贸区与腹地经济的综合性功能网络。

成熟自贸区的标配

阿联酋也采取了积极的“引智计划”：一是开放旅游、医疗和教育签证。二是在卫生、科研、技术和文化等领域引进优秀的企业家和特殊专业人才。三是积极对社会政策进行改革，完善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制度，并针对外国雇员推出养老金政策，希望进一步吸引并留住外籍人才。

自贸区成功经验总结

通过分析上述自贸区的成功经验可以看到，“一大一高一低”已经成为成熟自贸区的标配。“一大”指大流量，包括人才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一高”指高效率，包括公共服务效率高、法治公正效率高、贸易便利效率高、投资便利效率高、进出便利效率高。“一低”指低成本，包括生产费用低、交易费用低、生活费用低及税制简、税率低。

海南发展自贸的实践探索

1983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批转《加快海南岛开发建设问题讨论纪要》，并发出通知，决定加快海南岛的开发建设，在政策上放宽，给予海南行政区较多的自主权。1992 年起，海南房地产业异军突起。1993 年下半年，随着国家加强对宏观经济调控的力度，海南的房地产泡沫破灭，过度投机给海南的地产和金融业造成了致命打击。

1993 年7 月，海南省第二次党代会提出，加快现代化建设步伐，必须优化产业结构。海南产业发展的基本方针是以旅游业为龙头，超前发展第三产业。旅游业的发展需要依靠丰富的旅游资源和优良的设施服务，要靠全社会其他行业的支持，在当时经济基础薄弱的情况下，旅游业很难发挥出龙头作用。

1996 年2 月，在海南省一届人大四次会议上通过了《海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2010 年远景目标纲要》，正式将海南产业政策表述为“努力把海南建设成为中国的新兴工业省、中国热带高效农业基地和中国度假休闲旅游胜地。新兴工业、热带农业和旅游业将成为我省三足鼎立的产业基石，实现兴岛富民”。

2003 年12 月，“大企业进入、大项目带动”在海南省经济工作会议上首次被提升到战略高度，并明确了重点任务。2006 年12 月，时任海南省委书记卫留成在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再次重申：“始终坚持不污染环境、不破坏资源、不搞低水平重复建设的‘三不’原则，全面实施‘大企业进入、大项目带动’战略，集中布局，严格控制污染，决不以牺牲环境和资源为代价。”“三不双大”进一步延伸为“两大一高”，被称为不同于“珠江模式”“苏南模式”“温州模式”的“海南模式”。

2009 年12 月，《国务院关于推进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发展的若干意见》正式印发，标志着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海南发展面临新的历史机遇。

2016 年，《国务院关于同意开展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的批复》（国函〔2016〕40 号）发布，海南入选试点。

2018 年4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 周年大会上郑重宣布，党中央决定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这是党中央着眼于国际国内发展大局，深入研究、统筹考虑、科学谋划作出的重大决策，是彰显我国扩大对外开放、积极推动经济全球化决心的重大举措。

2018 年10 月16 日，《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正式发布，提出了自贸区的发展目标：到2020 年，自贸试验区建设取得重要进展，国际开放度显著提高，努力建成投资贸易便利、法治环境规范、金融服务完善、监管安全高效、生态环境质量一流、辐射带动作用突出的高标准高质量自贸试验区，为逐步探索、稳步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打好坚实基础。

2020 年6 月1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总体方案包括总体要求、制度设计、分步骤分阶段安排和组织实施四大部分。

海南自贸区（港）建设的五大特点

海南自贸区（港）建设彰显五大特点：一是全岛建设自贸区（港），面积全球最大；二是兼具生产功能、贸易功能、旅游功能、金融功能、生活功能和环境保护功能；三是采取区港联动模式；四是监管方面错综复杂，涵盖高度放开（自贸港）、普通放开（自贸区）、有效管住（内地）、内部严管（生态保护区）多种类型；五是凸显乡村型，生态绿色。

海南自贸区（港）建设进展

海南自贸区（港）的战略定位是“三区一中心”，即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和国际旅游消费中心。

海南自贸区（港）建设凸显五大原则，即借鉴国际经验、体现中国特色、符合海南定位、突出改革创新、坚持底线思维。

海南自贸区（港）建设实施“四步走”战略：2020年，自贸区建设取得重要进展，国家开放度显著提高；2025 年，以贸易自由便利和投资自由便利为重点的自贸港制度初步建立，营商环境达到国内一流水平；2035 年，自贸港制度体系和运作模式更加成熟，营商环境更加优化，成为我国开放型经济新高地；到21 世纪中叶，全面建成具有较强国际影响力的高水平自贸港。

“四步走”战略

2020 年1 月，海南省六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海南省反走私暂行条例》。自2020 年4 月1日起施行的《海南省反走私暂行条例》，主要是为了构建适应海南自由贸易港需求的反走私综合治理体系，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良好的法治保障。

2020 年3 月7 日，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建立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城市主体责任制的通知》，其核心内容是建立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城市主体责任制，发展安居型商品住房，以及实行本地居民多套住房限购政策和商品住房现房销售制度等。

2020 年5 月22 日，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赋予自贸试验区更大改革开放自主权，加快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在中西部地区增设自贸试验区、综合保税区，增加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

海南自贸港建设总体方案解读

海南自由贸易港如何体现“自由”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突出五个“自由便利”和一个“安全有序流动”：一是贸易自由便利。对货物贸易，实行以零关税”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安排。对服务贸易，清除各种贸易壁垒，实行以“既准入又准营”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举措；二是投资自由便利。大幅放宽海南自由贸易港市场准入。“非禁即入”原则；三是跨境资金流动自由便利。构建多功能自由贸易账户体系，便利跨境贸易投资资金流动；四是人员进出自由便利。在有效防控涉外安全风险隐患的前提下，实行更加便利的出入境管理政策；五是运输来往自由便利。进一步放宽空域管制与航路航权限制；六是数据安全有序流动。开放增值电信业务，逐步取消外资股比等限制。

税制原则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在税制方面强化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强法治、分阶段五大原则。

2020 年6 月29 日，财政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发布《关于海南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政策的公告》，明确从2020 年7 月1 日起执行新的离岛免税政策。《公告》有六个方面调整：一是免税购物额度从每年每人3 万元提高至10 万元，不限次数。二是离岛免税商品扩大种类由38 种增至45 种。增加了电子消费产品等7 类消费者青睐商品。三是取消单件商品8000 元免税限额规定。仅限定化妆品、手机和酒类商品的单次购买数量。四是以额度管理为主，大幅减少单次购买数量限制的商品种类。五是鼓励适度竞争，具有免税品经销资格的经营主体均可平等参与海南离岛免税经营。六是加强事中事后监管，明确参与倒卖、走私的个人、企业、离岛免税店将承担的法律责任。

原产地规则

全岛封关以后，对鼓励类产业企业生产的不含进口料件或者含进口料件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加工增值超过30%（含）的货物，经“二线”进入内地免征进口关税，照章征收进口环节增值税、消费税。

内地货物经海南自由贸易港中转再运往内地无需办理报关手续，应在自由贸易港内海关监管作业场所（场地）装卸，与其他海关监管货物分开存放，并设立明显标识。场所经营企业应根据海关监管需要，向海关传输货物进出场所等信息。

金融政策

一是构建了稳健的金融风险防控体系，选用“先试后推”的渐进模式，建立健全监控审查机制，规范金融业有序发展。

二是分步骤分阶段安排。

在早期安排中：（1）对商业银行的真实性审核从“事前核查”变为“事后核查”。（2）在境外发行股票、债券融资，备案登记制管理权限下放海南发改委。（3）探索开展跨境资产管理业务试点。（4）海南自贸港内企业境外上市外汇登记直接到银行办理。（5）符合条件的境外证券基金期货经营机构在海南自由贸易港设立独资或合资金融机构。（6）建设国际能源、航运、产权、股权等交易场所，研究允许非居民按照规定参与交易和进行资金结算。（7）依托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推动发展相关的场外衍生品业务。（8）对有稳定现金流的优质旅游资产，推动开展证券化试点。（9）依法有序推进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金融科技领域研究成果在海南自由贸易港率先落地。（10）支持保险业金融机构与境外机构合作开发跨境医疗保险产品。

进入成熟阶段：（1）真正实现跨境资金流动自由便利。（2）允许符合一定条件的非金融企业，根据实际融资需要自主借用外债，最终实现海南自由贸易港非金融企业外债项下完全可兑换。

社会治理

政府机构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鼓励区块链等技术集成应用于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自由贸易港治理体系。

法治制度和风险防控体系

制定实施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制定经济特区法规。制定实施有效措施，有针对性防范化解贸易、投资、金融、数据流动、生态和公共卫生等领域重大风险。

海南自贸港建设机遇分析

随着海南自贸港建设的不断推进，为我国经济发展特别是民营企业发展带来新的机遇—

第一，以金融开放为契机，打造海南自贸港的金融市场体系。海南自贸港应及时行动，未雨绸缪，发挥先行先试优势，加快金融机构体系的建设和完善。在2025 年之前，通过新建或重组一些金融机构，初步形成一个跨境金融机构云集、金融产品种类齐全、具有较高国际化程度的金融市场体系。

利用资产证券化政策促进实体经济转型升级：优质旅游资源资产证券化；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涉海高新技术企业利用股权、知识产权开展质押融资，规范、稳妥开发航运物流金融产品和供应链融资产品。

拓展多元化的产业融资渠道，壮大海南现代产业体系。发挥资本市场融资作用，放宽外资企业资本金使用范围，鼓励外商投资企业资金依法用于境内股权投资；鼓励外国投资者以股权投资等方式参与海南自贸港建设。大力拓展境外IPO 公开上市、各类产业投资基金和私募投资基金等，使其成为海南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的新的融资渠道。

创新金融产品支持服务贸易发展，在服务贸易领域开展保单融资、仓单质押贷款、应收账款质押贷款、知识产权质押融资等发展跨境业务。由此带动贸易金融、消费金融、绿色金融和科技金融等方面创新发展。

第二，用好“零关税”政策和“原产地”规则捕捉商机。发展进料加工业出口大陆市场（是“进料加工”而不是“来料加工”），以“出口大陆市场”为先，稳步开拓国外市场。可以重点关注加工装配业、家畜家禽加工业、热带农产品加工、高端家具加工业、保税维修业（航空和船泊）等发展方向。

第三，海南自贸港制度集成创新的设想。目前，我国自贸区（港）政策，包括全国18 个自贸试验区，本质上都属于FTZ 战略，海南自由贸易港属于FTP 战略。《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的出台，明确了海南全岛成为关税特别监管区的时间路径，以及“零关税、零补贴、零壁垒”的初步安排。

值得注意的是，海南自由贸易港真正要把开放做起来，除了FTZ/FTP 战略之外，还需要FTA 战略，必须是“FTZ+FTA”的制度集成创新，才能真正发挥海南岛关税特别监管区既可进又可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