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列车

2020-04-16 12:41张凤元
人民交通 2020年3期
关键词:消毒水列车长凶手

张凤元

第一章:人心惶惶

此刻,人们正舒服地坐在车厢内,吹着空调,喝着饮料,听着音乐,玩着游戏。坐在窗口的人,眼睛时不时地注视着窗外,像是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打发这一路上无聊的时光。

“老实些,豆豆,别闹腾,叔叔在睡觉。”

坐在二人座上靠窗的一位三十来岁的妈妈对正在玩耍的四岁儿子说道。

豆豆像似没听到妈妈温柔的呵斥,仍在桌子上不停地乱拍打。只听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水果、盘子里的皮屑垃圾都一股脑地洒在那位熟睡的叔叔身上。

豆豆妈妈“啊”了一声,随即把豆豆搂在怀里,一边轻声地呵斥顽皮的豆豆,一边担心地注视着对面熟睡的叔叔。

这位熟睡的叔叔年紀40左右,略胖的身材,根根的络腮胡茬就像钢丝一样扎进肉里,清晰在目。从他深色的短袖覆盖的皮肤上,散发着让人厌弃的汗腥味,由于在空调的车上,所以汗腥味不怎么浓烈。他的双手交叠着放在凸显的肚子上,适才的那个小插曲,并没有把他惊醒,他睡得很沉。豆豆妈妈长长地舒一口气。

“不对。”身为医生的豆豆妈妈越看越不对劲。“他怎么睡的这么沉,就像死了一样。”她的身体慢慢地向睡熟的那个旅客倾斜。

“胸脯没有明显的起伏,鼻孔没有呼吸声,脸色也不对劲。”

豆豆妈妈越发紧张起来,她把豆豆从怀里放在座位上,用手轻轻地放在那位男士的鼻孔处。

“死了?”

在行动的车上,居然有人不知不觉地死了。车上的乘客顿时炸开了锅,惊恐、无措布满整个车厢。

“大家保持秩序。”列车长大声地喊道。

“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吗?”列车长对正在查看那个旅客尸体的豆豆妈妈说道。

“嗯。”

“那以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基本上可以排除自然死亡。”豆豆妈妈站起来说道。

“这么说,是他杀?”镇定而又略带不安的列车长说道,随即又环顾一下四周。“会是谁杀了他?他又跟谁一起上的车?”

“不知道,应该是他自己。自从他上车后,就坐在我的对面,连续过了两站,并没有发现他和什么人说话。”

“这是从他身上口袋里找到的。”豆豆妈妈把一个钱包递给列车长。

列车长打开钱包,里面有500元的现金,两张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死者叫曹达生,1977年生人,C城人。列车长又掏出死者的车票,车票显示是从A城上的车,要到B城去。

“会是谁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他?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乘客众多的公共列车上杀人?”列车长冥思着。

“他是因为喝了带有RIG烈性消毒水的水死的。”

第二章:他是凶手?!

在曹达生对面坐的是豆豆和他妈妈,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年长的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身形消瘦,穿着虽然普通,但却很干净。在曹达生身后的两个座位,一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戴一副近视眼睛,全程都在不停地扒拉手机,有时还会往窗外看看,或许是看手机太累的缘故。这个学生穿着一身校服,别看只是一身简单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不那么简单,合身得体,多一寸太宽,少一寸又瘦。衣服并不是漂亮就好看,合身才是最完美的呈现。这身校服是灰白两色,上身是件纯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条浅灰的裤子,穿在这学生的身上,沉稳中透着稚嫩,稚嫩中又透着书卷气,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悦目。

另一个是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这男子长相极为秀气,看其面容,说他二十三四,也绝不会有人质疑。他穿着一件通白体恤,整体就像天上飘落的白雪一样,没有任何的瑕疵,很让人错以为他身上笼罩着一层轻柔的白云。脚上那双白色高帮休闲鞋,更是干净得不可思议,就像踏着两个白色的雪球。在他的屁股下垫着一个轻薄的竹子凉席垫子,露出来的胳膊上似乎还涂有一层厚厚的粉,发着光,很像女子涂抹在身上的隔离霜。

“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在二十来分钟。”豆豆妈妈说道。

“恩。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们四人,说说吧,你们都在做什么,这期间。”列车长看着他们四人说道。

“我一直在玩手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座位,对于我后面坐的是谁我更没有注意去看。”那个学生说道。

“我一把年纪,一生清白,老了居然被怀疑我是杀人犯,你没有能耐就不要瞎指,我有儿有孙的,若是传扬出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你呢?你这期间在做什么?”列车长指着那位穿着极其干净的中年男子问。

“我怎么?我好好的在这坐着,才没功夫去注意这么一个人,满身的异味,躲还来不及呢。要不是时间仓促,我才不会做这样的列车,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不注意一点卫生。”

“死者死于RIG烈性消毒水。”豆豆妈妈用手在鼻子旁轻轻地扇了几扇。

“你怎么知道?”列车长问。

“RIG消毒水毒性很强,虫鼠飞蛾,只要沾上一点儿,马上就会毙命。但是它的味道却很特殊,只要不和普通的清水相容根本闻不到任何味道,一旦和水融合在一块,几分钟后就会出现刺激的异味刺激呼吸道。”

豆豆妈妈刚说完这些,那位大学生不自然地向那位极爱干净的中年男子偷偷地望了一眼。

虽然是稍瞬即逝的动作,还是被敏锐的豆豆妈妈看出了些端倪。于是她故意把里面装有豆豆零食和一些玩具的蓝色双肩包丢在中年男子的身上。

“你干什么!这么不小心。”中年男子霍地站了起来,随后就从包里拿出一包消毒的纸巾在身上不停地擦拭。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豆豆妈妈边道歉边拿背包。

那位中年男子没好气地根本就没有去听豆豆妈妈的道歉,只是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瓶子,在双肩包上喷了些雾状的液体。

豆豆妈妈拿出水杯在背包的上洒了些清水,过了一会就散发出刺激的怪味。

“原来是你杀了他!”

第三章:目标转移

整车厢的人歘地听到他是凶手,顿时哑然失色,不自然都向后退了一步,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受到什么不测,但是转念又想,他既然已经暴露,一车厢这么多人都眈眈地盯着他,又能做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又都静静地待在原地,观看事态的发展。

中年男子骤听豆豆妈妈说自己是凶手,立马跳将起来吼道:“我不是凶手,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说他是凶手,你的依据是什么?”列车长问豆豆妈妈。

“我原先说过,死者是死于RIG消毒水,而这种消毒水是极度洁癖的人最喜欢用的。一件事做到极致其实就是一种病态,尤其是极度洁癖的人更是如此,他们容不得自身有一丝的不净,更加不能容忍旁人在他们身边的污秽。你可以一目看清死者,他头发油腻,胡子肮脏,身有异味,衣服不整。这样的人是极度洁癖的人最不能容忍的。适才我故意把背包丢在他的身上,他的反应你也看到了。”豆豆妈妈对列车长说道。

“胡扯!胡扯!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会为了这个去生气杀人?!狗屁不通,真是狗屁不通!”中年男子愤狂的喊嚷着,几乎要扑过去抓住豆豆妈妈狠狠地打一顿。

“不错,单凭这一点是不能证明是他杀的人。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列车长说道。

“他身上有RIG消毒水,适才他拿出来的那个喷出雾状液体的小瓶里装的就是RIG消毒水。”

“即使他身上有你说的那种消毒水,那他是怎把消毒水放在死者饮用的水杯里?他又是如何能计算出死者会在5分钟内喝掉掺有RIG消毒水的水呢?因为你适才说过,这种消毒水只要一和水相融,五分钟后就会发出一股怪味。我说的这两点都需要通过精准的计量和专业快速的手法才能做到。并且你也说过死者死了也只有二十分钟,而在这前半个小时里,我可以保证这位先生一直坐在我的身边,并没有挪动丝毫。更重要的一点,恕我直言,他根本没有这样的能耐计算出精准的时间和拥有快速专业的手法来把死者杀死。姐姐,你没有侦破推敲的能力就不要瞎说,免得冤枉了好人。”那位刚毕业的大学生走向前仔细查看了下死者,然后从他的心口处掏出一枚细长的针。“这才是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这个?针?针灸针?”豆豆妈妈问道。

“不错就是这枚细小的针灸针把死者杀死的。”

“等等,我弄糊涂了,方才她说是他杀了死者,现在你又说是这枚针杀死的死者,那死者身上的那股异味怎么解释,即便你的推理很合理,但也不能就否认他没有嫌疑。”列车长说完手指向中年男子。

“这很好解释。这位先生坐在过道的座位上,死者在过道走动,难免不会碰到他,这位先生是极度洁癖者,为了避免死者再次经过过道把他身上的细菌传播到这位先生身上,这位先生很自然就会用RIG消毒水喷在死者的身上,去杀死他身上携带的细菌。当然了,在咱们看来这些所谓的细菌根本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不过对于这位先生来说,那是坚决不能容忍的。对于死者身上的异味那就更好说了,适才一杯水被这位小朋友打翻洒在死者身上,于是水与RIG消毒水相融合,就发出了那种怪味。”

“那依你说,谁会是凶手?”列车长问那位刚毕业的学生。

这位学生用手往上推了推脸上的黑款眼镜说道:“凶手居然能用针杀人,肯定是位用针高手,同时又能根据不同体质计算出表皮和心脏的距离,那肯定又是一位某行业的专业人士……”

“啊!死人了!”一阵骚动的尖叫打断了这位学生的话语。

第四章:连环杀

又一个人被杀了,乘客更加地恐慌,每个人的眼神都在不停地闪烁着睥睨对方,他们互相感觉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在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并不是凶手,而是这莫名其妙的杀戮。因为杀人必有因,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地杀人。

人心,人心是最难测的。看似谦谦君子,内心其实藏着个恶魔,看似暴戾乖张,抑或偶有温柔。在世上的这些活着的生命,把美丽留给人间的花朵还有刺人的威胁,何况是我们复杂得人。没有谁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生无怨无悔,谁能没点不可告人的隐私呢?

车厢的众人都各怀鬼胎地各自猜忌着。

刚被杀的这个死者看似只有三十五六岁,但是头发已经开始出现秃的痕迹。车厢内虽然只有十八九度,但是依然能从他那肥腻的身躯里渗透出黏黏的汗液。他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胖子,谁会去杀他这么一个普通的胖子,难道是热死的?真是一个好笑的猜测。那他是因何被杀?他的死又和曹达生有什么关系?

“他死前在做什么,谁在他的旁边?”列车长环顾着车厢内其他的人说道。

“不知道,没有人注意到他。”车厢的人一脸的慌恐和茫然,心里似乎都在说“是你吗?该不会是你吧?”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胆寒,一种怀疑,一种不信任。

“凶手就在你们中间,我们已经和警察局联通了消息,我不管你们谁是凶手,到了站点,都统统给我去警察局,谁也逃不掉!耽误了你们的行程只能怪凶手。”列车长对车厢众生人大声说道。

“一节一节的车厢门都紧锁着,凶手是绝对离不开的。”那位刚毕业的学生说道。

“到底谁是凶手,真是的。”车厢的人都似有忌憚地小声载怨载道。

那个学生来到死者跟前,附身仔细查看,随后也是掀开死者胸部的衣服,果然,在死者的胸部也有枚细小的针眼。

“他和前死者曹达生的死法相同,也是被一枚细针要了性命。”那个学生举着这枚细针向列车长说道。

“啊!细针,又是细针。刚才是谁喊的?”列车长向众人问道。

车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把冷漠的目光定格在一位十六七的小姑娘身上。他们或许都认为,不管她是不是凶手,总之众人齐指向她,就不会把目标定在某人的身上,就算她是凶手,拥有常人不能的手段,这么多人又有何惧。生命他们都珍惜,恐怖他们也都害怕。

“你是怎么发现他死的,当时还有谁在他身边?”列车长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瑟瑟发抖,嗫嚅地回答道。

“你不用白费口舌了,看她吓成那样子,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你好好看下死者。”那个学生道。

列车长听了这位学生的话,果真走近死者又细细地查看一遍:“没什么不同。”

“他和死者曹达生有什么相同?”

“似乎死前表情都很痛苦。”

“不错,这是因为针插入心脏导致的。”

“你一直断定死者是被这枚针杀死的,那么凶手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针插入死者心脏的?”

“或许这枚针并不是凶手插入他心脏的,或许是别人,也或许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列车长惊问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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