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情中自由飞翔的鸟儿

子素

歌剧《卡门》创作于1874年秋，是法国作曲家乔治·比才的最后一部歌剧。它是全世界上演率最高、最受欢迎的歌剧作品之一。但该剧以女工、农民出身的士兵和群众为主人公，充满情色诱惑、狂热血性和批判精神，这些特点在那个时代的歌剧作品中是罕见的，使本剧在初演时并不为观众接受，在乔治·比才死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作品的艺术价值逐渐得到人们的认可，变得长盛不衰。

内容简介

这部四幕歌剧讲述了一个吉普赛姑娘——烟厂女工卡门使军人班长唐·豪塞堕入情网，并舍弃了他在农村时的情人——温柔而善良的米卡爱拉。后来唐·豪塞因为放走了与女工们打架的卡门而被捕入狱，出狱后又加入了她所在的走私贩的行列。然而卡门又爱上了斗牛士埃斯卡米里奥，在人们为埃斯卡米里奥斗牛胜利而欢呼时，她却死在了唐·豪塞的匕首下。

卡门是在以往欧洲歌剧中各类女性形象中一个史无前例的“新女性”形象，这也是这部歌剧成为世界经典歌剧之一的重要原因。这位女主人公，她相貌美丽而性格倔强，奔放性感、自信洒脱，更重要的是对于19世纪欧洲社会来说，蛇蝎美人卡门代表的是一种女性权力的释放和女性英雄意识的觉醒。如今，我们可以把卡门这一角色作为学术语境下“女性主义”的典型代表；而在作品诞生时的社会情境中，卡门所彰显的所有个性都是对于男权主导的社会心理的极大威胁和挑战。

脚本的原型是法国作家梅里美所著的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卡门》，之后被梅拉克和阿莱维改编成歌剧脚本。与文学形式不同，歌剧中的卡门形象不是以文字再现，饰演卡门的女演员需要以自己精准的表演和出色的演唱，塑造出文学作品中卡门风情万种的魅力和与众不同的个性。虽然呈现形式不同，但是歌剧《卡门》所表达的主题与原著一脉相承，通过卡门的叛逆之举来展示她在道德方面的真诚和人性的返朴归真，用卡门的野蛮来表现她的生命强力和自我意识。将这种主题的作品改编成歌剧是一种冒险之举，但无疑在艺术上具有极大开创性。

音乐赏析

歌剧的序曲为A大调，回旋曲式。整部序曲建立在具有尖锐对比的形象之上，以华丽、紧凑、引人入胜的音乐来表现这部歌剧的主要内容。它由对比强烈的两大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气氛热烈欢快，第二部分是通常所说的“命运”主题，由大提琴、单簧管、大管和一支短号奏出，其中独特的增二度音程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音乐会上经常单独演奏的曲目。

女主角卡门在剧中第一次亮相时唱出了著名咏叹调《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直截了当地宣告了卡门的爱情观：爱情就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是一首西班牙哈巴涅拉舞曲，有着摇摆的节奏，并配合着大幅度跳跃的旋律，全然不同于优雅小步舞曲和轻快圆舞曲，带有三连音的半音下行音调具有强烈的诱惑力，华丽飘逸，活泼而轻佻，给人一种带有强烈热情的狂放之感，充分表现出卡门奔放不羁的性格、奔放而富有神秘魅力的形象。

第二幕中著名的《斗牛士之歌》，是埃斯卡米里奧为感谢欢迎和崇拜他的民众而唱的一首歌曲。这首节奏有力、声音雄壮的凯旋进行曲，成功地塑造了这位百战百胜的勇敢斗牛士的高大形象。

《卡门》中的各种典型民间舞曲的使用对于直接展现吉普赛音乐风格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剧中脍炙人口的西班牙风格舞曲《阿拉贡》，也是音乐会上经常单独演出的曲目。

歌剧特色

一、音乐与戏剧的完美结合

《卡门》讲述的是爱情从萌芽到毁灭的过程，乔治·比才在音乐创作中，力求现实主义的原则，又运用法国传统的喜歌剧的表现手法，为这部作品创作了清新活泼、优美绚丽的旋律，让歌剧的音乐贴合戏剧的发展主线，并且展现了多彩的社会生活，塑造出卡门、何塞、斗牛士等多个个性鲜明、栩栩如生、光彩夺目的艺术形象，特别是成功地刻画了卡门热情、残忍、诱惑、傲慢、放荡、狡黠等多面的性格，营造出对比和冲突十分强烈的戏剧氛围，达到了震撼人心的戏剧效果。

第三幕中的《纸牌三重唱》，是全剧中最精彩的场面，也是最精彩的歌曲。重唱的音乐和剧情融合得天衣无缝，给人以不祥之兆。

乔治·比才在《卡门》中，还采取了分曲编排的结构方式，灵活运用主导动机，在调性上做到连贯统一，使音乐推动了剧情的深化和发展。

二、强烈的民族音乐色彩

乔治·比才使用了哈巴涅拉舞曲、色彩性打击乐器、弗里几亚调式等具有典型异国情调的音乐元素。使《卡门》的音乐热情、狂野，令人着迷，比如《阿拉贡舞曲》等众多脍炙人口的旋律，撼人心魄。

当时乔治·比才受到了法国相异习俗的影响，他善于模仿地方民族风格。在刻画人物方面，他运用了纯粹的西班牙风格的音调、节奏来刻画主人公这个热情坦率、酷爱自由、敢做敢当的吉普赛女郎，并专为卡门设计了《哈巴奈拉舞曲》、突出响板节奏的《塞吉迪亚舞曲》、欢快撒脱的《吉普赛之歌》等，卡门每次出场时，无论是与霍塞女伴的对话还是重唱都是一系列极具民族特色的片段。

总之，因乔治·比才的改革，使得法国的歌剧更加有力、热烈而且戏剧化，在世界的舞台艺术中占据了重要席位。特别是他能够将人性的善恶与冲突描绘得真实贴切，对后辈写实派颇具影响力。而卡门粗犷的自然美，充满了强烈的民间特点，热情、奔放、独具特色的音乐，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卡门》不但对法国歌剧产生了深远影响，而且直接促进了19世纪末真实主义歌剧的兴起。

编辑 朱庭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