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卫生部“乱成一团糟”？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杨征　本报特约记者　赵迪

就在美国成为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心之际，多名特朗普政府消息人士25日向美媒透露，白宫官员正在“严肃”讨论是否撤换卫生部部长阿扎。上任两年来，他和总统特朗普的矛盾不断，在美国应对疫情最艰难时刻，他解雇了美国疫苗研发负责人，令白宫方面失望。有分析称，这是特朗普为处理疫情不力找新的替罪羊，但包括白宫官员在内，很多人都不满阿扎造成了卫生部门的长期混乱——手下派系斗争白热化，自己的得力助手是不懂专业知识的“养狗人”，发言人还是个狂热的反华分子……

调离疫苗专家惹争议

据美国“政治”新闻网站25日报道，有关解雇阿扎的讨论最近几个月一直都有，但在阿扎22日调离了卫生部下属美国生物医学高级研究和发展管理局局长布赖特后，白宫才开始严肃讨论是否解雇阿扎。阿扎向美国疫情工作组负责人、副总统彭斯说，布赖特不是被解雇，而是升职，到卫生部下属的国家卫生研究院工作。但实际上，布赖特是被贬职。而布赖特在离职声明中称这是报复，并对卫生部领导层大肆讨伐，这让白宫吃惊。白宫官员指责阿扎导致卫生部长期的混乱，其中三名官员认为，阿扎对布赖特的处置，正是他领导不力的体现。

“政治”新闻网站称，布赖特被解职是卫生部内部混乱的最新表现。一些卫生部官员抱怨，布赖特领导的生物医学高级研究和发展管理局在疫苗研发上太慢，而且科研投资方向错误，他不是去研发短期内可以投放市场的疫苗，而是放长线，侧重很长时间才能上市的产品。鉴于特朗普本人也对此不满，布赖特与顶头上司——卫生部助理部长卡德莱克发生冲突，后者认为前者的管理方式和研发方向存在问题，特别是前者反对特朗普力推的抗新冠病毒神药——羟氯喹。

《华盛顿邮报》25日报道说，特朗普政府官员透露，布赖特和卡德莱克的冲突不止一次。身为白宫疫情工作组成员，卡德莱克和其他卫生部官员数月以来已经多次讨论让布赖特走人，他们都对布赖特的工作不满。其2019年的工作成绩评估结果很不理想。

部门主管带枪上班被捕

更糟的是，布赖特被调离两天后，卡德莱克办公室一名部门主管罗德尼·斯潘因携带武器上班被捕。据“政治”新闻网站24日报道，卫生部官员透露，斯潘携带的武器和弹药都没有注册过。曾是退伍军人的斯潘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是守法公民，携带武器上班没有恶意。不过，他坦承携带武器是个错误。斯潘负责的部门主要是派遣灾难管理人员和急救人员到全美各地。部分卫生部雇员都表示，他们的工作环境很压抑，特别是布赖特被辞掉后。几名雇员称，他们对斯潘被捕特别担心，怕他报复，因为此前卫生部有一些雇员已经投诉斯潘在工作场所内的敌意行为。

“政治”新闻网站称，这是卫生部内斗和内部分裂的最新例证。外界担心，被高层斗争撕裂的卫生部可能阻碍了美国政府对疫情的应对，而今后争夺地盘的战争会更多，特别是围绕布赖特和卡德莱克支持者之间的派系斗争。一名消息人士称，如果这种派系斗争继续下去，对应对疫情将是一场灾难。

“养狗人”成部长助理

除了派系内斗，卫生部的其他官员也被外界诟病。路透社23日称，特朗普政府官员透露，阿扎及其他助手们将可能在抗疫中发挥关键作用的机构负责人，包括食药局一把手，排除在白宫疫情工作组之外。相反，疫情初期，阿扎点名可信赖的助手哈里森领衔该机构每日的新冠应对工作。哈里森现年37岁，曾在前副总统切尼、美国国防部与华盛顿的公关公司工作过，2018年1月加入卫生部。哈里森完全没有公共卫生管理或医药方面的经验，仅在2006年给时任卫生部副部长的阿扎当过一年“机要助理”。此外，哈里森在加入卫生部之前，从事了6年养狗业务（主营拉布拉多狗）。消息人士透露，白宫的一些官员嘲笑他为“养狗人”。有卫生部官员透露，疫情期间所有通报阿扎的信息都要经手哈里森。“政治”新闻网站称，因为白宫和卫生部的批评者一直在诟病哈里森，特朗普政府官员近来也在讨论是否解雇他。

卫生部还有个备受争议的发言人卡普托。美国“politizoom”网站26日称，卡普托在4月14日刚刚宣誓就职美国卫生部公共事务助理部长、发言人，这是该部门一个重要的沟通角色，在联邦政府应对疫情过程中起着核心作用。3月12日，这位特朗普的前竞选助理发表了令人发指的种族主义和排外言论。他在推特上写道，“数以百万计的中国人把吸血蝙蝠当开胃菜，把食蚁兽的屁股吃掉。”通常情况下，这种言论足以终结任何行政官员的职业生涯。而散播阴谋论的卡普托近日突然把4月12日之前的推特几乎全删了。

“卫生部现在被搞得一团糟！”英国《每日邮报》25日引述一名与卫生部有工作关系的美国官员的话说。乔治·华盛顿大学公共卫生专家古德曼说，“病毒导致现在的困境，但负责应对的是阿扎，所以他难辞其咎”。美国《沙龙》杂志24日引述哈佛大学前医学院院长杰弗里·弗雷尔的话说，阿扎未能在政府应对疫情的关键时刻协调好卫生部门之间的合作，“很明显，食药局、疾控中心以及其他部门，都需要更好地协调，卫生部必须在这种危机中有效运行”。哈佛大学全球卫生研究所主任阿希什·贾哈则表示，白宫早就应该介入了，“阿扎没有领导此次抗疫所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