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西方文论的中国化

2020-05-06 09:22张立金
青年文学家 2020年8期
关键词:中国化

摘  要:文学理论被引进国外后,一定会被接受国改革、创新之后引起一些變化。当西方文学理论传入中国时,它们将会与原始语境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通过对西方文艺理论变异的研究,可以分析中国在吸收他国文化方向的成就和不足,对分析的结果下结论,促成中西文学理论的互相兼容、补充,创设适合中国实际的文论系统。

关键词:他国化;西方文论;中国化

作者简介:张立金(1996-),女,内蒙古赤峰市人,研究方向:文艺学、西方文学理论。

[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08-0-02

一、他国化的相关理论

中国在20世纪70、80年代后吸收并翻译了一系列外国文学理论,用于建设中国的文艺理论。然而,中国的现实语境、传统文化、思维方式等方面和西方有很大差异,所以中国和西方文学理论有着根本的不同。此外,文论作为文化的载体,在传输过程中会导致一些“他国化”征象,使得文艺理论传播到其他国家后发生变化,这正是中国和西方文艺理论会话应该存眷的重要问题。通过研究他国文论中国化的异变现象,我们能够发现文艺理论发展中的一系列变异现象,而且对建构中国文艺理论,促进中国和西方文论的融合,建设适合中国文学当前发展的话语系统有很大帮助。

所谓文学“他国化”的意思是,一个国家的文学传输到其他国家之后,会经历筛选、翻译和接受,导致更深层次的变异。这些差异多数表现在一个国家文学本身传输的文化规律和文学话语上,这些规律和话语已经被其他国家从根本上改变,成为他国的一部分。文学他国化两种情形:其一来自接受国,也就是国内文学被别的国家的文学“国有化”;其二是从传播者的角度来看,本国的文学传输到别的国家后,其他国家的文学对他们国家的文学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阐释和转换。在这之中,对其他国家文学成长有帮助的成分在转型后最后会被其他国家的文学接纳,使其他国家传输文学的话语方式发生变化,最终完成文学的他国化进程。

二、西方文论的中国化

由于西方文论传入我国时的时间错位和语境差异,西方文学理论传入中国会发生变化,作为接受者的中国文学理论一定会接纳、抛弃、转化和重构西方文学理论, 这是中国化的过程。在外国文学理论进入中国的早期,虽然有许多照搬、复制的情况,不过很多学者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我国文论的发展,认真分析、研究西方文学理论,为西方文学理论的中国化做出了突出贡献。例如,赵毅衡在编撰《“新批评”文集》时,从一个清楚的理论视角分析了现代西方文学理论的两重性。

(一)西方文论中国化的前提

赛义德认为:“观念和理论从一种文化向另一种文化移动时,必然会牵涉到与始发情况不同的再现和制度化的过程。”这一依据上,他提出了“理论旅行”的学说。从当代西方文学理论进入我国开始,这些文学理论没有了本来赖以生存的家园,只能根据中国文学生长的情况,被中国学者选择和改建,很久以前就没有了西方文学理论的原本面目,导致了“他国化”的情况。

想知道变异有没有发生他国化,要看言语的规则有没有变化。历史经验证明,文学理论的“他国化”情况不单指一种不可避免的传输现象,也是接受国根据外国经验使自己文学理论成型的可行的道路。在亚洲圈,“他国化”情况尤为明显。由于历史、文化和地理的原因,韩国文论受到了中国文论的影响。然而,在接纳的进程中,韩国文论融合了本国的文化特征,形成了自己特殊的文论。孟子在先秦之际,曾提出过:“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认为作者应该修身养性,来使自身获得伟大的力量和精神。南孝温承袭了孟子的观点,曾提出“心正者诗正,心邪者诗邪”,确认了诗歌和人格的一致性。由此可见,文学理论“他国化”的必然性和可行性,特别上中西不同文化交流的互补性,是能够实现的。

(二)当代西方文论在中国的变异

西方文学理论进入中国时,由于我国国内传统文化的背景、思维方式、语言习惯诸多因素的影响,它已经不是单纯的外国产品,在表达和解释的时候不可阻止地被“中国化”。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文学理论中国化的分析已经连续进行了30年左右。许多人已经认识到外国文学理论面对的中国化问题,并尽力对当代许多外国文学理论举行了更深入的探索。他们有组织地分析当代西方文学理论里面的空白和疏漏,让西方文学理论在中国化的进程中“他国化”。这种积极变化不仅改变和颠倒了外国的理论,而且对我们经由中国和外国文学理论的比较分析,达成中西方的互相帮助有很大帮助。

“应用”实则上是根植于中国传统的文学理论,以中国传统文学理论为基础,找出外国文学理论中的合理因素,并将其融入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实现中西文论的有效嫁接。钱钟书先生发现,“红杏枝头春意闹”“寺多红叶烧人眼”这些句子,都运用了器官交流的创作技能,通过作品让读者感受到更真实的美感,西方文学理论里面,“通感”也在被我国文学作品所证明。钱钟书对外国文学理论本质的介绍凸显了中国传统话语的深层意义,赋予我国感性文学理论以理性精神。

前人的丰硕成果证实了外国文学理论在中国的改变,这已经不再是西方语境中的原始情况。经由外国文艺理论的应用,丰富多彩的外国文艺理论能够扎根于中国文学的环境中,并实用于当前我国文学发展的实际。新时期以来,中国文论界的大家们以客观、冷静的立场,倾注许多精神扬弃和发展外国文学理论,得到了可贺的研究成果。本文以“结构主义的变异”为例来验证这种变异。

结构主义认为,“事物的本质不在于事物本身,而在于我们在各种事物之间构造,然后又在它们之间感觉到的那种关系。”结构主义不是一个观念一致的学派,不过总体来说,结构主义文学理论注重文学研究的整体观,注重文学战线和文化战线对经典阅读的重要性,而且在具体的评介过程中追求一种固定的模式, 以实现对文学的理性和深入理解。1960年代以后,结构主义在西方掀起了一股文化浪潮,它的影响波及文学理论和其他学科。经历了一段对结构主义在国内的高度赞扬,我国学者把它和我国文学批评合并在一起,对其实现了自觉鉴戒和转化,并为建设我国结构主义理论做出了巨大努力。1980年代末,陈平原、李劼一些人以外国结构主义叙事学理论为依据,对国内文学的叙事模式进行了细致的研究。陈平原分析、钻研中国小说,发表了独到的叙事理论框架。他认为,“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应该包括叙事时间、叙事角度、叙事结构三个层次”,这里面的“叙事结构”是他依据我国小说生长路线而提出的。陈平原的成功是由于他面对外国文学理论的本土立场,这种立场可以立足于我国现当代小说,建设我国的结构主义叙事理论。

(三)西方文论中国化的问题

尽管我国文学理论中国化达到了一定的成就,不过还是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第一,对外国文学理论的阐释很多时候只能理解到一部分,容易出现对文本的错误解读。在我国的文学理论界,人们对外国文学理论的分析总是依赖别人翻译的版本,仅有少部分学者可以自己看原来版本的书目,所以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错误解读。

第二,西方文学理论的引进往往是滞后的。因为沟通渠道、信息交流等原因的制约,我国和西方在文学理论的发展上存在着错位的时间。如果中国继续走西方文学理论的成长道路,那就是拾取他国的智慧,很难创作出与中国现实相合适的文论。

第三,在用当代西方文学理论分析中国文学作品时,机械地运用是很常见的。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用当代西方文学理论解读中国传统作品往往会导致“强制阐释”。比如,有一部分人觉得“武松杀死潘金莲是与其结婚”,特别是武松为报复杀害潘金蓮,充满了性暴力的画面,就像是充满血腥的“婚礼”。论者指出:安排金莲在和武松的“新婚之夜”死去,在新婚之夜用“剥净”金莲的衣服代替新婚夜的宽衣解带,用处女被杀的鲜血代替新婚之夜处女流出的鲜血,这些都是唤起和取代性爱的暴力图像。显然,这位学者的言论是基于弗洛伊德的“性本能”理论,认为武松对潘金莲的仇恨是由于极度色情的身体暴力剥夺和占有。这一想法的存在是因为,批评家们没有看到中国传统的忠心、孝道、仁义等观念,只从性这一单一层面解读“武松杀嫂”。

三、“西方文论中国化”的启示

五四运动以来,随着文化大革命,我国的文化在西方的全面研究中逐渐丧失了民族地位和中华民族的文化根基。尽管我国所有资深学者在“西方文论中国化”的进程中贡献了不懈的努力和很多的成果,但中国文论界并没有从整体上解决“失语”带来的一些问题,国内作者的言语仍然经常陷进西方话语的系统里。

因此,面对外来文化,我们必须有明确的独立意识,在保持本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和转化外来文化,使之适应我国的文化体系,从而实现中西方文化的异质互补。虽然各自的文化背景不同,但由于文学发展的共同规律,中西文学理论在一些概念和范畴上非常相似,如中国的“知音”和西方的读者接受理论等。这一系列相近的理论在本国文学语境中保持着自身的民族特色,使得中西文学理论能够交流互补。在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进程上,要始终保持不同文明之间存在着差异的意念,坚持自己的本土立场,抛弃尊崇外国言语的习惯性思维,保持中国和西方言语平等的观念,在中西方的互相融合、解释中达成文化互补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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