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中共“五一”口号提出的前前后后

2020-05-21 02:49秦立海
党史文汇 2020年5期
关键词:人民团体联合政府五一

秦立海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其中第五条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一口号一经发布,立即得到各民主党派的热烈响应,从而揭开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团结合作、共同为建立新中国而奋斗的历史新篇章。

中共“五一”口号的缘起

中共“五一”口号的核心内容,就是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对中共和各民主党派都不是新鲜事。因为在此之前,各方已就成立民主联合政府问题同国民党进行过长期的坚决斗争,并在1946年召开过有国民党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

早在抗战初期,中国共产党即向当政的国民党建议,改革政治机构,实行民主政治,设立民意机关,共商抗战大计。但国民党仅以设立没有任何实权的国民参政会应付了事,中共对此甚为不满。1944年,国民党正面战场的豫湘桂军事大溃退,更加深了这种不满。9月15日,林伯渠代表中共中央在国民参政会三届三次会议上公开提出:“希望国民党立即结束一党统治的局面,由国民政府召集各党各派、各抗日部队、各地方政府、各人民团体的代表,开国事会议,组织各抗日党派联合政府。”这一主张立即得到各民主党派和各界民主人士的热烈响应与支持,使国民党在政治上陷入空前孤立和被动的境地。

迫于强大压力,急于摆脱困境的国民党不得不就召开国事会议、成立联合政府问题同中共进行谈判。在谈判过程中,1945年1月24日,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向国民政府、中国国民党、中国民主同盟提议:召开党派会议,作为国事会议的预备会议,以便正式商讨国事会议和联合政府的组织及其实现的步骤问题。面对中共的这一合理要求,国民党代表不得不承认应该结束党治,召集党派会议。然而,2月13日,蒋介石在会见周恩来时却宣称:国民党只能将政权交还人民,决不能听由各党派掌权;党派会议等于分赃会议,组织联合政府无异于推翻政府。国共谈判由此宣告破裂。

抗战胜利后,国共两党重新回到谈判桌旁,举行了重庆谈判。为了实现和平民主,中共在谈判之初作出重大让步:“第一,认为联合政府既不能做到,故此次并不提出,只要求各党派参加政府;第二,召开党派会议产生联合政府之方式,国民党既认为有推翻政府之顾虑,故我等此次根本未提党派会议。”但中共希望在国共两党谈判有结果时,应召开有各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代表参加的政治会议。鉴于中共已作出重大让步,国民党原则同意了中共的建议;中共则在会议名称上接受国民党的建议,将其定名为“政治协商会议”。最终,国共两党一致同意,在结束训政、实施宪政前,“应先采取必要步骤,由国民政府召开政治协商会议,邀集各党派代表及社会贤达协商国是,讨论和平建国方案,及召开国民大会各项问题”。

重庆谈判结束后,国共两党又围绕政治协商会议召开问题进行了激烈斗争,后在美苏两国的干预下,政治协商会议才于1946年1月10日在重庆召开。当时,与会各方特别是国共两党经过激烈斗争,最终就全国人民所普遍关心的政府组织、军事问题、和平建国纲领、宪法草案和国民大会等五项议题达成全面协议。中共对政协协议给予高度评价,指出:“从此中国即走上了和平民主建设的新阶段。”但国民党毫无和平民主诚意,很快将政协协议撕毁,发动了全面内战。事实证明,不推翻国民党的独裁统治,民主联合政府的实现是不可能的。

中共“五一”口号的提出

“五一”口号是毛泽东在1948年春由陕北前往西柏坡途中,停留阜平县城南庄期间提出的。这期间,毛泽东除与斯大林就访苏问题进行电报往来外,还就邀请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无党派民主人士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采取了一系列重要举措。

4月25日,毛泽东致电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通知他们即将召开的中央会议准备讨论的问题,第一项就是邀请港、沪、平、津等地各中间党派及民众团体的代表人士到解放区,商讨关于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并成立临时中央政府问题。4月27日,毛泽东写信给晋察冀中央局城市工作部部长刘仁,请他经过妥善办法告诉张东荪、符定一,邀请他们二位及许德珩、吴晗等民主人士来解放区参加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代表会议。4月30日,毛泽东在城南庄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讨论通过中共中央纪念“五一”节口号23条。毛泽东在审阅这些口号时特地将第五条改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为配合和落实“五一”口号,毛泽东随即于5月1日致信李济深、沈钧儒,表示:“在目前形势下,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加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相互合作,并拟订民主联合政府的施政纲领,业已成为必要,时机亦已成熟。” “但欲实现这一步骤,必须先邀集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代表开一个会议。在这个会议上,讨论并决定上述问题。此项会议似宜定名为政治协商会议。一切反美帝反蒋党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均可派代表参加。不属于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反美帝反蒋党的某些社会贤达,亦可被邀参加此项会议。此项会议的决定,必须求得到会各主要民主党派及各人民团体的共同一致,并尽可能求得全体一致。”在此,毛泽东不但深刻阐释了中共“五一”口号的内涵,而且具体提出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构想。

与此同时,中共中央于5月1日指示上海局和香港分局:准备邀请各民主党派及重要人民团体的代表来解放区开会。“拟邀请李济深、冯玉祥、何香凝、李章达、柳亚子、谭平山、沈钧儒、章伯钧、彭泽民、史良、邓初民、沙千里、郭沫若、茅盾、马叙伦、章乃器、张絅伯、陈嘉庚、简玉阶、施存统、黄炎培、张澜、罗隆基、张东荪、许德珩、吴晗、曾昭伦、符定一、雷洁琼及其他民主人士来解放区开会。” “请你们征询各人意见,首先征询李济深、沈钧儒二先生意见电告。”该指示不但重申了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具体构想,而且列出了多达29人的邀请名单,从而给人一种强烈印象:中共已將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正式提上日程。

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在4月25日至5月1日短短一周之内,集中采取上述一系列举措,显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基于其面临的深刻的国际国内背景,即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所讲的“时机业已成熟”。众所周知,1947年下半年,随着中共军事上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中国革命迎来了新高潮。10月10日,毛泽东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 中响亮地提出“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随后,毛泽东在12月底召开的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明确宣布:“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1948年上半年,革命形势更进一步向着有利于中共的方向迅速发展。政治上,随着民革的成立和民盟的恢复活动,各民主党派纷纷抛弃不切实际的中间路线,走上中共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军事上,中国人民解放军不但在内线各战场继续攻势作战,而且在外线成功开创了中原新局面。面对大好形势,中共“五一”口号的提出,就成为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

中共“五一”口號的提出,还与当时国民党正在举行的“行宪”国大有关。1948年3月29日至5月1日,国民党在南京上演了一场“行宪”国民大会闹剧,选举蒋介石为总统、李宗仁为副总统,正式宣告步入“宪政”时代。在这种政治背景下,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在“五一”口号中加上“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内容,显然有着很强的现实针对性,时机的选择是很恰当的。

各民主党派对中共“五一”口号的响应

中共“五一”口号发布后,迅速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1947年底至1948年初,随着国统区政治环境的日益恶化,各民主党派的中央机构、重要领导人和著名民主人士,纷纷转移到香港恢复和发展组织,从事反蒋民主斗争。此前,中共在华南的指挥中心和海外情报、统战中心以及一大批重要干部,也纷纷转至香港开展活动,并组建了香港分局(隶属于中共上海局),负责具体领导工作。为加强香港分局的力量,周恩来特地将潘汉年从上海调到香港,与香港分局书记方方密切合作。

中共“五一”口号发布后,迅速通过电波传到香港,中共香港分局立即刊登在其主办的《华商报》 上,随后又向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转达了中共中央的号召,并征询他们的意见。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无不深感振奋和表示赞同,当即决定予以响应,并推举马叙伦起草电文。5月5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李济深、何香凝,中国民主同盟沈钧儒、章伯钧,中国民主促进会马叙伦、王绍鏊,中国致公党陈其尤,中国农工民主党彭泽民,中国人民救国会李章达,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蔡廷锴,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谭平山,无党派民主人士郭沫若,从香港联合致电毛泽东并转解放区全体同胞:“南京独裁者窃权卖国,史无先例。近复与美帝国主义互相勾结,欲以伪装民主,欺蒙世界,人民虽未可欺,名器不容假借,当此解放军队所至,浆食集于道途;国土重光,大计亟宜早定。同人等盱衡中外,正欲主张,乃读贵党五一劳动节口号第五项:‘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适合人民时势之要求,尤符同人等之本旨,曷胜钦企,除通电国内外各界暨海外同胞共同策进完成大业外,特此奉达,即希赐教。”同时,他们还联合通电国内外各报馆、各团体并转全国同胞,重申了上述观点和主张。这样,“五五”通电迅速传遍全中国、全世界。

此外,各民主党派还纷纷单独发表通电、宣言和声明,热烈响应中共“五一”口号,可谓一呼百应,蔚为壮观。台湾民主自治同盟虽未联署“五五”通电,但随即于5月7日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号召台湾同胞“赶快起来响应和拥护中共中央的号召,配合全国人民的革命战争,准备参加‘政协会议 ‘人民代表大会和‘民主联合政府”。总部设在国统区的中国民主建国会和九三学社,虽然无法公开响应中共“五一”口号,但仍想方设法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民建于5月23日在上海秘密举行常务理事、监事联席会议,一致通过决议:“赞成中共‘五一号召,筹开新政协,成立联合政府。并推章乃器、孙起孟为驻港代表,同中共驻港负责人及其他民主党派驻港负责人保持联系。”九三学社闻讯后,也在北平秘密举行会议,一致通过决议,响应中共“五一”口号。但因处于国民党威胁之下,直到1949年1月26日才在报纸上公开宣布。

当时,还有一些不满国民党统治的小党派也表示响应中共“五一”口号。1948年6月28日,民社党革新派发表声明说:“中国共产党五月一日文告,内有联合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社会贤达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之号召,本党几年来以力之所能,谋求国家的和平团结与民主进步,所以不论何方,如有诚意协商国事,无不表示欢迎,并寄予深切的希望。”7月,中国农民党也公开表示:“本党一向主张和平团结,曾为此奔走呼吁,力竭声嘶,现悉新政协之倡议,无异在黑暗中发现一线光明,感觉非常愉快,并抱了很大的希望。”此外,孙文主义革命同盟、中国少年劳动党、中国人民党等也以不同方式响应中共“五一”口号。这表明,中共关于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号召,得到了除国民党及少数右翼党派之外的大多数中、左翼党派的拥护和支持。

各民主党派之所以对中共“五一”口号作出热烈响应,究其原因,有以下四点。首先,各民主党派在政治上已别无选择。1947年11月,国民党解散民盟,使各民主党派在国统区失去公开活动的自由,被迫转至香港,宣告了中间路线的破产。1948年3月底至5月初,国民党的“行宪”国大,使各民主党派进一步认清了蒋介石反动的“庐山真面目”,于是将中国的未来寄希望于中共。其次,各民主党派参政议政的迫切愿望。长期以来,各民主党派对政治协商会议和民主联合政府一直满怀期望,认为这是中国走向和平民主的唯一正确道路,也是自己为国为民贡献智慧和力量的有效途径。这使中共“五一”口号对各民主党派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其三,香港相对宽松的政治环境。各民主党派转至香港后,政治环境较之国统区大为改善,言论自由基本得到保障。这为各民主党派响应中共“五一”口号创造了有利条件。其四,中共卓有成效的统战工作。中共“五一”口号发布后,毛泽东亲自致信李济深、沈钧儒,虚心征求意见;中共中央同时致电上海局、香港分局,要求做好相关工作。这使各民主党派倍感温暖和深受鼓舞,对中共“五一”口号作出热烈响应也就势在必然。

中共对各民主党派“五五”通电的回应

与各民主党派对中共“五一”口号的热烈响应形成鲜明对照,直到1948年8月1日,毛泽东才复电李济深、沈钧儒等人,作出对各民主党派“五五”通电的回应:“五月五日电示,因交通阻隔,今始奉悉。诸先生赞同敝党五月一日关于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建立民主联合政府一项主张,并热心促其实现,极为钦佩。” “关于召集此项会议的时机、地点、何人召集、参加会议者的范围以及会议应讨论的问题等项,希望诸先生及全国各界民主人士共同研讨,并以卓见见示,曷胜感荷。”

“五五”通电发出近3个月,毛泽东“因交通阻隔,今始奉悉”,这是什么原因呢?根据现在所见文献资料,直接与此相关的主要有两条:一是5月14日周恩来請胡乔木电告香港分局,要求各地将响应中共“五一”口号的电文内容和署名全衔电告中央,尤其是致毛泽东电,更应全文电告中央。另一条是8月1日毛泽东复电当天,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香港分局及潘汉年电,批评其在七月中旬才将各民主党派响应中共“五一”口号的五月五日通电全文报告中央。这两条重要史料皆显示,毛泽东之所以复电延迟,主要是因为中共香港分局及潘汉年未能及时将“五五”通电全文电告中央。事实真的如此吗?

最近,作为当年“延迟电报事件”的亲历者之一,时任中共香港分局机要科科长的杜襟南,为此关键环节作出了重要“证言”:“中共中央香港分局(书记方方)与党中央联系设有秘密电台,我当时负责此项工作。1948年5月1日《华商报》 公布了‘中共中央重要宣告,即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23条,5月6日发表了在港各民主党派、民主人士给全国的通电与答复中共的电文,方方当时即要我将复电全文上报中央,并无拖延。我即与中机(中共中央办公厅机要部门)联系,认为按照机密原则,鉴于该电已在报上公布,必需另编临时密码发出。当这个意见获得同意后,我即将全文发出。可是,在电报发出以后,中机几次来电,说译不出来,或是译到中间,后面译不出,或是文句不明,译不明白,我均亲自对临时密码作了仔细检查,技术上毫无错误,故此我一一都作了答复。中机于7月中旬才将该电全部译出上报。” “就在此时,中央(周恩来执笔)曾来电批评方方,不应将各民主党派复电延迟报来。我见此电后,即向方方当面陈述事情经过,说明不是我方迟发,而是对方译电延迟了。方方当时并无责备我。我立即电复中办,除了作自我检讨外,同时说明,在技术上我方没有错误,推迟原因不在我们。事后,中办对我亦无责备。以上就是所谓拖延的真相。”观此“证言”,除批评对象有所出入外,并无明显纰漏,应是基本可信的。

既然延迟责任不在香港,就应从城南庄和西柏坡方面寻找原因。据现有资料可查,5月7日,毛泽东曾为中共中央起草致香港分局、上海局及潘汉年电:“中央已于‘五一节提出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口号,而其第一步则拟召集各反美反蒋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及不属于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的社会知名人士开一次政治协商会议。自然这些在目前均尚是宣传和交换意见时期,尚未到正式决定和实行时期。你们可用非正式交换意见的态度(不是用正式决定和邀请的态度),和各真诚反美反蒋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及社会知名人士交换意见,并以各方反映电告。”此电表明,短短一周之内,由于时局的急剧变化,毛泽东的态度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由5月1日的“时机业已成熟”,到5月7日的“尚是宣传和交换意见时期”,可以看出,除了客观上所谓“交通阻隔”外,主观上毛泽东等人对时局的判断,促使其并不急于作出答复。

正在这个时候,拟议中的访苏计划也出现变故。5月10日,斯大林致电毛泽东建议其推迟访苏时间。这使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感到,可以利用充足的时间进行宣传和交换意见,以便进一步了解各方动态。事实也的确如此。6月13日,毛泽东再次致电上海局、香港分局并告潘汉年,请他们向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社会贤达征询关于召开新政治协商会议的有关问题,如开会时间、地点、何人召集、到会代表、应当讨论的问题,人民代表会议何时召集以及如何召集等项的意见。据此,中共香港分局召集在港各民主党派负责人和无党派民主人士进行了秘密座谈,就新政协各项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

进入7月份,交换意见暂告一段落,下一步该怎么办,毛泽东于7月4日致电斯大林,表示:“我拟近期动身前往贵国” “无论如何本月15日前后也要动身北上。”毛泽东曾对以医生身份驻华的苏共联络员阿·雅·奥尔洛夫表示,他之所以想尽快到莫斯科去,因为有许多事要在那里讨论,一些问题要请教。其中,第一项就是“关于同小的民主党派、民主团体(和民主人士)的关系,关于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问题”,并强调:“应该达成协议,让我们的政治方针与苏联完全一致。”这表明,毛泽东希望尽快访苏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同斯大林“讨论”和“请教”关于中共同各民主党派的关系以及召开新政协等问题。

但令毛泽东深感意外的是,访苏计划却再次被推迟。而此时,“中机”已于7月中旬将“五五”通电全文译出上报中央。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在8月1日对“五五”通电作出反应,从而进入“正式决定和实行时期”。随后,在香港的各界民主人士应中共邀请,陆续渡海北上进入解放区,与中共一道开始了筹备新政协、建立新中国的紧张工作。

(转载自《党的文献》 200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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