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背景下的中国话语建构与研究

2020-06-30 14:28孔繁秀
世界家苑 2020年4期
关键词:时代背景话语

孔繁秀

摘要:话语表面上是涉及公共性的语言,但背后则涉及到了发声时的社会背景、主流文化思想、政策和文化教育环境。所以每个时期的国家决策、社会导向、媒体导向等,都会对当时的话语产生巨大的作用和影响。

关键词:话语;主流文化;时代背景

自1952年一篇题目为Discourse Analysis的论文在Language 杂志上发表之后,学术研究领域便增加了一个新的版块儿——话语研究。80年代中期,话语研究的论著和文集被大量引入中国,中国学者利用这些理论结合汉语现状,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并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但话语研究在中国的研究仍处于理论引进和认知阶段,真实语料话语研究缺乏。发展到今天,话语研究逐步走向多元化,划分类别更加精确,如:翻译,传媒、外交、民间、幼儿、建筑、电力,生态等等,研究针对性较强。但多数文章仍是重视理论研究,缺乏结合实际的实证研究、个案研究。与此同时,相较于书面语的研究,最能够反映时代特点,蕴藏本土文化的民间话语研究由于受资源、环境、技术等各种条件的限制,不易掌握,研究困难。可喜的是,随着众多相关学者在话语研究方面不断地探索,加之研究的方法、内容、路径的改进和丰富,话语研究逐渐走出语言学和西方理论的框囿,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话语表面上是涉及公共性的语言,但背后则涉及到了发声时的社会背景、主流文化思想、政策和文化教育环境。所以每个时期的国家决策、社会导向、媒体导向等,都会对当时的话语产生巨大的作用和影响。

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改革开放路线,这标志着中国进入全新的时代,从而铸就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机与活力。在八十、九十这两个年代里,一切都从蓝灰的单一暗淡色彩走向色彩斑斓。时代话语应运而生,“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下海”成为交流主题。关于中国话语的探讨开始逐渐走向开放,如在1986年,沈越在综合性学术刊物‘天津社会科学( Tianjin Social Science)发表一篇关于‘文明社会的文章,文中提到‘市民权利(townpeoples right),由此在国内引发了一系列关于‘市民权利内涵的争辩。类似的敏感话语问题讨论在那个时期逐渐增多。当时的人们,逐渐脱离文革时期的语言表达框架和思维模式,在国家政策的鼓励下,试探性地在话语表达中融入大胆的元素,语言呈现随意化和非受限性,有质朴,有时代感,有不文明。例如:无论男女老幼,有些人张口便是‘爷长‘爷短,社会突然‘爷辈儿增多。那个时代的人们还把对生活的幻想和想象凝聚于现实的话语中,并通过某种方式张扬地表达出来,如:90年代初期张艺谋的《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挂》。

1992年之后,经济改革的目的进一步明确,清晰的主流社会话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引导了各方面改革的方向,从而开始发生多元化的话语裂变。例如:宣传话语虽然始终占据主导地位,但因社会环境的变化而调整了人民与群众路线的表述,所以,为了满足读者听众和观众日益增长的信息需求,媒体虽然仍然沿用党和人民的喉舌这样传统的话语,但是已经开始使用新兴的传播概念,人民群众不仅是信息接收者,也是政治的参考者。但是,由于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理论在社会中具有极大影响力,媒体“弘扬主旋律”和“典型人物”的报道主流使话语带有了格调色彩,从而获得社会资源和政治资源。

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的国人在众多方面存在盲点,造成了在实践过程中就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和不自信。中国社会市场经济方兴未艾,西方气息扑鼻而来,而本土的传统伦理已然凋零,现代伦理尚未确立,人们还缺乏足够的反思能力,批判精神,全社会的主题话语呈现弱态传统文化美德与崇洋媚外主流的相糅合。“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就是那个时期出现的。通过研究当时的社会行业话语(如:广告词的套用,教育界的言必提西方,民间话语的问候道别中外文的替代等)以及在与西方沟通方面的事例中,第二人称使用频率明显高于第一人称的事实(陈杰 《论不同社会背景下中国人的气质》),映射了当时主流话语的缺乏自信。

研究发现:从1978年至2000年,改革春风吹满地之时,中国受众话语的五种形态--市场话语、媒介使用话语、媒介文化话语、宣传话语(市场经济改革促使媒体满足读者、听众和观众日益增长的信息需求)、舆论监督话语初具雏形。

2001年,中国加入WTO,这标志着中国进一步融入全球市场经济,中国经历转型阶段,众多产业更加市场化。中国的整个国家体制悄悄的转变至一个非传统社会主义的体制,与此同时,网络手机、短信、播客等互动媒体形式开始出现。在这一时代,中国跨越式发展,后来居上,无论是工业化还是现代化因素,都不同程度地追赶并超过西方大国。经济上的发展与自信铸造了民族文化的自信。同时,中国人崇尚的和平文化也充分体现。2005年,北京奥运主题口号上发布“One World One Dream”(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表达了13亿中国人民为建立一个和平而更美好的世界做出贡献的心声。

这一时期,在各种与西方对话中,第一人称使用频率逐渐增高。

话语主流虽然仍以政治家或领导人(借助国家机构,通过政治决策)以及思想家(借助图书文章报刊传播思想和观点,通过思想或观念)思想意识为主,但是各种有思想的企业家、科学家、艺术家、作家、记者等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和渠道影响当代中国话语定位及走向,如莫言。尤其在2007年后,出现一批意识形态、艺术语言创新和强度上压倒西方的华人艺术家,强调观众的参与性,同时借助互联网、媒体及新技术等手段來创作,强调参与者的思考。

在这样的充满鼓励与引导的社会语境中,多元话语出现雏形。此时代的话语逐渐奔放,摆脱既定结构框架,直指人类的苟且(人生除了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挑战一切既成的规则,在否定与肯定的交织中快速发展。这个时期的中国主流话语充满责任感和先锋文化特质,对介入社会、生命的回应、历史的温度、网络与“游戏”等各方面给与了多维度解读。例如:华韡华先生在《神来之笔》中,借助于苍蝇的晦涩表达,对当时的社会问题进行了批判。这样的创作话语在21世纪初平庸的中华大地上掀起了一场深入生活各个角落的大革命,为中国人通向未来的旅途上增添了色彩。

中国的历史传承有序,从未中断,中国人的文化奉行中庸的理想人格,在多种文化交融时善于融合,不偏颇。这种鲜明的中国特色始终裹挟在中国外交话语中。

互联网,手机短信和各种人际传播渠道虽为载体,但以其为平台和表达手段的话语并未成为影响全社会的主流,只是所表达观念日益凸显。

2013年至今,是信息大爆炸、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也是信息碎片化、知识碎片化的时代,因此,人们对当代中国的认识和解读,就难免会碎片化、片面化。

在这一时期,新媒体技术、商业文化与民族主义交织一起,关系复杂。新一代网络民族主义在话语、空间、时间方面驯化了新媒体,使之成为民族主义的一部分,话语呈非理性的情感化倾向,例如,2015年的天津港爆炸事故,三色幼儿园事件,疫情期间留学生辱国事件及最近的鲍毓明性侵养女等等,舆论导向尤显凸出。“帝吧出征,寸草不生”!有学者指出,网络空间生态,极容易陷入失序和混乱的局面。这说明舆论过热最终可能引发社会动荡,因此需要系统化的引导。新媒介文化下的话语到了应该反思的阶段了。胡鞍钢先生亦指出:“未知事物总是会有两个不同方面,社会主义社会从来就不是一个纯而又纯的社会,也不是一切都美好的社会,而是一个好事与坏事、先进与落后、健康与腐朽、廉洁与腐败、进步与倒退、正义与邪恶并存的十分复杂的社会。”

现今时代的话语还有一个明显特征,新媒介媒体与网络空间的大众文化、淘宝文化造就了当代话语的“百花齐放,百‘话争鸣”,扩展了一语构建的维度。在很多语境下,网络话语已经替代传统话语,“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盘他”“好嗨呦,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以及开口“亲”,结束“点个小红心,点个赞”“给力”等用语因其贴近生活,生动形象而广为流传。

每一种话语现象都有其目的,所以在话语研究中,我们既关注现实生活事件,也要关注其中的语言活动。

随着中国的迅速崛起,世界各国都在关注、研究中国,当代中国话语研究成为学术界一项蓬勃发展的研究。但是中国的国际地位也令一些国家不舒服,所以百般刁难。目前,国外社交媒体上有很多不利于我们的消息,一向秉持儒家思想的仁、义、礼、智、信的中国外交进行了有力回击。例如,美国要求中国为疫情赔偿,耿爽(外交发言人之一)发出灵魂三问:“2009年H1N1在美国大面积爆发,并蔓延到214个国家和地区,导致近20万人死亡,有谁让美国赔偿了吗?有谁找美国追责了吗?有谁要求美国承担后果了吗?”,华春莹更是简单明了地表示:“美国是自己生病,却让别人吃药”。

金灿荣在一次演讲中建议放开网络,他表明,国外外交媒体缺乏中国人自己的声音,导致了外国人可以自言自语,作为世界大国,我们要有自信,让全世界听到中国人的声音,中国的年轻人完全可以碾压西方。

作为世界占主导地位的国家,中国还是那个中国,维护世界和平,努力构建和谐世界,奉行中庸之道,但绝不做沉默的羔羊。深入了解中华的文化血脉,准确把握滋养中国人的文化土壤,我们就会明白中国对外政策中话语表达方式转变的原因。

社会的复杂性和现实性催生了一种新式话语——替代性话语。

害羞腼腆的家庭主妇殷越,创作了很多毯毡作品,其中《猫的蜕变》是一种挣扎、锋利的状态,她想让自己坚强一些;《象的怯懦》表现了当时的一种脆弱和无助……。一个常年在外打工的女子小李拍了自己的生活日常,郵寄给父母,让他们了解自己的生活,免去了语言的赘述。今天这个社会中有很多人,和她们一样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对生活有了新的感受,于是通过作品把自己的心情、状态抒发出来。这就是替代性话语。在这样的话语事件中,话语者受社会状况或文化教育背景的影响,通过另类语言符号的使用,直接或间接地表示自己的立场、态度、价值观、对某事物的认识、看法、目的与他人的社会关系,排除或排斥其他人的不同的话语,并获得一定的效果。替代性话语与主题语言符号相辅相成,虽然不是话语研究的主要部分,但也不能忽略,因为这种新的言说方式在促进沟通方面能起到很好的作用。这一时期,个性话语与主流话语彼此交织,并存于当今社会,体现了自由与必然的辩证规律。

上述话语的变迁,根植于中国复杂的社会语境,体现了文化强大的内在张力和外在的延展性。

无论哪个时期的话语,都是有一定的特定目的和社会实践的结果。中国的话语虽然在不同时期的语境有不同的特点,但是由于受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的影响,项目研究中每一个时期都有共同之处,即主流话语的内敛性、包含性、谦逊性。来自西方的话语研究概念与中国价值观、思维方式、根植于内心的传统文化相碰撞,必能擦出耀眼的火花。以文化视角进行研究是这火花中的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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