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小说作品的“世界性”因素

2020-07-14 14:21华东理工大学上海200237
名作欣赏 2020年23期
关键词:丰乳世界性红高粱

⊙华 静 [华东理工大学,上海 200237]

莫言小说的世界性因素,可以从两个方面理解,一是世界(西方)文学对莫言创作主题的影响,二是世界(西方)文学对莫言创作手法上的影响。莫言在作品中写的虽然只是他的故乡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也很可能只是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上的人和事,但是因为在他创作动笔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所写的那块巴掌大的地方是世界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那块地上发生的事情是世界历史的一个片段,因此他的作品便具有了走向世界被全人类理解和接受的可能性。莫言的作品展现了对人类命运、生死、爱情等主题,在创作中广泛地借鉴了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创作技巧,包括福克纳和马尔克斯、海明威、卡夫卡、结构主义、新感觉主义、意识流小说、弗洛伊德,等等。这一点可以从西方人对莫言作品的类比认同可以看出:莫言作品中的语言风格和叙事方式常被西方人认为具有狄更斯或拉伯雷的气质。葛浩文曾表示:“我一直喜欢粗俗、大胆、幽默的语言大师,比如狄更斯或拉伯雷。”葛浩文也曾提道:“当我阅读莫言的作品时,我时常会想到狄更斯:他们的作品都是围绕着一个鲜明的道义核心的鸿篇巨制,大胆、浓烈、意象化而又强有力……我被作品的语言刻画、人物的深度和作品呈现出的生命感所吸引。”这种与西方文学相似的特性即构成了莫言作品中普适性或者世界性因素,莫言小说作品走向世界主要在于作品中普适性与世界性表现了人类共通的情感。

一、莫言小说创作主题的世界性因素

诺贝尔颁奖词称:“他(莫言)很好地描绘了自然;他基本知晓所有与饥饿相关的事情;中国20 世纪的疾苦从来都没有被如此直白的描写:英雄、情侣、虐待者、匪徒——特别是坚强的、不屈不挠的母亲们。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没有真理、常识或者同情的世界,这个世界中的人鲁莽、无助且可笑。”这个评价体现出莫言作品所刻画和描述的人的共通性、普遍性与人类性。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独特的认识世界、认识人类的方式开阔了莫言的视野,这可以在他认同马尔克斯认识高度中看出,“他(加西亚·马尔克斯)在用一颗悲怆的心灵,去寻找拉美迷失的温暖的精神家园……他站在一个非常的高峰,充满同情地鸟瞰着纷纷攘攘的人类世界”。莫言在其小说作品的描写主题上体现了具有世界性意义的人类性、生命哲学以及宗教意识。

1.人类性

莫言在其作品中体现了他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进行写作的广阔视角与高度,他的作品表现出一个有良知有抱负的作家为人类前途和命运的焦虑或担忧。莫言作品中体现了具有世界性意义的“人类性”主题,主要是指其表现了人类情感的共通性,具有人道、人文、人性等多重内涵。作品所描绘的是人类心灵复杂历程的真实状况和有关生命存在的本质,这样的作品能够让读者体验人性的痛苦和希望,能够激发读者去共同面对人类性的难题。莫言在作品中描述了中国人民的生活,表现了中国独特的文化和民族的风情,同时莫言小说作品也刻画了广泛意义上的人。《红高粱家族》中人类学倾向尤为突出,张清华认为:“如果说《红高粱家族》之前的长篇小说在主题范畴上还从未超出过社会学领域的话,那么莫言是将我们真正带入了一个陌生的人类学领域;将人类学的视角引入小说写作或许不是莫言的首创,但真正能够使之焕发出诗意与磅礴激情的,却无疑是始自《红高粱家族》。”《红高粱家族》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表现了中国乡村带有普遍性的人性以及特定环境下的人类生存状况。他以人类学的观点思考中国乡土社会,发现了农民文化的本质意义以及与农民文化和强悍生命力的内在关系。从人类学角度看,莫言在《红高粱家族》中表现了对于“种的退化”人类前途的担忧。《红高粱家族》中,“我爷爷”和“我奶奶”就像那“纯种的红高粱”,是高密东北乡传统精神和家族光荣的图腾象征,而“我”身上却表现出“种的退化”。《红高粱家族》中人类性主题还表现在作者对于小说中共产党、国民党以及日本兵不同政治身份的人超越国界、超越政治、超越阶级的一视同仁的同情,描写了人性中共存的善与恶。作者在作品中写被雷劈开的万人坑里无法分清“谁是共产党、谁是国民党、谁是日本兵、谁是伪军、谁是老百姓”,大家都是平等的人。而《丰乳肥臀》尽管书写的是高密东北乡的百年变迁史,却也凸显出了人类性的孤独与终极困境。

2.生命意识

莫言在作品中呈现了生命的原初状态,张扬了一种生命意识,体现了尼采的生命哲学。刘再复认为莫言和他的《红高粱》的出现是一次“生命的爆炸”。莫言的作品,从《透明的红萝卜》到《红高粱家族》再到《丰乳肥臀》,都体现着生命和野性的呼唤。张清华认为“《红高粱家族》是第一次高扬起了生命哲学”。《红高粱家族》最首要的一个观念变化是“生命哲学”作为审美基础所带来的美观升华,这使得它成了歌吟生命的诗篇。在《红高粱家族》中,“原始生命力”的主题首先以野生的“红高粱”意象而确立。“红高粱”蓬勃的野性和旺盛的生命力成为北方中国农民的生命力象征,包含了深刻的关于生命力的寓意。另外,在《红高粱家族》中,“生命哲学”赋予了莫言以高扬的“酒神精神”,而这和他对“高粱酒”以及大碗喝酒的人物的描写正好巧妙地契合起来。这种生命哲学和酒神精神与尼采的哲学相联系,莫言试图从民间文化、生命意志和酒神精神所构成的另一个一度被湮没的传统来重新发现和解释中国的历史与传统,而不是以道德和儒教作为历史的评判标准。

长篇小说《丰乳肥臀》中也体现了强大的性与生命力,单从书名便可以看出其性殖所表现的人类生命力的勃发象征。肥臀,象征着生产的繁衍不息;丰乳,象征着哺育的绵延不断。《丰乳肥臀》描写了家族苦难,表达了生命对于苦难的记忆以及人类面对灾难、困境的不屈生命力。莫言在《丰乳肥臀》中创造了一个代表人类不息的生命力和繁衍力的母亲。这部以母亲为主的上官家三代女性的家族苦难史诗,在历史的硝烟中讴歌了生命的本体意义。母亲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和反抗者,她为了顺应封建传统(生育男丁)而被迫反抗了封建“妇道”。在经历一系列乱伦、被强暴、通奸、野合、杀公婆等不义之举之后,母亲仍然以她坚韧的生命韧性养育着上官家的一群儿孙。通过缔造这个民间底层中生气勃发的母亲形象,莫言抒写了母亲的苦难,表明了人们对生命的热爱与崇拜。而小说中母亲的女儿们,则代表了另一种生命力。她们大胆狂野、个性奔放,追求肉体和精神上的解放,她们对性爱有着热烈的原始的向往,毫不隐晦自己对性爱的欲望。她们的行为不能以正统的社会规范和道德意识来评判,只能为民间所接纳,成为文学艺术中新的审美对象。在此,西方思想中的人道主义、个性主义以及生命哲学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丰乳肥臀》小说中的性爱成为上官家女儿们最为出彩的生命活动,她们的性爱行为,也就不是性的简单发泄,而是在奔放的情欲中健全人性,发现生命的力量与美好。这样,“性”在莫言笔下,成为一种特定的生命状态的合理存在,莫言甚至把“性”定义为“原始生命强力”。莫言这种对民间自由自在的原始生命力的张扬表明了他对生命意识的认同。

3.宗教意识

莫言的小说作品里不乏宗教元素,基督教精神如原罪、忏悔、救赎意识等以及基督教物质符号如教堂、十字架、圣母像等都在莫言作品中显现,成为其作品的重要色调。由于其作品包含着基督教文化意识及精神资源,使得在西方基督教文化熏陶下的西方读者对其作品及其所体现的精神能够在心中引起共鸣。在精神层面,《丰乳肥臀》中母亲牺牲自我、平等博爱以及宽恕他人的形象体现了基督教精神的全部。而在物质层面,《丰乳肥臀》小说的开篇第一句“马洛亚牧师静静地躺在炕上,看到一道红光照耀在圣母玛利亚粉红色的乳房和她怀抱着的圣子肉嘟嘟的脸上”中牧师、圣母与圣子这些鲜明的基督教文化符号在西方读者中具有极大的认同感。在创作《丰乳肥臀》期间,莫言在家乡的一个仓库里闭门创作,大门不出,但中间去过两次村里的教堂。《丰乳肥臀》小说中的上官金童是牧师的儿子,最终也投向了上帝的怀抱。莫言把这部作品奉为“我的高密东北乡的‘圣经’”。莫言认为人“就是要有一种自我忏悔、自我反省的意识,就是要拷问出罪恶背后的善良,就是要拷问出善良背后隐藏的罪恶。他人有罪,我也有罪”。基督教精神中的罪感意识也体现在莫言作品中。《圣经》可以说是西方的文学渊源,许多西方文学经典著作中都包含《圣经》故事原型,莫言在《丰乳肥臀》中也流露出《圣经》的一些痕迹,如作品中出现的马洛亚牧师在教堂讲道时提及的经文,均是从《圣经》中原文引用。莫言曾说:“我不是基督徒,但我对人类的前途满怀着忧虑,我盼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得到救赎……我希望用自己的书表现出一种寻求救赎的意识、基督教的救赎意识与牺牲精神。”另外,莫言的故乡高密东北乡是基督教近代中国最早传播的地方,莫言在小说中关于基督教传播以及教堂、牧师等的描写也可以说是依据了故乡的历史。

二、莫言小说创作技法的世界性因素

莫言小说早期和中期创作技法中世界性因素主要表现为其所借鉴的西方文学现代创作技法以及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元素特征。西方文学现代派小说技巧的主要特征包括多重叙述视角的运用,意识流、怪诞与非逻辑、象征、艺术的抽象,对语言规范的必要突破,造成真实感和距离感的种种手段,结构和时间与空间的有机组合。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作品中借用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表现主义、意识流等西方现代主义手法,打破时空界限,作品中多内心独白、夸张、荒诞、黑色幽默,独特之处在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往往用丰富的想象、奇妙的构思将夸张与写实、幻想与现实结合起来。而莫言以他神秘的“高密东北乡”为倚靠,在某些作品中用极端夸张的手法借助魔幻来表现现实,将虚幻境界与现实生活场景相结合,使小说现实与荒诞、叙述与象征、真实与隐喻相互交融。莫言小说世界性创作特征可以归为叙事上的狂欢与荒诞、复调多声部、视角的多元化、结构上蒙太奇时空变换与语言上的杂糅特点。

1.西方文学现代派狂欢化荒诞叙事

“狂欢”是巴赫金在狂欢理论中使用的概念,原本泛指狂欢节类型的民间仪式、节庆和游艺形式。巴赫金将这个概念应用于小说艺术批评中,他认为,“狂欢”是“没有舞台,不分演员和观众的一种游艺。狂欢式的生活,是脱离了常轨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是‘翻了个的生活’,是反面的生活”。根据“狂欢”的本义以及巴赫金的转义,小说文本的“狂欢化”可以指两层含义:一是小说中所描述的具有狂欢节日性质的狂欢场面;二是指小说中所描写的反常规的生活。在第一层含义上,莫言在其小说作品中描绘了众多民间狂欢场面,高粱地、河滩、草场、筵席、集市乃至刑场等都在上演着农民世界的狂欢景观。比如《红高粱》中癫狂的颠轿迎亲仪式,《高粱滨》中墨河水滩地上的人狗大战,《丰乳肥臀》中民间“雪集”,《檀香刑》中的猫腔大集会、“叫花子节”,等等。在第二层含义上,莫言在其作品中喜欢描写一些脱离了常规的生活事件,如《红高粱家族》中的血腥的杀戮、荒诞的战争、疯狂的野合、神奇的死亡、隆重的殡葬等。《檀香刑》中极致的反常规的狂欢场面是孙丙被施以“檀香刑”的行刑过程。以乞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高声唱着猫腔在县衙门前经过拉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狂欢序幕。受刑者孙丙、行刑者赵甲以及众多看客围观者共同在刑场舞台上演出,而不分演员与观众。在此,莫言有意识地把刑场闹剧化与血腥狂欢化,呈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狂欢。

2.西方文学现代派复调多声部叙事

复调本来是指由几个独立的声部在行进中按照对位法结合在一起的多声部音乐。复调小说理论是由巴赫金提出的,复调小说最主要的特征是指小说叙述的“多声部”。由于传统叙事艺术多是单声部的“独白”式叙述,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创作主体的艺术思维,而莫言小说创作主体在叙述中常常是发出几种“声音”,使其小说中充满了复调的多声部音符,主要表现为多声部的“大型对白”,是几种声音的同时“诉说”。在《红高粱家族》中,莫言通过“我爷爷”“我奶奶”“父亲”三个不同叙事视角对“爷爷的历史”“奶奶的历史”“父亲的历史”进行交叉叙事,将过去、现在与将来穿插其中,在“多声部”的文本中,莫言塑造了“我爷爷”与“我奶奶”的复杂形象。在《丰乳肥臀》中,“母亲”上官鲁氏与儿子上宫金童构成了类似于复调的叙事关系,“母亲”生活在她的历史时空之中,而上官金童从“母亲”的历史进入了中国现代时空之中,将中国“过去”和“现在”联系起来。“母亲”和上官金童的共同叙述构建了小说中高密东北乡近百年的历史沉浮。在《檀香刑》中,莫言从五个视角叙述故事的发展:赵甲“道白”、眉娘“诉说”、孙丙“说戏”、小甲“放歌”、知县“绝唱”,复调的叙事使不同的人物代表各自的阶层发出不同的声音,反映出不同的话语权阶层对孙丙抗德事件的不同理解。

3.西方现代派蒙太奇叙事时空结构

莫言小说故事结构具有电影蒙太奇特点,这样的叙事结构使得莫言小说中的人物能够自由地在过去和现在之间穿梭,并调整小说叙事节奏,给读者的心理和情绪产生影响。传统小说结构重在情节和故事时空的一维性、逻辑性,在时间、空间上有一定的顺序,这样一维的时空对情节的发展必然会有所限制。莫言的小说在创作中突破了现实与虚幻、过去与现在的时空界限,通过不断变换的时间切入、打乱顺时性的叙述,使过去的故事与现实发生联系。叙述人的讲述也往往交叉重叠,从对过去的追忆延伸到对现在的描述。过去、现在、未来同时交织在叙述语境中。这种在传统小说写法上融入现代小说技法,莫言自己毫不避讳,并坦言福克纳等西方现代派作家对他的时空颠倒叙事有极大影响和启示,他说,“它们(小说作品)在思想上和艺术手法上无疑都受到了外国文学的极大影响,其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两部著作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和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它最初使我震惊的是那些颠倒时空秩序,交叉生命世界、极度浸染夸张的艺术手法”。《红高粱家族》中叙述时空的多维化是其最鲜明特点,在叙事者“父亲”时空关系中,直接插入更早时空的“奶奶”“爷爷”的见闻和心理,并辅以“我”的议论和抒情,形成了“现在”与“过去”的对话。事件的前后顺序被打乱,人物的心理回顾采用跳跃式闪回方式,使得外界环境的描写与人物的心理活动交叉错落,犹如电影中蒙太奇手法。

4.西方文学现代派狂欢化语言特点

王德威认为莫言的作品中有一种“Carnival”。由于这种“Carnival”,一方面,莫言激发了民间活力,描述最理想的乌托邦和创造力的可能性;而另一方面,莫言以自己的嘲讽、欢笑的幽默对未实现的、理想中的乌托邦加以质疑。王德威所说的“Carnival”实际是指文学创作中的“狂欢化”,“狂欢化”的文本形式包括戏谑的风格、粗野的语言、多重文本的混杂、多重主题的变奏、支离破碎的布局、怪诞离奇的情节,等等。拉伯雷的《巨人传》曾被贬为粗俗之作而被高雅的文学排斥在外,然而,巴赫金在西方狂欢节的意义中找到了拉伯雷民间书写的意义,从而颠覆了等级的对立性,还原为丰富的、多义的、原生态的文学世界,这种民间书写的意义是与官方话语相对立的“非官方性”。狂欢化写作将感觉夸张、变形,以杂糅多语体的语言方式呈现出来。莫言小说的语言显示出了惊人的夸张、变形、戏仿能力,人物语言有的文言典雅,有的歪门邪道,有的恶俗不堪。如小说《檀香刑》中,村妇眉娘用的是纯粹的民间俚语和口语,知府大人钱丁则更多采用官方庙堂话语,猫腔班主孙丙则倾向于舞台化的戏剧对白,袁世凯则用了文白夹杂的语言,时而文雅时而粗俗,将骂人话、粗话嵌入到典雅、华美的标准语中。由于对各种方言语体、土语的使用,莫言形成了他原生态的、狂欢化的语言风格。除了杂糅的语体,莫言小说狂欢化语言的另一特征是“戏谑”,戏谑挑战了制度化生活的权威逻辑。莫言小说作品中粗俗的骂人话、色情的比喻以及对秽物的描写构建了制度化生活的反面,如《丰乳肥臀》中对云彩的色情化描写,《高粱酒》中往酒缸里撒尿,等等,这类物质主义的描写正是产生戏谑效果的基本手段。戏谑话语(如骂人话)将意义降落到肉体生命的最底部,而这个基底部,则恰恰是生命的起点和始源,如莫言在《丰乳肥臀》中描写“母亲”在“那头大姑姑家陪嫁过来的老骡子”的启示下走进教堂,而当时马洛亚牧师正诵读着《马太福音》中圣母玛利亚孕育耶稣的故事,因此“母亲”心灵受到极大触动,为自己的借种生子找到了灵魂的慰藉,如此亦庄亦谐的语言联系体现了莫言小说中戏谑与杂糅狂欢特点。

①②美国译者将莫言比肩狄更斯:《最恐怖的场景也有很强的美感》,http://news.hsw.cn/system/2012/10/13/051498683.

㉜012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https://www.douban.com/note/506215358/.

④莫言:《两座灼热的高炉——加西亚·马尔克斯和福克纳》,见杨守森、贺立华编:《莫言研究资料》,山东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420页。

⑤白杨,刘红英:《民族性·世界性·人类性:莫言小说的核心质素与诗学启示》,《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4期。

⑥⑧张清华:《〈红高粱家族〉与长篇小说的当代变革》,杨扬编:《莫言小说解读》,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⑦刘再复:《百年诺贝尔文学奖和中国作家的缺席》,《北京文学》1999年第8期。

⑨⑩郭小东:《为什么是莫言》,花城出版社2013年版,第123页。

⑪转引自黄幸平:《莫言作品中的基督教意识》,《天风》2012年第11期,第56—57页。

⑫高行健:《现代小说技巧初探》,花城出版社1981年版,第74 页。

⑬〔苏联〕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顾亚铃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176页。

⑭刘广远:《论莫言小说的复调叙事模式》,《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3期。

⑮莫言:《两座灼热的高炉——加西亚马尔克斯和福克纳》,《世界文学》1986年第3期,第35页。

⑯王德威:《莫言在美国知名度很高魔幻写实激发西方想象》,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2年10月12日,来源《东方早报》,作者:杜方舒。

⑰⑱何媛媛:《莫言的世界和世界的莫言——世界文学语境下的莫言研究》,苏州大学2013年博士论文,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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