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权者的想象重构

2020-07-14 02:42陆永俊
青年文学家 2020年18期

摘  要:本文从“阶级”、“个人”和“对权威的态度”三大角度论述魅权者得权后拥有的阐释霸权。通过分析少女的特征和贵妇言语中的矛盾来揭示中心对边缘的阐释霸权;通过揭示“贵妇视角”选取的目的和引用日记的原则,揭示“新我”对旧我的篡改反叛;通过辨析贵妇的谎言与康雄的隐藏身份,揭露“新边缘”充满奴性色彩的诠释逻辑。指出伴随着康雄的姐姐在异化过程中主体性的彻底丢失,魅权者只能在回忆中运用谎言与狡辩为手段,试图重构一个想象的本我。

关键词:《我的弟弟康雄》;阐释霸权;想象重构

作者简介:陆永俊(1995-),男,汉族,上海杨浦人,香港公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院硕士,研究方向:中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18-0-04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1]。“领证”后,卑鄙就是卑鄙者的墓志铭。

一、无辜与鄙夷:带情感的回忆重塑

(一)想象里角色重塑:贫且“无辜”的少女

文本开篇就点明了作为贵妇的“我”与“少女”的关系,似乎少女是年轻时的贵妇。然而,“少女”、“我回忆里的少女”和“我”三者本身有着明显区别,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三类人。贵妇说她年轻时的特点是“当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我写日记,也写信”[2]。其中,写是一种状态,日记是自我对话的载体,信是与他者交流的媒介。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何贵妇无需坚持写日记的原因。因为贵妇只是偶尔有闲愁且也不再有远方的恋人需要心灵交流。所以,对贵妇而言,“信”与“日记”是“无用”之物。吊诡的是,“少女”往往被认为是纯洁的代名词,然而贵妇回忆中的少女似乎只是位拥有少女外表的未婚贵妇。在某种程度上,所谓少女甚至是闲愁贵妇想象加工后的产物。少女与贵妇的最大区别是前者生活在“贫困匮乏的生活”[3]里,而后者生活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里”[4]。换句话说,这位拥有少女外表的未婚贵妇又被贴上了贫穷的标签。甚至在贵妇的回忆中,少女除了物质贫困,还显得十分弱势与无辜:少女的父亲探索社会思想未果后居然“转向宗教已有六年之久”[5],有着虚无的左翼浪漫思想的弟弟自杀了,自己喜欢的画家因贫困而休学并“卖身给广告社了”[6]。面对这接连发生的变化,难怪文中少女会说“我这个简单的女孩子,究欲何为呢?(一切都该自此死灭吧)”[7]!少女似乎瞬间成了被害者,而加害她的是周边的一切:无能的父亲、自杀解脱的弟弟、不争气的恋人和有钱有权的追求者。少女的行为被赋予了一种逻辑:如果周邊人都可以向命运妥协,那么她也可以妥协并得到谅解。

(二)贵妇的矛盾言语:占有者的“慈悲”?

冬日的婚礼改变了她的身份。有趣的是,她婚后是贵妇,婚前是一位“未婚贵妇”。虽然她回忆里少女的行为很可能都是真的,比如写信与日记。但所有关于少女行为的解读都源自贵妇。即,全文充斥着贵妇视角。这也是为何贵妇有权在对少女行为描述时穿插评价,如“竟也跟着毫无理由地鄙夷那些富有的人们了”[8]。对处在精英阶层的贵妇而言,弟弟代表的左翼思考是如此苍白且“毫无理由”。对她而言,主义与意识形态从不是关键,问题的关键是利益,具体地说就是能否过上优渥的生活。

另外,文本正是在贵妇与少女两个身份的切换时产生了叙述真空。少女说在弟弟死后“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格外智慧起来了”[9]。有趣的是,弟弟死在初秋,少女在这之后不到四个月就结婚了,更有趣的是这位少女曾将这桩婚事“拖延了将近半年的时光”[10]并“曾有意要拖垮它”[11],这个叙述真空里存在一处矛盾。即,少女言语表层是在诉说一个纯情女子无力抗争命运最终嫁给了权力,而实际上,在弟弟死之前少女就与男方保持着最起码的暧昧关系。否则怎么可能有婚约一说呢?也就是说,对少女而言,弟弟秋天之死只是个恰到好处的借口。所以少女最终是“冷冷地清醒过来”[12]。因为弟弟之死对少女而言其实是一种伦理层面的“解放”。

因而少女在异化为贵妇后会有愧疚感,所以她尝试“补偿”。其一,她私下资助了父亲,然而贵妇的父亲再也不去探索有左翼气息的社会思想,而是自修起保守意味浓厚的神学与古典,这竟是当代版本的“母凭子贵”。其二,她仔细考虑后为弟弟做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为他重修一座豪华的墓园”[13]。讽刺的是,弟弟的日记里描述的是一个“建立许多的贫民医院、学校和孤儿院”[14]的乌托邦世界。可悲的是,这个乌托邦里仍带着很多现实创伤。更可悲的是,贵妇真的完全不懂弟弟。以至于以豪华墓园来羞辱这个受到压迫却不知如何反抗也无力反抗的左翼青年。

总之,贵妇所有的矛盾言语与貌似慈悲的行为背后都能找到“不理解”的影子。因为她曾是最右翼的左翼,但此刻她已异变为最左翼的右翼。她过于矛盾与虚假。

(三)中心对边缘的阐释霸权:胜利者的“历史”

人类情感的异化始于金钱带来的阶级固化。当社会出现了统一的一般等价物时,包含人在内的所有存在物都可以用这个等价物的数量差异来换算。于是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不再是古老的殖民地式殖民,而是建立在一般等价物基础上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层面上的殖民。

无论身份是贵妇还是少女,她的所有回忆都旨在对历史进行改写,甚至她强调了自己唯一的合法阐释权——“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少年虚无者乃是死在一个为通奸所奔溃了的乌托邦里”[15]。她刻意将自己“现实”的生活哲学美化为“纯情下的无奈”。这里存在一个叙述圈套。“少女的我”本身和并非一般的“少女”,前者是被“贵妇的我”加工想象后的产物。所以“少女的我”只是从富变成了“贫”,内在的“脏”其实并没变。所以,她会反复说她“一点也不想抗辩”。因为,贵妇存在这样一条逻辑:如果脏本身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就先避免贫。总之,贵妇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赐予逃离背叛以合法性。更可怕的是,中心所代表的真正权力是永远不会犯错的。因为后人只会听到胜利者的历史,即正史;只会听到一种权威阐释,那就是中心对于边缘的阐释,即结论。

二、偷窥与遮掩:带滤镜的历史挖掘

(一)弟弟的“堕落”线索:日记、信与“性”

直到婚后两年,当贵妇终于彻底在肉欲与物质上得到满足,她才有勇气看完弟弟的三本日记。如果说婚后两三个月内翻看日记时还会因为弟弟的遭遇而联想到自己的堕落以至于流泪的话,那么两年后的贵妇似乎只是在看一部侦探推理小说。她像个旁观者,明目张胆地窥探弟弟生命的最后轨迹。

即便如此,仍难以置信的是,作为姐姐的贵妇不断引用康雄日记的目的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善良与无奈和康雄的龌龊与不洁。如引用“贫穷本身是最大的罪恶……它使人不可免的,或多或少的流于卑鄙龌龊……”[16]的原因是为了替忘本寻找借口。可能是怕论据不充分,贵妇此时补充说当时康雄“总讲一些我不懂的、或者一些十分无理的事”[17]。但如果觉得无理,为何仍要引用这些话呢?更可疑的是,全文只有此处的引文中有“省略”。有理由怀疑,康雄的这段日记存在被断章取义的可能。

另外,贵妇之所以会惭愧,是因为相较于弟弟彻底的虚无姿态,她并不彻底,甚至她只是个向世俗妥协的叛逃者。然而,她试图通过翻阅弟弟的日记,引用如“我没有想到长久追求虚无的我,竟还没有逃出宗教的道德的律”[18],来“发现”或“证明”,弟弟不仅不是彻底的虚无主义者,甚至还是一个因为恋母情结而与有夫之妇通奸的伦理罪人。这里潜藏着少妇偷窥他者失贞的快感。背后原因不仅是发现了能消闲愁的秘密,更是因为她终于又在不会说话的弟弟身上再次找到了为自己二次松绑的借口——他也是不洁的。

此外,弟弟信的真实性也是很可疑的。姐姐意识到弟弟可能并非是位虚无者是在婚后第二年。她判断的依据是“虚无者的字典里应是没有上帝,更没有罪的”[19]。按这个错误的逻辑[20],虚无者应也没有“爱”的。但贵妇说,在两年前的婚礼上姐姐想起了弟弟的那封说“爱姐姐如爱妈妈”[21]的信。姐姐为什么在当时没有对弟弟虚无者的身份产生怀疑?更有趣的是,那份信里突兀地强调了“爱着死去的妈妈一样”,这是全文中唯一一次提到母亲的死去,甚至是让弟弟自己这位“伦理不洁者”提出。某种程度上,贵妇的回忆,无非是在为康雄与人通奸的事件补充细节——恋母情节。

在充满有色滤镜的线索挖掘下,弟弟的日记与信成为了弟弟不洁与堕落的最好证明。甚至在回忆时,贵妇“伪造”弟弟的信“返回”婚礼现场当场宽恕自己。

(二)少女的“无辜”蜕变:逼迫下的妥协?

少女其实只经历了一次蜕变,但她刻意强调为一次反叛。贵妇说是弟弟康雄之死让她突然蜕变。贵妇试图在此展现一个受害者逻辑。贵妇甚至在回忆中将少女的婚礼塑造成一次“告状”。通过刻意将弟弟的葬礼与自己的婚礼做比较,表面上似乎是在张扬她的反叛立场——一种对“卑屈的感觉”的补偿。然而,名为反叛,实为堕落之借口。因为没有别人替少女做选择,尤其是她所谓的妥协,无论是从结果还是从过程看,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逼迫的意味,甚至按照她的逻辑,文中还处处体现出高阶级对低阶级的某种宽容:只要你信神,神父依旧选用最新的法衣面对一个卑微的穷人,弟弟之所以没有是因为神父质疑他不相信耶稣、正是因女方弟弟之死圣诗班才为这对新人选择了一童男来进行祝福、甚至高阶层的人都原谅了少女在婚礼全程中都抬着头这一反常的行为。而且,婚后她仍“得宠于公婆”[22]。换言之,她真的在反叛吗?或者她所谓的反叛是否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背叛行为一个交代?

总之,是少女自己的选择将自我“商品化”了。贵妇表面是在回忆弟弟,但实际是为了赋予少女堕落以合法性。所以,贵妇将少女的所有行为都被带上了一个无辜滤镜,塑造出一种殉道式的场景:无力反抗的她即便是在妥协前最后一刻似乎仍在抗争。

(三)新我对旧我的篡改反叛:“合法性”的背书

在贵妇对少女的回忆中,展现出的是新我对旧我的篡改反叛,体现出某种身份的思考。贵妇着力描绘的是一幅“少女反压迫”图,将社会作为少女的对立面,试图为少女的堕落赋予合法性。虽然事实上,贫穷且肮脏的少女是富有且肮脏的少妇的“原型”。但在回忆中,她将少女时期的自己描绘为无力又无奈的悲剧人物。这里存在一种“想象秩序”[23],将贵妇塑造的少女与少女所理解的世界形成“一种非辩证的、固定的对立物恋化”[24]的关系。而且,随着对立物的威胁不断加剧,最终必然导致少女“赶紧退缩到自己群体的同一性去”[25],即在文中表现为“仿佛自己在一夜之间变得格外智慧起来”[26]。

对少女而言,待价而沽是她的选择。因而她对追求者的态度只是拖延而非拒绝,对画家只是心有所动却不主动,甚至当她发现无法理解与画家神似的弟弟的话时也不去探究而只是等待。因为暧昧、差异和矛盾都不是问题,过程同样也并不重要,真正核心的问题是结果。所以,就行为而言,她的一切都是可预测的,因为现实是她的底色。事實也证明了,当她遇到了出最高价的买主后,她便无需对没意义的人遮掩,无需对没价值的人浪费时间。所以她会对画家与弟弟露出现实的一面。甚至会利用死去的弟弟的日记,从中攫取剩余价值。然而贵妇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于是塑造出一个纯洁贫穷的少女。贵妇试图通过异化后得到的权力对自己肮脏的发家史进行美化。

三、无罪与傲慢:带结论的有罪推论

(一)委过于人的傲慢:“受害者”的谎言

在贵妇的回忆里,少女面对是一个当代版的悲惨世界:少女世界里的权威——父亲公开地向更高的权威妥协了、少女身边的斗士——弟弟康雄自杀了、少女远方的支柱——画家休学工作了。于是,当少女面对那个“总是那样敦厚有礼,衣服整齐,说着一些每个字都熨平了的上层人的话语”[27]的爱慕者时,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那份属于她的“爱情”。这样的回忆就注定了少女在结婚之前会说出“我要告状”[28]。让人意外的是,她居然是要为弟弟鸣不平。因为“如今我方知道:终其十八年的生命,我的激进的弟弟康雄连这样一点遂于行动的快感都没有过”[29]。少女要向婚礼上那高阶级的客人发泄自己在弟弟的葬礼上感受到的所有卑屈。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在此彻底被构建。甚至少女还被赋予了无私光环。

有趣的是,她是如此刻意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位在投降前最后一刻仍在抗争的烈士,然而叙述的时间层面却有着明显的漏洞。姐姐是在婚后两年才彻底读完弟弟的日记,所以日记里潜藏的通奸内涵被“挖掘”出来的时间一定不会是在结婚之前。更可疑的是,弟弟与妇人通奸的内在合理性其实是姐姐说弟弟在信中曾提及:“深深的爱着你,像爱着死去的妈妈一样”[30],由此对弟弟死因分析的所有焦点都逐步被诱导为恋母情结下的通奸。更可怕的是,姐姐坦言不理解弟弟的内容,甚至以拒绝与弟弟交流为豪:“但我从来没有抗辩过,一次也没有过。(现在这很使我觉得慰怀的)”[31]。原来,一直都只有弟弟在说话,而少女只是沉默观望。总之,贵妇的回忆里是充满了修饰的成分。在这个所谓集无私与无奈于一体的完美受害者形象的背后,其实夹杂着一个加害者的无耻谎言与委过于人的傲慢。

(二)寂寞无能的左翼:“边缘者”的等待

从贵妇对康雄的描述里,我们大致可以得出一个左翼青年的轮廓。其一,耽于幻想却超越不了现实。他描绘过一个乌托邦的理想世界,但即便是在那个理论上完全是由康雄做主的空间里,仍有着贫民医院等极具讽刺的现实建筑。某种程度上,正是贫穷限制了康雄的想象力。其二,无力谋生且臣服于天性。他“职业无着,又没有能力凭居”[32],最终居然在苦闷中与妇女偷情。其三,沉迷思辨却耽于思考。康雄似乎看了很多书,所以他能驾轻就熟地引用N.Boileau的言语,并能思考雪莱与自己的不同。但他似乎只是在刻意逃避,所以他会说“一个虚无的先知者是很有趣的”[33]这样令人不解的话。因为思考的代价是痛苦!而他的思考似乎只是在装深沉。此外,他的无能还体现在没法说服周边人这点上。作为他身边人的少女认为他总是在说一些错误的话。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青年左翼的寂寞与悲哀。

更可悲的,他的身份是边缘里的左翼。左翼与主流是有差异的,而边缘与中心更是放大了这种差异。赛义德曾指出“差异会成为一种意识形态传染病”[34],尤其是“这些意识形态和信条中的大多数,却被欺、诡诈和对真理的十足的蔑视掩盖起来了”[35]。于是康雄就在虚无中愤世嫉俗与自娱自乐。康雄或继承了父亲敏感的社会感受力,但父亲早已抛弃社会学而转向神学,而他却死不悔改。于是,少女眼里的康雄的结局是注定的——一个不被主流社会所容、注定被生活碾碎的废人。康雄在等什么没人真的知晓,不过他最终等来了死亡。

总之,康雄的出现是以激烈的社会矛盾作为前提的,而他的死亡、被扭曲、异化和被人遗忘则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凝固与冰冷。

(三)新边缘对旧权威的嘲弄:“幸存者”的高傲

王岳川先生认为相较于殖民主义,后殖民主义的特征在于“对文化、知识、语言和文化霸权方面的控制”[36]。而这就必然关涉到如何处理旧权威的问题。父亲是少女所在世界里的权威。少女深受这位权威的影响,父女俩共享同一套逻辑,即“人应该尽全力摆脱贫苦这一恶鬼,一如人应努力摆脱犯罪一样”[37]。如果说“殖民者最常制造的神话是把欧洲中心以外的『他者』看作异教徒与野蛮人”[38],那么后殖民时期最常制造的秩序就是把少产者与无产者看作是贫穷与罪恶的代名词。所以,贵妇的回忆中父亲只是个毕生奋勉却不能摆脱贫苦,甚至需女儿资助才能在一所“次等大学里教哲学”[39]的失败者。而且,贵妇说自己答应这桩婚事“也许是想给我可怜的父亲以一丝安慰”[40],因为这样可以让父亲看到“他毕生凭着奋勉和智识所没有摆脱的贫苦”[41]居然“只凭着他女儿的几分秀丽的姿色便摆脱掉了”[42]。其中暗含着对于旧传统权威的反叛。这是处在中心的弱者对边缘权威者的讥讽。虽然贵妇最后还是要靠讨好于公婆才能换取所谓的美好生活,但她仍是中心里的幸存者。旧权威成为了新中心边缘人的嘲弄对象。

这一切正如竹内好所说:

“奴才自己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奴才,但在否认自己不是奴才的同时却成了真正的奴才;当他认为自己成了奴才的主人时他变表现十足的奴性,因为那时他主观上认为自己并非奴才。”[43]

遗憾的是,伴随着异化过程中主体性的彻底丢失,魅权者只能沉浸在回忆中,运用谎言与狡辩为手段,试图重构那个原不存在的本我。

注释:

[1]北岛:〈回答〉,载《朦胧诗选》(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5年),页1。

[2]陈映真:《陈映真自选集》(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年),页1。

[3]同上,页2。

[4]同上。

[5]同上,页3。

[6]同上。

[7]同上。

[8]同上,页2。

[9]同上,页3。

[10]同上,页2。

[11]同上。

[12]同上,页3。

[13]同上,页8。

[14]同上,页4。

[15]同上,页6。

[16]同上,页2。

[17]同上。

[18]同上,页5。

[19]同上,页4-5。

[20]错误的原因是,虚无者不是否定上帝,否定罪,而是否定上帝的崇高,否定罪的不可宽恕。他们否定的事物的意义,而不是否定事物本身。

[21]信的内容是“虽然我是个虚无者,我定要看你的婚礼,因为我爱着你,深深地爱着你,像爱着死去的妈妈一样”。(参见,陈映真:《陈映真自选集》,页7。)

[22]同上,页8。

[23]阿布都·R·簡·默哈默德:〈殖民主义文学中的种族差异的作用〉,载《后殖民理论与文化批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页199。

[24]同上,页200。

[25]同上。

[26]陈映真:《陈映真自选集》,页3。

[27]同上,页2。

[28]同上,页6。

[29]同上,页4。

[30]同上,页7。

[31]同上,页2。

[32]同上,页5。

[33]同上,页4。

[34]爱德华·赛义德:〈差异的意识形态〉,载《后殖民理论与文化批评》,页74。

[35]同上。

[36]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1年),页10。

[37]陈映真:《陈映真自选集》,页3。

[38]叶维廉:〈殖民主义·文化工业与消费欲望〉,载《后殖民理论与文化批评》,页369。

[39]陈映真:《陈映真自选集》,页8。

[40]同上。

[41]同上。

[42]同上。

[43]竹内好:〈何谓现代——就日本和中国而言〉,载《后殖民理论与文化批评》,页4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