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效应：Lorenz 的本能释放机制——娃娃脸效应在社会研究中的地位

华成果

（同济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上海 200092）

虽然人类已经经历了进化和几次世界性的重大变革，可是人类对于大眼睛，圆脸，显得无辜纯洁的神情更加青睐。从美学的角度来看，符合成人标准脸型的就是各项符合“三庭五眼”的原则，而婴儿的脸部的长宽比接近于一比一。在《心理学》杂志的一篇由Robert Livingston和Nicholas Pearce共同撰写，研究课题为团队面容和种族交叉，最后得出结论，具有“娃娃脸”线索的面部特征的人，会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在团队中充当领导人的角色。相比于娃娃脸的领导人，具有成人脸的领导者会显得更加有能力，但是缺少一份亲近感。在刚刚结束的第二十一届全国心理学学术会议中，一个研究成果引起了本人的注意。这个实验分别展示了男人和女人的成熟脸和娃娃脸照片，让观众选出更加愿意追随的领导者形象，这个实验的结果是：对于具有娃娃脸特征的领导具有更高的人气，这个实验结果和西方社会的完全相反，西方社会对于成人的长相更加喜好，而中国的平民对于领导阶层有着娃娃脸有着特殊的偏好。

人类对于可爱的事物，无论是婴儿还是一些刚刚出生的小狗小猫，都会有怜爱之意，而这些刚刚出生的生物都普遍具有娃娃脸效应。在印度出生了一个畸形婴儿，虽然体型和其他的婴儿并无区别，但是脸部是呈现老人的生理特征，这个使得整个村落的人都远离这个奇怪的婴儿，所以，人类对于“娃娃脸”有着本能的喜爱，并不是“婴儿”这个社会身份。

一、黑人娃娃脸比白人娃娃脸更加具有亲和力

Zebrowitz和Montepare在1992年以及2005年提出：婴儿面孔，不同于成人面孔，无论人还是动物，娃娃脸通常被定义为小圆脸，大眼睛，高挑的眉毛，短下巴和小鼻子。这些特征都是婴儿特殊具有的特质。然而，娃娃脸对于人的影响远远不止这些。

Livingston 和 Pearce 的研究成果

这两位研究者向参与者展示了40张黑人男性和女性，白人男性和女性的照片，这些照片上的人物都是一些商业大鳄和政治精英。最后实验经过仔细分析，得到的结论为黑人领导人比白人领导人更加具有亲和力。在相同年龄下，黑人比白人看起来更加年轻。然而，在每年的经济数据中也显示，具有娃娃脸特征的黑人掌管的500强企业越具有竞争力。

奥巴马的娃娃脸

奥巴马总统，他生于1961年，在2008年当选美国总统，并在2012年获得连任资格。

这也印证了Livingston和Pearce的研究结果。通过娃娃脸效应的线索来看，在面部特征中，奥巴马拥有一个婴儿的特征，那就是他的“大耳朵”，他标志性的招风耳，给他带来了大批量的支持者。

而新一任的总统特朗普，因高大的外形和出言不逊的姿态，使得美国民众对他的评价也参差不齐。特朗普的脸不具有娃娃脸特征，他脸长且脸部长宽比是成人脸型。加上他一直眯着眼睛，总给人一种精明算计的感觉，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商业大鳄，这所有特征和社会角色是吻合的。而当时竞选中，他的对手希拉里是具有娃娃脸特征的白人女性，可是却在竞选中惨遭失败。

在一项调查中显示，更多的美国民众如今更加青睐成熟的成人脸。在他们看来，奥巴马政府在执政期间发生了911事件，也发生了很多让美国遭遇不幸的事情，他们认为奥巴马政府是属于无能的政府，他们对奥巴马政府有些失望。这个时候娃娃脸的副作用逐渐产生，美国民众因对娃娃脸失望过，所以不再相信具有娃娃脸效应的人。这对于希拉里来说，在竞争中是处于劣势，而特朗普是典型的成熟脸，看起来更加精明有才干，再加上如今世界经济不景气，特朗普又出自商界，不难看出，特朗普的当选也代表了美国民众对更好生活的向往。

著名的Oscar Wilde曾经说过：只有浅薄的人才不以貌取人，世间的奥妙不在其内，而在其表。台湾中山大学的两位教授用几组实验给出结论论证了Oscar Wikde的这句话。

非客观性评价

台湾中山大学的两位研究者发现，人们在发生医疗欺诈前后对于主治医师的看法和评价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医生具有的婴儿面孔。他们选择了两组实验对象，（面部类型babyfaced和maturefaced）*2，（医生性别：男和女）*2，（医生科室：内科和外科），在这些不同的情况下的受试者进行对比，最终结果表明，在患者的期望，满意度以及诚实度方面，具有婴儿图式线索的医生比成熟脸的医生有更好的反馈①。

然而，具有娃娃脸对于那些参与医疗欺诈起着反作用。在医疗欺诈之后，这种欺诈的严重程度会改变患者对于娃娃脸医生的忠诚度，所以，得出结论，医生有着娃娃脸是一把双刃剑。

同理可推，在如今的服务性行业中，长相更加符合娃娃脸的服务人员会得到更多的好评，例如“海底捞火锅”，去吃过的顾客会有人认为有“过度服务”的感觉，但当服务人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时候，他们的不适应感将减少很多。

2009年，科学家Todorov等人发现在不到50毫秒的时间里，我们可以自动且无意识地根据人们的面孔来判断他们，事实上，在飞速间，我们就会对一张人脸产生初步印象。最近有一个话题很火爆，叫作微信头像也可以决定第一印象，在虚拟社交中，人们没有见过彼此，但是可以通过头像来判断你的性格和爱好，例如：拿狗或者猫咪作为头像的，大家会认为你养宠物或者热爱动物，动物爱好者会认为与你更有话题。

二、中国特色的娃娃脸

清华大学心理学教授做了一项研究显示②：他们调查了在理解和对娃娃脸作出反应方面的文化差异，为了确定具有娃娃脸特征的个体被认为是“幼稚，可爱，天真无邪，更值得信赖的”的普遍假设中的文化和性别的偏见。66名中国和66名美国人被要求从中国科学院（CAS）大型中文人脸数据库中挑选出来的中国面孔在姿势，表情，配件和灯光（PEAL）这几个方面进行评估，在他们的研究过程中，他们采用了长相具有积极性的人脸模型，最后应用现代机器技术来测量面部特征。最后得出结论，中国的娃娃脸和西方偏好的娃娃脸有着相似之处。中国人偏好的婴儿脸孔也是具有“大眼睛，高眉毛，短下巴”，以及更大的WHR（面部的宽高比），这样的中国娃娃脸会看起来更加有吸引力，更加惹人怜爱。最新研究表明，中国血统的婴儿有着较低的前额和较近的瞳孔距离的特征。中国人更加关注脸部特征的整体感觉，而美国人对于突出的娃娃脸特征更加敏感。

虚拟社交的兴起

虚拟社交软件ZEPETO一下子爆火，微信朋友圈都充斥着在ZEPETO生成的虚拟社交图片。这款热门的韩国游戏，是采集人脸面部特征，用自带建模软件，做出使用者的Q版形象，最后使用者可以根据自己平时的穿衣风格去搭配，最终在app中生成自己满意的个人形象，每个人可以通过搜索好友的ID去添加好友，这样在虚拟的场景中，我们可以用Q版的自己去和他人生成旅游照。例如：场景为巴黎铁塔，我们可以邀请好友一起在这个场景中合影，最终拍摄虚拟的人物照片。这个app的创新中也运用了娃娃脸效应，他将每个使用者的头像均改成具有大眼睛，小鼻子，高鼻梁，短下巴等具有婴儿脸孔的虚拟脸庞，使得人物变得可爱又值得信赖，这款软件不仅仅添加了亚洲娃娃脸孔的特色，也采用了欧美娃娃脸的特色，这样的游戏更加具有国际性，在国际化推广中更加方便。基于这款游戏受到全世界的青睐，这也不难看出，人类均对具有娃娃脸线索的五官更加具有好感度和保护欲，所以得出结论，不同文化对于娃娃脸线索具有相似性，且相似性较高。

三、在广告宣传中娃娃脸的妙用

娃娃脸具有温柔且值得信赖的标签，那么在广告宣传的过程中，推广者需利用好观看者对于娃娃脸的积极情绪。现代人依旧受限于自己对于娃娃脸更加青睐的古老的心理机制，在这种情况下，利用好娃娃脸效应可以让广告宣传变得更加具有亲和力。

上海进博会宣传片案例分析

由上海电视台SMG策划的上海进博会宣传片《夜上海，飞瞰不可》，片子以一个小女孩手捧一盏灯开始，女孩缓缓走在外滩街头，镜头转向外滩景色，外滩渐渐变亮了。在这里镜头中，仿佛是小女孩点燃了这座不夜城。用小女孩的手和一盏小灯来引起开头，寓意着中国从一个星星之火走到如今的繁华，证明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奠定了纯洁善良的情感基调，利用孩子更加需要照顾以及人类的生理本能，拉近了小片和观众的距离，最终取得最好的观影体验。

四、结语

当娃娃脸效应已经被证实对所有的人类都适用，越来越多的人整形去追求自身的“娃娃脸”，不仅仅是对自身对自己的颜值有着较高要求，很大一部分情况下，也是为了拥有更多的亲和力，为了今后事业的发展。

娃娃脸效应可以应用于社会研究中的各个领域，人们无法将自己抽离出人的本能，做到不受娃娃脸效应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利用好娃娃脸效应带给我们的积极影响，那是事半功倍的，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持续加分。但娃娃脸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具有娃娃脸效应的人做出违背“天真，善良，无辜”的不良信用的事情，娃娃脸同样也会给他带来厄运。因此，在社会研究中，娃娃脸的第一印象显得尤为重要。

注释：

①《Asi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by Chun-Tuan Chang, Cheng-Xuan Chen, Publisher: Wiley journal, December 15,2015,article:”Baby effects: A double-edged sword in healthcare serviceevaluations”.

②《Frontiers in psychology》by Zheng Wenwen. Yang Qian.Peng Kaiping. Yu Feng. Publisher: Pubmed, 2016,DOI:10.3389/fpsyp.2016.00819，第 81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