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县古堡关梁驿道文献整理与考证

2020-07-27 15:58叶玮松
文教资料 2020年13期

叶玮松

摘    要: 陇西地处甘肃,是历史重镇,也是秦文化的发祥地,历史价值、战略价值显著。陇西辖区内更有诸多关梁、古堡、驿站等承载历史发展的古迹,其史实值得整理,相关文学文献值得搜集。从郡县沿革出发,以史料记载和方志文献为载体一方面可以挖掘史实,整理关梁驿站的发展演变,另一方面可以展现相关诗词,丰富陇西的综合研究,进一步加强对甘肃区域文化的继承与传扬。

关键词: 陇西郡沿革    关梁驿站考    诗歌整理

一、陇西郡制县制沿革与诗词梳理

陇西,据《汉书·地理志》班固的记载:“邑之于秦,今陇西秦亭秦谷是也。”颜师古注:“陇坻谓陇坂,即今之陇山也。此郡在陇山之西,故曰陇西。”唐代杜佑在《通典·周郡典》中提到:“以居陇坻以西为名。”陇西地处甘肃省东南部,渭河上游。汉置襄武县,属陇西郡。北宋元祐五年(1090),置陇西县。后陇西县为巩昌府首邑。可知在郡县制度变革,尤其是宋代之前,陇西作为郡治存在,后归入巩昌府。

巩昌府在元明清时期又有新的演变,元朝改巩昌府为巩昌路,设便宜都总帅府后改为巩昌路总帅府,不久恢复。在开设巩昌路总帅府时,仍设有巩昌府。总帅府和巩昌府,均治今陇西。明承元制,且陕西布政司设陇右分守道治陇西,陕西按察司设陇右巡道治秦州。在军事方面设巩昌卫,辖有五千户所。清朝统一后,陇西仍沿明制设巩昌府,属陕西布政司。康熙三年,陕西右布政司移设在陇西,辖领巩昌等四府三州二十八縣。陕西按察司增设按察使亦驻陇西。后来,陕甘分省,巩昌布政司移治兰州,改为甘肃布政使司。巩昌按察使也移驻兰州。从此,甘肃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由陇西转移到了兰州。

对于陇西县而言,根据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五九)《陕西》记载:“陇西县,附郭。汉道县地,后汉中平五年析置中陶县,属南安郡。晋因之,后魏属南安阳郡。隋开皇初郡废,改县曰内陶,寻又改曰武阳,十年又改为陇西县,属渭州。唐因之,宝应以后没于吐蕃。宋谓古渭寨,属秦州,熙宁中为通远军治,元祐三年复置陇西县为巩州治。金因之。元为巩昌府治。今编户三十二里。”①可见陇西县的历史变迁随着朝代的更迭有不同的归属和称谓,在元代后正式归入巩昌府,延续至今。

考据陇西的历史,就要稽考秦国的建国,与戎狄的交锋及秦都的动迁。陇西一带在先秦时期是秦国乃至秦文化的发祥地。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人陇西的政治中心名作西犬丘,又叫西垂,战国和秦时称西县。西县古城的位置不仅有方位距离可参考,还有山、水可依。《史记·五帝本纪》索隐:“璠冢山在陇西西县,汉水所在也。”②可见西犬丘是秦人祖先大宗所在,而且依山傍水,易守难攻,是一个很好的建都之地。秦襄公始列诸侯也在此,并“立西畤,祠白帝”。(《史记·六国年表》)这是秦人的一项重要的祭祖活动。根据《史记·封禅书》和《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西畤有“先王宗庙”有“数十祠”还有多位秦国先公的陵寝。秦人在平阳建都未设祭天和宗庙建筑,西垂在秦人建都雍城前,具有很高的祭祀地位。秦襄公七年,因助周平王东迁有功,始封诸侯,《史记·秦本纪》:“于是始国,与诸侯通使聘享之礼……戎无道,侵夺我岐西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可见平王赐秦国岐山以西之地,并鼓励秦国与戎狄相抗,拱卫周王室。这为秦人进关中伐戎提供了合法理由,关中是秦人争雄天下的第一站,也是秦人从陇西东进扩展疆域的最可靠的根据地,秦襄公十二年(公元前766年)率大军东征伐戎,从根据地西垂打到了岐下。都城不断东迁。由此论析,陇西可谓秦文化的起源和秦国的第一代都城。

陇西既是联络东西的丝路重镇,又是中原王朝与边疆的战略要地。因此,关于陇西的诗文描写尤为丰富,但是经过整理,很多诗词中的“陇西”并非确指陇西郡或陇西县,二十泛指甘肃乃至西北地区。如刘希夷的一首《江南曲》:“君为陇西客,妾遇江南春。朝游含灵果,夕采弄风苹。”“陇西”与“江南”形成对仗,可见这里的“陇西”并非确指。“陇”以西地区自然条件艰苦,在历史上饱经战乱,游牧民族活动频繁,是中原诗人心目中遥远的边地中原之人身处此地,尤其是西度“陇”地,意味着进入荒凉、陌生甚至肃杀的异域他乡,诗歌创作基调一分为二,一部分诗人有着报国杀敌的雄心豪情,另外一部分心情是悲凉的和带有沉重的哀伤。

在特指“陇西”的诗词中,《古诗源》中收录了阮籍的一首《从军行》:“苦哉边地人,一岁三从军。三子到敦煌,二子诣陇西。五子远斗去,五妇皆怀身。”这里的“陇西”与“敦煌”相对,应是确指陇西郡。

二、可见方志资料简考

陇西县的方志资料多见于巩昌府的相关方志,但由于战火及文献收藏意识的淡薄,清前的方志多亡佚。只能从书目中加以钩沉,今见于明《文渊阁书目》记载的有《巩昌府旧志》《巩昌府并属县志》。明成化《巩郡志》时任知府李世芳序曰“《巩郡志》成化间撰于训导周信,知府张侃提倡,同知崔缨助成。才二卷”(《明史·艺文志》);明嘉靖《巩郡记》二十卷,本书散佚已久。《明史·艺文志》作十卷。本志为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秦安胡缵宗著。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陆为公在兰州发现残刻本一至四卷,根据残本目录,原为二十卷。另见于《北京图书馆善本目录》中,存有第十四卷。又在四川省图书馆发现存有第十三卷。1963年陇西县志编纂委员会据甘肃省图书馆抄本及陆为公所藏一至四卷残刻本抄写一部,分装二册,存县文化馆。《巩郡记》保存了明代巩昌府及所辖三州十四县一些有用资料。只可惜目前没有影印上网。在《千顷堂书目》《传是楼书目》还记载了明天启《巩昌府新志》二十八卷,《传是楼书目》作十六卷。该志是明天启元年(1621)陇西杨恩著,原书已佚,只有原巩昌府知府刘文琦序文和杨恩自述,存于清康熙《巩昌府志》中,杨恩《巩昌府新志后序》载于乾隆《陇西县志》。

当今可见的方志主要为清康熙《巩昌府志》,共二十八卷,有刻本、抄本传世。本志为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知府纪元依据杨恩《巩昌府新志》原著补辑而成。1984年陇西县志在编撰时将杨志观抄的康熙《巩昌府志》进行了标点复印。根据纪元的府志自序可知郡志修撰始于胡可泉,续于杨恩。康熙时修一统志,征求各地方志。胡可泉的原志和杨恩的续志亦不可见,遍搜遗稿,重价购求于书阁,只得到了杨恩续志十卷,尚少二卷。且版叶残缺,字迹模糊,后经严密校勘方才成稿。清光绪时有《巩昌府新志稿》,但因战火而今不可见。

在县志系统中,清康熙《陇西县志》现藏于国家图书馆,系陇西县知事周继述纂修,为所见陇西第一部县志。其背景同样源于康熙一统志的修撰征书,各省皆制订纲目,令各州、县编志送馆。康熙二十六年(1687)《陇西县志》稿本成,极简略,纯系官辑应征之作。之后还有乾隆《陇西县志》,分存县档案馆、陇西师范、县党校县志办公室。清雍正九年(1731)陇西知县鲁廷琰奉命纂修。至雍正十一年(1733)成志,乾隆元年(1736)付梓。清光绪《续采陇西县志草》是清乾隆《陇西县志》的续志,主要篇幅是记载人物和艺文的,其余篇目或只简略几句,或有目无文,当未定稿。

关于清代陇西的方志,据张维《陇右方志录》考证:“纪元修的府志,疏误很多。鲁廷琰修的县志,考增订证,较之府志,详正多了。”同时提出“县志沿革所载秦置陇西郡于天水,汉分陇西郡于狄道,置天水郡于襄武,没有根据”“志端题天水太守纪元鉴定,以清代知府,忽改题汉魏官名,徒使读者迷惑”等失实之处。

民国时期也有两部相关方志,一为民国《续陇西县志》,1932年时任陇西县长王重揆拟定县志大纲,但由于经费被挪用而未完全稿。目前存于陇西县文化馆中的只有财赋志、建设志、陇西金石采访录、同治丙寅殉难传、节义节烈和陇西方言志和志余(拾遗)。1948年又修撰《陇西县志初稿》,但新中国成立后只找到了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地方政府三章,余皆散佚。

三、关梁及其历史梳理及考证

通过对陇西历史的整理,可知自古以来陇西就是战略要地,除了秦国与戎狄的战争外还有后代的魏蜀之战。陇西一直有古战场之称谓。因此,陇西域内就有很多关隘古堡,特梳理如下:

首阳关在甘肃省陇西县西南。康熙《巩昌府志》谓即夷齐采薇处。乾隆《甘肃通志》载:“首阳关,在县西南四十里首山上,与渭源县接界。今曰‘首阳镇。又府南有赤水三关,又西南有后川、药铺二关。”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陕西》:“首阳关,在府西首阳山上。”《大清一统志》:“夷、齐饿于首阳之下,马融以为在蒲坂。”曹大家注《通幽赋》云:“在于陇西。”《史记索隐》据《庄子》北至岐山、西至首阳之交,以为在岐山之西。《说文》以为在辽西,刘延之以为在偃师。《万舆胜览》亦云在陇西。康熙《巩昌府志》:“今陇西首阳山麓之左有二贤冢,故于冢旁立庙。明郡人杨闳著辨以陇西之首阳为是,其说不一。”关于首阳,有很多歌咏伯夷叔齐的诗词,从东方朔的《七谏》:“世俗更而变化兮,伯夷饿于首阳。独廉洁而不容兮,叔齐久而逾明。”到清代邵长蘅的《杂诗》:“何必登首阳,高歌怀《采薇》。”叶燮的《重修六贤祠成展祭作》:“一甘绝勺饮,僵饿追首阳。一起赴清波,怀石同沉湘。”可以看出关于首阳的诗词大多和怀古,以及追念伯夷叔齐的忠贞品德相关。因此,首阳关因与伯夷叔齐故事有关,因此除了关梁的守卫意义外,更多了文学高古的品质。

赤山关:据光绪《甘肃新通志》卷九《舆地志》:“在县东十里,又药铺关在县南二十里。”根据《陇西史话》的记载来看,明代自京师达于府皆设卫、所屯驻军队。太祖洪武三年(1370),设巩昌卫,隶陕西都司。洪武八年(1375)巩昌卫有指挥使及以下各官14人,干户33个,分驻在左、右、前、后、中5所。防区有陇西、定西等14县,境内有巉口、青家、黄诸关等巡检司。陇西县境有14所军队防守和检查盘问往来行人的汛地,和首阳关、赤山关、药铺关、后川关这样重要的关卡。

襄武城,府东南五里。汉置县,属陇西郡,后汉沿袭。据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陕西》载:“初五年以羌乱徙郡治此。魏亦为陇西郡治。蜀汉延熙十六年姜维围魏襄武,不克。晋陇西郡亦治此,后魏因之,又于县置渭州,以水为名也。隋亦焉渭州治,大业初年为陇西郡治。唐因之,寶应以后没于吐蕃,县废宋巩州移于今治。今郡城周九里有奇。门四:柬永安,南武安,西静安,北靖安。环城有濠,称为险固。”

道城:在秦国伐戎和蜀国伐魏战争中是一个战略要地,位于巩昌府东南二十五里。应劭曰:“戎邑也。”《史记·秦本纪》:“秦孝公元年西斩戎之王。”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陕西》:“汉置县,属天水郡,骑都尉治此。后汉属汉阳郡,灵帝时为南安郡治。魏因之。”蜀汉延熙十六年时,姜雄北伐魏国围攻南安,多次围剿都未破城。两晋时期 道城依然是古战场“晋南安郡亦治此。西秦乞伏氏时尝置东秦州治焉,亦曰南安郡。宋元嘉三年夏赫连昌遣其叔韦代攻西秦南安,拔之。既而复为秦所据”。后魏时改郡曰南安阳郡,县亦曰桓道繇。隋部废,又省县入陇西。

锦布隘:《嘉庆重修一统志》:“千户所,位于甘肃省(兰山道)陇西县北六十里,隶属于巩昌府陇西县首阳关。”乾隆《甘肃通志》:“在县北六十里,其他有锦布峪,因名有锦布镇递云所,又境内有沙湾口截道,深安乌龙等隘皆在县北。”

天衢镇:在甘肃省陇西县东四十五里,接武山县界。乾隆《甘肃通志》:“在县东四十五里,接宁远县界。”《民国武山县志稿》:“天衢镇,同治兵燹后废”《方舆汇编·职方典》(卷五十七):“陇西附邑也,东至宁远县天衢镇界四十五里,西至渭源县鍪家铺界七十五里,南至漳县药鳙山界六十里,北至安定县何家堡界八十里。”

熟羊寨:是一处历史重镇,根据《金史·列传四十四》记载金国大将移刺塔布也曾在此地大破西夏军队。《宋史·兵志》记载,北宋在防御西夏时的屯田地址具体分布在毕利川、渭水上游、古渭寨至青唐、武胜军(即熙州,今甘肃临洮县)、河州、熙河州军、洮西、岷州、床川,荔川、闾川寨及通远军(今甘肃陇西县)熟羊寨。民国陈宏宝《渭源县志》:“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进士王韶上《平戎策》,宋授王韶为管干秦凤经略使司机宜文字。是年陕西路安抚使韩琦推荐泾阳知县侯可劝说渭源吐蕃酋长献地八千顷,侯可修筑熟羊寨,安置吐蕃人。”乾隆《甘肃通志》:“在县西四十里,后为镇,又县北二十五里有三岔堡俱宋熙宁时建。”

五谿聚:位于甘肃陇西县东,又名五谿。《后汉书·郡国志》:“襄武有五谿聚,建武十年,来歙破羌于五谿。”即此。乾隆《甘肃通志》:“在县东,杨盛分羌为五部,错居谿旁,每谿为五聚。”

四、驿站梳理及其相关诗歌考证

丝绸之路上分布着大大小小非常多的驿站,这些驿站在古代起着贯通信息、物资及军资转运等重要职能,陇西位在兰州东部,在驿站位置上连接渭源与宁远县(今武山县),据光绪《甘肃新通志》(卷十九)《驿递》:“巩昌府所属各驿共安马四百八十二匹,夫一百九十六名,统计连闰一岁共支工料外备站价等银一万七千五百八十一两九钱四分。共额设铺司三百三十三名,每名岁支工食不等,一年连闰共该银一千三百四十三两六钱八分九厘。陇西县所管各驿共安马一十四匹,夫一十二名,统计连闰一岁共支工料外备站价等银四百七十六两四钱,额设铺司四十四名。”通过上述数据,并对比甘肃其他驿站,可以看出巩昌府驿站的建制规模乃至经费都很高,与兰州府不相上下③。这与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和战略价值息息相关。同样是丝路重镇,陇西境内驿站一方面有着邮递贯通信息的本质职能,另一方面也是战争要地。因此,将陇西县内驿站整理并列举相关诗歌史实就显得十分必要:

山岔驿:位于巩昌府西南九十里。《大清会典》(卷六五七)《兵部》:“原设马八匹。马夫六名。光绪九年酌留马六匹。马夫半名。”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陕西》记载:“自山岔驿而西南七十里为酒店子驿.又八十里即岷州卫矣。又甸子川递运所,在府北四十里。又二十里为锦布峪递运所。《通志》:府治东北有通远驿。城北二里为北关递运所。”

秤沟驿:方希孟《西征续录》记载:明徐达、常遇春等与元将王保保相持,于安定城北筑垒,能占千人,下屯万骑,遗址尚在,东面尚余长方台十数丈。后人修文昌阁于上,今已圮。又三十里铺河道刷至东山根,路将塌陷,嘱姚鸿轩司马从西岸裁弯取直,翻土成堤,即可保全万里共行之路。过此有土城居川中,基高丈余,或安西旧城也。又十里巉口镇尖,店极狭。距安定城四十里,河向北流,路转西行。午后,过沟水,上北山坡,西行,路甚宽。二十里至秤钩驿,住行台,姚司马送至此,备晚餐。行馆新修饰,墁尚未干,潮气甚大,以火薰之。是日计行六十里,较昨日路近。初四日,卯正行。出秤沟驿,上车道岭。初向西北,继西南,又正北、正南,复西北,盘旋岭上。五十里而至甘草镇,一名前路堡。皋兰县陈三舟必淮、楚产也,办宿站于此。闻须两日方能到兰州。

通远驿:通远驿距平番县40里。在塘坊驿东60里。据光绪《甘肃新通志》(卷十九)《驿递》:“(渭源县庆平驿石井所)九十里至巩昌府陇西县属通远驿并北锦甸三所。陇西县管理西至渭源县,南至漳县,北至安定县通安驿,从此驿分。有马二十匹,夫十五名,所夫七十名,岁支工料外备支直等银一千五百九十两七钱五分。”《永登县志》记载:宋神宗熙宁间,王韶使王厚收复河湟,因大通河控扼夏境,地形险要,乃筑塞以制夏人,即此地也。河源出塞外,与湟水合,注于黄河。水湍急,终夜有声。二十三日,因通远驿相距八十里,四鼓遂行。次驿食毕,又行四十里,至平番县。据《大清会典》(卷六五七)《兵部》:“马十四匹。马夫十二名。”关于通远驿,有一首晚清易顺鼎的《雨行至通远驿》,但经过对诗歌意象的分析,并没有陇西的地貌特征,因此通过查考,发现江西南昌附近也有一处“通远驿”,这首驿站诗歌应属于南昌的通远驿。

丝绸之路上的古驿站也是征儿戍边,诗人远游的经途。自唐代开始,往来商队和诗人从长安出发,就开辟了三条进入甘肃,以达敦煌,乃至西域的路线。北道从长安出发沿径河谷地西北行,经径川、固原、靖远渡黄河至武威。中道则经径川转道平凉,经会宁、兰州至武威。南道沿渭河谷地西行,经凤翔、天水、陇西、临夏、乐都至张掖。三道会于武威或张掖。从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可知中路和南路地形平坦,因此诗人多会选择这两路西行,例如严耕望先生将岑参的边塞诗按时间及路线进行排列,认为岑参、王维、高适、杜甫等西行逾“陇”的路线大致均沿南道。岑参的一首《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星流。平明发咸阳,暮及陇山头。陇水不可听,呜咽令人愁。沙尘扑马汗,雾露凝貂裘。西来谁家子,自道新封侯。前月发安西,路上无停留。都护犹未到,来时在西州。十日过沙碛,终朝风不休。马走碎石中,四蹄皆血流。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山口月欲出,先照关城楼。溪流与松风,静夜相溅爬。别家赖归梦,山塞多离忧。与子且携手,不愁前路修。”这首诗写到了一路西行的景观。在景观中蕴含了离别中原的思乡与苦闷,送别友人的不舍与担忧,同时有对前路的追求。一首诗就道出了岑参乃至所有羁旅西行诗人的心声。

陇西县历史悠久,不仅是秦国文化、历史的发源地,更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具有丰厚的历史文化与文学意义,古驿站、馆舍、古堡寨、关梁渡津都是历史的承载者。整理和研究陇西县的文献资料和其下辖的关梁古堡驿站的史实将对扩展陇西县的研究和当代的宣传产生重要的影响。

注释:

①道县:战国秦置,属陇西郡。治所在今甘肃陇西县东南三台乡。

②璠冢山:今即位于今甘肃省天水县中南部的齐秦山。

③据《光绪新通志》(卷十九)《驿递》:“兰州府下辖各驿共安马四百三十九匹,夫二百四十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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